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本應互幫互助,共同進退,但是這句話應該是你對別人說的,也是你應該對別人做的,而不是你希望別人這麼對你。只有弱者才會尋求別人的保護,甚至是為自己付出生死,真正的強者,永遠不會將原本屬於自己的災難帶到別人的身邊,這也是真正的朋友才應該做的。看著眉頭緊皺的戰英,鐵雄搶了幾步,走到了戰英的面前,剛打算詢問,可是又想起了跟在戰英後面的七賢王,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心中其實已經焦急萬分。這時候,七賢王已經跟了上來,只見他突然開口說道:“戰統領,留步,本王想向你請教一件事。”聽到七賢王的話,戰英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頭,緩緩的說道:“王爺請講。”神情顯得有些不自然。七賢王走到了戰英的旁邊,盯著戰英緩緩的說道:“戰統領,你覺得朝中是否有奸細?怎麼本王的人剛到邊關就被人跟蹤了?差點壞了皇上的大事。”臉上雖然帶著一絲笑容,可是眼神卻異常冰冷。戰英抱了抱拳,緩緩的說道:“王爺,這個臣也不敢確定,如果真的有,那他早晚會露出狐狸尾巴的。”七賢王點了點頭,像是沉思著說道:“恩,沒錯,不過希望這個奸細不要出現在本王的賢王府和戰統領的六扇門才好。”說著眯著眼睛,笑看著戰英。“王爺儘管放心,如果真的有心懷鬼胎之人,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早晚將他繩之以法。”戰英肯定的說道,不過說道“心懷鬼胎”四個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七賢王聽了,點了點頭,抬腿繼續向外面走去,邊走邊說道:“好,有戰統領在,京城的安危本王就放心多了,如果找到這個出賣朝廷的人,請戰統領通知本王,本王絕不會放過他。”隨著話音,人已經越過了戰英和鐵雄二人,離開了。一段各自話中有話,暗藏玄機的交談以七賢王的離開落下了帷幕,可是戰英的臉色此時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只見他望著七賢王離去的方向,咬著牙握了握拳頭。看到七賢王已經離開,鐵雄急忙看著面色陰沉的戰英焦急的問道:“統領,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戰英的神情很明顯是出事了。聽到鐵雄的問話,戰英看了看鐵雄,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我們來晚了一步,讓他捷足先登了,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鐵雄聽了戰英的話,有點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於是再次開口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戰英緩緩的說道:“我見到皇上的時候,七賢王已經在那裡了,好像在跟皇上稟告著什麼,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不過我還是開口提了雁門關的事,可當我剛提到雁門王府,皇上就突然大發雷霆,讓我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將朝中的奸細緝拿歸案。”鐵雄皺起了眉頭,急忙問道:“奸細?統領沒說賢王府的人當時也在雁門王府嗎?”戰英搖著頭說道:“說了,當時七賢王也在旁邊,我只是側面提了一句,可是我剛開口,皇上就喜笑顏開的說要告訴我一個好訊息,稱七賢王秘密派人去了雁門王府,為雁門王府世子呼延成碧和紫菱公主保了媒,了卻了他的一樁心事,而且還大加讚賞了七賢王的良苦用心。”“保媒?這話皇上也信?”鐵雄哭笑不得說道,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鐵雄和戰英心裡都明白,雁門王府確實一直都是皇上的心病,多年來雁門王府一直獨霸一方,局勢漸漸已經不受朝廷控制,而且雁門王手下擁有十萬重兵,如果懷有二心,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皇上一直都很忌憚。七賢王的亡羊補牢來的太及時了,正中皇上下懷,不但沒有一絲懷疑,反而感激七賢王為君分憂,顧全大局。如果紫菱公主真的嫁給雁門王世子,至少雁門王府輕易不敢有所動作,否則就會授人以柄,出師無名。紫菱公主,是皇上唯一的一個女兒,自幼喪母,一直由後宮其他幾位妃子撫養,生性善良,懷有一顆慈悲之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深得皇上寵愛,可是現在皇上竟然為了安撫雁門王府,將她的終生已經許給了雁門王世子,而她卻還蒙在鼓中。戰英搖著頭說道:“沒想到七賢王竟然還有這樣的後招,先發制人,現在不管我說什麼皇上都不可能信了,可惜了紫菱公主,成為了七賢王的犧牲品。”原本他還打算將賢王府拉下水,稟明皇上無心是自己暗中培養的密探,希望能夠保無心一命,可是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如今這步田地。鐵雄緊緊的皺著眉頭,心中有點不甘,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看著戰英說道:“即便是這樣,我們還是應該按照先前和浩天商量好的去做,既然皇上這裡已經行不通了,那我們就將訊息放出去,他能堵住皇上的嘴,看他怎麼堵住天下人的嘴。”戰英聽了,終於回過神來,看著鐵雄說道:“沒錯,那你現在就去辦,將訊息趕緊散出去,對峙才剛剛開始,我們不能再次落於賢王府之後。”話音剛落,鐵雄便答應了一聲,迅速離開了。如今戰英和鐵雄都已經相信了無心的推測,現在的這位七賢王,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七賢王了,賢王的稱號只是他掩飾身份的最佳的一個幌子罷了,所以也不再像剛開始那麼顧忌了,已經下了決心要與賢王府糾纏到底了,為了無心,更為了朝廷。在如今這個人心叵測的世道中,永遠不要低估了你的對手,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否則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新月客棧中,無心站在開啟的視窗處,看著空空如也的樓下,像是在想著什麼。從今天開始,新月客棧又一次停業了,不再接待任何一名客人,只因為無心又一次將麻煩帶到了這裡。無心在新月客棧的訊息已經不再是秘密,所有人都已經知道,而且很多人應該都在趕來的路上,為了那足以讓任何人動搖的十萬兩黃金。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你隱藏的再深,終有一天會被世人知道。這倆天已經有不少的陌生面孔來到了新月鎮,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無心和龍新月都知道,那些人是衝著無心來的,或者說是衝著那十萬兩黃金來的。所以,龍新月決定再一次將客棧關門,防止一些圖謀不軌的人趁機混進來。這一次無心沒有拒絕,因為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在想什麼?”這時候,龍新月走進了無心的房間,看到了站在窗前的無心,於是緩緩地問道。無心沒有回頭,依舊靜靜的看著空無一人的一樓大廳,看著從客棧門口熙熙攘攘經過的人群,淡淡的說道:“在想我是不是該走了。”聽到無心的話,龍新月皺了皺眉頭,緩緩的問道:“為什麼非得執意要走?”這倆天無心已經不止一次提起過要走,可是都被他說服留了下來。無心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淡淡的說道:“我不能每次來你這裡都讓人把你的客棧給砸了,而且還沒錢賠你。”龍新月聽了無心的話,也咧嘴笑了,緩緩的說道:“我又沒要你賠,身外之物,怎麼可以和朋友相提並論,況且未必有人真的敢進來。”“正因為是朋友,我才必須要走,我不能將你牽連進來。”無心認真的說道。現在已經不只是江湖人在找無心的麻煩,還有官府的人,如果龍新月牽扯進來,那他這個新月客棧恐怕開都開不下去了。“既然你當我是朋友,那就不要想那麼多,我已經告訴過你,如果用得著我,儘管開口,我龍新月雖然不在江湖中行走,但也知道義氣二字,除非你覺得你我之間還不配談到義氣。”龍新月絲毫沒有退讓,堅決的說道。聽了龍新月的話,無心頗感一絲無奈,搖了搖頭,如果自己真的執意要走,恐怕真的會傷了他們之間的情誼。自己雖然朋友不多,但每一個都是這麼講義氣,甚至都有點固執,就像離開的上官雲傑,就像身在幻城的南宮楚。“好吧,留下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要插手。”無心肯定的說道,龍新月能執意讓他留在這裡已經足夠仁義,他不能讓龍新月真的摻和到這些事非當中。看到無心終於答應留下來,龍新月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這才是第二次見面,可是總感覺相識了好久,意氣相投。此時的新月客棧外面,已經有好幾撥陌生人隱藏在人流中,街道倆旁的小巷中,還有茶館酒樓裡,都在暗中盯著不遠處的新月客棧,但是沒有一個人靠近,不知道是因為忌憚血刀無心的冷酷,還是因為忌憚新月客棧本身。正在這時,遠處有幾匹快馬疾馳而來,停在了一家茶館的門口,馬上下來七八個身穿捕快衣服的人,環顧了四周一圈,走進了茶館,官府的人竟然也來了。這群捕快中帶頭的是一個劍眉星目的青年,神色中透著一絲傲氣,面色冷酷。走進茶館之後坐在了靠近門口的一張桌邊,要了一些茶水和吃的。看到突然出現了幾名捕快,那些隱藏在暗中的陌生人趕緊別過了頭,假裝若無其事的交談著,可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他們身上的那絲明顯刻意隱藏的不自在和彆扭。坐在茶館中的那名青年冷冷的環視著周圍,目光在茶館酒樓和街道倆旁停頓了一下,面色鐵青,微微眯了眯眼睛,轉頭對身邊的同伴耳語了幾句。隨後,那名捕快招呼了另外倆個同伴,走出了茶館,在街道上開始緩緩的溜達,有意無意的觀察著周圍,時不時的互相對視一眼。雖然朝廷同時發出了通緝令和懸賞令,但卻是倆方不同的人馬,雖然目的相同,但是江湖是江湖,官府是官府,誰都不會傻到當著官府的面殺人,所以當這幾名捕快出現的時候,隱藏在暗中的那些陌生的人全都心裡泛起了嘀咕,打著自己心裡的算盤。原本平靜的新月鎮漸漸蒙上了一層凝重的氣息,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相安無事,可是暗地裡卻暗流湧動。一場註定錯綜複雜的角鬥即將拉開帷幕,最終的結局沒有人能夠預料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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