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瞳孔一縮,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如果是穿越他倒是能接受,可是像現在這樣,靈魂和肉身一起被換,他真的無法理解,而且奴窟不是早就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了嗎?難不成是自己穿越到了過去,是意識穿越?現在的他眼界很高,即使失去了一切修為,依然能夠敏銳的感知到很多細節,比如現在他的靈魂跟之前完全不同,這種情況他從未經歷過。

一般來說靈魂與肉體徹底失去聯絡,就意味著死亡,那更換靈魂意味著什麼?楚冬慢慢冷靜了下來,不管自己是什麼情況,總該先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裡,掌控一切可以掌控的。

“阿泉,你之前說的哪裡發黑團?”

“在南市口那邊,不過黑哥你這麼多天都沒去點卯,肯定是領不到了,我去幫你探探口風吧?”

楚冬直接讓阿泉帶著自己去了南市口,那裡支著一個小攤子,有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正在給排隊的人發食物,一塊黑團,一碗看不到任何米粒的米湯。

阿泉在旁邊說道:“那人是李三福,我們都叫他三哥,他負責發食物,不能惹他,他可是被賜予過姓氏的人.”

這裡的人大部分都瘦骨嶙峋的,這個人卻能養出一身肥肉,也是不容易。

楚冬對這裡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認知,比如姓氏在這裡就是一道天塹,只有擁有主人才可以擁有姓氏,沒有主人只能擁有一個代號,奴窟也是劃片存在的,像這塊地方就被李家掌控著。

而那些擁有姓氏的人,對這些普通的奴隸,那是掌握生殺大權的。

李三福一邊給人打飯,一邊咒罵,時不時的還會從旁邊抓上一把沙土灑進湯鍋裡。

楚冬小聲說道:“為什麼要灑那麼多土?這能吃嗎?”

阿泉在旁邊小聲說道:“那不是普通的土,被篩過,能衝抵一些糧食.”

那些土的確很細膩,沒有大塊沙石,但再怎麼細膩土也不是人可以吃的,它不僅不能提供能量,還可能讓身體生出各種疾病,但飽腹感的確會增加。

雲上國缺錢嗎?缺糧嗎?如果這裡真的是雲上國的奴窟,應該沒必要如此刻薄的對待奴隸吧,難道他們不明白,沒有足夠的食物,奴隸的質量會越來越低嗎?“嘿!你t敢多拿?找死!”

李三福突然一聲爆喝,楚冬循聲望去就見到一個瘦弱的小女孩想要趁著李三福不注意多拿一個黑團,可李三福其實正在用餘光注意著那裡,他完全就是在釣魚執法。

他抄起手邊的鐵鍋便砸了過去,一鍋下去頭破血流,女孩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被這麼砸當場便倒在了地上,鮮血流滿了整張臉。

周圍的人立刻散開,就像是生怕那些血沾染到自己一樣。

女孩跪在地上哭著說道:“三爺,阿孃病了,她動彈不了,我就給她拿一個黑團就行了,求您了!”

李三福從攤位裡走了出來,一腳把女孩踹翻在地,他把腳踩在女孩臉上,獰笑著說道:“還想著你娘?你先看看能不能活吧!”

砰!砰砰!李三福對著女孩的臉便是連著三腳,女孩嘴裡的牙掉了一顆又一顆,而她全程都沒敢用手去保護自己。

楚冬攥緊了拳頭,任誰見到一個柔弱的女孩被如此對待,都該有幾分怒火在,可放眼望去,周圍的人似乎早就對這些習以為常了,就連身邊的阿泉也只是把頭扭了過去。

連踩了八腳,每一腳都想要這女孩的命,似乎是踩累了,李三福把腳收了回來,他從攤子上拿了兩個黑團仍在地上還碾了兩下。

“命挺硬啊,滾吧!”

女孩滿臉鮮血,連忙磕頭道謝,拿起兩個黑團顫顫巍巍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周圍聚集的人太多,楚冬不好出手,只能蹲在路邊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一直等了三個小時左右,人群才徹底散去。

李三福隨便抓了三個壯丁,讓他們拉著一堆鍋碗瓢盆回了自己的家,天空中僅有的光線在慢慢消失,奴窟內正在陷入黑暗,這裡的人可是點不起油燈的。

楚冬讓阿泉回家去等他,自己獨自一人跟了上去,待運東西的人都離開之後,楚冬便用衣服裹住自己的臉頰,翻上了牆頭。

牆頭不高,甚至不到一人高,根本攔不住什麼。

李三福正站在院子裡用涼水沖洗身體,他也是沒想到會有人敢這麼翻進自己的家,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嘿,你小子還真是找死.”

李三福抄起身邊的木棍便朝著楚冬走了過來,楚冬沒有猶豫迎著他便走了過去,在最後兩步他猛然加速,拳頭往前一送便打在了李三福的肝區。

僅僅一拳這看似強大的男人便倒在了楚冬面前。

“來...”咔嚓,楚冬又是一拳直接砸碎了李三福的喉嚨,現在他這具身體太過孱弱,李三福的拳頭他根本就承受不住,而且他是真想殺這個男人。

楚冬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李三福的屍體拖到角落。

然後他便在周圍尋找了起來,結果被他找了足足十幾袋白麵,還有滿滿一屋子篩過的沙土,這人還是個廚子,負責這幾條街道食物的製作與發放。

楚冬端過一盆水,就往那面屋子裡一坐,生面活成麵糊直接吞下去。

“智腦不在了,靈魂強度也一般,得先把靈魂強化一下.”

讓自己吃飽之後楚冬便用麵粉在地上畫起了陣法,沒有任何能量可以用,楚冬只能用自己的血作為媒介,殘破的身體血都不多,這也是他之前喝那麼多水的原因。

流失的鮮血越來越多,楚冬的臉色也蒼白了起來,不過好在是繪製成功了,這是從魂界內抽取靈魂之力的陣法,是智腦無數次計算和最佳化過的。

楚冬把手按在法陣中央,淡淡的紅光在黑暗的空間裡閃耀,讓楚冬的臉顯得有幾分陰森。

啟魂境,達到。

靈魂之力的抽取還在繼續,足足半個小時楚冬才收回了手掌,明心境。

連著提升太多,楚冬也怕出什麼問題,而且明心境也暫時夠用了。

以靈魂之力催動五臟,強大的水解能力再次出現,楚冬的主動控制與當初的智腦不遑多讓。

面水肯定談不上什麼美味,甚至是難吃,但跟那黑團比起來,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隨著面水的不斷灌入,楚冬身體的氣色正在肉眼可見的變好,而且內氣也被他催生了出來,正是虛無道經,哪怕是剛起步,虛無道經依然展現出了自己的強大能力,身體變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凌晨,楚冬悄悄離開了李三福的院子,懷裡還揣了一大兜生粉,天就要亮了,他也怕出什麼事情。

一躍三米高,一夜,一品武夫。

奴窟夜裡幾乎沒有人會上街,所以到時沒有人注意到楚冬,他也順利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也是阿泉的家。

剛一進門就看到阿泉拿著一根棍子盯著門口,這孩子似乎很敏銳,竟然能聽見楚冬的開門聲。

看到是楚冬進來阿泉才放下心來,很是奇怪。

“你在防備誰?”

阿泉信誓旦旦的說道:“夜裡進門的,肯定不是好人.”

楚冬把生粉從懷裡掏了出來,因為隔著布袋子,阿泉也沒看出是什麼,也沒多問,楚冬端了一瓢水,把麵粉稍微揉了揉,家裡沒有鍋,便隨便燒了根木棍,把破水碗給燒熱了,弄了幾塊餅出來。

阿泉的眼睛肉眼可見的亮了,楚冬隨手就扔了兩塊過去。

“吃吧,全吃完,一點不要留,天就要亮了.”

阿泉想問些什麼,但面前這塊餅實在太美味了,他從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楚冬把多餘的餅子揣進了懷裡,對著阿泉問道:“白天那女孩住在哪裡,你知道嗎?”

阿泉搖了搖,情緒立刻沉了下來。

“往東走,隔著兩條街,第三戶人家,就是她.”

楚冬奇怪的看了一眼阿泉,明明知道住哪,又莫名其妙的搖頭。

雖說不認識,但楚冬就是覺得不爽,能救便救,不露面便好了,況且他總覺得這裡不是現實,不必那麼認真。

趁著夜色楚冬很快便來到了阿泉說的那戶人家,房門虛掩著,楚冬直接便走了進去,撲面而來便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只有一間屋子,推開門便一覽無餘,一張席子,一隻泥缸,還有...兩具屍體。

就是白天那女孩,和她的阿孃。

女孩肚子上被插了一截木棍,鮮血流了滿地,似乎是在門口的位置受的傷,她拖著身體爬到了自己母親的身邊,至於這位母親也已經嚥了氣,雙目圓燈,充滿血絲,死不瞑目。

楚冬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多餘的表情,他蹲在地上掰開了兩人的嘴巴,沒有看到任何食物殘渣,看來白天那兩個黑團已經被人搶走了,再聯想到阿泉那個奇怪的表現,他也便猜到了一二,這裡的人可能會為了一塊摻了泥巴的麵糰殺人的。

當時那孩被李三福打成了重傷,而她又說自己的母親患上了重病,這樣的一戶人家那怕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

楚冬又看了一眼門口的位置,這裡來過不止一個人,怕是有不少人都惦記過這兩塊黑團。

本身就跟自己沒多大關係,楚冬也便離開了,只是隨性而為,不至於牽扯太多。

第二天楚冬並沒有出去,阿泉倒是正常出去幹活了,用他的話說就是點卯,有活沒活的,得出去露個頭。

其實這奴窟裡也沒什麼正經工作,最多也就是鑿一鑿山體,將奴窟擴大一番。

本來楚冬覺得李三福這麼個人物死了會引起什麼騷亂,結果這裡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傍晚時分阿泉又帶著一塊黑團回家了。

“李三福好像死了,今天發黑團的人變了,而且我還看到收屍人往那方向去了.”

“收屍人?”

阿泉理所當然的嗯了一聲,“對啊,專門收屍的,他們負責處理屍體,還要把空了屋子報上,會有新人來的.”

死人在這裡似乎是一種常態,每個人都已經習以為常。

雖說強行把靈魂和身體雙雙突破,但身體底子的虧空,楚冬還需要一點時間補足,所以他準備先躲一段時間。

楚冬的身體在一天天的壯實,他每天都會去外邊尋一些食物回來,奴窟很大,像李三福這樣發食物的人很多,而且也不是每個人像李三福那麼惡劣,但幾乎所有人都會忘食物裡摻土。

他也知道了離開奴窟的路,就是想出去有些麻煩,因為大門是有士兵把守著。

第七天,楚冬依然在家休息,靈魂已經突破到了離體境,內氣倒是沒啥變化,還是一品武夫。

不過不知為什麼,阿泉今日沒有回來,楚冬往牆角看了一眼,那是六個黑團,往日阿泉一定會回來找他要吃的。

楚冬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他立刻往那天平日裡阿泉幹活的地方跑了過去,一處空地,擺放著不少木材,不開山的時候他們就會在這裡做一些木工活。

結果剛一到那就看見阿泉的屍體被丟在角落,而這裡幾乎所有人都在正常工作,根本沒人在乎那具屍體。

楚冬趕緊跑了過去,可阿泉的屍體早就涼透了,沒有什麼致命傷,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七天的相處他和這孩子也算有了些感情,可這不明不白的死了,楚冬心中還是有些不爽。

楚冬立刻走到那礦場的管事人身邊問道:“那孩子怎麼回事?”

礦場的管事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不需要工作,只需要坐在桌子前看著人數人頭就好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楚冬,略帶驚訝的說道:“黑子?你不是死了嗎?”

“與你無關,阿泉怎麼了?誰殺的?”

男人往門口看了一眼,阿泉的屍體沒有讓那個他眼睛有任何變化,他淡淡的說道:“奧,今天李夫人來這裡挑人來著,本來看上了這小子,但他不識抬舉,說什麼不想離開家,李夫人不高興,就讓人把他打死了.”

“就因為這?”

“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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