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道具展示出的誇張破壞力,方沂脫下西裝後,人形暴龍問世。

他擊碎了大部分玻璃,一個甩腿可以踢跨半截水泥牆,一個投技可以讓白人壯漢動彈不得,並摁著大漢的頭撞碎馬桶邊緣,活活溺暈在馬桶水裡面……雖然自己也捱了不少拳腳,撕破了襯衫,但這除了讓他更加下狠手之外沒有其他作用。

整體劇情按照關教授展示真實實力-一打三先廢掉一個-捱了拳腳激發出血性-幾乎拆掉半個衛生間-整理衣裝,變回關教授。

說起來很簡單,拍了足足三天,方沂做了好幾天的俯臥撐。

中間遭遇了各種無法預料到意外,像是用力過猛,玻璃全碎了,或者是原本要參與切到打鬥的白人武師,因為上一輪捱了打疼痛難忍,起不來身……最後搞的鏡頭廢掉,只能上藥稍作休息,再挨一輪打。

方沂運氣不錯,沒受大傷,但是他拳頭也在砸玻璃時被割傷點皮,另外右肩胛骨淤青了,原因是拍攝中沒配合好,自己砸到貨真價實的水泥臺上。

眾人反倒覺得他真就“轉運”來的,因為他這段鏡頭難度不低,受的傷卻不痛不癢。

《導火線》裡面,幾個主演都進過數次醫院,為了趕進度,剛剛劃破大腿的呂良煒只能咬牙硬頂,接受採訪表示:“很怕不僅劃破大腿,還劃破動脈,好在沒有……”三天是方沂的戲,大哥成的戲份更多,更難。

他扮演的飛鷹jackie沒有直接和人打鬥的劇情,但有不少跑酷的鏡頭,在古堡頂上跳來跳去,這些特技動作傷殘率很高,大哥成每隔幾個鏡頭就會受一次小傷。

他其實有替身,但是大哥成有個人風格啊,他鏡頭不喜歡剪下,往往是用長鏡頭和中畫幅——把他怎麼打的,其他人怎麼上的,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一直都這麼搞。

這些東西觀眾看起來區別不大,業內的才明白大哥成很屌。

缺點就是不好用替身,會穿幫嘛。

總之一夥人在古堡內部呆了倆星期,接著又在古堡外拍各種追逐戲,方沂漸漸閒下來了,他抽時間飛回京城檢視錄影棚建設進度。

現在錄影棚存在一個問題需要解決,就是在這場南美叢林戲裡面,會有不少爆炸的鏡頭,然而在室內不允許拍攝這種東西。

大家之前都沒有搞過,只能從頭研究特製道具,摸索怎麼達到接近於爆炸的效果。

郭凡抱怨說:“我們拍這片子,就感覺好多東西都沒有人做過,只有我們自己從頭開始研究,道具製作,管理流程……太多了.”

方沂鼓勵他:“敢為天下先的,才能做大事啊.”

郭凡嘻嘻笑道:“所以還好用的是大哥成的七千萬,不然讓我自己從零開始……我真的要心痛死了.”

這事兒大哥成自己明白,他相當於拿了錢給方沂這邊的製作組刷經驗,但這事兒多少不太光彩,可做不可提。

方沂:“你可不能在大哥成面前說這些啊,人家沒面子的.”

郭凡:“我白嫖人家的,有那麼蠢嗎,當然不會說了.”

另一個是飛車戲的拍攝,現在打算是實拍和特效結合。

特效部分主要是a飛車從一棟大樓飛往另一棟大樓,這個東西只能特效。

反之,實拍部分是a在室內加速到撞破窗戶的過程,在當前技術條件下,實拍是比較好的。

當然也不可避免會用到一部分特效,比如從窗戶那可以看到室外的建築、白雲,而實際上只有綠漆……這些只能後期加上。

方沂也去自己宅子那學習哲學,那天晚上劉老師不滿意他的表現,懷疑這傢伙有沒有找人補課。

很快摸到了方沂的肩胛骨,聽到方沂悶哼一聲。

劉老師可急壞了呀,淚花湧現,“怎麼受傷了也不告訴我!方沂,我不是要你給我說好聽的哄我,而是好的壞的都告訴我.”

她說:“我在路上遇見了一棵奇怪的樹,因為我喜歡你,所以要分享給你,沒有要你評價那棵樹怎麼樣,我也不期待你給出個高論。

只是在這個世界上,我想第一個告訴你。

更不要說受傷了受委屈了。

要是這種訊息都不分享,就失去了愛情親密的真諦.”

方沂:“最近又看了什麼雞湯書?”

她惱怒道:“我是自己領悟出來的!你別亂打擊我.”

方沂:“那麼,考慮到不讓你擔憂,這也是親密的一種啊,不是嗎?”

她感覺方沂這話有道理,但胡攪蠻纏起來:“你這是幫我做決定,這是不行的!我要對你有知情權,雖然我從來也不管你,但你得告訴我,這也是對我的尊重.”

方沂還想再做解釋:“我……”劉一菲抱住他,眼淚那是嘩嘩流啊。

又要生氣,想打他兩下,又捨不得,又心疼來著,只能氣自己不中用,不能幫方沂一打三,能做什麼呢,就只有流淚了。

她委屈巴巴:“現在講道理,也講不過你了.”

好吧,方沂只得投降。

畢竟劉老師的心思是好的,為什麼要和她爭論呢?方沂:“我那都是胡說,你別往心裡去.”

“那你今後有什麼事,得告訴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告訴,那也不現實……你是聰明的人,你知道像是受傷這種事兒,是應該告訴我的.”

“我確定以及肯定,一定會告訴你.”

“拉鉤?今後你要說謊的話,必須做噩夢.”

“就拉鉤.”

手指頭剛要摁上,她說:“你還得重複說你的誓言,說三遍,要特別的快。

不然你心裡說不定在想其他的,你發的就不是我們約定的誓言,它就失去了效用.”

嘿,這老劉現在是越來越清楚方沂的套路了。

方沂沒法,快速說自己絕不隱瞞……這個誓言說了三遍,而她等到方沂說完了,並不真的和方沂摁上大拇指,相反,回了他一個笑。

“這怎麼又不拉鉤了?”

方沂道。

“因為只是想讓你知道,不可以瞞著我,但是……想到你說不定有特殊情況,萬一不得不說了謊,做了噩夢可不好.”

她解釋,“你不能浪費我的好心,我不想你做噩夢.”

“糟糕,”方沂感到一股暖意,“你從哪裡學來的,是哪本情書上教你的嗎.”

“又胡說,這也是我自己領悟到的,方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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