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枚計算器看上去比較乾淨,縫隙裡沒有堆積的灰塵。

外殼上雖然有一些,但應該都是新沾上去的——劫匪沒必要藏這種東西,這或許就是被劫持的狙擊手所留下的訊號.”

柯南點了一下頭,指指旁邊的地上,補充道:“這邊還有摩擦的痕跡。

大概是人質假裝摔倒,趁亂把計算器塞進了磚縫裡.”

江夏很有當一個好偵探的覺悟,舉起手機,對著那邊咔擦拍了幾張照,算是留證。

雖說他們依舊已經破壞了現場,不過,比其他偵探好就行了……

江夏收起手機,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問看到過樓頂情況的柯南:“那個被劫持的人長什麼樣?”

柯南想了想:“有點背光,看不清具體的長相……年紀大約二三十,感覺還很年輕。

刺蝟頭,身材高大.”

“這樣啊……”江夏也學著他的樣子想了想,“先跟我去找警察吧,找他們問問情況——這可能和我剛才遇到的那一起失蹤案有所關聯.”

“……失蹤案?”

……

廢棄大樓這邊,暫時沒有太多有用的線索。

兩個假小孩於是又跟著江夏回到市區,來到了增尾繪理家。

——警方還在這裡四處採集痕跡,試圖找到失蹤者的下落。

“……事情就是這樣.”

江夏把剛才從小孩們那裡聽到的事,對佐藤美和子複述了一遍:

“既然是準備度蜜月的時候失蹤,而且今天之前都沒人報警,那說明那位新婚丈夫,很可能也跟這件失蹤案有關——要麼是綁匪的同夥,要麼就同為被害者。

“現在看來,情況應該是後者.”

柯南正在旁邊看相框。

看了一會兒,點頭附和江夏的話:“雖然當時離得很遠,我看不太清楚,但從身形和大致的輪廓上來看,被挾持的狙擊手,應該就是這個人.”

“沒錯,我們已經核實過那位新婚丈夫的身份了.”

目暮警部不知道從哪躥了出來,望著自己的幾個老弟,神情嚴肅:

“他叫山部浩一,是我們搜查四課的同事,以前是奧運射擊運動員,退役後就轉職當了警察……這正好能和你們看到的情況對上。

如果是這樣,那群黑衣人一定在策劃著某些巨大的陰謀!”

說著,他摸了摸兩個小孩的腦袋:“你們立大功了.”

江夏真會帶孩子……唯一的問題是,這兩個孩子是不是也被傳染了事件體質?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目暮警部有點憂心社會的未來。

不過轉念一想,比起這個,現在還有更緊急的事需要憂慮。

——那些黑衣人同時綁架了山部浩一和他的妻子,又用槍指著山部浩一帶他去練習狙擊。

這很可能是綁匪在以增尾繪理為人質,要挾山部浩一按照他們的要求,射擊某個暗殺目標。

這無疑是一件即將發生的命案。

而且特意採用狙擊這種方式,殺的或許還是某些大人物。

最令人焦慮的是,即使得知了對方的陰謀,現在他們也沒什麼頭緒。

想到這,目暮警部看向江夏,以及他帶回來的那一枚計算器,心懷期待。

這很可能是山部浩一留下的線索:“看出什麼了嗎?”

江夏看了一眼日曆,發現暗殺離現在還有一段時間。

想了想劫匪的數量、他們敲起來的蓬鬆手感,以及這次案件可能涉及到的人物。

江夏這次沒快進,而是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搖了搖頭:

“這一串數字,可能是在指預訂的狙擊地點、動手日期,也可能是這對夫妻目前被監禁的場所……數字之間沒有間隔,分割開又有太多種組合。

目前幾種常用的破解方式都套用不上,可能是山部先生靈光一閃想到的暗號。

這樣的話,不如從別的角度出發——既然是練習,那麼射擊地點的地形地勢,很可能和那條‘s’形的河,以及那棟大樓相像.”

“會不會是這?”

旁邊,灰原哀一邊靜靜聽江夏“推理”,一邊已經取出手機,順手點開了地圖。

打眼一掃,還真有一條那種“s”形的路,而且竟然正好在國道162號線上——計算器上“3135134162”暗號的最後幾個數字,正好是“162”。

柯南也在看地圖,搖了一下頭:“既然是挾持狙擊,應該不會把狙擊手關押在離正式射擊點太遠的地方——你指的那個位置已經快到京都了。

比起它,更可能是地方上的主要道路……說不定是縣道162號?上面也有‘s’.”

目暮警部耳尖地聽到推理,熟練地大手一揮,指揮部下:“去這個位置看看,注意隱蔽,不要暴露自己!”

除了幾個繼續在增尾家採證的人員,以及前往大樓隱蔽取證的人。

其他警員分別上了警車,準備前去觀察。

柯南也跟著跳上了車。

“你們過去吧,我想去別處看看.”

江夏像是在思索什麼,沒跟他們一起,而是走向另一個方向,“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說著偵探常用的謎語人臺詞,戴上頭盔。

在其他人回過神之前,消失在轉角,直奔停車場,準備當一個正常的偵探獨行俠。

……

路上,柯南漸漸發現了不對。

——很多在地圖上是直線的路,實際走起來,其實也是s形。

而且遠比地圖上標“s”的那一種,更符合那條被用來練習的河道的形狀。

警方同樣察覺了問題,有點頭大——這可怎麼辦,難道要順著路一直找?

……在暗號破解之前,好像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慢慢來吧,畢竟是一條人命,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

另一邊。

江夏找了個角落停下車,取出手機,按下琴酒的號碼,撥了出去。

印象裡,這一場不太上得了檯面的暗殺,雖然粗糙了些,但確實和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相關。

想起組織那四通八達亂七八糟的關係網,江夏覺得,面對這種人,自己或許應該有一點身為組織幹部的自覺。

……比如案發前打個電話。

免得案件又和哪個組織的計劃相關,然後自己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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