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衛贏端著鍋離開,白荷才覺得剛剛的場景有多詭異,就好像他們原本就是一家人一樣。

不等衛贏再下來,她就將冷盤、饅頭裝入大的籮筐裡,捧著出了門,抬頭就看到衛贏走了下來。

“我來就行,你趕緊回家吃吧,下晌我再給你送過去.”

撂下這句話,衛贏轉身離開,白荷回家看地上的一大灘野菜藥材,滿意的點了點頭。

“又可以吃一些日子了!”

隨手一揮就進了空間,想等著有空的時候再進行挑揀。

然後她高興的跑到雞窩前觀察那一家子鵪鶉,心裡想的是,這個衛贏,究竟用什麼辦法,將它們抓到的?

野雞來了兩天,也沒繁蛋,估計是到新環境,不大適應。

她找來菜葉子剁碎,混合著米糠攪拌後,分別餵給了兩家人,然後才洗手去吃飯。

不得不說,這空間產的小麥就是好吃,蒸出來的饅頭又大又有彈.性,關鍵還帶著濃濃的麥香,仔細品一口,還能吃出玉米的香甜味兒,這不是純粹的粗糧,雖然帶著些許的麥皮,可這不影響口感,反而使得這口糧的粗感,降低了山上對她的疑惑。

山裡人家自然也種麥子,好地段兒都種了稻穀,開荒出來的旱地,都種的小麥,不過收成很不好。

所以她能拿的出面粉,也並不奇怪。

白荷不知道的是,父子倆吃著蘿蔔絲鹹菜,啃著饅頭,喝著味道相當不錯的蓮藕排骨湯的時候,除了中肯的評價白小娘子手藝不錯外,還很好奇。

“她哪兒來的那麼多蘿蔔?最困難的那時候,可是不少孩子得過她的蘿蔔,私底下都稱她白蘿蔔小娘子呢!”

衛贏抬頭看了自家老爹一眼,“買的唄,還能從哪兒弄的?前幾天人家不是去鎮子上了?還揹回來不少東西,你就喜歡瞎操心,有的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你這個二愣子,一看看她家那些東西,是她一次效能背的回來的?”

“可她的確背了大鐵鍋啊,至於這土鍋……?”

衛贏遲疑了一下,也說不上來了,大鐵鍋她的確是揹回來的,但是柳筐裡到底裝了啥,誰也沒看到啊!

而且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在人家家裡亂瞄亂看,但印象中好像她的日常生活用品,都已經添置的差不多了。

白荷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懷疑了,但是,她非但沒有意識到這些,還去山下出膠泥的地方,用鐵鍁剜了不少黃土回家,然後將黃土放在門口的大石頭反覆揉搓。

揉搓好了後,轉移到院子裡較為平坦的地方開始用木錘打泥,這木錘是她自己找了個木頭打磨後又找木棍嵌進去,很結實,也不會掉。

所以衛贏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在打泥,就很好奇啊,“你這是做什麼?”

“我覺得鍋不太夠用,想自己再做幾個.”

衛贏詫異:“你還會做鍋?”

白荷點點頭,“會呀,這有啥不會的,無非是樣子不好看罷了,就你手裡端著的那個,還是我從鎮子上買的,那麼遠的山路,累死我了,所以我寧願耗時耗工自己做,再也不背來背去,扛來扛去的搬家了,太辛苦了,家裡還缺不少東西,改明兒有空了我還得去一趟.”

衛贏覺得稀奇,“那你還會什麼?這木錘子也是你做的?”

白荷笑著用袖頭擦了擦汗水,朝他指了指自己的家:“我上次買了木工用的工具,所以那小木盆,我做的,那柳條筐我編的,是不是覺得我家好多東西都不是我一次效能扛回來的?我跟你說,我可是僱了牛車把我送到最陡山路那邊,挖了個坑,把我買的東西都藏進去,然後我再慢慢像螞蟻搬家一樣,挪回家,要不然我置辦好這個家,得花多少天啊,我還怕村子裡的人眼紅,所以我都晚上偷偷去的.”

衛贏將手裡的東西放到門口靠右手邊的灶臺上後,很是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你做的對,的確應該這樣,咱們這山距離鎮子遠,光靠腳去走,你一個小娘子有太多的不方便,僱一輛牛車將所有東西都拉回來,再埋起來,慢慢往家搬,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衛贏走了之後,白荷鬆了口氣,不知怎麼的,她就是覺得不這樣說一下,就好像要被人看穿一樣。

而衛贏回到家就把這事兒跟老爹說了,老爹聽了之後,也覺得很不簡單。

“這小娘子越瞧我越覺得不簡單,年紀輕輕醫術能讓溫老頭認可,自己會做木工,還會做土鍋,又能用最省勁也最冒險的方法把購買的東西搬回家,還知道防著人,這心思,可真夠深的,想來她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真是山裡面土生土長的孩子不夠聰明,而是覺得她太優秀了,兒子,這媳婦不能要,你鬥不過人家!”

衛贏滿臉黑線,“你想多了,就算是我看得上人家,人家也未必瞧得上我.”

衛贏肯定的回答,讓衛城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對她……有想法了吧?”

“還不確定,再看看,優秀的人走到哪兒都會吸引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未婚女未嫁,又近水樓臺,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還是爹覺得這十里八村有適合我的?如果有合適的,早就娶了,還至於等到二十五?”

衛城抿了抿唇,倒也沒有再說啥,雖然他是覺得這小娘子心眼多了,人不真實,但她的優秀,卻不是這幾個村子的小娘子能比得上的,有這麼好條件的小娘子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們父子倆還天天吃人家做的飯,習慣這個東西吧,有時候真的很可怕!

白荷在衛贏離開後繼續掄錘子打泥,打好的泥呈水泥色,將它摺疊起來,用腳踩,之後再用小木錘將泥耙耙團敲到合適大小的鍋底,隨後將柳條編織的鍋底圈拿出來,鑲嵌到泥耙耙做的鍋底上去,之後一圈一圈的掂起來轉圈擴大成鍋底狀,用手靈活的轉動,抹勻,等鍋底看起來像是裝菜的肚子了,才算有了雛形。

這是個手藝活,不能急,不能燥,想要什麼鍋底,就打磨什麼鍋底,比如平底鍋,或者橢圓形的鍋底都可以。

白荷做到天黑,才將鍋底抹的平滑圓潤,然後將鍋底倒扣過來,放到院子裡的鍋臺上進行風乾,明天早上還需要拿到太陽下進行晾曬。

做個鍋就把她累的一身汗,就在她想晚上吃啥的時候,衛贏擔著兩桶水來到她家,問:“有水缸嗎?”

她家的水缸她都放在了空間,外面沒敢放,平時都是用木桶裝著的,所以當衛贏這麼問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搖了頭。

“太沉了,沒買,不過回頭我想自己用膠泥烤制一個,這是給我的水?你是從山下提的嗎?”

衛贏把扁擔放下,拿汗巾擦了下額頭的汗水,這才對她說。

“咱們住在山上,沒必要往山下找水,就在山裡頭,就有水泉,我一般半個時辰上去一次,這水桶就滴滿了,你看這水,比山下的清澈多了.”

黝黑的面板,屬於山裡人特有的發達胸肌,外加這看起來稍顯冷硬的臉部線條,雖不苟言笑,也沒有後世那些靠臉吃飯的男明星們長得帥,但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卻是一位難得的將才,這樣的人屈居山林,有些可惜了。

“你說的那個地方,旁邊是不是長了一棵構樹?”

衛贏搖了下頭:“沒有構樹,就是從岩石縫裡流下來的山泉水,我還在下面挖了個坑,用竹子引流,做了個泉眼,改天我帶你去,”

因為自家不怎麼做飯了,用水就不太多,現在白荷做飯,用水多,所以衛贏打算以後給她挑水,至於她說要用膠泥做水缸,他還真有些好奇:“那你做水缸的時候,記得叫上我,我可以幫你,順便學習一下.”

“這有何難?水缸做起來可比土鍋簡單多了,你看我的土鍋,已經有了雛形了,等我做好了,你們家要是需要,也給你們做一個.”

衛贏點了下頭,把水桶裡面的水倒到白荷的兩個木桶,剩下半桶則直接倒入了大鐵鍋,之後就拎著水桶走了。

剛剛衛贏說晚上不吃飯了,許是晌午吃的飽,所以晚上不吃了,正好白荷也覺得撐得慌,就啃了一根黃瓜,算是解決了晚飯。

之後就在半山腰處砍來粗細差不多木頭,拿匕首削尖一頭,將家裡的大門下面挖了一條溝,把這些木條插.進去,預留出兩個人走的位置,剩下的整整饒了三圈,結結實實的紮了個柵欄。

隨後又用合適的木條做了個簡單的柵欄門,這些樹枝木條都比較長,有近兩米高,所以她用藤條纏.繞後,還挺像那回事兒,而且她預留出了裝門的位置,將來不拆這些柵欄把門裝上,會顯得更安全。

為了做這個柵欄門,她折騰到天黑還在弄,就是擔心今天晚上再出變故,好在晚上有月亮,她在旁邊生了火,也不至於一點也看不清,折騰到半夜才堪堪將大門口的柵欄圍好,把門固定好的那一刻,她已累得腰痠背痛直不起腰,但看著眼前的柵欄門,卻又覺得安全感十足,所有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當初她就是為了安全,才用土磚頭砌牆,麻煩是麻煩了點兒,可對於她來說,安全。

畢竟這山裡面蛇蟲鼠蟻啥的有很多,她得防著點兒,她已經在房子圍牆的外圍紮了荊棘樹枝,澆了空間的靈泉水,不管能不能活,這是個必須要走的流程,荊棘可以防範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等荊棘長大了,還能防野獸,非常安全,如果今年沒活,那就等開春再去移一些幼苗過來。

因為勞累了一天,所以在空間洗漱之後,她直接倒頭就睡下了,睡得很沉。

大抵是覺得有了門,所以這一晚中間竟然沒醒,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微微亮了。

她伸了個懶腰,先將地裡成熟的作物收了,然後洗漱乾淨出了空間。

沒有牙膏牙刷的年代,她都是用柳條沾鹽清潔牙齒的,雖然味道怪怪的,但總比不刷的好。

世界上第一把牙刷是由中國皇帝明孝宗朱佑樘於1498年發明的,方法是把短硬的豬鬃插.進一支骨制手把上。

而如今她所處的這個時代是宣宗,宣宗下面是英宗、代宗、憲宗、之後才是孝宗,所以牙膏牙刷肯定是沒有的,等她把家拾掇好了,再研究怎麼做牙刷。

出了空間檢查了一下院子,還有雞窩,看它們都很好就放心了,趕緊給它們剁了點菜,摻了一些玉米皮,還去後院颳了點蟲子,分別餵給雞窩裡一上一下的兩家人。

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居然在角落裡發現一枚青皮雞蛋,哎呀,當時把她給高興的,一邊提防野雞媽媽叨她,一遍拿樹枝趕,總算將那一枚雞蛋給偷了出來,正準備拿著走,看到正在孵鵪鶉的抱窩鵪鶉時,她眼珠子一轉,把雞蛋放到了鵪鶉下面,能不能孵出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浪費這種機率。

萬一能孵出來一隻雞呢,是不是就能壯大他們家的雞家族了?

昨天晚上睡覺前她泡了豆子,豆子發開之後,她端著進空間研磨成豆漿,再濾去豆渣,煮開。

這時候,黃豆裡的蛋白質團粒被水簇擁著不停地運動,聚不到一塊兒,形成了‘膠體’。

只有藉助滷水才能使豆蛋白質團粒聚集在一起形成豆腐腦。

將豆腐腦放到透水紗布擠壓出水分,然後將包袱放到木質磨具裡擠壓一段時間這就形成了豆腐。

滷水有鹽水滷、石膏滷等。

她上次進鎮子買了這兩種滷,做豆腐她很有心得,比例能夠把控的很好,她一共泡了五斤豆子。

做了十斤左右的嫩豆腐,六斤左右的老豆腐,外加二十來碗的豆腐腦,豆腐腦她盛出半土鍋給山上留著,剩下的裝盆裡放空間,她自己只喝一碗。

隨後用芹菜泡發的黃豆、辣椒、小蔥醃製了一大碗的滷汁兒,倒入土鍋大半碗,餘下的則自己留著。

末了拍了幾根黃瓜,加入蒜、醋、鹽、辣椒進行醃製,昨天蒸的饅頭之前衛贏說還有剩餘,所以不需要再給他們拿。

沒等多久,人就過來了,看到她做好的豆腐腦和豆腐,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再次崩裂。

“豆腐你也會做?”

白荷笑道:“對於吃這門藝術,你可以相信我的能力,只有我想做,沒有我做不出來的.”

“豆腐腦,酸辣開胃,現在端上去,不燙不涼剛剛好,昨天剩的饅頭今早上夠吃不?不夠的話你再拿幾個走.”

衛贏搖頭,“夠了夠了,”

“你每天怎麼這麼恰到好處?卡著點兒來的?”

衛贏哭笑不得,“我們在你上面,你做沒做飯,光看院子裡的煙就行了,倒是你,這柵欄門做的可真不錯。

怎麼也不說一聲,好下來幫忙.”

“臨時做的,也不費啥事兒,哪兒還用麻煩你們,快上去吃吧,中午咱們吃豆腐.”

“那敢情好,已經好久沒吃過豆腐了.”

從地龍翻身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這眼瞅著夏天也要過去了,豆腐什麼味兒,他們都快忘了。

衛贏端著鍋在前面走,她端著冷盤在後面跟,把食物送上去後,她也趕緊把飯吃了,然後將已經成型的豆腐放入空間,免得因天氣太熱發生質變。

吃了幾天麵食,晌午她打算吃大米飯,又不能是單純的大米飯,所以她將豌豆、黃豆、板栗整理好,清洗乾淨,因為黃豆還沒有曬乾,所以不需要再用清水泡。

古時候都是用石磨盤、石磨棒對乾燥後的穀物進行碾壓脫殼的。

她買回來的磨盤用來脫殼雖不是很利索乾淨,甚至會在碾壓的過程中將米碾碎,但至少這種手工脫殼的方式很乾淨,也不會造成過多的浪費,二十斤的稻穀脫殼之後,再進行分類,碾碎的米篩出來將來熬粥喝非常香糯,完整的米則用來蒸。

二十斤稻穀脫殼後剩下十三四斤的大米,再進行分類,完整的米大概有十斤,碾碎的就有三四斤的量。

剩下的就都是米糠了,米糠留著將來餵雞,不會造成任何浪費。

因為中午是要炒菜,所以豆腐要選擇老豆腐,她還打算做一個豆腐青菜湯,這得選用嫩豆腐。

等將灶房收拾好後,她將昨天做的鍋放到太陽下去曬,然後自己將院子裡的地平好,藉著昨天晚上下過的雨,地有溼潤度,更容易萌芽,她將從鎮子上買來的白菜、蘿蔔、青菜、蔥、香菜、菠菜等種子一併撒到了前院的地裡,之後將土覆蓋上,靜等萌芽。

後院的地還沒翻,草木灰倒是撒過了,趁著昨天下過雨,她趕緊將後院兒的地給翻好,平好,因為草木灰的關係,所以不能當即撒種子,得等肥料分解之後再下種子,而後院她打算種點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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