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門逼問的時候,齊家早就鬆口了,也不至於讓我們想辦法搞假證……”“閉嘴!”
裘玉豪陡然冷喝。
他扭頭,冷冷盯著鄒宏:“不會說話就閉嘴,也沒人把你當啞巴!”
“……”鄒宏也發覺自己說錯話,滿臉訕訕,識趣閉上嘴巴。
果然有鬼!齊雲霄雙目中閃過一道恨意。
他恨極!不僅僅是恨這些人的手段齷齪,更恨自己無力迴天。
“裘少,只要你答應放過齊家一馬,我以齊家繼承人身份擔保,必定會將齊家產業,包括礦脈,拱手相讓.”
“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齊雲霄凝聲開口。
“你就這麼篤定,我會答應?”
裘玉豪淡淡道:“你也聽到了,鄒宏叫我一聲表哥,裘家和鄒家是有些許親戚關係的,雖然只是遠房親戚.”
他特意,將遠房親戚幾個字加重。
“遼州鄒家,當初是我齊家同盟,他們今日能為了利益背刺齊家,來日,誰又能保證不背刺裘家?”
“二姓家奴,終究是不可靠.”
齊雲霄緩緩開口。
他依舊保持著躬身的卑微姿態,並沒有直起身子。
“你可知道,齊家的罪名已經定論,法院都已經宣判了.”
裘玉豪淡漠開口:“我給過齊家機會,但你們自己沒把握好.”
“定罪的,只是初審.”
齊雲霄抬起頭來,繼續道:“齊家那些罪名,一個比一個大,涉及多個部門,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同時宣判,這等通天手段,齊家遠遠比不上.”
“但虛幻的罪名,終究是站不住腳.”
“初審能定罪,不代表二審、終審也能定罪,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之前只是事情沒有鬧大,一旦鬧大,誰又說得清呢?”
“裘少,這些事你應該比我懂,我齊雲霄畢竟是小地方出來的螻蟻.”
語氣很恭謹。
姿態很卑微。
可話語中,卻又帶著一抹幽怨和不甘。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裘玉豪目光變得凌厲下來。
“絕對不是威脅.”
齊雲霄搖頭,語氣凝重:“我剛才就已經說了,我來,是找裘少做一場交易.”
“既然是交易,自然要坦誠相見,實話實說,我剛才只是在分析事情本質,絕對,沒有威脅的意思.”
齊雲霄沉聲道:“我能親自到來,便是最大誠意.”
“……”裘玉豪眉頭微蹙,沉默下來。
說實話。
他是有些欣賞齊雲霄的,同為大族少爺,齊雲霄的能耐甩了鄒宏十條街道。
剛才那番話,條理清晰,可最難得卻是齊雲霄說話的方式。
態度雖然卑微恭敬,話語卻又不卑不亢,甚至還有種難以言喻的魄力。
這種能力,就算在京都圈子裡,都難得一見。
甚至,這種能力讓裘玉豪都有些嫉妒。
沒錯。
是嫉妒。
裘玉豪剛才設身處地的想了想,發現若自己變成齊雲霄,無論如何都沒有魄力像他這般,也沒能力說出剛才那番話語來。
遼州那旮旯地的人,竟然比自己這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京都大少,還要優秀。
怎能不讓裘玉豪嫉妒?“齊雲霄,你很優秀.”
裘玉豪笑了起來。
他盯著齊雲霄打量好一會兒,接道:“但口頭上的話,我並不相信.”
“或許,你要是現在跪下來和我交談,我會比較相信你剛才那番話.”
跪下交談!齊雲霄眼皮微跳,抱拳的手更是猛然一緊。
但下一刻。
噗通!齊雲霄重重跪了下去。
雙膝跪地。
剎那間,周圍原本沒注意到這裡的人,頓時被這一幕吸引住了。
“咦,那不是裘家的大公子嗎?”
“這是怎麼了.”
“跪著的人是誰,好像從來沒見過?”
“噓,小聲點,別多問,也別打聽,事關裘家可不是鬧著玩的.”
“對對,京都裘家可不是普通豪門……”無數道目光看過來,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