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港地可不怎麼下雪啊,而今天就算是雨也沒有下的.”

感慨的是方沂,搭話的是柳蜜。

來港地後,《十二生肖》整個劇組主創們被拆為兩半,方沂率領大陸派,大哥成帶領成家班,除了一些必要的宣傳活動,雙方要在港地文化中心勝利會師。

港地文化中心也就是這次金像獎的舉辦場地,經常用來給市民舉辦大型藝術活動,整個場館設計很有講究,場內的音樂廳場外的流線造型都使用了當時較為先進的建造技術,某種程度上如其名字,確實是“文化中心”。

就在金像獎舉辦之前的三月份,場館內還有隆重的交響樂團表演,兩千零八十五個座位的音樂廳裡面,眾多市民安靜聽著悅耳音樂,媒體形容“投入又陶醉”,“靈魂匍匐在音樂的聲浪下”……指揮家揮動著指揮棒,讓場內的各類音樂演奏者乃至於觀眾都隨著他的心意起伏。

這個場館是港地的文化中心,而那一刻指揮家就是中心中的中心。

——現在方沂即將成為“指揮家”了,這不是方沂自個兒封的,而是港媒這樣宣傳。

他的頭像被p到正中央,而周邊全神貫注聽他指示的則是各種耳熟能詳的巨星,名頭最大的大哥成則佔據了樂器之王鋼琴的位置,拉小提琴的是這屆頒獎禮主持人曾志煒……好像諾大的頒獎禮,成為一個人的加冕儀式。

捧殺!

不,也可能是博流量的實話。

港媒就這樣,飛起來的狂到天上去,失意者則被踩到泥土裡。

《十二生肖》頒獎禮之前的宣傳一直處於低調而不能的狀態,不論主創怎麼強調冷靜,但每天都能看到更為誇張的諂媚詞出現在新聞臺中。

好在主心骨方沂心態不錯,沒說錯過什麼話。

柳蜜倒是很興奮,接著之前的話題:“港地不會下雪的,除非是很極端的情況……比如你這次空手而歸,什麼也沒拿到!除非發生了這種冤屈,我才相信這地方會下大雪.”

副導演郭凡插嘴道:“方導之前來過港地,他想表達的其實是物是人非,今時的心態已經和兩三年前來的時候不一樣……說起來,你之前也在港地發展過一段時間,不應該也有類似的感覺嗎?”

柳蜜快速瞥了方沂一眼:“我發展的那兩年可別提了~”

她厭煩的拍了拍大腿,重複道:“不像你們,一次比一次風光,頭一次來就是踩著本地人來的,多厲害啊!”

柳蜜這人說話老是陰陽怪氣,給人貧的感覺。

方沂說:“等會兒參加節目採訪,你千萬別說這種話,萬一被錄下來你就完了,我們劇組也完了.”

柳蜜耳朵尖,當即道:“知道了,我誇你就成了,大導演,現在誰還不願意喜歡你呢?”

方沂略顯嚴肅的回頭看著她,柳蜜只好乖乖道:“我知道了.”

——要上的節目是《鏗鏘三人行》。

這節目是錄播,估計放映的時候,大獎花落誰家已經見了分曉,所以容易聊稍微出格一點兒的話題,因為那會兒你的節目表現不會對頒獎產生實質影響。

姜紋07年有電影《太陽照常升起》參選威尼斯電影節,評委會主席是張一謀。

評委會主席偏好對大獎影響極深,而姜紋自詡沒有得罪過張一謀,被問到“對威尼斯電影節獎項有什麼展望”,口嗨道“謀事在我,成事在謀”。

意思是拿不拿獎全看老張給不給。

這話一說,老張當然不敢給了。

柳蜜這人嘴快並但不算特別聰明,有可能被人牽著走遞話,然後想說什麼說什麼。

其實《鏗鏘三人行》這節目作為32屆金像獎的談話節目很適合,它正好符合了這屆金像獎的“寒戰”主題——兩派力量相爭,即將決出勝負。

這節目有倆錄製場地,分別是京城和港地。

如果是大陸來的嘉賓,就在京城錄製,如果是港地發展的,就在港地。

主持人竇文韜住在鵬城,每天入關去港地上班,一開始港地錄製的次數多,當時的大陸名人就算是在京城,也可能來港地溜達一圈,一點兒也不覺得麻煩,那時是九十年代末到世紀初。

現在就變化很明顯了,來京城錄製的時候越來越多,反倒是港地名人往往要選在京城,因為他們的事業主戰場已經轉為大陸。

竇文韜也收拾家當,回大陸常住。

他是冀省人,南下工作十多年後卻能回老家附近——這和他個人努力有關係,好像又沒關係。

錄製前嘉賓和主持人簡單寒暄一番,依舊有事前宣告:“我們是錄播節目,不合適的,您提出來我們儘可能照顧到您的心情剪輯,但不要不說話,也不要端著,那就不符合談話節目的做法——真要說了什麼了不得的,我們也不敢放啊是不是?”

提到柳蜜的時候,竇文韜說:“我當然知道這位了,”伸大拇指,“現在是大明星了,《十二生肖》、《宮鎖心玉》,還有那……《神鵰俠侶》!當時你在裡面演的小郭襄,我跟你說,港地這邊可喜歡你演的這郭襄了.”

又說:“可惜的就是小龍女沒來,我們今天的節目預計要分上下兩期播出,因為來了這麼大的咖啊……如果小龍女也來了,那真是得分三期四期,以後怕是再也湊不齊這麼大的陣仗了!”

還聊到了方沂最近的喜訊:“方導你快成某協委員了?這事兒能上節目提一嘴嗎?”

這當然不行啊。

方沂不可能聊這個。

《鏗鏘三人行》出過不少敢講話的虎人,比如京城大學的教授孔慶西、小混混兼作家王碩……這些虎人裡面肯定不包括方沂。

於是竇文韜又問:“那還有個喜訊,我也是知道的,我感覺人人都知道卻不說,您看看能透露多少?”

方沂:“你要問什麼?”

“結婚的事兒,成嗎?”

方沂思忖了兩三秒,“我不一定每句話都接。

多聊聊人,而不是具體的事吧.”

竇文韜大喜:“那也是成!”

柳蜜瞪大眼,露出複雜表情——這是她一開始知道的,也信了的,但真聽到方沂親口承認,還是心中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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