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反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後,微微一笑。

“夫人,您怕是認錯人了,您已有孕月餘,胎像不穩之前,還是莫要出門的好,”

“對啊,你認錯人了,這是我姐姐,她姓白,是一位女大夫,我們不認識你說的那什麼青竹,”

柳兒揹著竹簍跟著她,今日是她陪著柳兒進城交繡品的日子,翔子和她們約了時間在城門口等著,倒是沒想會在這鳥不拉屎的縣城,碰上從京城裡出來的人。

“可是你明明就是青竹啊,青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不說,你們倆的手腕處都有一顆黑痣,你看,就是這裡,你也有,你怎麼可能出的來呢?我是你最好的姐妹啊,你真不認識我了?”

白荷覺得這婦人太過死腦筋了,咋還沒完沒了起來了,瞅著比她大不了幾歲,腦子好像不太靈光的樣子。

她用力將她的手扒拉開,語氣有些無奈。

“這位夫人,我真不認識你說的什麼青竹,居然還扯什麼陪葬,這更是可笑,真要是陪葬的人,還能站在你面前?”

“對,就是這兒奇怪啊,不過我聽說前幾年地龍翻身的時候,那墓被毀了,裡面少了一具屍體,難道他們說的就是你不成?”

白荷朝天翻了個白眼兒:“我姓白,是一位大夫,貨真價實的大夫,不是你說的什麼青竹,你還要讓我說多少遍你才肯信吶?我有名有姓,還有未婚夫,有哥哥弟弟妹妹,我是有戶籍的人,不是憑空冒出來的人,這位夫人說話如果再這麼不講究,”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認錯人了,夫人,老爺還在家等著您呢,咱趕緊回去吧,”

“青竹,你就是青竹,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是青黛啊,咱們同為青字輩,我又長你幾歲,難不成還會去舉報你不成?”

白荷嘆息,一臉無語的看著她,已經懶得再開口說了,她是的確不認識,沒有從前的記憶,如何也記不起來這個人是誰,這也給了她足夠的自信可以糊弄過去。

最後那位夫人,是一步三回頭的被拉走了,回到家還給自己的丈夫說起了這件事。

但是,誰都覺得,被封古墓的人,是不可能活著出來的。

“那屍體呢,當年可是丟了一具屍體的.”

她丈夫更無語了:“你是不是傻?就算丟了一具屍體又如何,她又不會盜墓,自己跑出來可能嗎?難道你不知道有人專門盜取屍體配隱婚?或者當年發洪水被沖走也有可能啊,都陪葬多少年的人了,你覺得她還有可能活?你可別冤枉了人家,人家當時就把出來你有孕,你的小姐妹要是活著,有這本事嗎?”

那夫人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尤其:“青竹認不得幾個字的.”

“這不就對了嗎?青竹認不得幾個字,能背的下來醫書?能學醫學的這麼好?人家有家人,又不是沒家人,興許就是你記錯了,”

“可她如今出現在的是當年陪葬的縣,她家明明不在這裡的,她,”

“哎喲,你怎麼還沒完沒了了?你再這樣,可就沒意思了.”

名喚青黛的女人,雖然暫時把嘴.巴閉上了,可是心裡面卻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兒,一晚上沒睡著。

白荷這一晚,也同樣輾轉反側睡不著,現在三兒不跟她睡一個床,和柳兒一個房間自己睡一個床,晚上也不起來喝奶撒尿了,只要睡之前撒過,能一覺到天亮。

省心了省事兒了,她這個當大姐的,也算解脫了,反倒是柳兒承擔的更多一些,又是洗又是涮,又是教他做人做事兒的道理,等他五歲以後啟蒙了,她在帶著,現在順其自然,正是玩兒的時候,沒必要強加干涉。

不過因為這件事,白荷更不想出門了,雖然她不怕,但不想生太多麻煩,乾脆整天待在莊子裡給三兒他們研究美食。

因為下一個節日就是八月十五,白荷想讓翔子送些月餅到鏢局,順便也在城裡賣一賣,所以提前一個月她就讓衛叔幫忙刻一些倒模,印上了他們荷園的特有標記(荷花圖騰)。

月餅的種類有很多種,什麼廣式、蘇式、京式、滇式、潮式、港式、徽式、衢式、晉式、秦式等等這些,光是一天吃一種口味兒,一個月都不帶重樣兒的,更何況還有後世流行的新式月餅,比如冰皮、雪月餅、果蔬月餅、茶月餅等,也都是這些古人聞所未聞的。

若非她經歷了這麼多世,資訊化時代什麼做法網上沒有,她又如何能掌控的到這麼多好看又新鮮的做法?

所以白荷就提前一個月開始捯飭,每天做五十到一百個,工藝複雜了就做的少一些,有蒸出來的,有烤家裡自制烤爐烤出來的,因為顏色太漂亮誘.人了,根本就不等送到鏢局,翔子只是送到了酒樓、茶館,就爭相恐後的接到了不少的訂單,而且人家還說了,只要賣得好,可以長期預定。

因為月餅的成本比較高,所以一塊月餅能賣到十文錢以上,可以說十文錢一塊兒的月餅是最便宜的,越是漂亮,越是精緻的月餅,賣的價位越是高。

這月餅的方法她也不傳授給別人,就他們自己家人圍著灶臺、烤爐轉悠,甚至連衛叔都張羅著燒火劈柴,挑水的重擔,當然,掙到錢了,她也會犒勞大家,用空間的水果做獎勵,是大家最開心的事兒,因為但凡她拿出來的水果,都是甜到骨子裡的好吃,別的地方絕對買不著的,這理由嘛,她也不說,神秘的眨著眼。

“你們就當我憑空給大家變出來的水果吧!”

說謊很麻煩,要一個謊言接著一個謊言的去圓,沒有意思,乾脆不說,半真半假,讓他們自己去猜。

巧合的是,那位名叫青黛的夫人,家裡就是開糕點鋪子的,自打知道最近幾天,市面上出現一種極其特別的月餅後,就生了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後來他們打聽到,這幾家店裡的這幾種糕點,雖然品種不一樣,味道不一樣,但無一例外的全是出自【荷園】。

“夫人,已經打聽出來了,這荷園不是一家鋪子,而是一個農莊,這糕點是人家自己做的,說是送貨的這個小夥子,以前就是走街串巷賣糕點的,之前還在前門樓那個藥店門前開過一段時間的麵攤,不知道因為啥不幹了,現在他走的關係線也都是從前的人脈關係,人家的糕點做的的確是漂亮,這幾家酒樓、茶樓,只要一看糕點,就拒絕不了,您看,這是我買回來的,您嚐嚐好不好吃?”

“這上面刻的就是這糕點的名字?”

青黛,哦不,現在應該說是蘇夫人,婆家姓蘇,青黛是她當丫鬟時候的名字,她的本名叫柳翠菊,因為花錢走了關係,所以二十歲一到就放出來了,後來因為宮女的關係,才有幸嫁給了過路的商人,後來輾轉跟著來到了如今的這慶元縣,但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青竹。

如今她手裡的這款月餅,是最經典的廣式月餅中的蓮蓉餡料。

蘇夫人輕輕咬了一口,仔細的品嚐,小幅度的點頭:“味道不錯,清香可口,甜而不膩,而且你看這表皮,也很薄,摸起來鬆軟不油,造型也做的好看,紋路清晰,圖案精緻,很用心的糕點,的確比咱家的好吃。

就是這蓮蓉,是什麼做的?”

要是白荷在這兒,肯定會跟她解釋一番。

蓮蓉是由蓮子、白糖、油等食材製成的食品。

紅蓮蓉就是蓮子和紅糖做的,白蓮蓉就是蓮子和白糖做的,黃蓮蓉的外皮是加了紅糖和油和的面,因此呈黃.色。

麵食當中,越是精緻的糕點,越是需要考量糕點師的耐心和手藝。

蘇夫人隨後又品嚐了餅皮疏鬆的五仁蘇式月餅、口感脆松的京式白月餅、餡料鹹甜適口,有獨特的滇式口味等等。

逐一品嚐完後,她用手絹輕輕的擦了擦嘴角,然後眼底閃爍著濃濃的興趣看向自己的丫鬟。

“做這糕點的人太厲害了,你想辦法和那位送糕點的小子聯絡上,我想拜訪一下這位糕點師傅.”

蘇夫人嫁入蘇家也有五六年了,因為是蘇家的長媳,人又聰明有手段,所以算得上蘇家老爺的得力助手,他們的糕點鋪子已經開了一代人了,甚至在府城也有大鋪子,聘請的糕點師傅也都是當地數一數二的,當地也都以能買到他們家的糕點而自豪。

可是如今,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就奪了他們家祖業好不容易傳承下來的好名聲,這誰能受得了?

而蘇夫人想要拜訪人家,也是存了要挖人的心思。

蘇家在這個縣城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所以找到翔子並不困難,不過不是蘇夫人本人去找的他,而是蘇夫人坐在屏風後面,由管事的跟翔子談。

這幾年翔子越發的獨立,有大掌櫃的氣派了,關鍵很多生意人的訣竅以及管理的辦法,都是由白荷手把手,舉例用心講給他聽的,甚至就連做賬,算賬的辦法,也都教給了他,翔子也聰明,很多事都是一點就透,雖然他們荷園如今還在起步階段,但翔子對未來很有信心。

所以當人家過來打算出高價聘請幕後糕點師的時候,他笑了。

“糕點就是我本人做的,我自己賣也能賺錢,不需要給別人打工,感謝掌櫃的好意,不過我沒興趣到別家幹活.”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管事的看了眼屏風後的夫人,立即起身去攔。

“這位小哥請留步,既然小哥能賣給酒樓和茶樓,為什麼不能和我們稻香樓談合作呢?你給別人出多少,我們多加一成的利潤如何?”

翔子回頭看了那管事的一眼,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這糕點就是月團,中秋節的節日餅,不是一年四季都能賣的,我也就賣這一倆月,短期合作而已,我們家也不是靠這個為生的,不會給你們帶來遠期的衝擊,所以你們不必擔心往後的客源問題.”

翔子再要走,管事的沒有攔,卻是派手下的人跟著他,想看看他究竟住哪兒。

翔子多聰明啊,這一晚直接住到了棚戶區的破房子裡,等人都走了,才出了城,沒辦法,誰讓他跟守城門計程車兵關係好呢,畢竟之前送出去的吃食,還有糕點出來之後,送的糕點,這些錢,可都不是白花的。

“棚戶區?你說他住在棚戶區?這怎麼可能?”

下人回來一稟報,管事的立即去了蘇府,蘇老爺聽完就朝管事擺了擺手,轉頭跟蘇夫人道。

“你呀,就是婦人之見,頭髮長見識短,這小夥子人家不是明著說了,這生意做不長,你還那麼緊追不捨幹啥?把人惹惱了對咱有什麼好處?我不否認他們做的糕點好吃,可咱們蘇記的稻香糕點,那也是有底氣的,也不是誰想學就能學到手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一有點競爭力,就急的挖人牆角,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蘇子高有多上不得檯面呢!”

蘇夫人委屈的癟嘴.巴,擰著帕子怨氣十足的看著自己的相公。

“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咱蘇記啊?人家做個月團就將咱的糕點比下去了,那他們再做出點別的什麼,豈不是要把蘇記給擠兌走?你怎麼就沒有點危機意識呢!”

“還危機意識,說的好像你這娘們什麼都懂一樣,你說你管著後廚那些事兒就行了,經營方面的事兒你少管,我自有分寸,需要去拜訪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拜訪,但還不是現在。

這小夥子的經歷我也聽說了,挺能幹的,一路從野路子賣到如今這麼多買他賬的地步,不簡單啊,關鍵我可聽說了,人家是看了成品之後直接拍板定下的,在此之前可是懶得搭理他,這說明什麼?他在此之前沒有這個人脈,但憑作品和實力拿到了別人的認可,這就是實力,的確有培養的潛力,但還得再觀察觀察,可別是誰給咱弄的陷阱.”

想要守住一個品牌不容易,有的是競爭對手在背後玩陰的,這蘇子高也是一路摸爬滾打走過來的,對待有競爭力的人,向來能沉得住氣。

等翔子回家把這事兒說了之後,白荷也是沒想到就賣個月餅,還能賣出來這麼個事兒,這是瓜分了人家蛋糕的意思?

“你做的對,其實只要我們願意,別說是開糕點鋪子了,烤雞烤鴨店了,就是整個酒樓出來,也能掌控的住,只不過我們沒有人手,你看這莊子裡有多少活兒,將來也能衍生出來不少的零售雜貨……對了,之前我讓你問的孤寡老人你問到了?”

“唷,這還沒顧得上呢,要不然讓這些長工回去查查,來給咱們說說,他們都是附近這幾個村子裡的,比咱更瞭解情況.”

白荷點頭,“那行,這件事還是要具體落實,等確定了人數,就再蓋點房子,將他們接過來住,老人和孩子,只要沒有生存能力的都接過來,要將之前那些錢,花到實處.”

“姐,別的鋪子不開,咱們得開個糧鋪吧,與其將生計交給別人,看別人臉色過活,還不如咱自己賣呢,不止是糧食,還有蔬菜,蛋,包括這糕點,咱們都能賣不是?而且是鋪子還不能開的小了,小了擺不下啊!”

“這還得等衛贏回來,他比咱認識的人多,有他在,鋪子開起來也快,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趕在秋收之前吧,把鋪子開起來,你也再物色幾個人,”

糧食還是零售的賺錢,批次賣給別人那能賺幾個錢,辛辛苦苦一個季度,別到最後連長工的工錢都打不住。

最近雨水多,白天依然天熱,經常嘩啦下一場暴雨,早晚還是很涼爽的,畢竟已經入秋了。

田裡面的長勢都不錯,畢竟有這麼多人在操勞著,魚兒大了以後,鴨子也能投放到田裡面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趕到了她這後院兒的荷塘裡,整個農莊的生態環境真的沒得說,就是這蚊蟲蒼蠅比較多。

為了把雞喂好,促進它們多下蛋,她還在豬圈附近整了個飼養蛆蟲的溼垃圾池子,都是些食物殘渣和蔬菜瓜果,噁心是真噁心,味道也是真天然,可生出來的蛆蟲又白又胖的,可討這些雞鴨鵝喜歡了,而且吃了之後,斤稱也在一直增加,反正就這一個季節,噁心就噁心吧。

雖說她住的地方距離牲畜區很遠,但農村再幹淨也躲不了蚊蟲蒼蠅的奇襲,她只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能轉移到空間的食物都轉移進去,免得被這些傢伙光顧,亦或者因為天氣原因發生變質。

這裡的人們都沒有喝開水的習慣,經常都是直接拿葫蘆瓢就著水缸裡的井水直接喝。

別人她不管,但是他們家的人,必須要喝涼白開,水要燒開了才能喝,就算這井水看起來乾淨,也難保不會有蟲卵在裡面,生出一些不必要的病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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