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近在咫尺的猙獰惡鬼,任平安顫顫巍巍的把手中的黃符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而後又把符咒放在眉心處,開始不停的念起了咒語,結果楚冬就發現這裡竟然連咒語都被魔改了,基礎符咒的咒語比較簡單,為的就是儘快讓人進入狀態,被這麼一魔改,咒語的威力大大下降,學習的門檻還變得非常高。

不過這個地方的符咒威力實在太大,哪怕是胡亂操作也能生效,這就導致各種符咒的傳承越來越奇怪。

可不知怎麼的,任平安唸咒都念了兩分鐘了,還沒見停下來的意思,楚冬心中吐槽個不停,這是念咒殺鬼啊,可不是超度啊,兩分鐘的咒語人都死了好幾遍了。

不過他表面上還是悠哉悠哉的問道:“你這咒語要念到什麼時候,為什麼要重複那麼多便?”

“因為、因為師父說我法力低微,咒語得多念,至少二十遍,符咒才能通神,不然威力不夠,糟了,我又要重新唸了,鬼先生請你不要打斷我.”

楚冬也是無語,倒也沒攔他,就看著他又唸了三分鐘的咒,最後用桃木劍插在黃符之上將這野鬼刺穿,野鬼在金光之中化為灰燼消散在空中,不得不說任平安這基礎架勢不錯,就這一刺少說有五年的功夫在裡邊,下盤紮實,手臂有力,仔細看就連身體的肌肉分部都非常適合這一招,這說明他真的一直在練,很可能是從小就開始了。

看著面前魂飛魄散的野鬼,任平安趕緊從身後的行囊裡掏出了一條巴掌長的玉尺,那本該消散的魂魄竟然又被吸進了玉尺之中。

看到這楚冬立刻好奇的湊了過去,玉尺入手寒涼,上邊有一股奇怪的吸力,似乎能吸收一些被打碎的魂魄,看到楚冬拿起玉尺任平安臉都白了,他焦急的說道:“鬼先生,不能碰啊!天師尺對鬼有害,你會死的,快還給我啊!”

楚冬上下打量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道:“這裡竟然有術器,雲上國沒必要傳遞這種技術吧?或者是自己創造的?”

方家的術器嚴格來說並不是術,而是靈魂運用技巧,換句話說它是一種通用技巧,有沒有源網它都生效,所以雲上國可能把這種技術拿來實驗,很可能是這裡的人自己研究出來的。

不過這把天師尺並不高階,甚至是拙劣,只有一個吸收殘魂的效果,可是天師吸收殘魂有什麼用呢?從楚冬手裡接過天師尺之後任平安還抓過楚冬的手翻看了一下,“誒,怎麼沒有燒焦的痕跡呢?鬼先生你好強啊,連天師尺都傷害不了你.”

“你拿這東西有什麼用?”

“這是我們天師的實力象徵啊,天師分九階,當天師尺變黑九分之一後就會變成一階天師,到時候我的天師尺就能成為法器了,現在還太弱,天師尺是我任家獨有的,象徵身份,其他天師家族也都有類似的東西.”

楚冬笑著點了點頭,“有點意思,你現在也是新任天師了.”

任平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這少年還很青澀,說話也很有禮貌,楚冬對他還挺有好感,本來也是來這裡瞭解情況,不如就跟著他。

自己的本命物在這塊大陸的中心位置,那裡肯定都是高手,他得想辦法知道這個地方的九階天師到底有多厲害。

楚冬可沒有小看這裡的意思,這裡的人修煉或許不怎麼樣,但他們這裡的環境卻是真的好,任何術法都能放大百倍,那些天師難免會有些邪門的招式,小心為上。

看見楚冬不說話,任平安便主動說道:“鬼先生,讓我來超度你吧,師父說做鬼都非常痛苦,我可以幫你.”

楚冬輕輕點了點頭,任平安表現的非常開心,不過他並不是為自己開心,而是為楚冬,他好像真的覺得超度對於鬼來說是件好事。

縱然做鬼確實跟人比不了,那好歹也是存在,也是另一種活著,超度不就是變相的殺嗎?他怕是真的被洗腦了。

於是楚冬便隨口說道:“我現在就是站在這裡讓你殺,你也傷不了我分毫,不如我先跟著你,你努力提升提升實力,日後等你變強了,再來超度我.”

任平安羞愧的低下了頭,他感覺自己確實沒什麼本事影響這位鬼先生,太強了。

楚冬轉身便朝著亂葬崗的出口走去,任平安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邊,“鬼先生,你剛才是怎麼讓我看見鬼的,我知道自己實力不行,根本看不見的.”

“開眼咒.”

任平安立刻喊出了聲,“那不是隻有五階天師才能使用的法術麼,鬼先生你死了竟然還可以用,太強了,鬼先生你怎麼死的?”

“不知道,沒印象了.”

任平安立刻點了點頭,並且開始主動為楚冬解釋,“聽師父說,鬼在死前如果經歷了自己特別無法接受的事情,就可能會徹底忘記,鬼先生你還是忘記的好,不然肯定會瘋掉.”

“你好像話很多?”

“鬼先生你怎麼知道的,我師父也是這麼說我的,鬼先生你是不是嫌我煩了,可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鬼先生,我們這是去哪裡啊,鬼先生你多大啊?”

楚冬隨手一指點在了任平安的喉嚨上,瞬間整個世界的都清淨了。

看著任平安驚恐的眼神,楚冬也只能安慰道:“你太煩了,先讓你閉嘴,現在我們去幫你升級,你作為天師不該除鬼嗎?自己選一處地方,我跟著你.”

任平安心中是萬分驚訝,他從沒聽過有什麼鬼可以像楚冬這樣可以在白日之下如此隨意,能和人一樣行走在日光之下,還有影子,有溫度,就算是傳說中的千年鬼王似乎也做不到。

而且楚冬衣著華貴,看起來總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那深邃的眼神又告訴他,這位鬼先生的經歷一定很多,氣質儒雅,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顯露著一種天地任我掌控的自在感,就算是家主也沒有這種自信。

鬼身還能使用法術,這說明鬼先生之前肯定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天師,自己跟著他肯定能學到什麼。

任平安稚嫩卻也不傻,他跟在楚冬身後不停的腦補著楚冬的身份,就是沒想過楚冬壓根不是鬼,他就是個人,因為在他眼裡,能被其他人看不見的只有鬼,而且人是不可能會飛,會漂浮的。

這一路上小喇叭被楚冬開了靜音,任平安身上就像是有一萬隻蟲子在爬,但他還真是破解不了,自己好像根本就忘記了說話這個能力,為了讓自己早點能說話任平安一直在加速趕路,傍晚時分終於趕到了目的地,一片依山而建的村落。

在村口任平安就開始瘋狂給楚冬比劃,示意自己要說話,楚冬無奈一笑,解開了它的封印。

“鬼先生,這裡就有問題,我之前遊歷的時候就路過這裡,我已經發現鬼了,就是實力不足,我怕打草驚蛇,不過有鬼先生你的幫助,我肯定沒問題.”

楚冬笑眯眯的說道:“我是不會幫你的,死了就說明是你沒本事.”

任平安一臉驚愕,心想這肯定是鬼先生對自己的考驗,而且這種小事如果都解決不了,那還怎麼超度這麼強大的鬼先生,所以他心中也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拿出自己天師的風範來。

時間已是傍晚,村子裡的炊煙卻少之又少,整個村子有三百多戶人家,也算不得小,可是炊煙就不超過雙手之數,而且這片村子沒有鬼氣,卻也看不到人氣。

人氣是一種比較虛無的氣,它並不是真實存在,卻可以感知,其實所謂的人氣就是人所在的地方氣場會更加活躍,各種能量都會比較活躍,綜合給人的感覺就是人氣旺。

“你小子,這個地方找的挺妙的,你能活這麼大,也不容易.”

任平安還以為楚冬是在誇自己,心中還在暗自竊喜,可楚冬實際只是在嘲諷,這娃別的本事沒有,找死的本事倒一流。

這裡顯然已經不是普通的村子了,所以楚冬給自己設下的障眼法就多了幾層,不僅人看不到,鬼也看不到。

沒一會任平安就走進了村子,清澈熟路的直奔村中一戶人家而去,也不知是不是傻人有傻福,他去的這戶人家就有炊煙,起碼這家裡是有人的。

整個村子的佈局有些像黃家,一級一級的坡度上抬,就是這裡的房屋小了一些,用材料破了一些,建築的整體風格倒是跟那邊沒什麼不同,木屋隨處可見,磚石壘起來的房子都沒見幾棟。

任平安進院之後便大聲喊道:“阿右大哥,你在家嗎?”

這一嗓子沒把阿右喊出來,卻喊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左鄰右舍不少人都透過窗戶在觀察任平安,他們的眼睛力沒有絲毫與人相關的感情,說是木訥又不太對,那是一種接近於野獸的眼神。

他甚至在幾個人的嘴角看到新鮮的碎肉。

在這種地方他也沒必要步步為營,一個鬧鬼的村子而已,他直接丟下任平安進了旁邊的一戶人家家裡,屋內有一股淡淡的肉味,像是什麼肉類腐敗的味道,此時屋內有一老一少父子二人正坐在桌子前吃飯,兩人的晚飯竟然兩隻生的野兔。

他們把野兔放在桌子上,用手撕開皮毛,直接生吃,看那桌面上的痕跡,這怕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楚冬在他們身上倒是並沒有看到鬼氣,也沒有看到人氣,不是人也不是鬼,那是什麼?“爹,今晚的兔子不好吃,我想吃人.”

“廢物,你再說這種話就滾回去!”

“爹,我感覺屋子裡有人.”

“嗯,我也感覺到了,別管了,吃吧.”

“爹,那小子又回來了,阿右這次再想送他走我可不要胳膊了,我要大腿.”

“你個傻子,他都沒了一條胳膊,你還怕他?”

“對哦,還是爹你聰明.”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對著手中的野兔狼吞虎嚥,哪裡有人的樣子,分明是一隻徹頭徹尾的野獸,不過他們竟然能感覺到楚冬的存在,這就很奇怪,可他們感覺到之後還是會旁若無人的聊天,這就更讓楚冬看不懂了。

【兩人的說話用詞都非常怪異】【語序問題非常嚴重】【他們對於該種語言的掌握度偏低】楚冬轉身離開了木屋,房門自己開啟都沒影響到兩人的進食,楚冬這邊回到任平安那邊一看就見他眼含熱淚的抱著一個二十多人的男人哭,他沒了左臂,臉色有些蒼白,這是一個實打實的人。

想必這就是那位阿右了,那對父子說他為了把任平安送走丟掉了一條手臂,看來還是真的。

阿右一把推開任平安,只憑一條右臂就把任平安推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這力氣著實有些驚人,他的身體素質已經接近於武者了,可是楚冬在他身上並沒有看到什麼修煉的痕跡。

“阿右哥,你這是做什麼.”

阿右激動的喊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讓你不要再回來,你為什麼還是不聽,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特殊的?你t明明就是個廢物啊!”

阿右一腳把任平安給踹出了自家院子,這一腳著實有些狠了,任平安直接斷了一根骨頭,嘴角溢血。

任平安很迷茫,為什麼之前對自己那麼好的阿右哥會突然這樣。

阿右一把拽住任平安的衣服,直接拽著他往村口走,一路拖行,完全不顧任平安的死活,還沒入夜,這路上便鮮少有人煙了,而任平安就像是一隻死豬一樣被阿右拽在手上,而就在阿右來到村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多了幾個人,他們也不是人。

帶頭的是個老太太,可能是因為上了年紀身體有些縮水,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猙獰。

她扯著沙啞的嗓子喊道:“阿右啊,晚上村子可不能出人的呀,這可是規矩.”

“大婆婆,他不懂事,又回來,我教訓教訓他,就讓他走了吧.”

那女人連連搖頭,眼中兇光暴露無遺,她想吃。

“那可不行啊,規矩就是規矩,這娃娃白白嫩嫩的,為什麼要讓人家走呢?”

任平安這邊還以為自己找到了靠山,他睜開阿右的胳膊就大聲喊道:“對!為什麼要讓我走,我要留下,我是天師了!”

啪!一聲脆響,阿右直接把任平安給打出了一顆牙,這一下確實夠狠,含怒而發,他此時的確很厭惡任平安,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辛苦都化為了泡影。

那打婆婆笑呵呵的對著任平安說道:“小夥子,晚上來我家住,不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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