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鵬是練過鐵砂掌,而且功力深厚,這一掌劈下去,的確是見了真功夫。

招兵辦的那位年輕戰士眼睛都瞪圓了。

那根木棍可不是什麼朽木,平常是大家用來製作紅纓槍的白蠟樹,樹幹堅硬且具有韌性。

竟然被眼前這段鵬一掌就給劈斷了。

若是這一掌是劈在人的身上,那簡直不敢想象。

一旁的吳三炮也嚇了一跳,衝著段鵬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小兄弟,行啊,這功夫真不賴,你這練的是什麼?”

段鵬道:“鐵砂掌.”

鐵砂掌一出,技驚四座。

段鵬這一手露出來,那招兵辦的戰士也有些遲疑起來,他連忙叫過身旁的另一位戰士,低聲說道:“小虎,你趕緊去問問排長,這事兒咋辦吧?”

“是!”

小虎扭頭就走。

那戰士對段鵬說道:“段鵬同志,這事情呀我真做不了主,你就先在邊上等等,看我們排長是什麼意思.”

“好.”

段鵬應了一聲,就站在邊上等待著。

接著到了吳三炮,介紹過身份,那戰士笑道:“既然是縣大隊的同志,那沒得說,只是縣委那邊……”吳三炮說道:“同志放心,縣委那邊我已經打過報告了,同意我過來參軍.”

戰士點了點頭,吳三炮順利地透過了招兵考核,記錄了名冊。

然後新兵便到另一側,與獨立團的一些接待新兵的戰士做交接,弄清楚是否與家人做好交代,是不是可以立即入伍之類。

過了考核的吳三炮,還拍著段鵬的肩膀寬慰道:“段鵬兄弟,彆著急,就你露那一手,肯定能行.”

兩人正說話的工夫,先前去叫人的小夥又急匆匆地返回,身邊跟著一位年長些的戰士。

那戰士的上衣多了兩個口袋,神情帶著喜色,穿著一身八路軍軍服,直到軍帽,穿戴得十分整齊,腳上穿著讓段鵬有些晃眼的軍靴。

老遠那戰士就望見獨自站在一旁,孤零零的段鵬,直接迎了上去:“你就是段鵬吧?”

段鵬點了點頭,“你是?”

一旁的戰士小虎說道:“這是我們排長.”

段鵬連忙打了個軍禮,雖然沒有學過,倒是像模像樣,乍一看,頗有幾分軍人的神采。

三排長趙大春笑得更燦爛了。

“段鵬同志,你是堅持要加入我們獨立團?”

段鵬點了點頭。

趙大春問道:“理由?”

段鵬道:“俺娘讓俺來的.”

趙大春搖了搖頭,笑道:“說說你自己的理由.”

段鵬道:“俺想當兵,打鬼子.”

“我想聽大實話.”

趙大春道。

段鵬道:“俺想吃飽肚子,俺聽說獨立團的伙食最好,還最能打鬼子,立了功的話,俺還能把老孃接來享福.”

這可真是大實話了,趙大春頓時大笑道:“好小子,你這個兵我要了.”

突如其來的幸福,這下子倒是輪到段鵬傻眼了,段鵬又試著問道:“那能吃飽飯不?”

趙大春樂道:“我就怕把你小子撐壞嘍!”

說到這裡,趙大春又提醒道:“哦,對了,段鵬,你小子有一身好功夫,不上戰場可白瞎了,所以我破格收下你,但是規定就是規定.”

“這樣,正式參軍之前,你先回縣城把你老孃接過來,接到我們根椐地來住,這樣即使你不在身邊,而我們也會安排相應的幹部去照顧,老人家過得也能舒服些.”

段鵬頓時大喜過望,連忙又朝著趙大春敬了軍禮,“多謝長官!”

趙大春笑道:“別叫長官,我們八路軍部隊人人平等,可不興這一套,我們叫同志,叫指揮員,叫戰士.”

“你小子既然來當兵,叫我一聲排長你也不虧的,哦,對了,我叫趙大春,也擔任之後新兵連的訓練排長,記得來找我.”

“是!”

段鵬應道。

安排過段鵬之後,趙排長離開之前,特意交代戰士小虎,說道:“小虎,你可把段鵬這小子給我看緊了,這練過武的好手,那可是好苗子.”

“前兩天五連和六連新招了不少好苗子,五連長和六連長一直在咱們連長面前得瑟呢,說那幾個好苗子就是奔著突擊連去的.”

“咱們也得找點兒好苗子,把咱們七連的場子撐起來.”

“是!”

小虎應道。

……次日,段鵬就返回縣城,和老母親說明了情況,表示要接母親去八路軍根據地居住。

段母叮囑段鵬,八路軍這樣的仁義之師,去了部隊,一定要好好幹,服從命令,殺敵報國。

段鵬一一答應之後,母子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把一些重要的物品帶上,就在的獨立團敵工部方面同志的暗中策應下,從縣城離開,前往張家莊。

張家莊這邊,獨立團相應的同志們早就安排好了。

段母以軍屬的身份入住張家莊。

戰士們給收拾了一間空屋子,打掃出來,又買了一些糧食、傢俱之類的送給段母。

張家莊周邊的鄰里鄉親們聽說段母是軍屬身份,一個個也是照顧有加。

這是在獨立團根據地周邊,各處村莊內軍屬特有的殊榮。

不但是家家戶戶以家中子女當兵為榮,就連整個村子裡的鄉親們也會高看軍屬幾分,加以特別照顧。

部隊專門照看軍屬的幹部們,還會時常照看著,幫助軍屬們解決困難。

“一人參兵,全家光榮”的情形,在這裡可以說是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段母很快也就安頓了下來,段鵬再沒有後顧之憂,踏踏實實的去新兵連報道去了。

新兵報到集合的當天,訓練的大道場上,段鵬所在的新兵連的連長陶順民,站在高臺上,用大嗓門吼道:“同志們,恭喜你們,當你們站在這裡的時候,說明你們已經跨了半隻腳進了獨立團了.”

“但是我還要告訴你們的是,另外半隻腳能不能也跨進來,那可就看你們自己的表現和決心了.”

“部隊的生活註定是辛苦的,眼下讓你們進入新兵連訓練,就是想讓你們適應部隊的艱辛.”

“接下來,我會帶領大家進行為期兩個月的新兵軍事訓練,也讓大家體驗體驗,在我們獨立團,那些老兵們都是怎麼進行日常的艱苦訓練的.”

“上戰場殺鬼子的本事,那不是一天兩天就練出來的,沒有艱苦的訓練作為前提,你們上了戰場也只能做炮灰.”

“在訓練期間,哪位同志要是覺得苦,覺得累,覺得堅持不下去,想要放棄的,我不會攔著。

我說過,我們八路軍部隊招兵,一切全憑自願,要是你連這份恆心和意志力都沒有,說明你也不適合我們獨立團.”

“我們獨立團只要精銳,孬種和慫蛋我們是不要的.”

“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新兵戰士們一齊回應道,一個個的目光無不露出些堅定,段鵬的聲音被淹沒在聲海之中。

陶連長對於大家的回應卻不太滿意的樣子,喊道:“看來都沒有吃飯啊!這聲音回答的可不夠洪亮,這樣,先吃早飯吧!”

早飯吃什麼?香噴噴的槐花大包子,裡邊甚至還滲著油。

以獨立團如今的發展,軍工生產線、菸廠、酒廠什麼的都有了,油坊、磨坊、染料廠、氈帽廠這些自然不缺。

吃的並非全是豬油,大豆油、花生油、芝麻油,這些都有。

這樣的早餐,對於獨立團戰士們來說早就是常規操作了。

但是對於前來參軍的許大多都是農民的新兵戰士們來說,卻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好多住在村子裡民眾,早飯從來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

一天能吃兩頓,有一頓稠的就算不錯了。

一蒸籠一蒸籠的槐花大包子出爐的時候,陶連長甚至聽到了新兵戰士們咕咚咕咚咽口水的聲響。

“咱們得先把新兵同志們的胃給吊住了,先讓他們感受感受咱們獨立團的伙食水平,就衝這條件,這些新兵訓練起來,也會紮實得多,有決心的多.”

陶連長也是操碎了心,別看先前放話放得狠,也生怕這些新兵戰士們再扛不住艱苦,打起退堂鼓。

新兵戰士們大快朵頤的時候,陶連長朗聲問道:“大家知道在咱們太行根據地所有的團級作戰單位裡邊,哪個團的伙食是最好的嗎?”

他自問自答道:“看著手裡的槐花包子,你們也應該知道答案了,那肯定是我們獨立團.”

“多的話也我也不說,只說這次進行新兵訓練之前,團長讓我們各連長給大家帶的原話.”

“團長說了……進了我獨立團,戰士們要是有吃不飽的,有穿不暖的,這是我孔捷沒有能耐.”

“可我要是給你們管飽了肚子,穿暖了衣服,你們要是還把訓練搞不起來,一個個怕吃苦,怕流汗,怕在訓練中流點兒血,這樣的兵以後出去了,千萬別說是我孔捷帶的,我孔捷丟不起這個人.”

“只一句話,咱們戰士只需要一門心思的給我搞訓練,上了戰場多殺鬼子,其他的問題和困難,我這個做團長的替你們操心,替你們解決!”

“記住,臉面是靠自己掙的,戰功是靠自己博的。

在我們獨立團,有一個鐵打的規矩:有能耐的吃肉,沒能耐的,哼哼,屁都沒得吃.”

“都記住了嗎?”

繪聲繪色的學著孔捷的口吻說完的陶連長,朗聲問道。

“記住了——”戰士們將塞進嘴巴里的槐花包子嚥下肚子,越發堅決中用吼聲回答道。

段鵬同樣吼著回答,心裡頭則是有些期待,在縣城的時候就一直聽聞孔團長的威名,從方才這番話語,他越發的感受到這位八路軍團長的不同之處。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俺能和團長見上一面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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