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隊長還是能感覺安怡這些場面話下隱藏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伊家人帶來的流言,讓她產生了心理負擔。

既然跟他們講不明白,又阻止不了,那麼躲就是最好的辦法。

常言道:“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想想也是,孑然一身的她來到他們屯,陸續又救了兩個女人,收養倆孩子,這就是換他,也不定能做到。

所謂的風評不好,其實都是羨慕嫉妒恨出來的,他們大部分人都和安怡沒有衝突,也不覺得她哪兒不好,無非是有些人便宜沒佔到,又見不得別人比他過的好,就想方設法的到處壞人名聲。

其實這種人哪兒都有,安老師既然躲出去了,也不是壞事,眼不見心不煩嘛!

不過屯子裡應該重視起來,尤其是這新來的伊家人,他可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烈屬,就憑他們乾的這些事兒,他就有些不耐煩他們,這家子加起來二十幾口人,就長著一張嘴吃咋滴?

活都幹不好,能偷奸耍滑,絕對不會撅著屁.股幹,懶得要死,跟人家安老師簡直沒辦法比。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烈士陵園那邊的資訊搞錯了?

明明這伊家人偷奸耍滑的做派,和烈屬身份相違和,反倒他們才像自己口中,那等假冒烈屬冒領好處之人才是。

安怡當初來他們屯的時候,可是人家縣擁軍辦和民政局的人一起來的,要不是安老師做了什麼突出貢獻,能得到這樣的重視嗎?

房子也是人家自己憑關係掙來的,這和什麼烈屬身份有何關係?

縣裡面佔著‘烈屬光榮’四個字領福利、免稅、多補助的倒是不少,可從來沒聽說過誰家還能蓋房子的?

安老師絕對是十里八村頭一份兒了,人家在發現事情搞錯之後,果斷的將房子給他們讓出來,絕對不是因為他們所說的‘心虛’,而是因為她善良,看著這一家老小,拖家帶口沒地方住,而她只有一個人,她如果不讓,後果可能比現在還難過,因為他們會不停的糾.纏安老師。

憑安老師的眼力,哪能看不出來這一家子的難纏程度?

事實也的確是貪得無厭,得了人家的新房子還不滿足,連辛辛苦苦種下的糧食和蔬菜,也便宜了他們,卻從來沒見這些人說一句好話,就那還跑到人家家裡去借住,咋滴?

新房子住不下,就想方設法的占人家老房子啊?有這麼辦事兒的嗎?

被拒絕之後,就各種編排,什麼難聽說什麼,就那居然還有人跑出來附和,這都什麼人啊?

隊長的三觀正派,看不上這些人,所以在發現安怡多天不回村之後,趕緊找到學校做思想工作。

畢竟就安老師這無私奉獻的精神,整個白家灣生產隊都找不出來第二個。

對於家庭困難的孩子,她也是想方設法的補助,和她一起共事的老師、孩子們,就沒有說她不好的。

你說這樣的老師,他們生產隊該不該珍惜?

他要是不重視起來,萬一受了委屈又不被重視,轉身走了,他上哪兒哭去?畢竟人家安老師那可是正兒八經考上的公辦老師,縣裡的學校都爭著要呢,人家沒捨得離開村小純粹是感恩,如果他們再不知好歹,那成什麼了?

“如果安老師實在不想回村裡面,您晚上就住在村小?那不是也有宿舍?這樣就不用過早的奔波了,尤其那還帶著倆孩子,哎呀,這也太不容易了,你說你當初咋就那麼好說話,把房子給讓出來了呢?”

隊長真是操碎了心,安怡趕緊打斷他:“我沒事兒,村小這邊的課我已經調到下午上了,日後如果有什麼變動,我再跟那邊的老師們商量,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影響孩子們上課,改到下午也好,整個下午上完兩節課之後,我還能再輔導孩子們多練習練習,您也知道,一到三年級孩子們大部分都在沙盤裡練習,極少數才能買得起鉛筆和本子,我會盡快幫所有三年級的孩子補充上本子進行握筆的練習,一二年級,還是以沙盤練習為主,如果三年級學不會握筆,那麼到了四五年級,就太顯吃力了.”

“至於我自己住哪兒,無所謂的,我和伊家那邊也沒什麼齷齪,我不喜歡他們也是表現在明面上的,不與他們牽扯太多,也從來沒掩飾過,房子我已經讓出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這個他們還挺能掰扯的,我解釋也沒人聽,那就乾脆不解釋,隨便他們怎麼說去,反正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不過他們別想再佔我們姊妹三個的舊房子,如若不然,別怪我對他們不客氣,您也知道的,我發起瘋來,可是誰都攔不住.”

這點隊長自然見識過,要說安怡這個性,那是真不好惹,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真如果觸碰人家底線問題,那是誰的話都不好使,而且她的力氣賊大,一想到那天晚上他們說安怡同時拎起了劉家和李家的兩個女人,他就覺得腦門開始往下流汗了。

“你放心,我回去會召開社員大會,好好說道說道這個問題,這伊家人剛來,還不知道好好表現,每天東家長西家短,不好好幹活,你看著吧,早晚這些人得被自己作死.”

送走隊長,安怡利落的騎上腳踏車回家,誰料剛走沒多遠,就被他們班鄧建軍的奶奶給攔住了。

她以為什麼事兒,趕緊問:“建軍奶奶,您有事兒嗎?”

這鄧建軍不是他們屯的,是鄧家屯那邊的,不同於別人家有些駝背的老人家,這位老人很高,都有一米七的樣子,也不彎腰駝背,精神好身體也好,這嚎出來的嗓門也大。

“安老師,俺們建軍回家說了,他也想要作業本和鉛筆,上學期他沒得上,這學期又剛開學,要不您看這樣行不行?我這給您摘了一籃子的野菜,您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回去再摘,你就給我家建軍一個本一支筆了,省得他天天回家唸叨,煩都煩死了.”

安怡:“…….”

本不是學校發的,是她自己掏腰包拿出來的好嗎?這老太太幾個月意思啊?

“使不得,這我可不能收,作業本和鉛筆、橡皮這些學習用品呢,如果建軍沒跟您說清楚,我再說一遍也無妨,這些呢,都是我用工資買的,學校方面沒有這些補助,每個班都有每個班的一個規矩,從我教他們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告訴他們,只要透過考核,就有獎品,所以孩子們學習的欲.望很是強烈,也都爭當標兵.”

“建軍上學期沒有得,不代表這學期就得不到,他的進步很大,您應該好好鼓勵他,爭取讓他早點得到這些獎品。

如果他非要現在就要,那奶奶你就帶他去鎮子上的供銷社看看,一毛錢應該就能置備齊了……,”

“不是,你啥意思啊?不給是不是?不給你就直說啊,那麼多廢話幹啥玩意兒啊?你以為我稀罕那些東西啊?我都不希臘讓他去上這個學,花錢不說,還天天折騰來折騰去的,啊,現在連個本子都不捨得給,還讓我們去鎮子上買?那買本子不要錢啊?一毛錢在你眼裡不是錢是不是?張口就是一毛錢,你咋不去搶呢?”

安怡:“…….”

好吧,她算是見識到什麼叫秀才遇上兵了。

“既然您不買,那就不買吧,讓建軍好好表現,等什麼時候達到我的要求了,我自然會獎勵給他。

不過這種方式的話……,還是算了,我家裡有菜,這些菜您還是拿回去給孩子吃吧,對不起,我還有事兒,明天見面我會和孩子好好談談的,您放心,我一定會公平的對待每一位同學.”

安怡自認為自己說的很清楚了,可是她剛騎上車,還沒往前蹬,這老太太拽著她後面,用力往後一拽。

“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了再走,咋滴,是嫌棄我家的野菜不好了唄?不好了你讓我家孩子吃?我給你菜你還真敢要啊?我那是看得起你才給你準備的,你上來就拒絕,行,你不要,可以,但你今天不把本給我拿出來,我明天就不讓我家狗蛋上學!你信不信?”

安怡耐著性子聽完這些話,眉頭已經擰的老高,她真是佩服死這位老太太了,真的,她的自我感覺咋就那麼好呢?

好像……

“你家孩子如果不再上學,明天找教導主任說一聲就行了,我只負責教,其他的,我管不著。

現在這些文具還不是你們的,那是我自己花錢買的,聽清楚了?是我、自己、買、的!我有權利支配它們,誰表現好我就給誰,不是說你讓我給誰我就給誰,你還不是我的誰,我不可能聽你的,好了,就這樣,你愛咋咋滴,別再攔著我的車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一次安怡發了狠的蹬腳蹬,老太太被她的大力帶的往前衝了幾步,啪嗒一下摔倒在地,安怡回頭掃了一眼,正擔心她有沒有事兒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張口開始罵了,她一看這情況,呵呵冷笑,騎上車就走。

還行,知道罵人,指定沒事兒。

自古以來,學習就是個極其消耗金錢的過程,古代考科舉,及其耗費銀錢,普通的家庭根本就支撐不住昂貴的學費、筆墨紙硯、進京趕考等各項費用住處,所以你看,但凡讀書識字的,都是家裡有一定條件的。

從民國到而今,但凡注重孩子培養的,也都是家裡有一定條件的,因為你越是往上讀,花費就越多。

現在一二三年級接收的這個孩子,大多是過來識幾個字,會個加減法就行,四五年級,那是奔著高小文化程度去的,起碼會握筆,能認字,會加減乘除,初中畢業,或者上了中專技校的,在應聘城裡招工的時候,就會佔有一定優勢,高中畢業的直接分配工作,大學畢業就更不用說了,那都是各個廠子裡爭搶要的技術性人才。

所以說,一二三年級家長不捨得給孩子買本子和鉛筆的大有人在,如果他們想要讓孩子往上讀,那自然會買,如果只想讓他學幾個字,會掰著指頭算清楚自己家的帳的,可能都沒打算買本和鉛筆。

一聽說她這兒可以免費得到,那指定高興啊,尤其當看到身邊的人都有,就自己沒有的時候,多半會心急。

但像這種直接找過來,一邊罵她,一邊說要的,還真少見。

本來她都是無私奉獻的,現在還因為做好人好事被罵,心裡能舒服?

憋屈死了。

鄧家老太太的話,影響她一路的心情,甚至還瞅著明天要以什麼方式解決這件事。

為一個人去改變規矩,那是不可能的,再說這鄧建軍每天上課都是調皮搗蛋的型別,你給他本子,他指不定還疊紙飛機玩兒呢,這個頭可不能開,得想個合適的解決辦法。

剛拐進他們家巷子裡,就看到巷子口的那戶人家門口,一箇中年男人拿著鞭子抽地上慘叫的孩子,雖然搬過來幾天了,但她對周圍的人家還不是很瞭解,看孩子身上已經多出很多道血痕,安怡皺了皺眉,推著腳踏車站住了腳。

“爸,你別打了爸,我求你了,別打了,我真的沒偷,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金戒指,不是姓曹那個女人的,”

“你放屁,你.媽有什麼我能不知道?她家窮成那樣會有金戒指?這就是你曹阿姨的,你趕緊把戒指拿出來,那可是人家媽媽給她的陪嫁,你拿算什麼?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趕緊的,把戒指還給你曹阿姨.”

中年男人國字臉,瘦得像麻桿,左眼角有一道疤,表情凶神惡煞,說話的時候,手裡的鞭子就沒停過,那是用盡力氣甩出去的,就好象不是打在那個不斷求饒,叫他‘爸爸’的孩子身上似的,為了一個戒指,他眼睛裡沒有一點溫情也就罷了,甚至還像看待仇人一樣看待自己的兒子,勢有一股子你不把戒指交出來,我就把你打死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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