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凌反應迅速,以黑白護盾擋在眾人身前,幾顆冰錐從女屍的身體穴位四射而出,女屍一襲繡著鳳凰圖案的古代服裝,黑白盾牌被一顆冰錐射中,幾乎被洞穿,翻飛了出去。

“當”

王峰也手疾眼快,掄動廣寒宮白玉牌匾,狠狠的橫立在地上,絲絲神光射出,以玉匾將那層餘後寒冰之氣抵擋。

“張雲飛你小心些,雖然你雷電攻擊破壞力大,但防禦真的不咋滴。”王峰持白玉匾,對張雲飛提醒道。

“之前我過於衝動了,現在主要的是那具女屍,單憑這氣勢洶洶的威勢,我們恐怕今日遇到的麻煩不小。”張雲飛沒不再多說什麼,更沒有對之前的事道歉,之前說過的話,近乎針鋒相對,再做低姿態已經沒有必要。

“啪”

就在這一刻,突然濃密的黑氣朝著她的腹部匯聚而去,青銅古棺古樸無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成黑霧,半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披頭散髮,頭始終沒有抬起來過。

在這個過程中,白玉牌匾還有青銅古棺同時流轉出點點暗淡的光華,碰撞在一起,將女屍籠罩。但是,這一切都未能有人能夠阻止,女屍威壓頓時朝著譚凌三人碾壓下來,就連三人機甲也頂不住這股威壓,頭頂如千萬斤沉壓而來,三人互相攙扶,才勉強穩定身形,嘴角當場就流出了絲絲血跡。

“而青銅古棺旁的黑衣長髮男子始終未能移動過,他平靜如水,身上黑氣幾乎實質化。”這場景只有一個字“靜”。

甚至連呼吸的頻率也聽到,譚凌等人想離開都做不到,機甲完全被壓制。

隨著龐大青銅古棺的消融,女屍動了,張雲飛的臉色陰沉無比,“你們看到沒有女屍動了。”

“噓”

譚凌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向著樓頂蓄水箱旁邊那口青銅古棺凝望而去,像是在聆聽著什麼。過了片刻後譚凌向眾人問道:“你們聽到什麼了嗎?”

王峰,張雲飛人都吃了一驚,因為他們什麼也沒有聽到。譚凌露出疑惑的神色,最終他緩緩地向著那口十幾米長的青銅古棺走去。

此時此刻,他手中的那顆藍色珠子忽然發出藍光,想要脫離他的掌控,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更加清晰的聲音。

他不由自主,伸手撫摸向那青銅古棺,上面佈滿了銅綠鏽跡,雕刻了不少遠古的神秘符文,透發出一股古樸而又滄桑的氣息。

在這一刻,他感覺機甲異次元空間的藍色珠子像是為他強行開啟了一扇門,讓他聆聽到了一種極為特別的聲音。

初時那種聲音還很微弱,而後竟然越來越浩大了起來,譚凌機甲異次元空間的藍色珠子也越來越滾熱,藍光越來越盛。

琉璃井就是這顆藍色珠子,曾經是天外的一顆藍星、生命力極強、有復活死人,提高修為一說,但這些譚凌自然是不知道的,擁有藍色珠子,也就相當於第二次生命,至於越靠近銅古棺,藍光越耀眼,這就不得而知了。

眼前這口古樸而又神秘的青銅古棺,傳出的聲音越來越宏大,像是大道天音,又像是玄妙至理。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天道淪落,寰宇歸一,終即是始……”

神秘的大道天音,起始第一句乃是源自道家典籍中的名句,然而接下來則是聞所未聞的玄奧古經,難以明其意。

浩大而又深奧的聲音,似從那遠古洪荒劃破時空傳蕩而來,最終如黃鐘大呂一般在譚凌的耳畔震動,傳入他的心中。

譚凌手扶青銅古棺,身如靜塘照明月,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有一股超塵脫俗的氣息漾出,在這一刻他看起來飄逸出塵,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會隨時乘風而去。

而他此刻的內心世界並未如身體那般寧靜,大道天音,如淵似海,深奧浩瀚,每一個字響起,都如海崩淵裂,響徹天地間。

像是遠古的道韻,又像是洪荒古神的道法,源源不絕,劃破亙古蒼穹,緩緩流入譚凌的四肢百骸,讓他心海震動,思潮起伏,不知身在何方。

遠處,王峰,張雲飛看著他寂靜不動,皆露出不解之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僅僅感覺到他呼吸停止,如死人一般。

二人在看向青銅古棺,那裡有一道身影,他如纖塵不染的謫仙,有一種無塵無垢、飄渺出世的氣質。

“譚凌?銅棺那裡怎麼也有個譚凌?”二人看看身旁一動不動的譚凌,又看看古棺旁的譚凌。王峰與張雲飛始終猜不透,這是怎麼回事。

黑衣男子抬起烏黑的頭顱,眼眸中黑氣四散,王峰,張雲飛二人後退兩步蹲了下。黑衣男人見二人離譚凌一段距離,隨後回覆了沉寂。

神音如鍾,悠遠而浩大,艱澀難懂,根本不明其義。一會兒如臨深淵地獄,一會兒又如走進道法淨土,種種莫名的感受浮上心間,讓他警醒與迷茫。

這種玄奧的神音並不冗長,相反,惜字如金,總共才不過短短數百字而已,頗有大道至簡,繁華落盡,平淡歸真的古樸感覺。

天道琴鐘般的天道之音一遍又一遍的響起,每一個字落入譚凌的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是先如“春江潮水連海平,而後又如海上明月共潮生般激盪。”數百個古字已經清晰刻印在譚凌的腦海中,但是神音不絕,依然不斷在他耳畔迴盪。

在這個過程中譚凌機甲異次元空間的藍色珠子光芒無比,傳來一股溫熱的舒適感,讓他渾身都暖洋洋,正是由於它的緣故,譚凌才聆聽到這種玄妙至音。

傳說,琉璃井可覺醒人之神悟,頓悟已身,觀覽天地間的道韻。很顯然,廣寒宮裡的琉璃井來歷非凡,並不屬於宇宙,也不屬於黑暗深淵,屬於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在譚凌寂靜不動時其王峰,張雲飛都生出疑惑,張雲飛輕聲細語的說道譚凌該不會死了“吧!青銅古棺旁的那個譚凌是他的魂?”畢竟現在有兩個譚凌。

“是我們陷入幻境,還是譚凌陷入幻境,還是他真的死了?”王峰與譚凌都分不清誰是真實,誰是幻境。

“譚凌手扶古棺,目光始終未曾移開女屍,且若隱若無間,這古銅棺有一股神秘的氣息在瀰漫。

“譚凌眼中,彷彿看到了一個英姿煥發的英俊瀟灑的少年,正與一名仙氣飄飄的女子嬉笑,男子輕輕牽起女子的芊芊玉手,女子抿嘴一笑,二人雙眼蜜濃甜意。”

“微風輕輕吹過,山間桃花隨風飄蕩飛舞,花間蝴蝶,碧綠清江鴛鴦戲水,桃花古林中平靜的江水緩緩向東流去,在其中一棵蒼天古桃樹下,琴起,蕭落。”

“而遠處的的譚凌感嘆道,古言,只羨鴛鴦不羨仙。”

譚凌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俊男俏女,譚凌神色疑惑,這古裝青年男子正是自己,唯一與自己不同的是穿著不同,桃花滿地。

一曲吟唱,“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最終,譚凌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靜靜地看著這人間仙境,神仙眷侶。

“古裝青年男子仰望著碧藍的天空,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嗎?”女子盯著白衣古裝男子看了一眼,又望循著古裝男子的目光看向天空。

“真的要這麼做嗎?”女子眼裡溫馨而擔憂,溫柔無限。

“是呀!”女子沉默的與他並肩而站,“羽,你不永等我,此去生死不知,何時歸來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凌,不管千年萬年,我都會等你,只因你對我的真心情意,天荒,輪迴我都不回忘記你,你不歸來,我會傾盡所有去你的家鄉地球。”

“何苦呢?忘了我吧!”古裝男子微微閉目,精緻的臉頰,一滴裝滿千絲萬縷不捨的眼淚掉落。

“你呢?能忘記我嗎?”女子平靜如水的說道。

“不是能與不能,而是從一開始,你就像我心尖的命運。”我們終將生生世世糾葛在一起。你

“羽,你是我的命運。”

“凌,你是我的情,你將我的情帶走吧!”

“女子胸口一顆藍色的心,飄道古裝青年男子的手上。”

女子且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面色冰冷,失去了以往的溫柔與魅力,冷豔冰霜。

“屁股決定腦袋,譚凌暗罵一聲,你不拋棄她你會死啊,什麼意思,我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青年男子留下自己的執著化如古樸黑劍中,與自己模樣一般無二,只是因劍體通黑,整個人都是黑的,男子面無表情,你從今往後不準離開她,保護她,我留下這青銅古棺,如若有一天她還是要來尋我,便用此棺裝著她。

“記住,她想去的地方叫地球,切記切記……”

“這一戰,如果我能回來,定會來尋你。”青年古裝男子微微蹙了蹙眉,而後掃視四方,道:“異族侵犯我大千世界,定讓你有來無回,古裝男子化為一道藍色流光破空而去。”

譚凌意識隨著古裝男子追去,遠遠的望著這一切,古裝男子手持一把古琴,彈起了春江花月夜,音律悲傷哀怨,眾人的生死,天道法則化為一道道音波攻擊向數百名異族強者。

“琴道祖,就憑你這把破琴你以為就能擋住我異族百名強者嗎?”

“影天,就算我生死道消,那也要等我死後在說,只要我還在儘管你影天帶多少強者,我依然不會退半步。”

“譚凌站在遠方看著這場大戰,最終古裝青年男子耗盡修為,擊殺幾十名異族強者。白髮蒼蒼,臉色蒼白無力。”

“羽……對……不……起……”

“凌用最後的力量將自己的琴與那顆情所化的藍色珠子送進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後被古神所得,琴被伏羲所得,藍色珠子掉落廣寒宮,成為琉璃井。

而後不知緣由,伏羲琴被嫦娥所得,也算羽與凌再次重聚。

時過境遷,譚凌彷彿經歷了無數的歲月,心境不在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紀那般熱血少年。

譚凌看著女屍,眼角劃過一滴淚水,羽你果然來尋我了,橫跨星河,穿留在無盡的黑暗深淵,羽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能聽得見,能掙開眼嗎?

譚凌機甲異次元空間的藍色珠子化為一道流光飛入女屍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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