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眼睛瞪的滾圓的小戰士和班長暗暗地通嚥著唾沫,臉上寫滿了震撼。

親眼見證了這定向反步兵地雷——殺戮之王的恐怖威力,小戰士和班長突然覺得這款新式地雷的名字起得可真是形象,殺戮之王果然名副其實。

小鬼子們還沒有完全死透,有幾個鬼子還倒在地上抽搐著,掙扎著。

班長拿了槍就要往外走,卻被眼疾手快的孫青山攔住。

“孫排長,小鬼子沒死透,我去補槍!”

班長低聲解釋道。

孫青山卻是笑道:“不著急,還有好戲呢,知道啥叫圍屍打援嗎?”

班長和小戰士聽得一愣,隨即回過神來,一臉佩服地望著孫青山,心底則是在感慨:這獨立團的同志們殺起小鬼子來,手段還真是多的不像話。

正胡思亂想的工夫,透過窗子傳進來的一些腳步聲迅速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三人屏聲靜氣,透過木窗向外望去,果然有四個鬼子聽聞動靜趕了過來。

接著屋子外面傳來嘰裡哇啦的日語。

那趕到的四個小鬼子倒是分工有序,其中兩個開始為幾個重傷的鬼子包紮。

另外兩個小鬼子則是擔任警戒哨,一左一右地警惕著周遭的動靜。

孫青山悄悄揮了揮手,班長和小戰士立馬會意,三人從虛掩著的後門悄悄地繞了一個圈,轉移到四個鬼子的右翼。

“打——”一聲令下的同時,孫青山舉起手中的加蘭德步槍,幾乎是不帶停歇地連續打出了三槍。

砰砰砰三聲槍聲響起。

那在右翼警戒的鬼子率先被擊斃,緊接著兩個鬼子又先後栽倒。

不愧是獨立團精銳警衛連的排長,孫青山這一手射擊的功夫當真紮實。

不到三秒鐘的時間,連續打掉三個鬼子。

當然,主要還是手中的半自動步槍的確好使,孫青山也早已經熟悉了這種槍械的射擊方式。

班長這邊速度也不算慢,打了一槍,把最後一個鬼子撂倒,只是槍栓還沒有來得及重新拉上呢,戰鬥就已經宣告結束。

小戰士卻連扳機都沒有來得及扣下。

“班長,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

小戰士開口,話語裡滿是委屈。

班長則是一臉羨慕地望著孫青山手中所拿的加蘭德步槍,一臉感慨道:“不愧是半自動步槍,這也太牛了,我剛來得及打出一槍,孫排長,三個鬼子就被你撂倒了.”

“你這槍法簡直神了!”

“班長,我還一個鬼子都沒有打死呢!”

小戰士喊道。

三人的出現讓那些垂死掙扎的小鬼子越發的絕望。

孫青山笑著對小戰士說道:“想拿鬼子人頭還不容易?地上還躺著好幾個呢,你抓緊時間補刀,動作要快,要提防這些垂死的鬼子打黑槍.”

“誒!”

小戰士連忙應道,滿臉興奮地把步槍抬起來,對準幾個垂死的鬼子。

一旁的班長把他的槍口按了下去,緊接著把自己的刺刀遞了過去,“幾個馬上就要死透的鬼子,擱不住浪費子彈,拿刺刀捅死就行.”

說著,見小戰士沒有動作,班長手腳麻利地幫著小戰士把刺刀安裝在步槍頂端,緊接著還推了他一把,“去啊!可沒時間耽擱,一會兒鬼子聽到動靜該過來了.”

小戰士愣愣地拿著裝好了刺刀的步槍,走到那些受了重傷,幾乎無法動彈的鬼子面前,握著步槍的手卻開始抖了起來,怎麼也刺不下去。

“第一次近距離的見血,殺鬼子?”

望著小戰士有些遲疑的動作,孫青山向班長問道。

班長點了點頭,一臉苦笑道:“是啊,才參軍不到半年的新兵蛋子,遠距離倒是用子彈打傷過鬼子,可近距離殺人,對膽量的考驗更大,這小子還是第一次幹.”

孫青山笑著說道:“總得有第一次,多見見血也就習慣了.”

兩人正說著,由於小戰士的猶豫,一名掙扎的鬼子猛地從腰間拔出一顆手雷來。

“小心!”

班長嚇了一跳,連忙就要舉槍。

砰——驟然一聲槍響,卻不是班長扣動了扳機。

而是孫青山眼疾手快地拔出了腰間的佩槍,一槍擊斃了那準備偷襲小戰士的鬼子。

鬼子連手雷的插銷都還沒有來得及拔下。

有驚無險!接著,孫青山也不再猶豫,拿著手中的駁殼槍,啪啪啪的三四槍,將最後幾個垂死的鬼子全部打死。

他喊道:“抓緊時間繳獲裝備,先撿要緊的拿!”

如釋重負的小戰士和驚魂甫定的老班長,連忙把鬼子掉落在地上的步槍,還有身上攜帶的彈藥收集起來。

撤離的時候,孫青山又相當麻溜地在陣亡的鬼子小隊長的屍體下面,巧妙地佈設了一枚絆髮式詭雷。

只要有人將這鬼子小隊長的屍體翻過來,就能觸發這枚手榴彈。

這一幕又看得班長和小戰士佩服不已。

原來連鬼子的屍體,都能如此巧妙的利用起來殺鬼子的。

真真的是學到了。

向村落深處撤離的路上。

不久之後,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班長和小戰士知道,這是孫排長藏在鬼子屍體下的詭雷被引爆了。

估計又有幾個倒黴的鬼子被當場炸死。

兩人望向孫青山的目光又是一陣佩服。

這半年來,一直聽說獨立團的同志們殺鬼子如何如何厲害。

可沒有親眼見識過,班長心裡頭其實也一直不怎麼服氣。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啥你獨立團的同志殺鬼子就厲害,咱28團就比不上獨立團?直到眼下親眼見識到,班長才越發地從孫青山的身上,感受到這獨立團同志們的厲害之處。

真是膽大心細。

在戰場上更是無所不用,無所不能利用。

暫時遠離了鬼子的搜尋區域,孫青山看向小戰士說道:“小虎,剛才舉起刺刀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捅下去?”

小戰士的目光帶著些躲閃,“孫排長,我……”一旁的班長無奈道:“這一批新兵裡邊,就小虎這小子手最善,別的新兵就算是在戰鬥完之後拿刀子補屍體,也總算是把血性練出來了.”

“就剩下小虎,遠距離射殺鬼子還好說,近距離的情況下,孫排長你剛才也看到了,他拿著刺刀面對著鬼子手都打哆嗦.”

“班長……”小虎委屈的都快哭了。

他也不想這樣,他也知道鬼子是敵人。

可那明明是一個同樣有鼻子有眼睛,活生生的人,讓他一刀子捅下去,他終究是做不到。

有時候小虎甚至想不明白,這同樣都是人,這些小鬼子為什麼就這麼兇殘,殺人不眨眼呢?難道我們不殺鬼子,鬼子也非要來殺我們不成?“你小子,還和狗日的小鬼子玩起仁慈來了……”班長恨鐵不成鋼地開口,剛想罵兩句,卻被一旁的孫青山攔住。

孫青山笑道:“小虎啊,給你講個故事,或者說也不是故事,而是在鬼子部隊裡真實發生的事情.”

“我們獨立團不是俘虜了一些小鬼子嘛,從小鬼子的口中我們得知一件事情.”

“你們可知道鬼子新兵,是怎麼克服在戰場上殺人的心理障礙嗎?”

見班長和小虎一臉好奇地看過來,孫青山繼續說道:“很簡單,第一,鬼子們會讓新兵直接殺俘虜,以磨練心性,殺的是什麼人呢?正是那些在戰鬥中被俘虜的咱們中國的軍人,甚至是百姓,喪盡天良的小鬼子沒有什麼事幹不出來的.”

“第二,你們知道小鬼子的相關部門,是怎麼給這些鬼子侵略者們灌輸侵略思想的嗎?”

說到這裡,孫青山的話語之中也帶著幾分慍怒道:“他們告訴新兵,把外出作戰、殺人,包括殺害手無寸鐵的中國百姓,稱之為工作。

什麼工作?日常的工作,就像是咱們農民每天要下地幹農活一樣,他們小鬼子是每天都外出殺人,甚至是喪心病狂的把這當成工作.”

“在這一點上,我們團長就曾給我們講個一個真實的故事.”

“一個鬼子少尉小隊長,早晨離開家的時候,他一臉慈祥地抱起自己三歲大的女兒,並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柔聲地告訴自己的女兒,爸爸去工作了.”

“那天他一共殺了三位被俘虜的中國軍人,另外還殺害了兩位手無寸鐵的百姓.”

“當天晚上他返回家裡,當他女兒問道,爸爸,你白天去做什麼工作的時候.”

“這小鬼子只是淡然地拍了拍手說道,爸爸做的是很神聖的工作,為的是偉大的事業!”

“於是,在小女兒一臉的崇拜中,這位鬼子少尉也麻痺了自己,彷彿他真乾的是什麼神聖的事情似的.”

“誰能有想到,這樣一個在自己親人面前笑得一臉慈愛的傢伙,父親,丈夫,竟會是一個慘無人道的劊子手、侵略者呢?”

貌似平和的故事,卻無不顯示出日軍侵略者的殘忍與暴虐。

班長的拳頭緊攥著,致使關節都變得發青,他忍不住大罵道:“這些狗日的小鬼子,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小虎,你覺得呢?”

孫青山問道。

先前面對鬼子時,拿著刺刀都顫抖的雙手,早已經停止了顫抖,小虎跟著班長點了點頭,“這些小鬼子,該死!”

孫青山欣慰地笑了,“所以說,小鬼子殘忍到,認為殺害我們中國人只是再尋常不過的工作.”

“他們從來沒有拿咱們中國人的命當命看,我們又何必把鬼子當人看?他們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咱們殺一隻雞,殺一頭豬,或許還會捨不得,還會覺得過意不去,畢竟這些牲畜為咱們奉獻了一切,咱們殺它們也是為了吃它們的肉.”

“但如果是殺鬼子,你壓根兒不需要這些憐憫,你只需要知道,你殺的是一群連畜生都不如的傢伙,你只有殺光了他們,才能保護自己身後的爹孃,才能保護自己腳下踩著的這片土地!”

“對付這樣的一群畜生,我們又何必需要憐憫呢?”

“小虎啊,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憤怒的血液似乎在體內沸騰,小虎的臉上寫滿了鄭重,這份鄭重是班長都未曾見過的。

他摸了摸依舊插在步槍頂端的刺刀,看向孫青山,認真地說道:“孫排長,接下來如果還有戰鬥,我一定不會猶豫的!”

哈哈哈——“好小子,這就對了,我恭喜你終於成為一名合格的八路軍戰士了.”

孫青山笑道。

見一旁的班長一臉的驚奇,待小虎稍微走遠了一些,孫青山解釋道:“想把新兵戰士們的血性磨練出來,不止要讓他們見慣生死,還得從心理上讓他們意識到,殺鬼子並不是一件需要產生負罪感的事情.”

“在我們獨立團,團長下令,在團內成立了針對戰士們的心理,進行開導的部門.”

“這些部門的同志們,會專門針對一些戰士上了戰場不敢殺鬼子的畏懼心理做開導,將他們這種錯誤的想法逐漸糾正過來.”

“同時也是為了最大程度地降低戰爭帶給咱們戰士心靈上的創傷和後遺症.”

“我也就是學了個皮毛,剛才試著勸勸小虎,沒想到還真起了點作用.”

班長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不愧是孔團長,可真有辦法,連戰士們的心理想法都能關注到的.”

聽到班長讚揚自家團長,孫青山笑得格外開心,“那是,我們團長身上神奇的地方還多著呢,有機會我帶一班長你去我們獨立團轉轉.”

“一定,一定!”

班長回道。

這時,整片村落的槍聲與炮聲,由最初的淅淅瀝瀝逐漸變得頻繁起來。

類似孫青山、班長和小虎這樣的三人作戰小組,利用殺戮之王或者伏擊消滅鬼子的區域性戰場,比比皆是。

這其中首先要提到的,是殺戮之王在各個區域性戰場的首次亮相。

直接以恐怖的殺傷力震撼了敵我雙方!日軍中隊指揮部。

聽著在村落的角角落落裡傳出的戰鬥聲,鬼子中隊長中野一夫這心裡頭也是直突突。

這夥兒藏在村落裡的八路,人數雖然不多,但戰鬥力卻是一再超乎他的預料。

幾支先鋒小隊率先推進之後,到眼下已經抬出了五十多位傷員。

其中有大半計程車兵,身上的傷勢簡直可怕,鋼珠、鐵釘、破片鑲嵌在臉上、身上、手上、腿上,血跡斑斑。

等到鬼子醫務兵把傷員們搶救著抬出來,放在中野一夫面前的時候。

這些哀嚎著的小鬼子們,正經歷著生不如死的痛楚。

他們甚至大叫著,讓身邊的鬼子一槍結果了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

看著那些鑲嵌在身上的各式尖銳物,周邊的小鬼子們都看得倒吸著涼氣。

原本還算高昂計程車氣也因此遭受打擊。

鬼子醫務兵想盡各種辦法包紮,但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古怪的傷勢,一時間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在哀嚎中的鬼子,逐漸走向生命的盡頭。

“八嘎,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中野一夫憤怒的大吼著。

倖存的鬼子傷員對於那地獄般的武器的描述不一:“長官,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可怕的武器,只是一瞬接,破片、鋼珠像是雨點一般砸過來,我們一個班計程車兵沒有一個倖免的.”

“長官,那太可怕了,這些八路一定是掌握了地獄才會有的手段!”

“……那像是一塊鋼板,彎曲的,上面似乎還寫著中國的漢字,它突然爆炸,來得毫無徵兆,眨眼間就四分五裂,飛射過來.”

“殺傷範圍非常大,威力恐怖,只要是空曠的地帶,不管有多少人,幾乎都無法倖免的,前面有人擋著的還稍微好一些,只要被這些破片、鋼珠打中,立馬就會重傷.”

“一旦被打中,鑲嵌在肉體裡的碎屑,會讓你感到痛苦萬分.”

……回憶著遭遇偷襲時的情形,這些鬼子的臉上無不一致地帶著莫大的恐懼。

而這些可憐的小鬼子們所描述的自然是同一樣東西——殺戮之王!這一切的情形與中野一夫預料的完全不同。

他原本是自信滿滿。

首先利用小李村的百姓作為誘餌,將八路軍主力引誘過來。

接著,潛伏在村外的兩個中隊左右迂迴過去,將增援過來的八路主力圍殲在小李村內。

為此,中野一夫甚至已經在瞎想此戰消滅28團主力之後,返回指揮部得到上級表彰的情形。

可眼下,雙方的角色卻像是徹底扭轉了過來。

原本的屠戮者,現在似乎成為了被屠戮者。

獵物與獵手的身份在悄然之間逆轉。

這小小的小李村,竟像是一隻張開了血盆大口的猛虎,擇人而噬,就連中野一夫都有些不寒而慄起來。

但帝國的驕傲不允許中野一夫膽怯與敗退。

他氣急敗壞地大吼道:“立刻向各先鋒部隊傳達訊息,小心類似彎曲鋼板的新式武器,小心八路的偷襲.”

“各部繼續向前推進,消滅這支土八路,一個不留,通通死啦死啦地!”

“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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