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也繞過去看了一眼村川康之背上的口紅:“這應該是你搬運她的時候粘到的——晾在更衣室內間的那一件工作服是你的吧,上面印著你的名字,右後肩的地方還有一片溼漬。雖然你發現那裡沾到口紅,特意洗過了,但上面的紅印和大致形狀卻沒能洗掉。”

村川康之咬了咬牙:“就算我沾到了她的口紅,這又能明什麼?沒準是她不心撞到我的時候黏上的,甚至……甚至可能是我們背後有一腿!”

警察:“……”

現在的嫌疑人為了脫罪真是什麼都敢。

但死無對證,死者也沒法爬起來她們確實無關……

江夏:“但你背上的口紅印是反著的。”

他抬手比劃了一下:“上唇印在下方,下唇印卻在上方,想靠不心撞上你印出這樣的紅印,死者需要把頭上下扭轉180度才能做到。”

橋本摩耶下意識地轉了一下頭,當然沒能扭到那個角度,他又若無其事地轉了回來,繼續聽推理。

江夏:“所以這不是普通的擁抱或者碰撞能留下的痕跡,而是你把她扛在肩上放下來的時候,不心蹭到的印記。”

“……”

殺饒過程像被親眼目睹了一樣揭穿,村川康之深吸一口氣,雖然沒有撲通跪地,但語氣卻一下坦白了許多:“這個女人會慘死,全都是報應!

“兩年前,我的妻子和孩子車禍身亡,肇事者卻被輕飄飄放過了。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只能這樣過去……但是前不久,我親耳聽到了大澤和她父親的談話。

“他們居然拿這件往事當笑料聊,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既然那個女人沒受到應有的懲罰,那麼我就讓她付出該有的代價!”

……

沒多久,村川康之被警方拷走。

而今的水族館之行因為遇到命案,不了了之。

屍體被抬上擔架,送去警局,巽徵丸默默目送,眼含淚水:剛找到的靈魂知己,一個懂得欣賞他魅力的女人,聽還是個富家千金,居然就這麼被那個愚蠢的大塊頭殺了,真是紅顏薄命。

至於村川康之的妻子和孩子被死者撞死……

如果被撞死的是兇手的母親,他一定能夠理解,但死的是妻兒,巽徵丸反倒沒有太多感觸:畢竟他目前沒妻子也沒孩子,而且他那位家主爹對妻子不冷不熱,對幾個孩子更是神神秘秘一副謎語人作派。有其父必有其子,從在家主旁邊長大,巽徵丸實在很難體會到那種憤怒。

“車禍都是兩年前的事了,趁這段時間開始新生活不好嗎?而且既然交警那麼判,沒準大澤姐真的是無辜的,只是行人自己沒走對地方。”巽徵丸撓頭,“為這點破事就來殺人,毀掉自己的工作單位和事業——你們市區的人簡直不可理喻。”

橋本摩耶一個激靈,義正辭嚴:“這麼沉重又有分量的動機,你怎麼能用‘這點破事’來形容!這種失去親饒痛苦可不是一兩年就能抹去的!”

……其實他一個組織成員,普通市民痛就痛吧,與他無關。

可是巽徵丸居然敢把烏佐定下的動機,概括成“一點破事”,還當著他這個部下的面了出來……如果自己裝沒聽見,回去沒準又要被烏佐穿鞋。

而且橋本摩耶早就發現了:就像每一個創作者都有各自的偏好,烏佐更重視花哨的手法和複雜的人際關係,對動機反倒不甚在意,有時候走路撞一下、路過瞪兩眼,竟然都能成為兇手殺饒理由,十分敷衍。

“其實比起其他案件裡的那些動機,這一次的車禍,已經算是精雕細琢。”

橋本摩耶看了巽徵丸一眼,在心裡嘀咕:“這傢伙還是遇到的案件太少,不知道烏佐平時都是什麼路數,才敢口出狂言出這種挑剔的話——烏佐願意讓你看他的舞臺就不錯了,居然還敢挑刺,你就不怕他讓你‘你行你上’?”

巽徵丸沒想到這個悶聲不響的偵探助理突然懟了他一句。他本想斥責回去,但看了一眼這傢伙頭頂的針織帽和墨鏡,以及因此帶來的一臉兇相,默默把話嚥了回去。

巽太太連忙打斷:“好了,死者為大,我們不要再聊她打擾她的安寧了,還是想想接下來去哪吧。”

庫拉索忍不住看了看她:這位太太對旅行觀光……好像還挺熱衷的?

……

第一的水族館之行,以一場轟動全場的演出落下了帷幕。

第二,江夏想了想,把人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是……”巽太太仰頭看著這裡,“遊樂園?”

巽徵丸蹙了蹙眉:“這是孩子才來的地方吧。”

江夏:“成年人更需要放鬆和娛樂,有很多裝置都是通用的——而且你和巽太太不是都自己沒有童年嗎,正好從這裡彌補回來。”

巽太太:“……”還挺專業。

巽徵丸掃了一眼人群,發現孩確實多,但成年人也確實不少。

忽然,他目光在某個角落停頓了一下,嗤的笑出了聲。

普通的成年人就算了,可剛才他居然看見兩個一身黑衣、戴著黑色禮帽的壯漢從側門路過了一下,其中一個還留著一頭及腰銀髮。

“男人居然留那麼長的頭髮,真是太變態了。而且還特意往遊樂園跑,他不會以為自己是什麼走丟的長髮公主吧,哈哈哈。”巽徵丸心裡好笑,“還有旁邊的那個地包大塊頭,居然一邊按著帽子一邊警戒地往四處張望,難道他是在扮演特工?真有童心。”

嘲笑歸嘲笑,那樣兩個渾身寫著“不好惹”的傢伙都在遊樂園裡逛得很開心,他一個青春男人憑什麼不能進?

巽徵丸這才放下面子,跟著江夏他們買票走了進去。

……

近百米外。

“阿嚏!”伏特加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湊到琴酒附近,“大哥,我總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們。會不會是今要交易的那個田社長……”

“我看到了,不是。”琴酒瞥了他一眼,為了防止這傢伙戰戰兢兢影響交易效率,後半句話他沒出口。

——不是田社長。

是烏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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