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楚冬異常悽慘,看起來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意志,失神呆滯。

應萬水看著楚冬不屑的說道:“你那些小伎倆也配算計情事鋪嗎?現在,去把掌司牌拿給我,或許我還能給你留一條生路.”

楚冬躺在地上,全身癱軟如泥,他狀若瘋癲,口不擇言的說道:“你配嗎?”

應萬水大怒不已,厲聲說道:“你小子說什麼?還想再體驗一遍嗎?”

楚冬平靜的說道:“你為什麼不折磨誠悅呢?說到底,你還是得遵守規則吧,在誠悅說出最後一個要求之前,你根本沒法傷害她?是嗎?”

應萬水眉頭微皺,有些不悅的說道:“那又如何?我只需針對你便好.”

誠悅眼前一亮,她立刻說道:“那我就要求你放過...”楚冬突然大聲喊道:“閉嘴!不要把那個要求,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應萬水眉宇間的喜悅之色陡然消失,甚至憑空多了幾分怒意,很顯然他是希望誠悅把那唯一一次機會用來救楚冬的,被楚冬打斷之後,他顯然有些不爽。

對自己情緒把控如此之差,要麼是那情事鋪主人不屑掩蓋自己的情緒,要麼就是面前這應萬水根本不是情事鋪主人,某個只獲得了一部分超脫之力的奴才,小孩子拿槍。

應萬水看著楚冬眼神冷漠的說道:“你當真是不怕死啊,要知道你的意識一旦被抹殺,你將不復存在,你一切的復生能力都無法生效.”

楚冬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應萬水,氣氛越發焦灼。

而就在這時,外邊的世界竟突然開始崩潰,大地破碎,各種碎片沖天而起,在上升的過程中又不斷分解,崩潰的速度極快,快到沒人能反應過來,雖然情事鋪一直獨善其身,但它也在虛幻中不斷閃爍。

應萬水第一時間便對楚冬伸出了手,可他卻發現自己的能力無法生效了。

恢復了些許行動能力的楚冬慢慢站了起來,略有得意的說道:“情事鋪縱然無敵,也必須存在於世界之內,如果這世界都不存在了,想必你也無能為力了吧?”

外邊的世界已然消失,而情事鋪也開始了不斷閃爍,它在反抗,但改變不了大勢。

【連....成....】【毀...層】【計...執......功】咔!就像是電視息屏一樣,情事鋪陡然消失,失去了情事鋪的拖累,楚冬和誠悅也隨之從這虛無的空間消失,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冬於黑暗之中睜開雙眼,那雙眼睛看起來灰暗而無光,好像死人一般。

楚冬撐起身體,於地獄之中甦醒,全身狀若枯槁,枯瘦、慘敗,彷彿一隻惡鬼剛剛甦醒。

“好...虛弱啊...”“我...的聲音,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沙啞、刺耳,就像是金屬用力摩擦出來的聲音,讓人聽了便渾身起雞皮疙瘩,楚冬抬起雙手一臉的不敢置信,面板蒼白、血管青筋暴露,就好像所有肉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本體已昏睡73天】【意識受損過於嚴重】【按照智腦預估、本體至少需要昏迷三年至五年、但聖樹與神秘腎陰的作用極大】楚冬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竟然成了兩條樹根,或者說是腿上長出了大量的根鬚蔓延向上,還不斷有意識之力被送入楚冬的身體,因為吸收速度堪憂,所以周圍到處都漂浮著顏色各異的液體。

聖樹那虛弱的在楚冬耳邊說道:“你再不醒,我就要不行了.”

楚冬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沒感受到寄生的聖樹,反倒揪出了一顆乾癟的種子,楚冬有些慌,他還以為自己是把聖樹給強行拔了出來。

“抱歉,我給你插回去.”

聖樹繼續說道:“不必了,我的身體已經徹底死了,現在我也寄生在你的意識裡了,以後多有叨擾了.”

聖樹之前為了躲避楚冬,主動捨棄了自己強大的身體,鑽入岩漿之中,大部分樹身都已毀滅,它本就沒有恢復的可能,如今一不小心過去了兩個月,它剩餘的身體已然枯死。

突然,楚冬腳下的所有根鬚全部收回,那些其實都是意識體,原來是聖樹把根鬚蔓延至了地獄一層的六口井內,在抽取裡邊的純粹力量滋養楚冬,而這些天那枚神秘腎陰也在一直工作,純化楚冬的意識,這才讓他恢復了過來。

楚冬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生了鏽一般,動一樣還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而且還伴隨著陣陣痛感,他慢慢將身體重新躺回地下,有些絕望的說道:“為什麼,突然落到了這個田地.”

聖樹小聲說道:“地獄純化意識本就是賭博,失敗了就會化為養料,你能活著回來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智腦透過大功率的神力干涉成功令十三層神像大面積破損】【但大面積破損帶來的地獄崩塌也給本體的意識帶來了無法忽視的傷害】【好在、本體活了下來】【只要活著、便有恢復的可能】楚冬進情事鋪之前曾經跟智腦有過約定,自己每隔三十秒會給他傳送一條資訊報平安,一旦沒有資訊溝通,智腦便可以著手摧毀那些神像,失去了外部支援,地獄世界自毀,楚冬想過自己會付出一些代價,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大。

可不管怎麼說,在那種環境下,他的確沒有任何手段可以用了。

楚冬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口渴,來點水.”

很快,一根水管便從神宮上伸到了楚冬的嘴邊,乾淨的泉水緩緩流入楚冬嘴巴里,可是那水根本沒有進入胃部,而是直接被楚冬的面板給吸收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的嘴唇成了一塊吸水性極好的海綿,而且是無底洞的那種。

泉水直接注入身體,楚冬乾癟的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楚冬的面板上正快速的分泌著一些雜質。

楚冬驚訝道:“我這是?聖樹你搞的?”

聖樹虛弱的說道:“我可沒有這能力,是那枚腎陰,它在你的左腎,一直在發揮作用,如果不是它,你根本受不了那麼多的外來意識之力的注入.”

眨眼間楚冬的肉身便恢復了正常,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消耗很大,是無法阻止的消耗,如果不及時補充,很容易就會變成之前那副模樣。

他細細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意識缺損了一大塊,按照之前的資料來算,現在他的意識上限只有700點左右,受損不可謂不嚴重。

可能是感受到了楚冬的痛苦,聖樹在他耳邊安慰道:“也不算全是壞事,起碼你身體裡的那些雜質,全都沒有了,而且你的死亡預告被破除了.”

楚冬仔細尋找了一下,除了隱隱約約還能感受到誠悅之外,其他的雜質還真是一個不剩,強行切掉一塊意識,有些東西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

當然壞處簡直數不過來,最明顯的就是楚冬的記憶有些不完整,他能感受到自己忘了某些東西,但一時半會又確定不出來,同時他的情緒似乎出了一些問題,感受不到快樂、樂觀這些正面情緒,反倒非常容易絕望。

楚冬伸出手點點藍光溢位身體,誠悅被他召喚出來。

誠悅看到楚冬之後立刻焦急的問道:“你怎麼樣?我還以為你死了,這麼多天完全感受不到你的意識在活動.”

楚冬嗯了一聲,儘可能的讓自己保持著笑容,“活過來了,能從那個東西手裡逃出來,也算是一件壯舉。

我知道你心裡有一堆疑問,我現在就來告訴你。

那間鋪子根本沒法對你做什麼,它想要的只是讓你隨意用掉自己的那次機會,而且只要你提要求,它就只能跟著你。

它應該是在怕,怕你用那個要求傷害它,所以我們得謹慎,找到它的弱點,才有可能活下來,甚至是救出應萬水.”

楚冬前邊那些話誠悅都沒有情緒波動,只有說道救出應萬水她才表現出了明顯的渴望,她激動的說道:“真的能救出來麼!”

“不確定,但有機率,情事鋪那些東西肯定是弄出了一些會限制到自己的規則,它不肯放你自由,就說明你可能知道一些它的弱點,我們得想辦法測試一下。

不過你也看到了,就我這幅身體,一時半會兒怕是沒資本跟情事鋪叫板.”

誠悅的狀態也說不上多好,她的意識也不完整,樹身被剝除,消失只是時間問題,只是楚冬現在顧不上關心別人,他把誠悅喊出來也是感覺到了她的躁動,這才加以安撫。

地獄因為智腦的暴力操作暫時性的毀了,能不能修復還是個未知數,好在楚冬現在不需要利用它來清理意識了,現在他的意識非常乾淨。

地獄的冷卻工作暫時告一段落,沒有了岩漿的煩擾,周圍的溫度直線下降,在智腦不甘於的情況下也就一百來度,楚冬現在這身體顯然是不宜戰鬥,而且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休養。

最後他就選在了地面上修了一座小別墅,也就是聖樹曾經呆的那座山谷,如今它已成了廢墟,原本的十五具祖屍依然還在原地,沒有牆壁和樹根的束縛,他們或跪、或坐,姿勢各異的佇立於荒野之上,滿身都是風雪,很顯然封印它們的根本不是聖樹或者那座山谷。

楚冬選在原本聖樹生根的地方建了一座小木屋,主要還是方便聖樹將根鬚探入地獄吸收六道輪迴井裡的無主意識之力,目前他唯一恢復的方式就是靠著這些意識之力衝擊,能吸收一點是一點。

小木屋很簡陋,只有一間屋子,地鋪一張,屋子中間堆了一個土爐子,燒煤,楚冬也不知道怎麼了,特別喜歡感受這種惡劣的天氣,簡陋的木屋阻隔了風雪,最原始的火爐驅散了寒冷,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看著外邊呼嘯的風雪,他體會到了曾經從未有過的感覺。

遠遠望著那十幾具祖屍,看著它們龐大的身軀,楚冬的心就像是在看一樣雪山一樣平靜,而且每次他看雪的時候,身體周圍的空氣總是會進入到凝滯狀態,甚至飛蟲、灰塵都會莫名的停止運動。

楚冬站在窗戶前,一身簡單的棉袍,手裡還抱著一桶三升的可樂,他已經這樣站了足足一整天,喝了不下十桶,補水也補充能量,這樣枯燥的生活反倒讓他非常享受,那種感覺他從未有過,一直以來沒有任何事能讓他用享受一詞來形容。

【在本體看雪入神之後、身體周圍五十公分到一米範圍內會出現時間紊亂】【有些時候也會出現空間紊亂】【只是影響的目標都非常弱小、只能影響到蚊蟲、連兔子都影響不了】楚冬面帶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手,“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甚至連一條固化法術都施展不出來,可是卻能在某些瞬間影響時間,甚至空間?”

【從智腦這段時間對本體的腦電波監測來看、本體的腦電波出現了極大的變化】【情緒問題十分嚴重】【這種情緒一般只會出現在自殺前一刻的人身上】【是一種對一切都失去希望的平靜】楚冬平靜的說道:“可是我,並沒有自殺的想法,只是想站在窗前,一直一直的看下去,我想風雪能更大一些,讓視野更模糊一點,讓這世界更危險一點.”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了,在楚冬說完這句話之後外邊就突然颳起了暴風雪,能見度越發的低,除了風雪已看不到任何東西,簡陋的木屋在風雪中嘎吱作響,玻璃窗甚至在風雪的衝擊下出現了裂紋。

可在這種環境,楚冬反倒是露出了笑容,那不是開心的笑,非要說的更像是某個變態。

咔!只聽嘩啦一聲,單薄的窗戶在風雪的衝擊下當場破碎,玻璃碴還在楚冬的臉上割開了數條血口,而楚冬不僅沒有阻止,反倒更享受這種環境。

突然,周圍的一切彷彿按下了暫停鍵,雪花、木屑、碎石都停滯在了半空中,凝滯範圍越來越大,開始只有五十公分的範圍,到最後達到整間屋子,最後繼續向外擴張,十米、百米。

咳!咳咳!楚冬突然面色一白,鮮血不要錢一樣的噴了出來,那出血量誇張到屋子地面瞬間被填滿,他不僅把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吐了出去,甚至還吐出了大部分的體液,眨眼之間他就變回了之前那副狀若枯槁的模樣。

周圍凝滯的一切也在瞬間恢復了正常,如同乾屍一般的楚冬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昏迷不醒,好在智腦幫他修復並且加固了木屋,讓他不至於凍成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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