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罵過娘希匹之後的委員長,不知怎麼的,又開始唸叨起孔捷,李雲龍,副總參謀長等八路軍將領的名字。

唸叨著唸叨著忽然很覺得可惜。

多好的部下呀,當初有不少可都是黃埔的精英,他委員長的嫡系,怎麼就跑到八路軍的陣營裡去了?接著有近旁的下屬提醒道:“委員長,根據情報訊息,那孔捷和李雲龍並不是黃埔軍校出身,似乎就是個泥腿子,甚至連正規的軍校都沒怎麼上過!”

原來竟是這麼個情況,聽到這裡委員長頓時覺得心裡好受了不少,可緊接著又忍不住罵了起來:“娘西皮,連沒上過軍校的泥腿子都能打出這樣的一場場勝仗,比你們這一個個的簡直強多了!”

他真是越想越來氣,感情自己黃埔軍校的精英們還比不過孔捷之流的泥腿子嗎?而此時,讓委員長又惦記又罵個不停的孔捷和李雲龍,還有丁偉這三位鐵三角成員,這段時間卻也遇到了不小的煩心事。

而且並非是與日軍作戰方面的軍事壓力帶來的煩心事。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原來,自從此次由一支隊率先掀起的冬季大掃蕩,一直到後續衍生的一場場戰鬥,最終全部落幕之後。

由於一支隊,鐵三角,以及386旅絕對精英之類的各種稱號不脛而走,八路軍各片根據地,包括冀中的,冀南的,豫北的,魯西的,魯中的。

各根據地的同志們對於如雷貫耳,卻不甚瞭解的晉西北鐵三角,以及晉西北抗日獨立一支隊,那是充滿了好奇。

大家都想弄弄清楚,這同樣是處在敵後艱苦的抗戰環境之中,同樣是處在強敵環伺之下,為什麼一支隊,鐵三角這些部隊就可以在這兩年的時間內如同黑馬一般崛起,迅速壯大,甚至打得這山西的第一軍屁滾尿流。

為此,前敵總指揮部的命令下達,此次冬季反攻作戰徹底結束之後,各根據地部隊全部進入休整補充學習狀態。

之後,各根據地的司令員們,指揮員們紛紛向總部申請,希望派出特別的幹部團趕往一支隊,鐵三角各團進行交流學習。

就連遠在南方打游擊的新四軍,也向老總提出申請,決定派出一支幹部學習團趕往一支隊進行學習。

甚至連交流兩個字都不提了,直接就是擺明了要和一支隊支隊長孔捷學習,如何在敵後保證軍事與經濟的雙重發展,並迅速崛起的發展之路。

大家可是都聽說了。

那鐵三角的部隊,尤其是孔支隊長率領的一支隊的絕對精銳精部隊,那可是了不得的。

聽說在一支隊根據地還開設了專屬的不少講武堂。

各種作戰戰術,步炮協同,步坦協同,防空戰術,攻堅戰,運動戰,陣地戰,防生化戰等等,全部都開設有相應的教學課程。

還有各類新式工程的應用,包括新式工兵運用,軍事建築工程,土木工程,測繪工程,野戰給水工程等等。

大到諸兵種的聯合作戰,根據地的整體防護,從防空防護一直延伸到根據地方方面面的防禦工事的構築。

小到軍事的運輸系統,野戰部隊作戰時的物資供給,給水保障,甚至是在戰後閒暇之時,以怎樣的娛樂方式給戰士們舒緩壓力等等。

另外,在一支隊特別開設的教學課,更是教學結合實踐,學員們不但能夠聽到新穎的軍事戰略戰術以及各類軍事工程課程,甚至還可以親自實踐,最起碼也能體驗一把開各式車輛,甚至是開裝甲車,開坦克,摸重炮的爽快。

不管最終學不學得到真本事,這眼界終歸是開闊了。

各根據地不少的八路軍同志們,別說是裝甲車坦克重炮了,就是常規的日式汽車、摩托車都沒有摸過。

於是,各方向總指揮部申請趕往一支隊進行學習的部隊愈來愈多,簡直趨之若鶩。

老總對此自然不會拒絕,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孔捷率領的一支隊當初還是獨立團的時候,就已經成為整個386旅的核心,到後來甚至整個129師各個部隊都派遣幹部前往獨立團進行交流學習。

再到一支隊迅速壯大之後,又完善了許多內部的軍事教育機制,孔捷甚至特別打造了一支隊的軍事培訓中心。

越來越多的部隊從各方根據地趕過來,到一支隊取經學習。

包括冀中,冀南方面的同志也早就派了好幾次的幹部團趕過來學習了。

……“俗話說得好,能者多勞,孔捷呀,你就辛苦一些,咱們各根據地的同志們大老遠的趕過來,那可不容易,你不但要傾囊相授,讓大家學好了,學滿意了再回去。

同志們去了之後,還不能讓大家餓著,凍著,要讓大家吃好喝好睡好。

要不丟了我129師的人,我可是要找你算賬的!”

師長親自給孔捷打來了電話,孔捷敢說個不字嗎?就這樣,孔捷只能老老實實的接下上級指派的任務,不但要管這些趕過來的兄弟部隊們學習,還得管人家吃管人家喝。

當然了,這事兒一個人倒黴可不成。

俗話說得好,兄弟是用來幹什麼的?不就是用來一塊兒擋刀,一塊兒背鍋的嘛!於是孔捷向上級訴苦:“各處根據地各防區趕來學習的同志們實在是太多了,我一支隊接待的能力也有限,支隊內部的各項工作也不能落下,能不能讓新一團,新二團那邊也幫幫忙?”

於是……本就作為鐵三角成員,又是華盛公司二三把手的李雲龍和丁偉,同樣成為了各根據地趕來的幹部團們學習的物件。

另外,771團,772團包括在此次的反掃蕩作戰中打出了彩的385旅等129師主力作戰部隊,也都有各根據地趕來的幹部團去交流學習。

當然,要數其中最是門庭若市的,那自然是一支隊根據地,自然是一支隊指揮部,支隊長孔捷平時所處辦公的大院裡。

一連四五天的時間裡,孔捷是完全沒有個人秘密所言,屁股後面跟了一長溜的跟屁蟲,簡直是形影相隨。

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請教,絕不斷絕。

孔捷整個人腦瓜子都是嗡嗡的,感覺腦袋都快炸了。

這天一大早,一支隊指揮部坐落的大院外面再次人滿為患,從各處根據地趕來的八路軍幹部們全被堵在院子外面,就等著孔支隊長睡醒了,好繼續請教各種問題呢!幸好孔捷早有所料,提前起床之後,壓根不走正門,直接帶了臨時兼任保鏢加警衛員的魏和尚,從後門翻牆溜了。

在頗有些狼狽之中,壓低帽簷,一口氣跑出好幾里路,回望著那依舊人滿為患的指揮部的方向,孔捷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

呼哧——“終於溜出來了!”

結果一抬頭,剛好又撞見熟人。

笑靨如花的面孔,響起的聲音也格外的親切:“孔支隊長,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大家不是都圍到指揮部去向你請教問題了嗎?”

原來是總部特派記者沈文月。

被人一眼認出身份的孔捷,連忙將帽簷壓得更低,四面警惕的瞧了瞧,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沈小姐,你就饒了我吧,好不容易趁機溜出來躲個清閒,萬一再讓人發現了,一準給我抓回去綁在柱子上給他們當講師,那簡直能要人命!”

沈文月笑道:“孔支隊長原來是討厭當老師嗎?”

“討厭,當然討厭,實在是討厭!”

孔捷並不否認。

“雖然我對於老師、先生之類的尤為尊重,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為你傳道授業解惑的,那是天大的恩情。

可說實話,並不是誰都有這份耐心做好老師的。

遇見聰明的學生,能把你問懵了,遇見笨的能把你整懵了!”

說到這裡,回想起這幾天自個兒的遭遇。

在前線戰場上掄起鬼頭刀,砍上十幾個鬼子,腦袋滴滴溜溜的滾落在地上都不帶瞎上一下眼睛的鐵血孔剃頭,這會兒竟是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

“沈小姐,你是不知道情況,這些來我這兒學習的同志們,那可不同於一般的學生,簡直學魔症了!”

“你猜怎麼著?這軍事上的戰略戰術,這經濟上的如何執行發展,農業上的技術和研究,以及部隊各方面的建設等等,這些大家想學習的話,那是沒問題,我孔捷也願意教。

可沒學兩天這就變味了。

這些同志們是該學的學,不該學的他也學。

人家不但學習軍事,學習經濟,甚至還學習我們一支隊怎麼休息,有什麼娛樂專案。

要是這也就算了,更誇張的還在後面呢!我這出門先邁哪隻腳,甚至都有人在屁股後面拿筆記本記著。

咱看地圖的時候,先拿放大鏡還是先拿鉛筆也有人拿筆記本記著。

就連拿望遠鏡是單手還是雙手也有人記著。

我有時候就在想,這是不是我孔捷一天能吃幾碗大米飯,他們都得記在筆記本上,回去有模有樣的給學習上?”

就這,孔捷還是考慮到沈文月女性的身份,儘量挑了一些無傷大雅的說。

誇張的時候,甚至他孔大支隊長去蹲坑的時候,左右臨坑都有幹部提前蹲好,拿著筆和紙,等著一邊蹲坑一邊繼續向孔捷請教呢!孔捷說的一臉鬱悶,說者無意,聽者卻忍不住險些笑岔了腰。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越發的熟絡。

作為戰地記者,巾國不讓鬚眉的沈文月同樣有男兒的豪爽和灑脫,和孔捷相處的時候,有時甚至能讓孔捷忘記對方的性別,納為知己好友。

笑了好一陣子,沈文月這才正經起來,說道:“如果學習成了這種情況,的確有些本末倒置了,孔支隊長,我認為你應該向總部及時反映此事!”

孔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就被折磨瘋了!”

另一邊,脾氣火爆的李雲龍早就架不住了。

一天下來,接待各根據地趕來學習的幹部,一波接著一波,老李累得夠嗆,簡直比在戰場上和鬼子拼刺刀都累。

丁偉也同樣好不到哪去。

當初沒成名的時候,這三位老戰友都想著打些勝仗,鬧出點名聲。

結果真正的成名了,這才發現明星將領煩惱多。

兩日後,三位老戰友趕往總部找老總訴苦,趕到總部,在會議室等待老總的時候,三人相視苦笑,竟無語凝噎。

“他孃的,這一天到晚的,老子放個屁甚至都有人看著,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最終李雲龍率先爆發。

丁偉笑個不停:“老李,你就知足吧,大字不識幾個的大老粗,這次難得能讓你當回教員,各根據地趕來的營長,連長,甚至是團長們巴巴的坐在那裡,乖乖的當學生,聽你講課,你小子倒不樂意了?”

李雲龍瞪眼大罵道:“讓咱老李當先生,咱老李沒啥意見。

可這打仗吧,和那教書的先生又不太一樣,總不能還拿著什麼四書五經的,一條一條的去交,一條一條的讓學生去背。

不是咱老李吹牛,咱老李上了戰場,你交給咱部隊,咱就會帶,你送給咱敵人,咱就知道該怎麼打,該怎麼打贏。

可也架不住往死裡問呢!”

“老子指揮炮兵往前推進,底下有人問了,李團長,你為啥要把炮兵往前推呢?”

“老子訓練步兵與炮兵的協同作戰,底下有人問了,李團長,為什麼要這樣訓練步炮協同呢?”

“甚至是在某場戰鬥中,咱老李提前部署兵力設了一場伏擊戰,結果就有人問了,李團長,你為什麼要把伏擊戰設在這裡呢?你又為什麼要這樣部署呢?究竟有什麼打算呢?又是怎麼做好戰前的各項情報蒐集的呢?”

一旁的丁偉還來了興趣,“老李,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李雲龍哼哼了兩聲,回道:“當時我就反問了一句,老子剛才還放了個屁,你們想不子為啥要放這個屁?”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嘿嘿,還真有一個不怕捱罵的舉手,問了句為什麼.”

“老子當時就老臉一黑,回道:因為老子願意!”

“他孃的,這上了戰場,是要靠動腦子的,等到鬼子的炮彈都落到頭上了還在問為什麼,黃花菜都涼了!”

“老子算是看透了,這先生真他娘不是人當的!”

丁偉:“……”孔捷:“……”好一陣笑聲過後,孔捷笑著說道:“老李啊,你的這種痛苦,我和老丁是完全能夠感受到的。

這遊些來學習的同志吧,的確是不太會學習,不帶著自我思索的問題,咱就是告訴了他們答案,他們又能學到什麼呢?不過話說回來,老李,老丁,咱們以前是在前線打仗,直接上實戰,咱們知道戰鬥該怎麼打,該怎麼打贏,可人家要是讓咱們說個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打,要那麼指揮?咱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咱們也一直在學習文化知識,在學習軍事理論,今後咱們不但要有實戰能力,還得把實戰結合理論,不但要知道怎麼打贏,還得知道為什麼這麼打能打贏!作為一名優秀的軍事指揮員,不但要有指戰的能力,還得有教學的能力!”

話音剛落,未見其人,先聞其音。

門外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哈哈,說得好,孔捷這番話是說到了點上呀!”

孔捷三人問聲連忙起身,向來人敬了軍禮。

“老總——”三人異口同聲的問好。

老總揮了揮手,示意三人落下,隨即笑道:“既然孔捷也說到這個點上了,我就開門見山的和你們說了吧!這次叫你們三個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親口告訴你們,我決定把你們三個臨時調到咱們抗大六分校擔任臨時教員,對這批即將畢業的學員們進行最後的教學.”

話音落下……孔捷、李雲龍、丁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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