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虛空中傳來恐怖的吸力。
那名逃竄出去的藥王谷護衛,被隔空攝取回來,周身被屍火捆住,發出淒厲慘叫。
不消片刻。
一具完整的屍體出現。
洪澤神情淡然,朝著漆黑夜色拱手行禮:“兩位長老,後面的事就辛苦你們了.”
話落。
漆黑不見五指的夜色中,驀然亮起兩團幽綠光芒。
“客氣了,大家都是為洪門辦事,是我等職責.”
“不錯,更何況幫我們找到肉身奪舍,也算是好事.”
兩團幽綠光芒,相繼發出聲音。
唰!光芒閃爍。
兩團幽綠光芒閃爍而來,直接朝兩具眉心灌入。
一時間。
渾厚死氣和靈氣相互繚繞、交織在一起,地面上的屍體,更是詭異般抖動起來。
不消片刻。
兩具屍體,陡然睜開眼睛!漆黑的瞳仁幻化出妖異幽綠,在夜色中,更是攝人心魄,饒是楊君瀾早有準備,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嬌軀顫動。
“楊小姐不用懼怕,這兩位洪門長老,專修鬼神之道.”
洪澤含笑安慰,同時也將手裡的高腳杯遞了過去。
“謝,謝謝.”
楊君瀾微微頷首。
說話間,那兩具屍體也繼續異變,幽綠色的光芒灌輸全身,時而鬼氣森森,時而生機勃勃。
幾分鐘後。
“咳咳咳……”兩具屍體竟然緩緩坐了起來,活動了些許筋骨,然後站立起來。
“不錯,這兩具肉身都很完善,要比世俗中的金丹境修士肉身,強悍不少.”
“不愧是華夏隱世勢力的人,鍛體很全面.”
兩道聲音響起。
最開始還是蒼老和森然的聲音,到後面,兩人的語氣發生變化,最終變得與先前藥王谷兩名護衛的聲音,一模一樣。
“見過洪先生.”
“見過少夫人.”
兩人含笑行禮,神態、表情、聲音,以假亂真!楊君瀾沉聲問道:“洪先生,藥王谷內有元嬰境和半步神境,確定不會暴露吧?”
“自然不會,除非是相熟的神境強者近身觀察,才有可能發現倪端.”
洪澤搖搖頭:“先不說蕭睿榮已經消失,就算他在,我海外洪門也有辦法制服他,楊小姐,我們真正的底蘊,可比您想象中的強上太多.”
“放眼整個華夏.”
“就算是隱世宗門,比海外洪門強的也沒多少.”
楊君瀾美眸微閃,隨後,俏臉上泛出一抹驚豔的笑容。
她輕抬玉臂,舉起高腳杯莞爾一笑:“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哈哈哈,好,此次合作必定愉快.”
洪澤也大笑起來,舉杯相碰。
至於那兩名奪舍重生的強者,已經操控肉身站立在楊君瀾身後,低著頭,氣息靜謐而詭異。
“洪先生,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帶兩位長老回藥王谷.”
楊君瀾笑道:“我會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傾覆藥王谷大權.”
“好,拿洪某便在此靜候好訊息.”
洪澤含笑點頭。
……金陵城內,暗流洶湧。
可唐龍在遺藏空間內,並不知道外界情況。
遺藏空間內,山河河流花草都有,可唯獨沒有太陽和月亮,就好像是單獨開闢出來的神秘空間一般,灰濛濛,安靜無比。
一處山壁洞穴內。
唐龍雙目緊閉,周身氣息吞吐,猶如氣龍繚繞,滾滾精純的先天靈力狂湧而至,而且虛空中還瀰漫著虛幻紋路,猶如海浪翻滾。
氣出如龍!魂若淵海!“轟!”
虛空中迸出一道巨響。
唐龍驟然睜眼,銳利的眸子中平淡無波,可在睜眼的瞬間,卻又閃過一道璀璨金芒。
兩條氣龍栩栩如生,盤旋片刻後,被唐龍收入體內。
虛空中如海浪般的漣漪痕跡,也收斂消逝。
“修為痊癒了.”
“不僅於此,也突破到了元嬰境後期.”
唐龍呢喃自語,休整片刻後,他一步邁出。
唰!虛空蕩漾,他整個人瞬間出現在山崖之上,銳利的眸子掃視前方,觸目所及處,虛空中盪漾著絲絲縷縷的縫隙,散發出恐怖氣息。
“空間裂縫!”
唐龍瞳孔緊縮。
整片遺藏空間內,高空之中遍佈空間縫隙,密密麻麻,根本無人能御空而行,只能降低高度。
可一旦降低,便會被地底的戰靈捕捉氣息。
“這片空間,果真奇妙.”
“與其說是一處遺藏空間,倒不如,更像是一件空間神器!”
唐龍垂眸。
目光如炬。
之前動用本命神魂,雖然受了重傷,可痊癒後卻也有驚喜,那就是他此時的神魂之力,就算不用本命神魂,也比之前強大了一倍!目光,更是直接堪破道韻痕跡。
只見前方蒼莽平原上,時不時出現很多灰色氣流,這些氣流蹤跡縹緲,飄動軌跡複雜無比。
“這些灰色氣流,便是戰靈煞氣.”
“若是被氣流觸碰,戰靈就會迅速凝聚,若是不能儘早解決,戰靈還會召喚戰靈將軍!”
唐龍眸光深邃如海。
此時的他,已經隱隱有些捕捉到遺藏空間的內部規則了。
觀摩許久。
唐龍所幸盤膝坐在虛空,翻手一轉。
“嗡——”尋龍盤瞬間浮現,幻化模擬出他目光所看到的地形。
謝靈運遺留下來的風水仙寶,效果神妙,不僅能模擬出現實中的地形地貌,此時身在封閉遺藏內,竟然也能模擬。
這倒是,幫了唐龍的大忙。
唰!一指點出,尋龍盤內瞬間浮現出道道痕跡,同蒼莽平原上的戰靈煞氣,基本一致。
唐龍這是在觀摩規律,模擬自己進入平原後,能否避開這些戰靈煞氣。
時間緩緩過去。
又是一天悄然流逝。
“嘭!”
“轟隆!”
遠處,突然傳來劇烈轟動。
唐龍眉頭緊皺,從思忖中被驚醒,抬眸看向前方。
“嗯?”
“蕭睿榮?”
唐龍目光微閃,揮手間佈下陣法隱匿身形。
遠處,一道狼狽無比的身影正從他東南方向逃竄,此時的蕭睿榮,渾身是血,原本白髮白鬚,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蕩然無存,衣服上、白鬚上全是鮮血。
甚至他後背,有著一道從左肩劃至右背的刀痕,正汩汩流淌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