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村就這麼一條河,周圍也沒山,放眼望過去全都是平原,這河裡面的魚蝦蟹還能碰運氣撞上幾次,但你捉人家也捉,這年頭誰不缺肉?

都想打點葷腥回家改善伙食,所以即使能撈住,個頭也是小的很,更別說野雞野兔了,那機率就跟瞎貓撞上死耗子似的,難得很!

不過到了冬天,在雪地裡套兔子,要是能像獵人一樣掌握住技巧,機率可以大幅度提升。

等媽媽扛著鋤頭回家,摘掉草帽後的頭髮都黏溼在頭皮上時,她還是心疼的不行,忙將早就準備好的涼白開端過去:“怎麼出這麼多汗?今天很累嗎?”

“嗯,今天挖了半天水渠,秋收之前最後一次澆灌,澆地之前還得把地裡面的雜草給拔乾淨,哎呀,我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太累了,我先躺會兒,一會兒再吃.”

丁薇忙將自己烙的餅拿給母親一個,趙青青咬了一口,猛地回頭看自己閨女。

“我的親孃啊,你都會烙韭菜盒子了?我這當媽的實在是不夠格,讓我閨女在家做飯伺候我們不說,連你啥時候學會這麼多武藝我都不知道.”

丁薇直接把功勞推到外公外婆身上,一聽說自己親媽教的,趙青青感慨萬分的看著自己閨女。

“你能跟你外婆學,真不容易,我當年學的時候,可沒少挨呲,味道真不賴,我閨女長能耐了,媽有你這懂事的閨女,真幸福啊!”

趙青青這邊剛進屋,那邊哥哥們可放學回來了,二哥在縣城讀初中,住校,不回家,所以回家的只有三哥和四哥,小妹在育紅班,一日三餐吃在學校,老爸晌午在單位吃,所以家裡就只有他們四口人吃飯。

她把飯菜端上桌,哥哥們也洗漱完了,趙青青吃了一個餅子,覺得精氣神兒回來了點兒,也跟著坐到院子的石桌上,只是,這飯還沒吃上幾口,大爺爺(爺爺的哥哥)家裡的一個大娘就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模樣著急的不行,把媽媽嚇得夠嗆:“嫂子,你這是咋地了?”

“弟妹,你大哥剛剛昏倒了,生產隊的馬先生看過讓趕緊送縣城醫院去,可我家剛辦過事兒,哪兒有什麼錢啊,這不厚著臉皮來找弟妹借了.”

趙青青一聽這話,眼神明顯閃爍了下,面上有些猶豫,看樣子並不想往外出借錢,但媽媽又不是那種狠心之人,猜測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不想借給他們。

看媽媽不好開口,丁薇小幅度的扯了下大娘的衣袖:“大娘,我媽剛出院,那錢還是借的呢!”

大娘先是一愣,然後飛快的朝趙青青看了一眼,“弟妹,這……,”

媽媽順勢點了點頭:“嫂子,不是我不借給你,是我這還借不少錢呢,你也知道,我家孩子多,花費也不少,我娘前些日子還……,”

不等媽媽把話說完,那大娘臉上的笑就倏地收攏了,甚至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

“行了弟妹,既然這樣,我就去別人家再看看,你們吃吧,不耽擱了.”

等那大娘走了,丁薇順勢把家裡的大門給關了,走到石桌前,媽媽只說了幾個字,他們兄妹幾人就全明白了。

“前些日子,她的倆兒子不知怎麼的沾染上了賭博,剛結過婚,家裡啥啥都沒有,還欠了人家不少錢,這個時候那倆不爭氣的玩意居然還出去賭,只怕你大伯是被氣暈了,不怪媽狠心,她是借不來錢的.”

但凡沾染上賭的,那不好借,有一就有二,有了二那就是個無底洞,借出去的錢,絕對要打了水漂。

當然,還不止如此,因為:“她倆孩子結婚之前,就已經朝咱家借了十塊錢,這十塊錢如今也有兩三年光景了,可他們提都不提,俗話說得好,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前一筆債還沒還的情況下,我怎麼再敢借第二次,我也有兒有女要養活的.”

這次她說是大伯暈倒了,真暈還是假暈誰知道呢,反正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她趙青青既然管著家裡的錢,那得對家裡的老老少少負責。

媽媽不包子,不聖母,身為兒女的很欣慰,至少丁薇沒覺得母親做的有啥不對的。

沒多大會兒,兩個嬸子也過來了,妯娌仨一對,說法竟然都一致,二嬸更是嗤笑一聲。

“上午我看栓子哥還好好的呢,咋著晌午可就暈倒了?村裡面也沒聽誰說啊,我猜著可能是糊弄咱,想辦法借錢呢!”

“就是,我覺得也是,年前還借了我家五塊錢呢,到現在還沒還,這次我才不會上這個當.”

三嬸跟著附和幾句,丁薇本來要刷鍋洗碗的,結果兩個哥哥搶著幹,畢竟她忙活著做飯了,所以就把她攆回屋裡面歇晌,正好聽到媽媽和倆嬸嬸說這事兒。

晚上等爸爸回來,媽媽說起來這事兒,爸爸表情難以言喻的看著她,嚇得媽媽連忙問。

“你別告訴我你借錢給他們了.”

爸爸脫口而出:“哪兒能呢,我手裡又沒錢,上哪兒借去?我是想說大哥他沒事兒,我剛一進村,三叔家的大奔就跑過來跟我說了這事兒,還說咱大哥根本就沒暈,那是想借錢人家不給借,迫不得已用了這方法,結果呢,反而更沒人借了,下晌的時候越想越生氣,躺在床上病歪歪的,連上工都沒去,怕是給氣的.”

媽媽撇了撇嘴:“氣的?這往後氣的時候還多著呢,讓他們家愛佔便宜,看看培養出來的倆兒子都成啥了,一個個的正事不幹,天天跟個街溜子似的到處亂竄,還染了惡習回來,也得虧他們倆是在婚後染上的惡習,如果是婚前,你看哪家姑娘敢嫁給他們.”

媽媽慶幸他們沒借錢出去:“那十塊錢啊,怕是打了水漂了,不行,回頭我得想辦法找他們要出來不行,憑啥啊,十塊錢夠我幹多少天了,平白無故讓這家人佔了便宜,我心堵的慌.”

“好了好了,光顧著說這了,你看我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

爸爸從他每天上班的軍綠色包裡面,拿出兩罐玻璃瓶裝的黃桃罐頭,一看到罐頭,媽媽的眼睛刷的就是一亮。

就連剛端飯進屋的丁薇和丁建樹也愣住了,還是三哥反應快,興奮的跑過去看著丁振龍。

“黃桃罐頭,還是玻璃瓶裝的呢,爸,哪兒來的?聽說這罐頭一瓶就要一塊二呢!”

黃桃的顏色非常漂亮,一大罐裡面裝著七八塊半個桃子大的果肉,再加上裡面滿滿一瓶子的糖水,光是看上一眼,就忍不住咽口水了。

雖然丁薇是現代穿過來的,啥好東西沒吃過啊,可她來到這兒幾年了,肉都很好吃,更何況是水果?

那這誘.人的黃橙橙的黃桃果肉,還有那清澈漂亮的糖水就更別說了,真的超級超級吸引人好嗎?

頓時,剛剛擀好的麵條也不覺得香了,四個孩子全都圍了過去,就連丁香也不啥時候拽著丁薇的手擠到了前面是,生怕往後站的多了,吃不著,那饞嘴的模樣,著實讓人啼笑皆非。

丁薇覺得自己好沒出息,居然會被兩罐黃桃罐頭給稀罕的默默咽口水。

其實何嘗是她啊,連爸媽都覺得這是稀罕物,這年代的水果罐頭,別說農村人稀罕,就是在城裡,也是走親訪友的高階禮品,尤其這兩大瓶的黃桃罐頭,一罐至少得兩斤重不可,看著都是實在東西。

這麼一想,丁薇來到這一世之後,因為家庭的原因,好像還真沒對糧食之外的零嘴上過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然肚子還填不飽呢,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誰還去肖想其他東西啊?

這還和桃酥啥的點心不一樣,因為他們這邊壓根兒就沒黃桃這種桃子,能買得到黃桃罐頭的人,也不是一般人,起碼她在這邊的供銷社裡,還沒見過玻璃瓶裝的黃桃罐頭。

媽媽看孩子們眼巴巴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小饞貓們,饞了?他爸,愣著幹啥,撬開啊,讓孩子們都解解饞,對了,這哪兒來的啊?”

“今天我毛遂自薦解決了廠裡機械上的一個大難題,為廠子裡省了一大筆維修費,廠長獎勵給我的,說這是他戰友剛送過來的,便宜我了,對了,這瓶子留著,一個還能退兩毛錢呢,拿到供銷社,人家收這瓶子.”

媽媽看著這結實的玻璃瓶,一臉稀罕:“這瓶子醃辣椒醬不錯,賣啥賣,咱留著裝醬用.”

爸爸自然聽媳婦的,“行,你說是啥就是啥,裝鹹菜就鹹菜,我現在把罐頭開啟,對了,開幾瓶?”

媽媽下意識的把另外一瓶抱起來,往自己屋裡走。

“一瓶還不行,還開兩瓶?這一瓶留著,等老二回來了,再給他們開一次.”

丁薇被母親可愛的舉動逗樂了,爸爸拿剪子在撬罐頭的時候,她趕緊又去灶房拿過來幾個乾淨的碗。

等爸爸把罐頭開啟,撲鼻的香味兒讓他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這桃子可真誘人啊,別說孩子們饞了,我看著都覺得好吃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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