很多時候,有些事從一開始那就一眼看穿,瞭然於胸。可是這世間就是充滿著太多的未知和改變,往往猜中了開始卻猜不到結局。人有生死,事有始末,但到底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才算是結局?未必死,未必末。

看到突然衝向自己的黑衣中年人,如意似乎是驚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忘記了躲閃,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黑衣中年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看到一隻夾帶著呼呼風聲的拳頭迎面向自己襲來!

眼看著黑衣人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如意的面前,那隻奮力揮出的鐵拳幾乎離如意的面門只有一尺之遙。如果被這一拳擊中,功力並不深厚的如意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就在這時,突然從一旁閃電般飛過來一件東西,旋轉著擊在了黑衣中年人的肩頭,頓時鮮血飛濺!然後就看到中年人 手臂一震,原本功向如意麵門的拳頭陡然偏離了原本的方向,攻向瞭如意的肩頭。

緊接著,一聲絕望的悶哼響起,然後就看到原本依舊向前急衝的黑衣中年人猛地停住了腳步,再也不能移動分毫,揮向如意的那隻手臂也癱軟的耷拉了下來,驚恐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膛。

只見黑衣中年人的胸前,一截通紅的刀鋒露在了外面,上面佔滿了鮮血,讓原本就猩紅的刀身看起來更加的耀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說不願意相信此時發生的一切,痛苦的神情之中透著一絲無力的絕望。

黑衣中年人的身後,站著一個人,一個渾身黑衣,滿臉死亡氣息的人,正是無心。他的手裡,正握著那把血刀,刀身直接刺穿了黑衣中年人的身體,快如閃電,不遺餘力的一刀。雖然他比龍新月發現的晚了一步,可是他的速度顯然更快,趕在龍新月之前一刀貫穿了黑衣中年人的胸膛,也制止了一場可能讓他後悔終生的悲劇。

一旁的空地上,掉落了一把摺扇,扇面上此時已經沾染了一絲鮮血,蓋住了扇面上的“南宮”二字。血是黑衣中年人的血,扇子是南宮楚的扇子。要不是南宮楚情急之下將扇子甩向了黑衣中年人,劃傷了對方,可能後果不堪想象。

無心抬起頭,看了一眼依舊驚魂未定的如意,咬了咬牙,握著血刀的手狠狠地向旁邊一甩,緊接著便看到黑衣中年人翻轉著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掉落的位置恰好離他剛才拼命想要衝去的那道口子很近。

那麼大的一個人,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無心彈指一揮間甩的飛了起來,這簡直不可思議,可想而知暴怒之下的無心到底有多麼驚人的力量。與血刀無心最好的相處方式,那就是千萬不要試圖激怒他,否則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讓你受驚了。”無心看著面前的如意,輕聲說道。說著將帶血的血刀背在了自己的身後,不想讓如意看見,更不想讓敵人的鮮血玷汙瞭如意的純潔。

如意這時也終於回過神來,看著此時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的無心,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對於她來說,能親眼看到無心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這比什麼都重要。

看著如意那肯定的沒有一絲懷疑的眼神,無心的心裡一緊,皺了皺眉頭。他有點責怪自己剛才的心生慈悲了,原本他可以一刀結果了黑衣中年人的,可是他猶豫了,一時的善念差一點釀成了大禍。

“你一直在假扮皇上?”如意疑惑的看著無心問道。看著大帳之中的情景,沒有了皇上的蹤影,還有那件被隨後扔到一邊的龍袍,冰雪聰明的如意似乎一下子全都明白了過來。

無心輕輕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這件事牽扯了太多的人,以防走漏訊息,所欲沒有告訴你,不怪我吧?”他知道,這幾天如意一定又因為自己擔心壞了,他好像總是讓她放心不下。

如意再一次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只要你沒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聲音很溫柔,溫柔的似乎可以化掉天下任何男人的心,可是這份溫柔卻只屬於無心一人,永遠不會改變。

正在這時,一陣打鬥之聲傳來,眾人這才想起來,還有倆個人沒有決出勝負,依舊苦戰在一起。武當掌門青木道人和雁門王呼延灼烈,倆個各自稱得上是一方霸主的人。

其實論實力來說,青木道人的武功要比呼延灼烈的武功高了那麼一點,可青木畢竟是道家之人,並不能像別人一樣毫不留情,所以交起手來就可能畏首畏尾,一直持續到現在,糾纏到倆個人都已經筋疲力盡,動作慢的就像是一對正在互相切磋武藝的朋友。

無心看了一眼場中,向一旁的龍新月看了一眼,他已經不想再繼續耽擱下去了,原本所有的事一直都在自己的計劃之中,可是沒想到最後卻讓七賢王再一次逃掉,他心裡很煩悶,不想再看到雙方無休止的糾纏下去。

龍新月會意,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向最後的一處戰場走去,緩緩靠近正在背對著自己的呼延灼烈。

“道長,您可以休息一下了,這裡就交給在下吧。”龍新月走到場中,提高了嗓音說道,他並沒有趁機偷襲呼延灼烈,與青木合力對付,他不屑那麼去做,這就是他做事的風格,所以他才配做血刀無心的朋友。

青木道人聽到龍新月的話,很快便掠到了一邊,似乎心中早就已經有了退意,因為這裡已經死了夠多的人了,更別說這場戰爭了,不知道奪走了多少人的生命。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龍新月,雙手抱拳,點了點頭。

龍新月看了一眼青木,點頭笑了笑,對於他來說,早來晚來都一樣,不管怎樣他都會全力以赴,面對敵人,他不會手下留情,但是他也能理解青木,畢竟身份在那裡擺著,別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呼延灼烈這時候也轉過了身,看向了身後的龍新月,眼神瞬間冰冷到極點,面對這個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他恨不得喝血吃肉。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結束,這一仗他們敗了,敗得徹底。

面對死的死傷的傷的局面,他已經了無生趣,他知道失敗意味著什麼,即便他今天能夠逃出這裡,等待他的也勢必會是亡命天涯的日子,因為朝廷不會放過他,這裡的人也不會放過他。

“投降吧。”龍新月看著呼延灼烈,緩緩的說道。事已至此,他覺得呼延灼烈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了,再掙扎也不過是添了一具屍首罷了,改變不了結果,所以他倒更希望呼延灼烈能夠認清事實,主動投降,也為自己省了一份力氣。

呼延灼烈聽了龍新月的話,臉上的表情更加憤怒,只見他冷冷的瞪著龍新月,大聲的吼道:“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在我呼延灼烈的一生中,從來都沒有投降二字!何況我還沒有為我的兒子報仇,你別白日做夢了!”

說著提著那把沉重的似乎連他自己都拎不動的青龍偃月刀緩緩轉過了身,正對著龍新月,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就別怪手下無情了。”龍新月搖著頭說道,接著便向呼延灼烈緩步走去,輕鬆自如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與人決鬥,也許是他太自信了吧,根本就沒有將此時的呼延灼烈放在眼裡。

“放馬過來吧!”呼延灼烈咬著牙,瞪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龍新月,狠狠地說道,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最後一次的交鋒。

可是龍新月實在是走的太慢了,散漫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出來決鬥的,更像是在閒逛。呼延灼烈原本已經提起了所有的力氣,就等著發出最後一攻,可是左等右等對方就是不過來,這種感覺真的很傷自己計程車氣。

“殺!”突然一聲怒吼,然後就看到呼延灼烈主動向龍新月衝了上去,似乎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再等下去就真的洩氣了。

而就在呼延灼烈移動的瞬間,原本閒庭信步的龍新月突然也加快了速度,迎著呼延灼烈就衝了上去,速度比呼延灼烈更快,更猛!

一陣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看到呼延灼烈的大刀已經呼嘯著迎著龍新月的頭頂當頭劈下!氣勢如虹!

可是龍新月的身影卻像是鬼魅一般一閃即逝,恰好躲過了大刀的攻擊範圍,差之毫釐,瞬間已經衝到呼延灼烈的面前!太快了,太快了,快到呼延灼烈連一絲眨眼的機會都沒有。

看到輕鬆躲過自己一擊的龍新月已經閃電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呼延灼烈大驚,急忙收住了前衝的腳步,急忙向後退去,同時用力將揮出的大刀收回。

而此時,龍新月也已出招,平淡無奇,信手拈來的一拳,卻似乎比閃電更快,直接向呼延灼烈的胸前攻去,眨眼即到。

呼延灼烈大驚,急忙將大刀收回,一手抓著刀柄,一手推著刀身,護在了自己的胸前,打算硬接著一招。他也只能硬接,因為龍新月太快了,快到呼延灼烈沒有時間做出其他的動作。

一聲清脆的鐵器斷裂之聲,夾雜著一聲絕望的悶哼響起,緊接著便看到呼延灼烈急速向後倒飛了出去,那把氣勢如虹的青龍偃月刀也脫手而飛,而且早已經斷為倆截。

身在半空的呼延灼烈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逐漸歸於平靜,死一般的平靜,為自己的失敗劃傷了完美的句號。

呼延灼烈死了,死在了龍新月的鐵拳之下,死在了正義的金戈鐵馬之下。也許直到之後臨死的前一秒,他都沒有一絲悔悟,但至少用他的結局告訴了那些已經或者正在心懷二心的人一個道理:天威浩蕩,不可輕易觸碰,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所有的一切終於結束,一場牽扯了太多人,也讓太多人為之瘋狂的叛亂之戰終於結束,正義最終戰勝了邪惡。

但不知道這樣的結局又會不會是另一場殺戮的開始,就像逃不掉的宿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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