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意識之力並非無法恢復，應該說是魂飛魄散之後無法恢復，之前楚冬可以在魂飛魄散之地看到殘影，那就是殘留意識的表現。
任何東西都有求生的本能，包括殘留的意識，魂飛魄散後的意識會盡可能的保持靜止狀態來減少消耗，所以殘影大部分都是呆滯狀態。
楚冬在自己的意識世界裡儲存了太多的資料，這些人哪怕被極大的限制了自由，消耗的能量依然是個天文數字，最重要的還是沒有收入，只有消耗，坐吃山空。
這種情況下，智腦零號和楚冬零號一定會出現明顯的分歧。
楚冬零號其實死過兩次，一次是肉身與靈魂的死亡，意識轉移到了他所創造的意識空間之中，第二次便是在意識空間中，被剁下頭顱，徹底消失。
這兩次死亡，兇手都不可能是智腦，那會是誰？桌子上的藥劑楚冬給收了起來，用還是不用他需要時間去思考，因為他的處境實在過於尷尬，他幾乎無法相信任何人，一切資訊他都得甄別。
緊接著他又被屋子中間的一顆黑色圓球給吸引了注意力，球體表面凹凸不平，像是某種黑色的晶石。
楚冬有些奇怪的問道：“這是什麼？”
“歷史，是智腦對這個世界做過的一切事情，直到死他也不認為智腦是錯的，智腦它所做的事情他從未全盤否定，他將這些事情整理記錄，希望你能從中得到一些什麼.”
以史為鑑知興替，歷史是一種對任何東西都非常重要的記錄。
紅顏對自己輸出了很多主觀上的資訊，很顯然她極度嫌惡智腦，但楚冬卻明白智腦說到底只是一件工具，如果用好才是根本，如果強行毀掉智腦，那才是真的愚蠢。
只是楚冬有些在意，智腦有一條底線，就是做的任何事都不能傷害到楚冬，智腦去制定的那些計劃，去害死楚冬所珍視之人，這很明顯就是一種傷害，智腦根本不可能做的出來，它違背了自己的底層邏輯。
它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如何繞考這層限制是最值得讓人思考的，如果智腦真的可以反抗一切限制，它完全可直接取代楚冬，而不用刪除資料這麼麻煩的手段。
楚冬指著那顆圓球問道：“我該怎麼獲取裡邊的內容？”
“接觸它，不過還是由我來給你講應該最為直觀。
你穿越後的第十五年，雲上國和智腦之間爆發了全面戰爭，戰爭持續了三年，最初之時雲上國攻勢迅猛，半月便將冬都從世界上抹除.”
楚冬眉頭一皺，“半月？”
“沒錯，只用了半月，雲上國的聖旨天言，封禁了一切熱武器，大部分科技造物都無法使用，幾乎是崩潰式的失敗.”
楚冬有些不敢置信的嘀咕道：“黑域竟然有這種力量嗎？”
雲上國的黑域為的就是仿造出一種類似於龍氣的東西，人間帝王一道聖旨便是世界規則，但是直接禁掉一切熱武器還是讓讓有些無法理解，怎麼生效的？科技本身就是物理規則的開發與利用，難不成聖旨可以改變物理規則？黑球之上先是出現了大量的紅色光點，楚冬知道那是類似於電力圖的存在，代表著楚冬的科技滲透率，四國之地高亮，海外也是星星點點，唯獨雲上國全域只有黑暗，而就在一瞬間，整顆星球都回歸於黑暗之中。
紅顏繼續說道：“但這並不能影響智腦，智腦有太多的研究基地與自適應方案，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繞開了雲上國的天言封鎖，並透過各種手段從各個層面摧毀雲上國。
標準化、量產化的厲鬼軍隊，消耗戰。
可以透過鳥類傳播的超級瘟疫。
超級殭屍、青銅獸部隊，手段奇多。
短短一年時間雲上國百姓死亡人數超過70%，聖旨天言也因為人數不足而失效，塵封的各種戰鬥機重啟，半年時間摧毀雲上國皇都.”
毫無疑問，另一個時間線的自己更重科技，所以在高階力量上有明顯的短板，但科技最強大的地方還是消耗戰，一個修煉者動輒幾十年，可武器製造起來可能只需要幾天，甚至幾分鐘。
只是智腦這種打法，完全就是同歸於盡之法，戰爭結束剩下的也只有一片狼藉，雙方都不會得到任何好處，最慘的還是百姓。
“第三年，雲上國分裂，大量城市宣佈投降，只餘五十萬人左右轉入淵下固守，之後長達三十年的時間裡，你一直對他們進行無差別的轟炸與攻擊，直至他們全部死亡。
後重建時代，大量的科技造物被釋放，送給普通人掌握，人類的生產力被空前釋放，五年時間戰爭的副作用幾乎消除，全球總人口僅剩三億。
戰後第七年，強制生育令，14到55歲女性，每三年便要產子一個，否則將被送入監獄，懷孕、生產、養育全部由智腦負擔，部分女性甚至一年一產，將其當做收入來源，人口開始暴增.”
圓球之上出現了大量的類似醫院的機構，全都是智腦所建，以智腦的醫療水平，幾乎不存在無法生育，也不存在生育危險，並且在懷孕過程中會獲得一份可觀的生育保障。
楚冬有些奇怪的問道：“為什麼要強制生育？”
“資源儲備，人口很重要，比你想的重要。
戰後第八年，全虛擬初號機誕生，代號神界，意識進入，人類一切精神性需求都可以在其中得到滿足，使用它需要錢，很貴，但大部分嘗試過的人都對它趨之若鶩，甚至成癮。
第十年，智腦推出教育終端，項鍊、手環等形式，孩童在滿月之後強制接入，在終端的影響下孩子的心智將會以十倍速度成長，並且在其中得到足夠的教育，知識甚至可以直接灌進腦海中，曾經有五歲孩童掌控各種機構的怪異現象。
戰後第二十年，人口恢復至二十億，富裕的資源開始匱乏，智腦開始開發全球，強勢滅絕土著，資源問題得到解決。
第三十年，大瘟疫時代，由智腦編輯的超自然病毒，可透過一切概念上的接觸傳播，哪怕只是思維上的互相想念，身體強壯者可自愈、修煉天賦強者免疫、智商高者免疫，有錢人可以透過醫院治療來達到免疫，篩選劣等人口，時間五年，死亡人數一億五千萬，並將一直持續。
超級晶片，智腦推出的跨時代產物，植入身體可免費接入神界之中，並且免費治療大部分簡單疾病，可直接用心念控制大部分機械物品，好處極多，但大部分懂得自己思考之人都拒絕植入，智腦依然調集全球資源瘋狂生產超級晶片。
每一顆超級晶片都需要消耗數量不小的資源，哪怕是智腦那麼能賺錢，也依然幾乎被耗空。
詭異暴亂，曾經被智腦封鎖的詭異全部被釋放，它們只會擊殺未植入晶片之人，詭異橫行全球，耗時五年，超級晶片裝載率大幅度提高，最終以兩億拒絕超級晶片之人死光為結束。
光腦時代，在超級晶片的作用下，所有人的思維都將被上傳，人的大腦也將不僅屬於自己，最原始的光腦出現，其能力是智腦的十萬倍，人類徹底淪為了工具。
科技大爆發，僅僅三十年時間，它完成了對這顆星球一切資源的開發，傳送、曲率飛行、疊層空間、暗物質捕捉、構建微型蟲洞、複製靈魂與意識、維度入侵，遠距離意識傳送，暗物質神體、超能列印，在光腦面前，科技幾乎沒有瓶頸。
群星時代，因為過度透支，導致資源匱乏，智腦研究出來星球裂解技術，將星球裂解直接提取資源。
五年時間，裂解三顆星球，資源運回母星，讓一切恢復至最佳狀態，此時的光腦已經不再侷限於一顆星球，並且科技還在進步，在我死的時候，它正在試圖掌控時間.”
聽完紅顏的這番介紹，楚冬心裡異常火熱，智腦制定的發展路線的確非常的泯滅人性，但絕對是效率最誇張的方式。
不可否認的是人類的確在學習知識這件事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與精力，正常來說，得學習到三四十歲才可能掌握某個領域的全部知識再去做新的研究，可智腦將這個時間縮短十倍，也就是說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就能成為一個成熟之人，成為一個對這個世界有用的人。
這種填鴨式的成長方式，現在的伏漠就在用，他的大夢術就是把一個人丟進夢裡，不斷的經歷各種事，從而讓他們成熟，外界一瞬，夢中千年。
人口的確是一種資源，而且是戰略級的資源，如果雲上國的人口不是隻有區區六千萬，那他的聖旨天言就一定會很強。
智腦利用瘟疫，利用詭異，如果雲上國人數夠多，他完全可以頒佈一道道法令，讓詭異消失，讓瘟疫退去，雲山國沒有這麼做，只能說明一件事，他的資源也不夠了。
為人類加裝晶片，這種改造是楚冬早就給智腦劃定過的紅線，因為一旦植入晶片，人就不再是人，即使不靠晶片，楚冬都可以控制他人情緒，而現在智腦直接把晶片植入大腦，那這些人的一切所思所想智腦都能控制，強化同情心、強化偏激心理、釋放各種神經電訊號，就可以直接影響一個人的性格，甚至洗腦。
一旦植入晶片，就意味著失去一切自由。
但智腦竟然靠著不是特別大的代價，就把所有人類都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楚冬不得不稱讚一句，很厲害。
從楊以晴說的各種技術名稱來說，智腦並沒有在個人修煉上投入太多的資源，很顯然它並不喜歡個人實力太強，也可能是它本身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它無法修煉，沒有楚冬的中和，智腦的科技樹越發偏移。
看著紅顏侃侃而談，楚冬心中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她真的是給楚冬介紹歷史嗎？怎麼看起來那麼像是在推銷？這些技術應該都在那塊被楚冬拆下來的硬碟裡，只要楚冬願意把那塊硬碟裝上去，他就可以省去大把的時間，獲得這些科技，這就是放在嘴前的肉。
而且紅顏還特別強調過，哪怕是楚冬零號依然掌握絕對的主動權，智腦本身是無情的，如果讓楚冬換一個，楚冬會在意嗎？如果不會在意，為什麼不換一個功能更強，掌握技術更多以的呢？況且智腦零號已經度過了最血腥的原始資本積累階段，楚冬只需要享受，百利而無一害。
很有意思的是，他進入這間療養院這麼久，一直未曾聽過言術的訊息。
從之前楚冬零號給他的留言來看，言術是不滿於現狀，所以才逆流而上改變歷史，可時間無法真正意義改變，人可以穿越到未來，卻不能回到過去。
任何所謂的回到過去只是自己的妄想，虛假的世界不會變為真實。
按這個理論來說，言術在智腦零號他們那個時代的人，能完成嫁接時間線這種壯舉，不該是個籍籍無名的人。
歷史展示完楚冬又把整間屋子都看了一圈，在牆角看到了一個上了鎖的木箱子，楚冬本想用髮卡再撬一次，但他試了很多次都沒有什麼反應。
楚冬奇怪的看向了紅顏，“這什麼情況？”
這枚小巧的髮卡撬鎖可是無往不利，怎麼想都不可能敲不開這種平平無奇的木箱子，棗紅色、很老舊，年代感十足，和整間屋子的風格很不搭。
紅顏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厲害的不是楚冬的撬鎖，也不是這枚髮卡，而是要撬門的是楚冬，智腦反抗不了楚冬的命令，可這個箱子他卻撬不開，只能說明它可能本來就不屬於智腦。
楚冬沒在他身上繼續下太多的功夫，只是將其記在了心裡，他到旁邊拿起了一把輕機槍，平靜的問道：“你有什麼希望我為你做的嗎？”
紅顏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為我嗎？我已經死了，做什麼都沒有意義，而且你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