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考慮到烏佐目前“維持好偵探形象”的任務需要,她也沒再伸手。

兩人最後真的如江夏所說,像普通的委託人和偵探一樣,並肩往貝爾摩德之前所說的那一間酒吧走去。

路上,江夏隨意閒聊道:“他們推出了什麼新品?”

雖然酒吧禁止20歲以下的人入內,但江夏其實沒少嘗過各個酒吧裡的招牌。

——畢竟現在,他已經有了外表像個正常人的成年馬甲。

可以不時光明正大地進到酒吧,看上什麼直接打包帶走,還能加錢換上豪華包裝,儘量保證送到本體手裡的時候原汁原味。

……只可惜買酒回家喝,總覺得差了點意思,沒有那個氛圍。

而要是直接去酒吧……開著松田陣平的傀儡,確實能暢通無阻地混進各個成人場所。

那些用於玩樂的地方,倒確實不錯。

但酒吧……

傀儡沒多少味覺,去了也只能抱著五光十色的玻璃杯,像喝水一樣寂寞地感受一下氛圍。

而少了最重要的酒,氛圍當然也很難到位。

至於本體直接溜進去……雖說有一部分酒吧,查證查得很鬆懈。

但一般的未成年能混進去,不代表知名高中生偵探也能混進去。

——很多酒吧,管理本來沒那麼嚴格。

但接待的人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是個高中生偵探,就會擔心這是不是什麼暗訪,會不會後續被曝光,會不會後面有警察跟著……然後江夏就會被禮貌地婉拒。

藉口“有委託”也不會被放行。

至於把臉捂住……鬼鬼祟祟的,反而更容易被警覺的前臺拒絕。

而現在,有貝爾摩德在,一切就很方便了。

——找她易個容,甚至只要簡單在臉上畫幾筆,想要幾歲要幾歲,還能看上去完全不像江夏本人……

……

前往酒吧的路上。

貝爾摩德狀似隨意地四處找著話題,但心裡始終有些緊繃。

不過,繃了一會兒,她漸漸發現,根據烏佐對各種話題的細微反應……

他似乎就是對“酒吧”本身更感興趣。

其他話題,反而都多少帶點敷衍。

貝爾摩德:“……”

……雖說也不能排除這是烏佐在跟她演戲。

但貝爾摩德才是真的老演員,而此時,根據她的經驗和觀察,她總覺得今天,烏佐好像沒在刻意演。

“……”所以酒吧誘惑力,竟然這麼大?

不過,代入江夏的角度,想想他混進酒吧的難度……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

兩人剛才碰面的廣場,離貝爾摩德所說的那一家酒吧不遠。

貝爾摩德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江夏聊了一路。

等快到地方的時候,她終於想起正事,從口袋裡取出一隻小瓶子,擰開瓶蓋。

江夏看著她往指尖蘸塗料,想起上次和貝爾摩德一起去酒吧的時候,她給自己畫過的偽裝。

猶豫片刻,還是沒忍住清清嗓子,狀似不太在意地隨口一問:“有沒有那種……看上去不太醜的偽裝?”

貝爾摩德也很快想起了同一件事。

“上次畫得可不算醜,只是比你平時的樣子稍差一點,你不習慣罷了.”

她狡黠一笑,“如果實在介意,以後有空記得多來找我,讓我觀察練習——熟能生巧,技藝要不斷磨鍊才會進步,任何技術都是一樣.”

頓了頓,她忽然感覺這個要求好像不太現實,又改口:“……或者有空的時候,我提醒你來找我——當然,我會把約會選在那群煩人的fbi不在的時候.”

……其實身為黑羽盜一的徒弟,貝爾摩德的偽裝技術,當然不存在“需要多觀察”這種問題。

只要多看江夏幾眼,她腦中就能自動浮現出相應的立體建模,結合那些易容知識,知道該往哪塗抹。

不過,難得烏佐在意這個……

貝爾摩德摸了摸下巴,覺得正好能借此騙他經常過來——雖然琴酒一直覺得她這個“心理醫生”不太稱職,但貝爾摩德其實還真沒忘記江夏的心理問題。

只是根據前幾次接觸時的觀察,她總覺得烏佐的問題……有是肯定有,但好像也沒多嚴重。

至少沒什麼所謂的自毀傾向,毀人傾向倒是不少。

也不知道是烏佐太會隱藏,還是一切都是他們的錯覺。

總之,貝爾摩德覺得,既然難以判斷,那多增加一些相處機會,一準沒錯。

畢竟只有見面多了、關係更親近,才方便全方位多角度觀察,發現更多隱藏東西。

……

在貝爾摩德規劃著日後的“心理治療”時。

旁邊,江夏聽到她的提議,猶豫了一下。

……其實之前,他開著霧天狗的馬甲,去基德家禮貌拜訪、順便收取魔力的時候,也曾經問過基德易容的事。

但可能是他的柯學體質沒那麼到位,也可能是霧天狗馬甲的面板,和人類不同——一樣的易容材料,一樣的步驟,基德做出來的容易,能勉強在馬甲臉上掛個幾分鐘。

他自己弄出來的假皮,卻完全套不上去,一沾就掉。

換用寺井黃之助當模特,以江夏的學習能力、按部就班模仿出來的易容,竟然也沒多少效果。

經過他手,易容之後,寺井的臉看上去像一隻融化堆積的土豆。

當時基德和寺井黃之助對著成品沉默片刻,先稱讚了一下霧天狗塗材料的動作精準到位,然後委婉地岔開了話題,一致表示如果霧天狗想要易容,那比起臉,他最好還是先想想該如何解決翅膀的問題——根據怪盜和他管家的觀察,霧天狗的翅膀似乎沒法自由變沒,就像人的肢體一樣。

而現在……

江夏:“……”雖說有過失敗的慘痛經歷。

但本體和馬甲不同,本體是個人,面板也是人類的面板。

所以……或許本體跟著貝爾摩德學易容,多少能學到點精髓?

想到這,他在貝爾摩德微帶驚喜的目光中點了一下頭:“我儘量.”

然後看了看她那隻裝著塗料的小瓶。

酒吧已經很近了,江夏:“先畫上吧.”

……別晾一會兒幹了,到時候畫得更醜,等混進去以後還不好擦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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