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年這種情況,如果收20%——30%租子的話,每個季度能收四千斤到六千斤,而她還要養活那麼多人,何止不划算啊,簡直要餓死的節奏,所以長工以後不能再這麼大規模的聘用了,也幸好這些牛犢小驢過了年就長大了,只要它們長大,就能幫著耕地,節省不少勞力。

於是第二天,白荷就將這筆賬算給買來的那二十個人聽,並表示以後除非活幹不完,否則是不再請長工來莊子裡幹活了,春耕夏耕夏收秋收能指望的,就只有自家人和他們,當然,她也不會把他們當老黃牛一樣用,只不過沒有從前那麼辛苦罷了。

這些人也反應了過來,說實在話,今年算不上辛苦,剛開始就覺得這小東家有些自信過頭,現在才知道,是完全沒經驗,如今轉過了這個彎兒,又特意跟他們表明情況,還說辛苦的時候會給大家改善伙食。

縱觀這半年多來的伙食標準,那是真的不賴,逢年過節還有水果、點心福利給著,這東家很良心了,以後多幹點活也都能理解,畢竟他們也得靠人家養活不是?

這兩個季度收上來的糧食,怕是隻能維持莊子正常的運作,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糧食拿出去賣。

所以,要想有利潤,就得在別的方面下點苦功夫,比如發展一下家禽業,如此一來,糕點鋪子,燒雞滷肉店,就得開起來了,原先想著開糧鋪,那就是個笑話。

差不多十一月中旬左右,莊子裡的農活才全部忙完。

之後白荷就給這些長工短工徹底放了假,還表示明年將不再用他們,讓他們再找地方幹活。

至於原因,她簡單言明,莊子也需要本錢,沒有了本錢,請人就是個奢望。

而對於這些老百姓想要租地的想法,她一口給回絕了。

“對不住啊鄉親們,我家呢,就這一百畝地,我們自己種種,夠吃了,但是沒有餘力租給大家,非常抱歉,”

白荷暫時不想去買更多的地,雖然到時候租出去就不需要她去管理了,但她暫時沒那個精力。

這個莊子所有的地都圈禁起來了,好管理,也不怕被偷,還有山供她折騰,她覺得這輩子這樣就挺好的了。

有田有山,再靠山和田發展點兒副業,雖然沒有發大財的機會,但至少小富即安,太富有了也不好,容易遭人嫉妒不說,整不好還要和官府搭上關係,她可沒有那個雄心壯志。

長工們都走了之後,就剩下她買來的這些人,接下來院子裡就開始蓋房子了,只要材料一到位,隨時都能開始幹,地基框架好整,就是房梁不好搭建,這個回頭找專業人士過來指導並參與就行了。

也幸好這邊冬天不下雪,土地達不到上凍的條件,所以即使是冬天,也不耽誤幹活。

地裡面的活結束了,這房子也要趕在開春之前蓋起來,才能早日將符合條件的人接過來。

時間進入臘月後,莊子裡就開始往喜慶方面佈置了,紅綢、紅燈籠、紅蠟燭不知買了多少,乾孃只要下了工就往莊子跑著籌辦,因為他們家剛剛辦過喜事兒,所以知道怎麼佈置。

白荷說的很清楚,不需要迎親環節,他們在莊子裡直接拜天地父母親戚就成了,如此省事兒的婚事,讓乾孃很是不解,但白荷堅持,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其實白荷也懂乾孃的意思,無非是怕婆家人把自己看輕了,其實只要你有本事了,即便是隻穿著一套喜服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敢輕視你,還會把你捧在手心裡疼。

她自認為自己有能力養活自己,也有能力追求更遠大的目標,是以並不怕誰會輕視她,那麼婚禮自然怎麼簡單怎麼來。

臘八節當天,天公作美,晴冷晴冷的天,萬里無雲,湛藍色成了這場婚禮最美好的點綴。

整個莊子佈置的喜慶十足,請了紅白事兒的大廚們來做喜宴,加上鏢局、莊子上下和幫忙的人,差不多一共四五十個人,擺了六桌,五桌給客人準備,第六桌給自己家人準備。

婚禮如白荷所要求的,只行了禮,當然,在此之前,兩人已經前往官府做了備案,成了當地的合法夫妻。

婚禮上陸鏢頭的女兒還很不高興的斜著眼睛瞪著她:“你要是敢對我衛哥哥不好,我就把他從你身邊搶走!”

嚇的陸夫人趕緊捂住她的嘴:“誒唷,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她說著玩兒的,衛夫人可千萬別見怪.”

白荷當時還頂著紅蓋頭,看著陸姑娘在父母懷裡掙扎的樣子,不由覺得欣慰,這孩子是個幸福的姑娘。

於是她唇角一勾,朝她點頭:“陸姑娘放心,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哼!”

小姑娘比她只小了一歲,卻是個被.寵.壞的孩子,本想一走了之,又被自個兒父母給拉了回來。

傍晚時分送入洞房,衛贏擔心頭上的頭面壓著她,就早早的掀開了蓋頭,當時就被她上全妝的樣子給驚呆了。

“媳婦,你可真漂亮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這也太美了吧?”

白荷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女人化妝和不化妝,本來就是兩個樣子,不管是哪個姑娘,都是婚禮這天最美的,不過我平時不太喜歡這些首飾和妝品,我是個農婦嘛,就該有個農婦的樣子,天天濃妝豔抹的,像什麼話?”

如此顧盼神飛,俊眼修眉,狡黠靈動的模樣,著實讓人移不開眼。

而白荷眼中的衛贏,今日也相當的帥氣,頭髮高高的束起,刮鬍修眉,本就深邃的眼睛在看向她的時候,還多了一重迷離之色,這讓她好氣又好笑,“還沒喝酒呢,你就醉了?”

“沒聽說過嗎?如此美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白荷嗔了他一眼,輕輕的摸了把他在燭光中泛著迷.人色澤的臉頰,在他眉眼含笑,唇角微揚朝她靠攏過來的時候,她卻伸出一根手指,擋住了他快要靠過來的唇。

“不行哦,你還要出去敬酒,乖哈,趕緊去,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男人飛快的在她唇上印了一下,然後一臉不甘不願的撇了撇嘴,嘆息一聲。

“一會兒我讓小柳兒給你送點菜過來,你別餓著自己,得留著力氣和我奮戰到天亮才行哦!”

白荷看他急不可耐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揮手把他硬推了出去。

“知道啦知道啦,你趕緊走吧,我的天,從來不知道你這麼囉嗦的!”

今天的他穿著她親手縫製的喜服,高大挺拔,就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樣,格外合身。

尤其這帥氣的男人穿上紅衣吧,自帶一種無懈可擊的魅惑,雖然他未曾上妝,可當他的眼神在她身上流連的時候,總感覺被撩撥了,她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居然還緊張了。

也許衛贏比起那些長相帥氣的男明星還差的多得多,但他不愧是在軍營混過幾年的人,雖有俠骨,亦有柔腸。

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身姿挺拔,威武肅穆,從來不會彎腰駝背,吊兒郎當,這才是男人該有的力量與氣質。

她雖然沒有見識過他在軍營什麼樣兒,在護鏢路上什麼樣兒,但能讓鏢局一干兄弟心甘情願的叫一聲哥的,想必都是英雄一樣的人物。

這樣的他,值得她滿心託付。

婚前,公爹衛城來找過她,“其實我兒當年並非是因為傷病才退的兵,他本該有前程似錦的前程,他的優秀喻與鋒芒,在軍營裡才有更廣闊的空間,可是他母親突然走了,他擔心我撐不下去,所以寧願放棄前程,陪我隱居在山林裡,做個凡夫俗子,若非不願屈就,只怕我現在早已兒孫滿堂。

小荷,我知道你很優秀,但是我也想告訴你,我兒也不差,只不過他沒能在他擅長的領域裡爭奪高下,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他配不上你了……,”

不等老爺子把話說完,白荷直接打斷了他:“爹,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所以不需要說這些我也深知他的犧牲,既然我們成婚了,我又怎會看他不起,他有他的自尊與驕傲,我和他的婚後生活,會逐漸轉變成男主外女主內,但我也不會放棄我的事業,至於他將來是否能做的好,超越我,那也得看他從我這裡刺激到什麼地步,我的能力,就是最好的砥礪,不是嗎?”

衛贏為了父母,甘願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是孝子,卻算不上一位果敢的軍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不了將軍。

也許他覺得自我放棄顯得偉大,實際上將才者,能做大事耶,從不會讓自己陷入優柔寡斷的境地。

他退下來也未必是壞事,畢竟人生路太多分叉口了,還有很多人發現走錯路拐出來重新選擇的,比比皆是,沒什麼好遺憾的,這條路你放棄了,不是還有其他路可以走?

現在,他們成親了,一切將要從零開始,而今年的秋收對她來說,也是很好的刺激,有了這個動力,還怕她後半生達不到既定的目標?

柳兒給她端來了四菜一湯,吃完飯之後,柳兒就笑著退出去了,左右無事兒就盤點了下她手頭的財產。

排除那一萬兩外,還有這幾年他們幾房共同努力攢的三千三百兩銀子,都在她這兒儲存著。

除了這些大頭銀子,就剩下零碎的三五十兩銀,這次婚禮不賺,但是也就賠個一兩銀子,不算多。

婚後建立的土坯房更不要啥錢了,完全都是土做的,房梁啥的用的是山上的樹,也不要錢,無非就是做點飯菜,這也花不了多少銅板,年前看來就這樣了,年後發展還得看副業。

衛贏晚上八.九點左右吧,才搖搖晃晃的進來了,這個時候白荷已經洗漱完成在那兒打瞌睡呢!

看到這人迷迷瞪瞪的把攙扶他過來的人踹出去,用力的關上門,她就覺得好笑。

剛要說話,他卻朝她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猛地拉開房門,呼啦啦的掉進來三四個漢子,白荷捂臉轉身,衛贏罵罵咧咧的把他們全都轟了出去。

片刻後,衛贏再次從外面走進來,這次大概是把閒雜人等都趕出去了,才一臉輕鬆的走進來。

白荷看他的樣子:“你沒喝醉?”

“就憑他們幾個,也想灌醉我?哼,你那好弟弟早就把酒給我兌了一半兒水,就怕我喝多,冷落了你.”

白荷嘴角使勁兒的抽搐一下,下意識的拍了下他鼓囊囊的肚子:“所以你的腹肌沒有了,裝的全都是水?”

衛贏反手抓住她的手:“輕點拍媳婦,雖然剛剛已經放過一次了,但這晃盪一下,也會嘩啦響啊!”

白荷推了下他的肩膀:“趕緊去洗洗,一股子酒味兒,”

“嗯,好,都聽你的,剛剛翔子已經跟我說,水都準備好了,我可以隨時過去.”

晚上穿著喜服走來串去的,也不乾淨,白荷早就將他換洗的新衣裳遞給他,這衣服都是她親手做了,洗乾淨的家居服,衛贏低頭看了一眼,趁她不備,又偷親一口,高興的邁著大長腿去了浴房。

今天的家裡就他倆,其餘人等剛剛已經隨著那些客人一起走了,今晚要住在唐家莊,所以新婚之夜,沒人打擾他們,這是剛剛衛贏偷偷在她耳邊低語的。

“他們都走了,你不用緊張,今晚只有我們倆,我和你!”

走之前還摸了下她的下巴,搞得白荷臉一紅,罵了他一句不正經。

屋內的穿上還鋪著棗、花生、桂圓等寓意早生貴子的乾果,她上去盤腿一坐,隨手各吃一個後,把它們都裝到了盤子裡,之後把床重新鋪了鋪。

古代都是男人睡裡面,女人睡外面,追其根由就是四個字‘男尊女卑’這種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導致的。

如果女人睡裡面,起床的時候會從男的身上過去,這在古代是不可能的,認為踐踏他們男人的地位。

還有一個原因,女人在外面更方便伺候男人喝水,掌燈,也會因為早起做飯不影響男人考慮到位。

但在她這兒可不慣著,等衛贏一進屋,她就對他說:“我要睡在裡面,”

衛贏先是一愣,隨後就笑了:“這還需要商量嗎?你想睡在哪兒就睡在哪兒,都行,”

“可這不是婚後夫妻的固定模式嘛?”

衛贏搖了搖頭,撫了下她柔順散開的秀髮,語氣裡還帶了絲卑微。

“咱家沒那麼多規矩,你又沒有婆婆,我爹日後也不會管咱們房裡的事兒,還有仨弟弟,一個妹妹給你撐腰,你怕啥?”

白荷聽了這話果然很受用:“這倒是,我那四歲多的弟弟也不是白養活的哦?我還指望他給我光宗耀祖呢!”

“這話可別當你另外倆弟弟面說,不然他們會以為自己很沒用.”

白荷白他:“只要你不從中作梗,他們又怎會知道?”

眼瞅著媳婦要和他打嘴仗,這哪兒行啊?趕緊拉著她的手,在床側坐好。

指了指紅蠟燭:“媳婦,你看,今兒這天也不早了,夜色深了,你看咱是不是該歇著了?”

“行啊,熄燈去.”

“不不,那不行,這可是洞房花燭夜,要等這蠟燭自己燃燼,吹滅不行,寓意不好.”

白荷想了下,自個兒翻身一滾,就滾到了裡面,掀開被子果斷的躺了進去,然後對衛贏道。

“今晚你喝酒了,別碰我哦,萬一懷上,不利於孩子健康發育,咱們要保證優生優育,你說是吧?”

衛贏一臉懵,“啥?”

不讓碰?新婚之夜不讓碰?全家老小把房子都騰給他自由發揮了,她跟他說,不能碰?

“那……,”不行。

但這話吧,卡在喉嚨邊吧,就是說不出來,眼珠子一轉,笑呵呵的應下。

“你說的對,不愧是當大夫的啊,這想的就是多,那咱睡覺可以吧?”

說著,動作利索的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身一側,長臂一撈,就把人帶進了懷裡,瞬間人就被鉗制住了。

“我可警告你啊,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得算數,說不碰我就不能碰我,要不是你就是狗.”

話音剛落,頭頂就響起了犬吠聲:“汪汪,汪汪,夠不夠?汪汪汪汪汪……”

果然男人在床上的時候,一句實話都沒有,騙子!

“嘶,今天怎麼這麼冷啊!”

第二天醒來,她就被外面的冷空氣給凍著了,因為身邊的人跑沒影兒了,所以被窩一下就涼了。

她縮著脖子把被子掖了掖,嘴裡嘟囔著:“這一大早跑哪兒去了啊,個沒良心的,也不知道給我整個火盆,今兒晚上我就去睡那屋的炕上去,嘶~太冷了!”

就在她疲憊的閉眼,想要再補個覺的時候。

男人拎著個勺子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拉著她的手就往外拖。

“快,小荷,你快去外面看看去,下雪了,天上飄雪花了,難怪昨天晚上你使勁兒往我懷裡拱呢,確實是冷的很,院子裡的水缸都結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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