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贏一聽這話,求生欲滿滿的就爆了出來。

“你自己的優秀自己看不見是不是?還需要我再給你一一列舉下你的優秀之處?放心吧,這輩子我都守在你這棵樹下,心甘情願的那種.”

如此油膩的話,按理說應該噁心的才是,但白荷卻只是撇了撇嘴:“算你識貨!”

衛贏唇角一勾,趕緊追了上去,兩個人找好了地方,把驢子、羊一栓,就抱著三兒下來玩兒。

三兒蹲在地上拿著樹枝掘土,白荷在旁邊看著,衛贏索性就拉著她坐到旁邊的石頭上。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沒了娘,以前娘在的時候我不知珍惜,娘沒了才知道這個家少了她,那和散了沒啥區別,直到你的出現,才讓我們父子倆的生活,有了希望.”

白荷覺得這話聽著不舒服:“合著就因為我會做飯,讓你覺得生活有了希望?你把我們女人當什麼了?老媽子了?會做飯會做衣裳,就讓你覺得該成個家了?”

衛贏一聽這是惱了的意思啊,趕緊解釋:“不是,你別急啊,我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我和我爹什麼髒活累活都做的,不怕幹活,就怕不會幹不是?絕對沒有把女人當下人的意思,你別曲解了我的意思.”

白荷不屑一顧,“現在這樣說,以後誰知道呢?女人啊,嫁了人有了孩子之後,那就真的沒有任何底氣離開了,伺候完老的,還要伺候小的,一個孩子就能把她拴在身邊一輩子。

尤其是沒有經濟來源的女性,年輕的時候指望相公,老了指望兒子,要是沒有生兒子,生下個閨女,還有可能在婆家受白眼一輩子,苦啊!”

衛贏被她的話驚到了:“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夫妻不是應該一心?生男生女不都是自己的?咱們之間相處的怎麼樣,你還看不出來,我怎麼會那樣對你呢?”

白荷嘆息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我說這些,不是隻針對你,只是表明我的一些立場,我以後,即便嫁給了你,也不會是你的附屬品,我是個人,我有獨立的人格和自由,我也有為這個家出錢出力,你以後休想用自己是這個家的頂樑柱來要挾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兒.”

衛贏越發覺得自己和白荷之間的存在一定的鴻溝,怎麼很多話很多詞他聽都聽不懂呢?這孩子原先的家庭環境究竟是怎樣的,才能讓她生出這麼多的感慨和後怕?

他抿了抿唇,緩緩的伸出自己的手,覆蓋到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當大手包裹著小手的那一剎那,她抬頭朝他看過來,四目相對間,衛贏認真而真誠的看著她的眼睛說。

“你把自己交給我,可以儘管放心,我不是那種負心漢薄情男,我們衛家的男人都是靠得住的男子漢,不會欺負女人,更不會打女人,還會說到做到把你放在手掌心疼,我爹你也看到了,我娘去了這麼多年,不是沒人給他介紹,但我爹念舊,從來不找,寧願父子倆過著苦不堪言的日子,也不想給我半點氣受,還擔心將來再婚生了弟弟妹妹,會偏心小的,不向著我,所以你該相信我,這種事兒隨根兒的,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你要相信我.”

衛城的確是個念舊的人,清明節的時候,她還給衛城做了祭祀用的點心,帶著柳兒和小芒、三兒一起去祭拜過衛嬸子,叔一邊清理墳頭上的雜草,一邊訴說著這一年的變化,就跟閒話家常似的,真實而感人。

她從沒過問過衛家的從前,衛贏也沒有問過她的來歷,不管曾經他們都是做什麼的,至少現在擁有的戶籍都是合法的,所以她願意相信這個男人的話,卻並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

“我信你,不過我不想那麼早成婚,你如果願意等,”

“我願意啊,反正都這個年紀了,早幾年晚幾年又有什麼區別,正好趁著這幾年我多攢點錢,給你在縣城買個大房子住,”

“我不要大房子,我要地,你以後賺了錢,在城外買個農莊,我喜歡那樣的生活,至於城裡的生活,我不向往.”

買地?

這個衛贏還真沒想過,不過經她這麼一提的話,的確非常有必要啊,他們兩家現在誰都沒有地,種點藥材還要開荒種,實在太委屈自個兒媳婦了。

“你說的對,咱們當農民的,是該有自己的地,行,我回頭就去打聽下城外的價格,努力早日讓你當上地主婆,以後不管是種田還是種藥,我都讓你實現自由支配.”

白荷對他的這個安排非常滿意,“行啊,那我可就等著你給我送聘禮了,低於二十畝地我可不幹.”

衛贏唇角一勾,“其實你可以再往高了說的,現在一畝良地的價格在三到五兩不等,就按最高五兩來算,二十畝才不過一百兩,我現在就能幫你實現啊,所以,你可以儘管往高了去說,我呢,明年開春以後進城再找掮客好好給咱打聽打聽,儘量一次性買個大的,也省的將來換來換去了,你看這樣可好?”

白荷對這個時代的價格還處在邊緣化,不甚瞭解,所以一聽良田才不過三到五兩,有些驚訝。

“我以為良田怎麼也得賣到十兩銀子了.”

“你說的是江南一帶,那邊的良田的確是這個價,咱們這邊又不是江南,旱地一畝地一兩銀子還沒人要呢,良田五兩都是頂級的好田了,而且咱們這邊落後的很,又不是府城,五兩我都覺得對方要不出口,不過也沒詳細的打聽過,等打聽過了咱們再來商量也不遲.”

白荷聽到這兒,點了點頭,其實她居家不出也不盡都是好處,起碼她對這個時代的銀錢概念就很懵懂。

她記得我國古代銀子可是很缺乏的,一些古籍記載顯示一兩銀子的貨幣價值相當的高。

清初以前,一兩銀子等於制錢一千二百多文,到清道光以後一兩銀子等於制錢三千多文。

在明代,一個平民一年的生活只要一兩半銀子就夠了,所以戚繼光計程車兵軍餉一日只有三分銀子,一月不足一兩。

萬曆年間國庫年收入才達到200萬兩,而且還是經過張居正改革後國庫收入豐富才有的數字。

《紅樓夢》裡劉姥姥看到賈府上下一餐螃蟹24兩銀子,感嘆說小戶人家可以過一年了。

劉姥姥家當時也算中產階級的,有房有地還僱得起工人丫頭,第一次上賈府打秋風,得了20兩銀子,千恩萬謝的。

《明史》裡也提到七品知縣一年的正當俸祿(基本工資)只是45兩白銀。

可為什麼他們開了個麵攤,一個月都能有幾十兩的收入?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是貨幣貶值了?還是說她這個時空壓根兒就不是她以為的明朝?

銀子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值錢啊!

當然,銀子不值錢了,購買力也會相對下降,這個是相互的,你不可能銀子值錢,購買力不行,這不正常。

誒,不管了,值錢不值錢也不是她能決定的,既然買地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難,那早點實現地主婆的夢想,也是不錯的。

雖然山裡面很好,但如果能靠近縣城種田種藥,也是不錯的選擇,到時候開個醫館,她也能受益無窮。

還是那句話,要想富,就得靠近城,包括孩子日後的教育問題,也得考慮起來,山裡面沒有學堂,這也是事實。

但要說去了城裡這邊就捨棄了,那也不能,她不是那樣的人,念舊,收拾的這麼好的地方,還真捨不得。

一時之間,腦子裡似乎有了很多想法,總想著要怎麼樣才能一一去實現。

兩人坐到三兒鬧瞌睡,衛贏抱起小傢伙,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頭,另一隻手牽著驢子,白荷跟在身後牽著兩頭羊,就這麼相攜下了山,偶遇來山上的村民,看著這一家三口的背影,竟覺得莫名的相配。

“依我看啊,這白大夫和衛贏這小子,早晚走在一起,你看,多般配.”

“人家兩家不是已經預設了訂婚的事實了?那日後肯定是一家子啊,只是這倆人咋還不成婚啊,衛城大叔可是老早都想抱孫子了.”

“人家不急你急啥?現在人白姑娘不還帶著個奶娃娃的嘛,肯定要這孩子大點兒,徹底撒開手了才能成婚,要不然那日子得多累啊,行了,趕緊砍柴去,讓你早點備就是不樂意,你來的時候看沒看到衛家和白家的柴火垛壘的有多高?”

“他們在山上住,肯定備的多啊,因為方便,咱們這一來一回一趟的這麼遠,累都要累死了……”

……

夫妻倆吵吵著呼哧呼哧的趕著路,白荷和衛贏早就已經下了山回了家。

隨後幾天山裡颳起了大風,還伴有冰雹,氣溫驟然下降好幾度,冷的白荷都將暖炕給燒上了。

三兒也是個聰明孩子,外面風大不說,還下著凍雨,冷的不行,回到屋裡的暖炕想怎麼爬怎麼滾,手腳都是熱乎的,再也不鬧著出去了。

大風帶來的好處是隨處可見的樹枝,翔子衛贏柳兒一大早就去山裡面撿柴火了,一旦一旦的往家背。

前後院甚至是房子的四周擋風牆外都垛上了,為的就是這個冬天不怕冷。

因為天冷,灶房也從屋外搬到了屋內,做飯的柴火都是細小的樹枝和樹葉,燒炕的木頭都是又粗又大又耐燒的,畢竟都是點燃之後就不管了,誰還老是去炕頭那兒看啊,所以他們家的柴火不僅要找那些做飯使喚的小樹枝,還要砍一些耐燒的大樹幹,這些活早在衛贏和翔子回來之後就開始幹了。

柴火他們家是絕對不缺的,衛贏扛回來的那一扇豬,也被他們分解之後,放到了地窖(空間)。

她在空間裡扒拉儲存的時候,看到了之前獵殺的那頭野豬留下的另一個大肘子,這才想起來肘子居然還沒吃完,於是在燒炕的時候,就在後院滷上了。

肉香隨著風飄的哪兒都是,這些砍柴的傢伙們還沒進院子就在那兒說中午能吃大餐的事兒。

野豬肉不好吃,又柴又硬,雖說燉了一上午,效果也是一般,但好在這些人都是家裡的體力勞動者,閒不下來的那種,也積不了食。

所以晌午的主食就是這個大豬肘子,骨肉分離之後再把肉都撕成方便食用的狀態,然後往裡面加白菜加肉加水粉條豆腐等諸多材料開始亂燉,亂燉出來的肉和菜充分融合味道之後,會提升野豬肉的檔次不說,還讓人有了食用的欲.望。

之後在灶房再蒸上一大鍋的饅頭,熬上一鍋醬香味兒十足的蔬菜豆腐湯,他們家的晌午飯就算做好了。

豆腐都是他們自己用磨盤磨出來後加工做出來的,因為磨豆子的水都是山泉水,所以豆腐非常好吃滑嫩。

先前有病人來家裡看到柳兒在做豆腐,都覺得很神奇,走的時候還想買點兒呢,不過被白荷婉拒了。

他們家的豆腐只自己吃,不賣,實在是豆子是選用空間的豆子,珍貴,而且豆腐做起來辛苦,賣不了幾個錢,她一般做一次,就吃好幾天。

如果今天開了這個口子,讓他們嚐到自家的豆腐有多好吃,以後惦記上了,天天催著他們做豆腐,那豈不是要命?

所以就不開這個頭,不賣就對了。

“這是……野豬肉?”

正兒八經的家養豬和野豬肉大家都吃的出來,因為柴和硬,所以都很驚訝的朝白荷看過來。

“對,之前還剩下一個肘子,我給忘記了,這不,還沒壞,一直醃製著,我泡了好久,又燉了不短的時間,吃起來是不是還很新鮮?也不怎麼鹹對吧?”

眾人不疑有她,點了點頭,“吃起來還不錯呢,燉的夠久了,要不然吃起來會更柴更硬,我還以為吃完了呢,怎麼這麼久才找出來?”

白荷不好意思的笑了:“還不是咱這一年多沒缺過肉,不是醃魚肉就是醃豬肉,還有院子裡這些雞啊兔子啊鵪鶉啊什麼的,不缺肉自然就想不起來,還有點兒野豬排骨呢,這個等幾天再燉.”

提到豬,就讓衛贏想到了豬胰臟:“我這次特地給你買了四五個豬胰臟呢,你看到了嗎?”

白荷點頭,“看到了,那不,我已經將草木灰水給澄上了,天好了就做豬胰子,說起來我還沒問過你們呢,之前我給你們做的洗潔精用著咋樣?”

說是洗潔精,其實說白了就是草木灰澄出來的鹼性水加了點點油脂,比例不高的油脂,形成不了流狀物,成了半軟不硬的膏狀物,不過用於刷鍋刷碗來說,綽綽有餘了。

“很不錯,清洗的非常乾淨,還有你做的灰皂,賣的也不錯,我覺得咱們家都能開個雜貨鋪子了,”

“雜貨鋪子啊,等你們賺了錢再說吧,不過的確可以考慮下,我有這手藝,將來可以多找一些工人做,雖然賺的不多,但好歹是門手藝.”

其實她還可以做一些面脂面膏,包括口紅、香水這些,都能提煉,不過眼下這個條件暫時達不到,而且他們做飯的攤子也不適宜擺放太多不相干的東西,如果將來能買得到較大的農莊,卻是可以想想是否能開個流水線什麼的。

入冬之後,山上基本沒啥活了,也不需要小芒再去採藥,不過家裡面採集的藥炮製之後,也需要進行研磨,所以小芒在做完自家的活之後也會上山跟著白荷繼續學習。

學醫是個枯燥且乏味的過程,還需要足有的耐心和恆心,不是說你背幾本醫書就能融會貫通的。

關鍵小芒和柳兒的識字能力有限,光認識還不行,得會寫,恰好冬天不怎麼忙,屋裡生上暖炕後格外暖和,她就帶著孩子在屋子裡教這幾個人識字練習。

如今他們家不缺筆墨紙硯,不過在學習期間還是以沙盤練習為主,等完全寫會了,才會在紙張上進行練習。

乾孃又讓小芒給她送來了五十枚的鴨蛋,入冬之後家禽們的繁蛋就沒那麼緊密了,好在學會了醃製的方法,放到明年開春再賣也是可以的。

乾孃惦記著小芒在他們家吃喝學習,所以每個月都會送來五十枚鴨蛋,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白荷從不拒絕,但是走的時候,會讓小芒帶一些她做的糕點回去,算作回禮。

兩家人如今相處的很好,她因為戶籍問題,當地也不允許未婚獨立門戶,所以戶籍是在安家三房的,她不僅名義上是乾女兒,法律上也是安家的人,那麼她對小芒一家好,也是理所應當的不是?

大概也因為此,他們其他幾房都想方設法的來她這兒佔便宜,看病從來不拿東西也就罷了,有時候他們家的孩子還從柳兒手裡奪食,若非白荷不想將關係鬧得太僵,讓小芒家難做人,她早就發怒了。

乾孃又不是瞎子,道聽途說知道這件事之後,就去這幾家鬧了一場,總算過後那些孩子沒那麼囂張了,她甚至還特意跑過來對她說,除了二老看病的藥可以送之外,其他都得要錢要糧,讓她不用客氣,這才有了後來的變通,不僅要了,還連本帶利的要了出來,真是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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