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品城裡的商品囊括了人們的衣食住行,多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

汪婷只打算購買五百塊錢的貨物,她花一天的時間將各家的價格,貨物,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和登記,做出對比之後,選擇了五樣商品。

衛生紙、衛生巾、文具、頭飾皮筋、毛巾牙刷牙膏牙缸。

衛生紙她只買了五十塊錢,生理期專用,質量中等,一毛錢一刀(100張)批發價,五十塊錢,就是五百刀。

衛生巾價格不等,遠沒有後世那麼多品牌和規格,什麼防側漏、護翼?沒有!

只有直條型,就那還沒有人買。

1982年,我國從日本瑞光株式會社引進第一條衛生巾生產線,生產的是直條衛生巾(沒有護翼)。

剛開始,他們的衛生巾賣7角錢一包,一包16片。

而婦女之前用的婦女用紙只賣1角7分一包。

“那個年代,20塊錢可以養活一個人了!一年要拿八九塊錢出來買這東西,用不起……”

這門在西方被捧得如火如荼的衛生巾生意,在華國卻沒有人買賬,直至90年代中期,人們生活條件逐漸好起來了,衛生巾才逐漸普及起來。

如今是90年,小商品城裡賣衛生紙的要比衛生巾多。

而且衛生紙都是論刀賣的長方形,並非後世常見的捲紙,但凡是捲紙的,質量都算中等偏上。

她如果買回去,只怕是不好賣出去,因為太貴的不會被接受。

生理期專用的衛生紙賣的很好,有潔白如雪的,發黃的,還有紫紅色的,各種各樣,價格也不盡相同,她買的一毛錢一刀的那種,是市面上賣的最好,也是銷量最好的,這裡都是批發價,批發到下面賣的話,兩毛三毛都可以,只要你能賣得出去。

衛生巾恆安安樂牌,一包二十片,批發價是一塊二,零售價在兩元左右。

不分夜用日用,就只有這一種,大包裝,厚度可以。

她拿了85包,老闆收了她一百塊錢,優惠兩元。

文具她也買了一百塊錢的,各種各樣的筆和本子,批發價都很便宜,一百塊聽著不多,箱子卻是堆了三四箱。

女孩子都愛美,皮筋頭飾她也批發了五十塊錢的,一大箱子,顏色造型各異。

之後的兩百塊錢買了生活用品,比如牙膏牙刷牙缸、香皂肥皂洗衣粉、大小盆、暖水瓶、內褲襪子等等。

五百塊錢掙得不容易,花出去卻是相當的容易,而她之所以敢批發這麼多,其實也是為了上初中住校做準備,這些都是日後學生們需要的,就連打包行李的袋子她也購買了不少,想的不可謂不全面。

最後手裡面就剩下了十塊錢,買車票回家後幾乎所剩無幾,掙了那麼多,最後剩下五塊錢。

真是花錢容易掙錢難!

幸好月初1月份的稿費就會寄過來了,能接的上趟,要不然今年春節只怕不好過。

因為買的多,老闆當時正在上過年張貼的貼紙、對聯、蠟燭什麼的,她仗勢自己年齡小,厚著臉皮要了一套,就是她花了二百塊錢的那位雜貨店老闆。

她直接坐車回了外爺家,學校放假這麼早,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也挺難捱。

她本來是想拿這些錢買一些春聯啥的,但這些東西貌似在城裡才能賣得好,在鄉下地方,大多是找村子裡能寫的人寫對聯,誰出去買啊?

對啊,寫春聯,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她空間的那些東西,好是好,但現在卻不是銷售的最佳時期,春聯就不一樣了。

她是91年1月4號晌午到的家,15號就要過1991年的春節了,逢五、十五、二十五有集會。

最近的一個會也要等到9號。

她空間倒是有筆墨紙硯,但沒有紅紙,更加沒有金色的墨汁,用紅紙金字寫出來的春聯,明顯更上檔次。

春聯是家家戶戶必備的,都會買。

萬分感謝報社在7號的時候,給她寄回來了280塊錢,這是她1月份努力的結果,因為2月份過年了,她不打算再寫稿子,所以寫的幾乎是雙倍的量。

二百八十塊錢,讓她看到了希望,幾乎是在收到錢的第一時間,就去市裡面購買了書寫春節對聯的書、紅紙、金色、黑色墨水。

為此她還專門找了一塊不用的門板,架成桌子,鋪上一層布,舒展平整後開始根據春聯書上的對子進行合適的剪裁、書寫。

金色的對子,大的賣元,小的8毛錢,黑色的大的賣八毛,小的賣五毛。

大對子只有大門上,小對子包含堂屋門,院子,外加門口出入平安的。

各種尺寸,都是根據這年代大家門框的長度進行測量之後,定的規格。

汪婷在空間寫了兩天,二百副對子都有了,這種生意輕得很,她和妹妹找了一塊兒大的塑膠布,從河邊撿了一些光滑的鵝卵石,然後就去鎮子上,在趕會當天,找一個不礙事的地方,蹲下來,塑膠布攤開,春聯擺上去,招牌寫清楚價格,之後就和妹妹蹲在石頭上等待生意上門。

零下十來度坐在寒風中等生意,這滋味兒不好受,妹妹幾次都說要回家,可汪婷卻覺得這是個很好的鍛鍊機會,尤其對於膽小的妹妹來說,更不能怯懦。

“這錢賺的難不難?”

汪嫚輕點頭,汪婷就讓她看自己的手:“可是我為了寫這些字,我的手都起了繭子,嫚嫚,這年頭幹啥都不容易的,爸媽他們更不容易,如果你不好好學習,將來可能比現在更苦。

不管如何,既然來了,就堅持住,等賣了這些對子賺了錢,咱們過年就能吃肉了.”

對子上的金色墨水是她找了好幾家店才買回來的,91年窮人是多,可有錢的也不少,哪怕是農村,也有條件好的一波。

當滿大街都是紅紙黑字的時候,金色的字已出現似乎就是奪精所在。

八點過去,沒啥人買,十點左右,趕會的人多了,他們這個角度又是回家的撤退的必經之路,但凡看到的,都會停下來過問幾句,剛開始是沒人買,後來扎堆的人多了,竟然好了起來。

有的人買大門上一副,還要買堂屋和院子裡一副,這加起來就是一兩塊錢,不管是不是金色的,都不會超過兩塊錢,就能將房前屋後包圓了。

她寫了不下二百副,今天又是他們這個地方最後一個會。

姐倆從早上八點,一直賣到天快黑,一共賣了百十副,賺了七八十塊錢。

剩下的那些,第二天又跑到村口繼續賣,一天不說多,賣個一二十副。

按理說她的字用這樣的方式賣掉有些虧,但只有你寫的好了,才會有人願意買不是?

春聯上的字,不僅好看,還會因為紅紙,而讓人覺得吉利喜慶。

眼瞅著爸媽都快回來了,為了將春聯快點賣掉,汪婷甚至還帶著妹妹在村子裡挨家挨戶的推銷。

她也會覺得不好意思,但臉皮不厚的話,就掙不到錢。

當然,她也不傻,沒有在自己村子,怕碰見熟人,而是帶著妹妹去周邊的幾個村子推銷。

別說,這方法竟然出奇的好,字寫的好,又用的喜慶的墨汁,二百副字賣完之後,又補寫了一百多副字,光是這一個星期賣春聯,她竟然賺了近二百塊錢,拋開成本的話,也能達到一百五十塊。

妹妹跟著她走街串巷,從一開始的害怕膽怯,到現在的願意跟著去,雖然不說話,卻也能偶爾報出價格,比剛開始的狀態不知道好了多少。

爸爸媽媽臘月二十三的時候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帶著大包小包的,給爺爺奶奶,外爺外婆都買了禮物,還給她們倆帶了新棉鞋,這棉鞋是媽媽自己做的,南方的冬天不需要棉鞋,買不著只能做。

辛苦了一整年,回來除了去外婆家一天,之後的時間就和爸爸馬不停蹄的收拾廚房,搬糧食磨麵粉,發麵,榨油,因為要準備過年的年貨。

大家都分開過了,過年回來自然要收拾自家的廚房。

爸爸還去買了不少的豬板油,煉了一大盆,過年的食材也是靠這些油炸出來的。

這年代過年,不需要有多精湛的廚藝,做出來的食物都覺得倍兒好吃。

因為食物匱乏,稍微沾點油腥,那都是好吃的不能行。

房子在爸媽回來之前,已經保持了潔淨程度,不過過年要掃房子,媽媽還是裡裡外外的打掃了一遍。

她們倆幫不上忙的時候,媽媽就給她們拖下來一大盆的玉米,讓她們倆坐在灶火剝玉米粒。

爸爸每天忙的很,不是幫爺爺奶奶修房子,修壞掉的傢俱,就是給他們端茶遞水洗衣服送飯,這些平時按理說那麼多兒子媳婦,誰不應該乾點兒?

可是不,人家誰都不找,就等著她爸媽回來幹呢!

每當看著爸媽寒冬臘月裡凍手給二老洗衣服,就覺得心裡面不舒服。

這些衣服因為天太冷,連灰都搓不下來,明明10月、11月天好的時候,都可以拿出來清洗的,偏偏不洗,非要等過年這幾天洗,洗是洗了,能幹?

除了洗衣服,還要給二老洗澡,爸媽一人帶一個去澡堂子,看他們疲憊的奔波,她覺得不僅是心疼,精神上更不滿意,但偏偏你做晚輩的還不能說什麼,因為這是父母應盡的義務。

因為父母的忙碌,從回來到大年三十兒,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年夜飯,他們都沒顧得上和姐妹倆好好說說話,詢問這一年的情況。

大年初一挨家挨戶拜年(汪家上下),初二跟著媽媽去外爺家,又是折騰一整天。

初三還要去七大姑八大姨家裡去……

一直忙活到初五,可算是不用再出去串門了。

這個春節壓歲錢加起來也沒有兩塊錢,不賺啥錢,他們家倆孩子,一般別人給多少,爸媽就給多少,當然也有爸媽給了,人家不給的情況,這種人的理由很簡單,沒看到孩子,等真的看到了,又說年過罷了,反正無賴哪個年代都有。

還有一種情況,你家仨孩子,你給我們家兩毛錢,爸媽回他們就要三毛錢。

雖說過年不需要算的那麼細發,但是這就是個比拼人品和信譽的時候,多半是不掙錢還賠錢的。

母親不算個好脾氣,但碰上這樣的情況,也只能自認倒黴。

不過今年二姨家的表弟對媽媽說了一句話,她挺反感的。

媽媽當時跟他開玩笑,拜年磕個頭就給壓歲錢,表弟比妹妹小兩歲,六七歲的樣子。

聽了媽媽的話就順嘴回了句:“那是不是你給我磕個頭,我還得給你壓歲錢?”

二姨當時就罵了他一句:“你是個憨子?那是恁姨呢,你怎麼能那麼說?哪兒有長輩跟晚輩說這話的?你見哪個長輩給晚輩磕頭的?”

表弟雖然被教訓了,可一臉的不在乎,媽媽當時表情尷尬,她卻能感受到她的難堪。

二姨家的帽子和毛巾被已經形成了規模,想去外地包個攤位,然後讓我媽媽在外面賣貨,他們在家連織帶發貨,想讓我爸和我媽去省會打拼。

今年放寒假她和妹妹一早就躲到外婆家了,所以叔叔想找童工也沒找到。

再說她寫對聯這事兒,她沒吐露,也沒人知道,但是不少人知道她在賣春聯。

她沒有說這是自己寫的,就說是二姨找的關係寫的,讓她幫忙賣,然後賺個差價什麼的。

所以這件事在家裡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家裡的親戚她也沒主動送。

但如今住的這個院子大門,他們屋子,爺爺的堂屋,她卻是主動貼上了春聯。

倆叔叔的屋子她沒貼,倒也不是她格局小,而是因為這對子不便宜,她如果表現的太大方,他們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給的,畢竟從父母回家一來,看到的只有她們倆天天忙成狗,而人家都是自掃門前雪的樣子,就死連養老費,也不見得會不會給。

嬸嬸在她貼完春聯之後,還開玩笑的問她,為什麼不給他們也貼一下?

“這春聯一副六毛呢,我買一副才賺一毛錢的差價,咱家大門,還有我們兩房的這春聯,已經不少錢了,我沒多餘的錢拿出來給你們買了.”

這話一說,嬸嬸訕訕地走了,再也不提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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