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封禹心頭有些煩躁,那種從骨髓深處蔓延出來的躁意,讓他壓服下來的情緒又有些翻湧起來。

白巾之下本就蒙紅的眼睛,此時更像是潑了一層鮮血上去般嚇人。

穆埠一看到主公緊握的雙手青筋鼓動,臉色一變,忙道:“屬下去把樊和叫來。”

“不用,你也退下。”宋封禹沉聲說道。

穆埠一臉擔憂,“主公,之前顧女郎的香囊不是有效嗎?屬下再去跟顧女郎求幾個來。”

宋封禹這次沒有阻止,穆埠生怕主公回反悔,立刻轉身出門。

顧清儀睡夢中被叫醒情緒實在是不太好,等到見到穆埠聽到他的來意,那點睡意立刻就被嚇沒了,但是又不能表露出來,只得笑著裝作不知請的樣子,“穆長史言重,不過是幾個提神的香囊。”說著就看向戰夏,“去拿幾個過來。”

戰夏應了一聲快步進了內室,很快就端著一個托盤出來,上面擺了五隻顏色各異的香囊。

這些香囊都是顧清儀之前做的,裡面小玉樹的葉子新增的不算是很多,她看著穆埠的樣子,宋封禹的情形應該不太好,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倆人現在是一條船上的,她不能看著宋封禹出事,就道:“穆長史先把這些拿過去,回頭我再做一些給大司馬換用。”

穆埠這回倒是真心實意道謝,“多謝女郎,主公本就受了傷又長途跋涉因此才精神不濟,女郎的香囊能靜神提氣,的確是有用。”

穆埠話裡話外絲毫沒有打探香囊秘方的意思,跟樊和大為不同,顧清儀不免就覺得輕鬆幾分,笑著說道:“不過是香方不同,只要能對大司馬有用就好。”

穆埠聽到這話心裡也有了幾分安心,心裡掛著主公,接了香囊就趕緊告辭。

等人一走,戰夏才在一旁說道:“女郎,奴婢幾個之前繡的香囊還有不少,您只要調配了香粉放進去就成。”

顧清儀點頭,“這倒是省事了,你也去忙吧,回頭把香囊送來就成。”

知道女郎這是要調配香粉了,戰夏笑著退下。

顧清儀拿出自己做香粉的工具,又伸出手,小玉樹就從掌心慢慢的冒出來。周身泛著瑩綠的光芒,比之前好似又亮了不少。

她想了想,一咬牙,伸手摘下五六片葉子。

一摘完,小玉樹瞬間就不見了,要是跑得慢一點,怕自己就變成禿腦袋了!

顧清儀輕笑一聲,總覺得吃了不少好東西后,這小玉樹似乎靈光不少。

將玉樹的葉子搗碎,又開啟抽屜將裡頭之前磨好的香粉擺出來,照著劑量慢慢的調和。

果然,玉樹的葉子一增多,那股清冽的幽香更為濃郁,顧清儀輕輕一嗅,之前還殘存的一點睡意瞬間就跑光了,整個人從裡到外都覺得輕鬆愜意舒展起來。

等完全弄好已經過了一個時辰,顧清儀肯定不會立刻送過去,總要過個幾日再說,因此把新做出來的香囊收好,這才得空見陶坊與染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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