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雪整整下了三天,學校老師和同學每天都要起來除雪,外面的馬路上,也是召集了很多人一起動手將雪堆積到下水道口,每天都組織單位職工出來除雪,雪一停,溫度降的更低了。

汪婷擔心家裡老的老,小的小,特意請了一個晚自習和一個早自習的假,坐公交車回去。

還好家裡有叔叔在,大部分的雪兩個叔叔已經除掉,尤其是他們平房上面的雪,都扒拉到了院子裡。

就連爺爺瓦房上面的雪,也艱難的上去清理下來,雪很沉,不清理很容易壓塌的。

她回去的時候,就他們家平房上面有積雪,妹妹放學還拿著木板在上面鏟。

說實話,她看到的時候,鼻子很酸,而嫚嫚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

“姐,咱屋裡漏水了,就東南角那兒,喏,就是那兒,我找了快塑膠布蓋住,還把另一半釘到牆上,剩下的用磚頭壓住了.”

汪婷一臉的心酸:“為什麼不找叔叔幫忙啊,”

嫚嫚搖頭,“如果他們想幫,不用我開口就會想到的,我也能幹,反正也沒多少.”

五叔家的廚房在他們屋子隔壁的隔壁,他家廚房上面還有一間屋子,平時放的都是些農具,現在那小屋上面的積雪都已經清理走了,就剩下她家屋子和原先三伯住的那間屋子的積雪沒有人清理。

汪婷二話不說,去屋子拿了鐵鍬和妹妹一起剷雪,不到天黑就幹完了。

雪都扔到了樓下,下樓之後還得將雪堆積到院子角落裡,又是折騰半天,期間叔叔嬸嬸看到她回來,也就問了一句,就各回各屋了。

唯有爺爺看著她說了句:“我本來想上去的,嫚嫚不讓,怕我跌到了不上算,你也別惱他們,你們姐倆比起你們的那些堂兄堂弟堂妹,自理能力要強很多,不能因為你爸媽不在家,就平添了他們的麻煩事,你家灶房上的積雪,他們就幫忙清理下來了,也不算完全沒管.”

汪婷這才想起自家的灶房,緊鄰五叔家的屋子,旁邊還有一棵棗樹。

那是一間瓦房,本來就破爛,要是一個看不好,可能就塌了。

汪婷沒說啥,從空間裡切了點牛肉和驢肉出來,奶奶蒸的饅頭餾了餾,她炒了土豆片,把滷肉切成他們好咬的大小,菜盛出來之後,就讓他們先吃,她又攪了點玉米糝湯。

“這肉……,”

“哦,學校裡攢下來的,爺爺奶奶放心吃,這是牛肉,這是驢肉,味道是不是有點相似?”

沒敢拿出來多,只有幾兩,卻顯得彌足珍貴,妹妹更是將肉和土豆片夾在饃中間吃,香得很,一臉享受!

“姐,你回來真好,你在家,我們頓頓都能吃好的.”

奶奶瞪她,拿筷子敲了她一下:“貪吃鬼,這可是你姐省下來的,”

轉頭對她言:“家裡啥都有,倒是你,在學校學習那麼累,應該好好補補,不用啥都往家裡拿,這冰天雪地的,你回來幹啥?你倆叔叔都在一個院子裡住著,能不管我們?”

奶奶活了大半輩子,哪能看不出來她回來是因為啥?

她沉默著沒說話,卻是摸了摸爺奶的衣服:“真的不冷?”

仔細一翻,天知道里面套了多少層,老人家就是這,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的,多少老人都是在冬天熬不住的?

“沒有厚棉襖嗎?這一層一層的往身上套,每天光穿衣服,就得折騰半天吧?”

爺爺呼嚕嚕的喝了一口湯,“老了,也不咋運動,天已黑就躺被窩了,沒事兒。

你別惦記,好好學你的習.”

話雖如此,她還是測量了下兩位老人的尺寸,打算回去就進空間給他們做一身厚棉襖,之前買的布料和棉花,還沒用完呢!

晚上睡覺之前,燒了一大鍋熱水,幾個人泡了腳,剩下的就灌到了爺奶的暖水壺裡,像冰壺一樣的暖水壺,擰緊之後放到被窩,第二天早上還能用這個水洗臉。

她給妹妹也灌了個,剛放進去的時候,燙得很,半夜就能抱著睡了。

她們倆弄了倆被窩,因為翻來翻去的容易漏風,所以一人一個被窩,最上面再蓋上一層。

被子在有太陽的時候,經常拖出來曬,妹妹比她要高,扛被子到平房是一點也不費勁。

她還教她用棍子拍打棉花套,所以家裡的被子很暖和。

妹妹睡著以後,她進空間翻了下她的作業,發現正確率很高,字也沒有偷懶的在練習後,很是欣慰,所以什麼都是習慣,當習慣成自然之後,學習習慣自然而然的也就好了呀!

尤其是女孩子,喜靜,能沉得下心,不像男孩子,這個年紀,更擅長玩兒,開竅晚。

第二天早上她是坐著嬸嬸的三輪車去的縣城,早上四五點他們就要趕集去賣白菜蘿蔔,因為鄉下的公交車8點才運營,到上坡路的時候,她下來幫忙推著上去,天寒地凍的,凍得鼻子耳朵吸溜吸溜的,菜市場距離他們學校還有一段距離,因為才六點多,所以她沒讓嬸嬸送。

“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還熱乎,嬸兒,那您忙啊,我走了.”

嬸嬸交代她走路小心點兒,就互相道別了。

從菜市場走到她學校,一共需要半個小時,她請了早自習的假,去路邊喝了一碗熱豆腐腦。

早上出門的時候,奶奶給她煮了兩個熱乎的雞蛋,她吃了雞蛋不怎麼餓,就喝了一碗鹹香香辣的豆腐腦,超級過癮,然後熱乎乎的進學校。

豆腐腦很便宜,五毛錢一大搪瓷碗。

能朝著後世的兩三碗盛,她沒喝完,偷偷倒到空間的碗裡面,留著下一頓繼續喝。

到學校的時候正好下早自習,她過去問了下今天早自習的任務,在其他同學去吃飯的時候,她留在教室背默課文,默寫單詞。

放學之後的時間,就在空間給爺奶做棉衣,因為現在一週是上六天課,週六下午四點半放學,不上晚自習,她週三回家,週四到週六三天的時間,還真做出了兩套棉衣,週六晚上臨睡之前拿出來讓他們試試,還真挺合適的。

“你買的呀?”

奶奶摸著那細發的針腳,很高興,因為棉衣很厚實,穿的時候只需要在外面套一層二夾棉的衣服就行了,裡面還穿秋衣秋褲,不容易髒。

“我買做的,用包裹寄到我學校,我拿回來的,高興不?”

奶奶眼睛溼溼的,不住點頭,“好孩子,你媽有心了,高興,怎麼不高興,你親姑姑都沒問過我們冷不冷,讓她領我去洗澡,都說忙,抽不出時間.”

說起洗澡,北方冬天這麼冷的情況下,家裡是沒有條件的。

她不喜歡去澡堂子,所以都是自己燒水在空間洗,一點都不冷,但是妹妹和奶奶不行啊!

她要是不說,她都忘了這茬事兒了,現在洗澡五毛錢一個人,是那種公共浴室。

於是第二天上午,她借了叔叔家的三輪車,帶上奶奶和妹妹,去了澡堂子。

給老人洗澡很麻煩,人年紀大之後就會縮,肢體也會很不協調,他們三個人,人家要了一塊錢,她和妹妹淋浴,給奶奶安排的是坐浴,老人身上死皮多,需要泡,還要多換一次水,所以收費高了一毛錢,可以理解。

奶奶躺在浴池(獨立)裡泡的時候,她和妹妹互相給對方搓洗,洗頭,搓灰一氣呵成。

她什麼不怎麼髒,因為經常在空間洗,妹妹比她的死皮多,她洗完之後,用單獨給奶奶準備的搓澡巾給她搓灰,不搓不知道,一搓嚇一跳,難怪人家會說一會兒再換一次水呢,的確是不能直視。

奶奶也不好意思,“入秋以後就沒洗過.”

沒人帶她出來洗,她自己也沒辦法洗,能不髒嗎?

汪婷彎著腰搓的腰痠背疼,好不容易將每個位置都搓洗乾淨了,才聯合妹妹將奶奶饞出來,然後將水放掉,水池子清洗乾淨,這期間去叫人放水,然後在淋浴下面,將奶奶沖洗乾淨後給她用洗髮膏洗頭髮,將身上沒有搓乾淨的地方再搓洗一遍。

等人家放好水,再把奶奶攙進去,再浸泡一會兒,讓她舒服舒服。

這期間她自己一直在搓,基本上沒啥灰了,頭髮也洗乾淨了。

她和妹妹在認真搓洗一遍,就算完事兒了,這年代沒有那麼多身體乳啊讓你美,都是打一遍香皂完事兒。

髒衣服收攏到一個布袋子裡裝起來回家清洗,換上乾淨的衣服,整個人都覺得清爽。

澡堂人不少,擠來擠去的,還得等水龍頭,所以她和妹妹佔一個,這個洗完那個洗。

剛洗完澡不能出去,容易喝著風,帶著奶奶坐到暖氣片旁邊,人家澡堂子自己燒鍋爐,所以換衣服的這些地方都有暖氣片,把頭髮擦的半乾,戴上帽子圍巾手套,全副武裝之後才會出門。

有她們倆領頭了,下午嬸嬸們帶著妹妹,叔叔們帶著爺爺和弟弟一起去了澡堂子。

說白了,都是不想讓她們倆佔這六毛錢的便宜。

媽媽不在家,奶奶這邊她們能看顧到的一定會照顧,只求一個問心無愧,其他人,沒所謂好與不好,畢竟只是務農,沒有別的生活來源,生活裡處處是算計,也沒什麼問題。

如果只有兒子,那不可能不管老人,這不是兒子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互相推諉了。

11月份一共下了兩場雪,平房上面的玉米都盤在了木頭上,外面搭了一層塑膠布,天暖和了曬曬,不好了就蓋起來,爺爺奶奶,只要有空就幫他們摳玉米粒,摳下來的玉米粒更好曬,也方便儲存。

所謂真心換真心,她和妹妹對他們好,他們自然也不會差太多。

因為下了兩場大雪,麥田的雨水算是充足,也不需要澆地。

她每週回家一次,每次回來都帶肉,給大家改善生活,天雖然冷,但生活處處充滿了煙火氣息,很接地氣,也很幸福,沒有什麼壓力,遠比後世被房貸車貸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自在。

12月份,她接到了要在92年1月去省裡參加比賽的通知,只要能在省裡面取得名次,將來上省排名第一的外國語高中,應該是沒問題的。

所以她更積極的準備了,因為這次的一等獎一名,足足八千元獎金。

八千元什麼概念?

爸媽給二姨打工,包吃包住,一個月才三百塊錢,兩個人六百,一年7200元,還不足八千。

所以,這相當於一個家庭的年收入了。

由此也說明這次比賽的含金量有多高了。

z市五六十年代的時候以平房瓦房為主,那是典型的群居時代。

七十年代住的是人均7筒子樓,80年代都是單位分的房,小兩房要幾千塊,可能幾代人的積蓄。

1992年之前,z市尚處於摸索之中。

大多都是單位福利房,價格是5000塊一套,方方正正的小兩房,70-90㎡之間。

後來福利房改革補了一萬多。

算下來也就是20000多元一套,200多元一平方。

到了九十年代初期,才逐漸有商品房,但是數量屈指可數,偌大的省會城市,也是在這一年結束了蠻荒,開啟了z市的房地產行業的元年。

第一代商品房扎堆出現在1995-1997年,且都是z市的黃金地段。

95年的時候是1100元一平方,在沒有公攤面積的年代,90平方就是正經的三室一廳了。

90平方算下來九萬九千元,加上裝修傢俱家電什麼的,差不多在13萬就能搞定了。

而她現在已經攢了一萬二,聽起來似乎還差得多,但是她還有三年的時間來努力。

父母都沒有正經的工作,銀行貸款也沒有形成規模,就算不住三室一廳,兩室一廳六十平米也很容易達到啊!

她之所以這麼著急,讓父母落戶z市,也是想讓他們早點結束漂泊的生活,因為原主的母親是2000年左右得癌症的,所以一定要提前規避,讓她的生活趨於穩定,不再奔波,操心,飲食一日三餐什麼的也恢復正常。

z市雖然在眾多省會城市裡算不了個啥,但好歹是省會城市,只要在這兒安了家,就不用以外地人的身份在省城漂泊了。

之所以定到95年,是因為97年房價就又上漲三百元,1800元,一平方不起眼,一百平方就是三萬元啊!

11月的月考她考了年級第一,校長還特地把她叫到辦公室進行了單獨的物質獎勵。

一個英雄牌的鋼筆,價值二十元左右,他還感慨萬千的說了句。

“好好幹,不枉我將你重金挖過來!”

鬧的她怪不好意思的,當然,也慎重的道了謝。

雖然她並不缺筆,但校長的一片心意,讓她看到了優秀學生的價值。

這支筆被她轉送給了妹妹,妹妹很歡喜,因為英雄牌鋼筆,是這個時代的名牌,誰都想擁有。

“不要拿到學校用,被人看到了偷走就不好了,你就在家用,”

她始終不忘叮囑妹妹社會險惡,人心難測,能低調絕對不高調,能小人之心,不要傻大姐。

防人之心是這個社會生存的根本。

元旦之前,學校又進行了月考,這次,她仍然遙遙領先年級第二名,成了老師眼中的絕對黑馬。

元旦過後,進入考試複習階段,92年1月24日,初一上學期結束,年紀第一穩穩保持。

放假之後,她在家待了個週末,週一上午十點才去會場報道,下午就是初試。

這次學校本來想派老師跟著她一起去的,但是她說她自己可以,比賽一共三天,仍然是初試複試和決賽,省教育電視臺全程錄播,於是校長給她批了二百元的食宿費。

“窮家富路,這是學校的電話,有什麼事兒就跟我們打電話.”

二百元三天,校長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方,但她卻只拿了一張。

“用不著這麼多,一張就夠了,我要用不完,再給您拿回來.”

“誒唷,不用不用,你就留著吧,這麼大的榮譽在這兒呢,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咱入圍了就是好事兒,你可是咱縣唯一的一位啊,一百塊錢算啥,你就拿著,如果還有剩餘,自己花了就行了.”

聽言,汪婷沒再堅持。

火車票她已經買過,三塊多錢,車次不一樣,價格自然也不一樣。

第二天早上六點的火車,趁著嬸嬸的三輪車去了火車站,早上7點半就到了z市火車站,沒有通知爸媽,因為二姨已經告訴她,他們要1月31日才返程,早著呢,時間充足。

下了火車詢問了工作人員,倒了兩趟公交車,才在既定的時間到達了會場,簽字報到,領了比賽的號碼牌,登記了資訊。

沒有選擇住招待所,而是把錢省下來住空間。

下午一點開始陸續進場,模式和l市的差不多,只不過那是他們全市的篩選,這次則是面向全省的比賽,內含17個地級市、20個縣級市、85個縣,參賽者更是達到了200人,有的地方選送了兩三名,不過像他們這樣的縣,都是一個,地級市的名額相對來說多一些。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奇幻諸天之旅

鹹魚潔南

星辰戰尊

佚名

我的體質是禁忌之體

王也dkjk

同時繫結三個系統後,我刀了系統

林酌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