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為庇護玉如做女
馮姨娘大喜問道，秦媽媽點頭道，
“若是在偏遠之地，香火不勝之處，只怕三年都未必能好，不過這處是京城，附近廟宇都是香火鼎盛，香客多則陽氣旺，你只去求那處的方丈，讓他借香火之氣給你庇護，三月時間足夠了！”
“多謝媽媽！”
馮姨娘聞聽大喜，就要跪下來給秦媽媽磕頭，秦媽媽伸手不見怎麼用力，就將她託了起來，
“至於玉如小姐……”
秦媽媽想了想道，
“玉如小姐身子太弱若是入了寺廟，只怕身上的煞氣沒化去，人先沒了……如此只能尋個折中的方法，只能……尋個身上煞氣重的人物護著她……”
眾人聽了又是一愣，秦媽媽想了想問道，
“老奴瞧著這府上，老爺與八爺乃是行武之人，又做著錦衣衛的差事，身上的煞氣是最重的……”
俗話說神鬼怕惡人，若是一個人惡到極致了，那是神鬼都不敢惹的，似牟家父子這樣的，手裡怕是有不少人命，煞氣重的自己不用開慧眼都能瞧見！
秦媽媽道，
“玉如小姐尋得尋著一位煞氣重的人護她到十歲，最好是記在那人名下，十歲過後神魂穩固，便無妨礙了！”
這府能將玉如記在名下的便只能牟彪了！
四蓮與馮姨娘聽了四目相對，都有些茫然，
“這樣……真的能成麼？”
馮姨娘總歸是孩子親孃，最關心的是孩子，秦媽媽點頭，
“如此可保小姐平安長大……若是不然，即便是小心養大了，也會病疼不斷，身子孱弱……”
秦媽媽的話很快傳到了劉氏的耳中，劉氏也是知曉內情的，便叫了四蓮來問，
“即是那位高人所言，那必是不錯的，依著為孃的意思，你不如將玉如抱過去養在膝下吧！”
四蓮自覺有愧她們母女，倒是願意的，
“兒媳只怕是馮姨娘不肯，那畢竟是她十月懷胎，奔生往死生下來的孩子！”
劉氏道，
“這不也是沒法子的事兒麼，她是親孃，總歸要為孩子好的！”
當天晚上，牟彪回來，四蓮便將這事兒一講，牟彪倒是滿不在乎道，
“都是自家的孩子，誰養不是養？”
四蓮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敢情不是你親生的，你不心疼，人家可是親生的骨肉，好不容易生下來，能忍心送給別人……”
說著一指搖籃裡動手動腳的兒子，
“若是把福兒送出去，你願意？”
牟彪一瞪眼，
“誰他孃的敢！這可是老子的親兒！”
說罷過去抱了兒子吧唧就是一口，小福兒被他老子的鬍子扎得小臉通紅，卻是不哭不鬧，還咧嘴兒笑，牟彪一副鐵漢心腸，被兒子笑得軟成了一灘水，
“瞧瞧……我們這小福兒這麼可愛，你娘怎麼忍心把你送人！”
四蓮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
“我幾時說要送他了！”
不是說玉如麼，怎麼變成自家兒子了？
牟彪笑眯眯抱著兒子搖了搖，見兒子笑眯眯的兩隻小手亂舞，隨口道，
“這事兒我去問問大哥，只要他點了頭，你去把玉如抱過來便是……”
當下說做便做，又狠狠親了兒子一口，把福兒放在四蓮懷裡，自己轉身就出去了，四蓮心疼的看著兒子紅通通的小臉，食指在他鼻頭上點了點，
“你這傻孩子，扎得疼了就哭呀，你就這麼受著？”
小福兒衝著她一咧嘴，沒牙的小嘴兒粉嘟嘟的，四蓮在他臉上親了親，
“真是個好孩子！”
小福兒被她親了一口，立時高興的咧嘴兒直樂，小腦袋在她胸口處蹭來蹭去，四蓮便解了衣衫喂兒子，福兒還未吃完，牟彪便回來了，進來便道，
“明兒你派了汪媽媽過去抱人就是了！”
卻是一眼瞧見那一大片雪白，見兒子大口吃的正歡呢，自己倒嚥了一口口水，那咕咚聲四蓮都聽見了，四蓮紅著臉白了他一眼，
“孩子在呢！”
牟彪湊過來，大腦袋貼著兒子的小腦袋，小聲問兒子，
“甚麼味兒？”
福兒眼珠子斜過來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眼神兒直直的，似是在思慮甚麼，半晌很是不捨得又重重吸了兩口，然後緩緩放開了，之後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牟彪，
“唉……”
牟彪被兒子那小表情給逗樂了，又看了看那裡，咕咚又咽了一口口水，
“兒子，你這是……讓爹吃？”
福兒不會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他，牟彪嘿嘿一笑，又親了兒子一口，
“好孩子，真孝順，那……爹我可……吃啦？”
他問兒子，見小福兒還是用黑白分明的眼兒看著自己，牟彪作勢探過嘴去，
“啪……”
他臉上立時捱了四蓮一巴掌，
“不正經！有跟兒子搶吃的爹麼！”
牟彪捂著臉哈哈笑，
“又不是我搶的，是兒子讓我的！”
四蓮白了他一眼，給兒子換了一頭，牟彪便伸手把玩著福兒動來動去的小腳丫，他依在妻子腿邊心滿意足的看著妻兒，只覺讓他守在這處，看到天荒地老，他都不會厭膩的！
第二日四蓮親自去了一趟馮姨娘的院子，馮姨娘的面色仍是慘白的依在床上，一雙眼直愣愣的看著小床上的女兒，見得四蓮進來了，便要行禮，四蓮過去按著她，
“你還是歇著吧……”
打量她臉色，見她眼皮紅腫想來是哭過的，便嘆氣道，
“馮姨娘，這事兒誰說了都不算，你若是不點頭，我便去回了八爺……”
馮姨娘搖頭，
“八少夫人，奴婢想明白了，奴婢要去廟裡，不能帶著小姐，若是交給大少夫人……”
交給大少夫人還不如交給八少夫人，一來有八爺可以庇護孩子，二來八少夫人性子溫和，比起尤氏那面甜心苦之人，她倒寧願相信八少夫人！
四蓮點頭，
“好，我把孩子抱過去給你養著，三個月後你回來，你想瞧她，儘管過去我那邊就是！”
“好！”
馮姨娘強忍了眼淚，看著四蓮把孩子抱走了。
四蓮把孩子抱回清靜院裡，院裡的丫頭婆子們見了都是一臉的驚異，
“這孩子瞧著比福少爺都小呢，這……這怎麼養的！”
翠喜她們幾個丫頭圍過來瞧，都是一臉的心疼，紅玉已經與牟龍訂了親，若不是前頭事兒耽擱，如今早嫁為人婦了，說不得都會有孩子了，因而見著這孩子格外的心疼，抱在手裡看了又看，
“這孩子怎得這麼輕？”
汪媽媽嘆氣道，
“這都還是好的，前頭我們去那回，瘦得跟猴兒似的……”
猴兒都比她好些！
四蓮道，
“那邊院子裡的人我一個沒要，這孩子待得公爹得了空，便要昭告祖先，把她記在八爺的名下，以後她就是福兒的親妹妹了，你們可要仔細照看！”
眾人都道，
“少夫人放心，奴婢等一定會好好照顧玉如小姐的……”
於是這院子裡便養了兩個孩子，福少爺極是好養，每日裡定時吃，定時睡，定時拉，不睡不吃的時候便抱出去瞧瞧外頭。
可是玉如小姐卻是個磨人精，初來的幾日，睡上一個時辰便要醒一回，需得人抱起來哄哄才能睡著，於是丫頭們便輪著班兒的帶著，個個都是眼下發青。
她們聽那邊院子裡的人說，就是如此已經是好的了，前頭剛出生時，時常睡不了一刻釧便醒一會兒，那才是真磨人！
待得玉如到了清靜院子五日之後，牟彪回了一趟府，進來看見抱著玉如的妻子，卻是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玉如？”
他雖說是孩子八叔，可這孩子自出生以來，他還是頭一回見，牟彪過來瞧了瞧，嘖嘖道，
“這小東西……是個人還是個猴兒？”
四蓮白了他一眼，把孩子往他懷裡一塞，
“以後她就是你的女兒了，你也抱抱她吧！”
牟彪抱著懷裡的侄女，只覺輕飄飄的渾不著力，不由嘆氣，
“這麼輕的孩子，我用一根手指頭都能挑起來……”
說著還真試了試，用手指頭勾著玉如的襁褓，被四蓮給瞪了一眼，才訕訕作罷。
這小丫頭實在太瘦小了，哪似我們家福兒，小小的一坨，那是紮紮實實的！
四蓮抱起了一旁的兒子，福兒見著親爹回來，立時咧開小嘴，小手舞動個不停，牟彪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福兒有妹妹了，你瞧瞧……”
說罷將玉如湊到兒子面前，見兒子直勾勾的盯著懷裡的玉如，便笑，
“這小子倒似真懂一般……”
他低頭看了看玉如再看看兒子，饒是他心大也不由擔心起來，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養得活？”
四蓮倒是挺有信心，
“總是有法子的，我小時鄰居家的小兒子七個月便生出來了，那樣兒同玉如也是差不了多少，說是連吃喝拉撒都不會，鼻子裡有了鼻涕，都是他親孃用嘴給他吸出來的，他也只比老七小半歲，如今不也是健康長大了，前頭六妹妹過來時說起……都要娶親了”
因著出了巫蠱之事，四蓮怕連累到兩個妹妹，便藉口生了孩子，婆家不許出門，連五蓮的婚事都不敢籌備，幸得三蓮和二蓮聽說了喜訊，便抽了空過來給妹妹做指點，如今五蓮的嫁妝都預備的差不多了，又請先生看好了日子，就等著過門了！
“那還是百姓家養孩子，如今這家裡丫頭婆子一大堆，只要悉心些，必是能養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