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會怕冷?嗤,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話雖如此,可申晴還是覺得他怕冷,正常男人都是糙漢子,但是這個人不管幹什麼,似乎都是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才會出發,他甚至還帶了能夠替換大氅的披風,敢說這不是怕冷?

倏然不知,不管是大氅還是披風,都是因為面積大,刮起來的時候,可以為她擋風。

但林森怎麼可能會為她解釋這些,理所當然的,就在申晴這兒留下了個身子骨弱的印象。

從縣城到府城,騎馬需要兩天的時間。

雖說是正月裡頭,但溫度照樣很低,有太陽的地方還能受得了,一到陰涼地方,尤其是林子裡,溫度就會敏.感的驟然下降,申晴起先還不好意思抱著他,現在因為馬兒奔跑時候出現的慣性,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在現代,不管是坐汽車還是火車都會承受奔波之苦,即便是飛機,也要經歷時不時的晚點磨人,還是上升和下降時候氣壓造成的不適感,更何況,是交通如此不發達的古代。

古代姑娘夫人出門乘坐馬車都難受的頭暈嘔吐,她這跟著男人騎馬,可想而知顛簸震感程度了。

這滋味兒不但不好受,還讓她從最初興奮到皮開肉綻,坐立不安。

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難受勁兒,林森基本上走一個多時辰,就會問她要不要休息。

馬鞍咯的她屁.股疼,顛簸的頭暈腦脹,什麼胃口都沒有不說,還要想著偷摸補充水分。

空間裡種的有冬棗,她偶爾拿出一兩個出來遞給林森,他也沒覺得稀罕,因為來縣城那天早市上,他們買了不少東西,鑑於申晴習慣吃零嘴,所以他沒有任何懷疑的就接過去了。

古代人都是用水囊或者葫蘆裝水,且不是什麼地方都能找到水源,好在申晴空間水多,她根本就沒有節省的概念,大不了喝完了再灌。

只是水一喝多吧,就容易尿急,所以一個時辰或者兩個時辰休息一會兒,是對她最大的尊重了。

有了她這個拖累,他就算是想快,也快不了,從縣城到府城,中間倒是經過了不少鎮子,然而,這次就算不上幸運了,申晴也沒想到,他們在路過一個鎮子的時候,正好遇上了抓壯丁。

兩人一看事兒不對,就想繞路,一回頭,又一隊人馬從後面夾擊而至,林森高大挺拔的形象,一下就吸引了為首那個兵的注意,當時就招呼他們倆過去。

林森立即對申晴道:“抱緊了啊,這裡要是衝不出去,可真的要上戰場送死了.”

皇帝都不成了,再抓壯丁往戰場上送,那不是送死是什麼?

昏君當道,他們可不想為他賣命。

申晴就更不用說了,當朝皇帝那可是滅了她家族的罪魁禍首,她會為了他上戰場?

才怪!

兩個人心思一轉,一個揚鞭加速,一個低下頭抱住林森的腰,隨著小風前蹄一揚,便如閃電一般往那隊剛剛從城外抓著人回城的隊伍直衝過去。

小風的速度很快,而且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這些人剛開始還想拿自己的身份嚇唬他們,結果發現不管用,而小風眼瞅著就要踢死他們之際,所有人都反應迅速的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就這樣,林森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的,就暫時擺脫了這次危機。

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掉以輕心,因為年還沒過去,這些人就下來執行任務了,充分說明國家已無可用之人,連老百姓最重視的春節都不放過,這樣的吃相,得有多難看啊?

果不其然,接下來只要是他們經過的地方,都能聽到或者直接目睹抓壯丁的現場。

也幸虧他們騎馬前行,真如果步行,能不能跑得了,還真不好說。

為了讓小風休息夠,申晴還偷偷給它喂空間的靈草和水,這樣可以最大化的補充它的體力。

“這年還沒過呢,就有一種兵荒馬亂的感覺了,也不知道府城會成什麼樣兒!”

先前買棉花的時候在府城待了一個晚上加半個上午,時隔大半年,再度過來,卻感覺這一路,蕭條的讓人嘆息。

這一晚,他們沒有住到客棧,而是選了附近的一個村子,以一晚上五十文的價格,在村子裡找了一戶只剩下爺孫倆的貧苦人家,打算借住一宿。

老爺子六十多歲,孫子十一二歲,兒子兒媳老太太都相繼過世,只剩下他們倆相依為命。

作為生人,來到這個村子自然先找村長,村長將他們領到了這戶人家,畢竟一晚上五十文錢,對祖孫倆來說,也是不小的一筆收入,而且他們家地方大,有那個條件讓他們借宿。

他們到的時候,天已經微黑,寒暄完徹底黑下來,雖然看不太清這戶人家的格局,但依稀可見兒子兒媳在世之後,這戶人家過得雖然貧苦,但也算幸福,可現在,孫子攙扶著老頭,總讓人覺得背影有些淒涼。

沒想到在老爺子這兒,她居然吃到了葛根餅,他竟然知道葛根可以磨粉做成餅?

除了葛根,還吃到了鬼子姜醃製的鹹菜,高粱麵糊糊,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這是最好的待客方式?

窮人總是把好的拿出來待客,在爺孫倆這兒他們能看得出來他們的真誠和有心。

他倆吃飯的時候,孫子默默的把爹孃的被褥給他們倆鋪好放好,還一臉憨厚的撓頭說。

“我爹和我孃的鋪蓋不髒,我經常拿出來晾曬的,你們,你們先湊合睡一晚吧,這是我們家唯一多出來的被褥了,我現在和我爺爺睡一床,剛剛過去,給你們那屋生了炕,應該不會太冷……,”

孩子說的小心翼翼,生怕他們倆嫌棄的樣子,著實讓申晴覺得心酸,這又是一家被災荒坑害的可憐人吶!

吃過飯,孩子主動去洗刷,不讓他倆動手,儼然把他們當做了尊貴的客人。

因為第二天要趕路,林森也沒跟他們客氣,拉著申晴就去了隔壁房間。

這家連盞油燈都沒有,兩個人只能摸黑進了屋,當房門關上的那一霎那,她才反應過來,今晚要和林森這貨共處一室?

然而等她摸到被子的時候,更呆了,“怎麼只有一個被子?一個被子怎麼蓋?”

一個炕上一張褥子一床被?

申晴瞪大眼睛轉過身的時候,後頭那個卻是一屁.股坐在了炕上,一邊拖鞋一邊朝她努了努下巴。

“人爺孫倆的房間你看了沒?也是倆人蓋一床啊,這是人爹孃的,沒捨得自己蓋,現在拿出來給咱蓋呢,你呀,窮講究,湊合睡一宿得了,趕緊的,天冷,趁著這會兒炕暖和,趕緊進被窩暖被子.”

申晴一臉鬱悶的指著自己的臉:“我窮講究?這是窮講究的事兒嗎?這,我們倆,倆大男人,睡一個被窩?你腦子進水啦?”

瞌睡蟲正進犯的林森聽到這兒,才總算反應過來申晴在意的是啥了,他差點就忘了她女兒身的事實了。

“誒呀!”

他猛地一拍腦門兒,脫口就要說‘你看這事兒整的,我咋就忘了呢,’

結果到了嘴邊,看著申晴彆扭的坐在一邊,生生的又咽回去了,連脫鞋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環顧四周,發現這間屋子已經變成了雜物間,他們坐著的地方,是唯一收拾出來還算乾淨的,其他都雜亂無章,畢竟指望他們爺孫倆,能收拾的多齊整啊?

就連孩子嘴裡所謂最乾淨的被子,他剛剛也拿起來聞了,那個味道,只能說太酸爽,這五十文錢,花的並不是很值,要不是圖個安靜,他們也不會捨棄客棧,選擇鄉下借住。

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他只能尷尬的看著申晴。

“要不?你就勉強湊合一宿?雖然兩個大男人是尷尬了點兒哈,但是你放心,我睡覺還是挺老實的,而且你看這輩子並不大,睡兩頭吧,我怕我的腳燻著你,所以,咱倆只能睡一頭,你,”

要是兩個人分開睡,像是莊子裡那一晚,她或許還能進空間偷個懶。

可是如今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別說進空間了,就是翻個身,只怕都會影響到對方。

她欲哭無淚,卻也沒有什麼能夠解決的辦法,總不能自私到把林森攆出去吧?

而她也沒有一床被子睡兩頭的習慣,所以,只能彆彆扭扭的把外衫和鞋襪脫掉,想著,湊合就湊合一晚吧!

林森見她開始脫鞋襪,就知道這是懂事的選擇體諒了,他在她脫完鞋上炕之後,也迅速的把自己的外衫和鞋襪脫掉了。

被子並不寬大,應該一米五寬,兩米長的樣子,兩個人平躺的話,兩邊都漏風,掖不住被角。

林森乾脆翻了個身,正對著申晴,當他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時,她一臉無奈的抬頭。

“轉過去!”

林森也很無語,“這被子也太窄了,平躺我這邊都漏風,我只能側躺,就像現在這樣。

可如果我揹著你的話,你這邊不也漏風?我面對你,把你圈在我的懷裡,你要是不想面對我,你就扭過去,這樣咱倆都能掖得住被角了,你看是不是這個理?”

申晴低下頭看了一眼,似乎還真是這個道理,雖然這姿勢詭異的難堪,但只要不面對她,或多或少的身體接觸,應該……不礙事的。

於是,她緩和了一下氣氛,僵直著身體,緩緩的轉過了身,雖然兩個人中間還隔了一些距離,甚至林森的胳膊因為沒有地方放,只能壓.在自己的頭下面,這些她都能感覺的到。

兩個人有身高差,她這樣一側身,等同於把自己埋進了他的懷裡一樣。

清醒的時候尚且能注意姿勢,那睡著以後呢?

她幾乎可以想象明天早上起來之後的尷尬了。

兩個人離得近,彼此咽口水,呼吸,心跳似乎都能感覺的到。

房間裡安靜的詭異,即使是久經沙場的湯圓同志,在這一刻,也是緊張的。

兩個人誰都不敢越界,默默的緊張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彼此的睏意襲來……

***

申晴是被雞鴨的叫聲吵醒的,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土坯房裡那滿是蜘蛛網的房梁。

她炸了眨眼,似乎是在回憶自己身在何處,冷不丁感受到身邊有溫熱的呼吸,她猛地一轉頭,卻見林森那張放大的俊臉,正託著腦袋,側躺在床上,深眸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低頭看了下幾乎已經被她自己所佔據的被子,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林森的嘴角扯著淡淡的弧度,似是不惱,可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尷尬,尤其看到人家露出來的大半拉身子,就更不好意思了,“呃……,你啥時候醒的?”

林森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嗯……大概半夜吧?我好像是被凍醒的???”

申晴的臉因為這句話瞬間爆紅,“對,對不起啊,你知道,這人睡著以後吧,就不太能控制自己,其實,你應該把我叫醒的.”

“我不敢,你不僅磨牙,還放屁,甚至還打人,我哪兒敢靠近你啊,你流出來的哈喇子,都把枕頭浸溼了,你看你看,這兒還有痕跡呢!”

申晴愕然瞪直眼睛,“你才放屁呢?我怎麼可能會放屁?流口水,那更不可能,我又不餓,流什麼口水?打人,那更是從何說起?”

“那就得問問你自個兒了,我竟不知道,睡個覺你也能睡出這麼多花樣出來,我不管,今天你來騎馬,老子要補眠,”

申晴還要給自己辯解幾句,誰曾想林森卻沒有繼續聽她辯解的意思,一個翻身就坐直了身子,然後當著她的面,慢條斯理的穿起了自己的衣服,就好像在她面前脫衣穿衣,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他穿好衣服之後,催了她一句,就拉開門走了出去,而申晴則呆呆的坐在炕上,一會兒摸摸自己的嘴角,一會兒扭屁.股看自己的臀.部,最後還十分可笑的咬了咬自己的牙齒。

磨牙放屁流口水……天啊,這是不是說明,他從昨晚半夜醒來之後,就一直這麼盯著她看,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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