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英回宿舍後,啥也沒提,丁薇她們也都沒問,雖說是買了兩飯盒的菜,但卻是四個菜,四個人剛好夠吃,陸英把飯菜提上去後,沒敢多停留,就趕緊下樓了,雖然這邊查寢沒普通宿舍區查的嚴格,但也僅限白天,晚上宿管老師也會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查的。

當天下午丁薇和秀敏再去食堂,還真沒碰上那個于波,後來在路上碰上,他也是遠遠的就低下頭跑開了,對此,薇薇和秀敏誰都沒有多說一句。

人就是這樣,只有相處了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那種路見不平,幫的不絕對是‘好人’。

無外乎那些男生會欺負他,這人沒點眼力界,說實話還真挺欠揍的。

丁薇不知道,低著頭跑出食堂的于波,迎面就撞上了那些喜歡欺負他的人。

“誒唷,這火急火燎的幹啥去啊,投胎呢,跑這麼快,你看你的湯都灑到老子身上了,賠錢!”

等把人拽過來一看,對面的男生樂了:“唷,今天沒死乞白賴的跟人家丁薇吃飯啊?還跑這麼快,是不是做賊心虛了?老子真是小看你了啊,居然還能巴結上丁薇,聽說她很少和人接觸的,卻能和你一起吃飯,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長得挺漂亮有什麼用?眼神不好使啊,居然看上這麼個慫貨,你說咱學校多少優秀的男生,隨便拎出來一個也比這個強吧?就算是一個地方來的,也不用瞎的五感盡失吧?”

……

于波被這幾個人推搡著,看他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像個布娃娃一樣任人踐踏他的自尊,愣是沒一點反應,著實讓對面的幾個男生看的來氣,其中一個抓過他的飯盒,將窩頭拿出來,塞到了他的嘴裡,他也只是紅著眼,憤怒而不甘心的看著,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越是這樣,對面的男生越是瞧不起,甚至還用語言刺激他,想激起一個男人該有的勝負欲。

可惜都低估了這個人的忍耐力,四個人覺得無趣,反感的將他推到一邊,笑嘻嘻的進食堂了。

這個年代的男人都是有血性的,越是家庭條件好的男生,就越是叛逆不服管教,他們能考進首都大學,是他們腦子好使,卻不會磨滅本身的性格。

不像于波,家庭不好也就罷了,還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特長,就連和老師同學說話,都感覺人家在嘲笑他。

當他被幾個人推到一邊,一臉窘迫的紅著臉站在那裡的時候,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上一眼,總感覺那些人說話的聲音是在嘲笑他,他默默的收緊了拳頭,僵直著手將塞在嘴裡的饅頭拿下來,機械且麻木的往人少的地方走。

丁薇出食堂的時候,正好看到于波被那幾個人推開,但這次,她選擇了無視。

于波走著走著,頭才抬起來,只需一眼,他就看到了人群中淡笑著和同學打招呼的那抹紅。

當陽光灑向她那張自信、明媚、張揚的臉時,嘴邊扯出的是兩人之間的差距所帶來的難堪苦笑。

從此以後,他會下意識的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她參加的每一場比賽,他都會去看,甚至當學校派她和幾位同學去迎接外國使者做翻譯的時候,他也會遠遠的看著,她的從容,她的大方,她的優秀,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記憶裡,怎麼也揮之不掉。

丁薇的優秀,是漫不經心之間透露出來的,她從不講廢話,對於學校的安排,也是能配合就配合,遇到特別困難的同學,她也會以匿名的方式進行幫助,自從於波的事兒之後,她就帶了心眼,什麼人該幫,什麼人值得幫,她都先認真調查一下。

她也不想這麼做,也想勸自己要相信人性本善,可一樣米養百樣人,來自原生家庭的教養是從孃胎出來之後,一點一滴匯聚而成的,哪裡是三兩日就能改好的?

她的錢都是她一分一分掙出來的,不是是大風颳來的,幫誰不幫誰,應該是自願的對不對?

可眼前的女生,她壓根兒就不認識,她有什麼資格跑過來對她進行道德綁架?

甚至還撲通一聲就跪在她面前,想找她借錢救她的母親,還說人就在醫院等著她的救命錢,她要是不給錢,她娘要是死了,那就是她的責任???

丁薇被這種人徹底的噁心到了,“你娘躺在醫院沒錢治病,那是你爹沒本事,你家人沒本事,你沒本事,怎麼就成我的責任了?我認識你嗎,你找我借錢?就因為我拿到的獎學金多,我就應該拿出來給你娘治病?你這是什麼謬論?拿獎學金的人多了,怎麼不見你找人家借錢啊,怎麼還就看上我了?我就是不給,怎麼著吧?”

“就你這樣的人還學醫?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啊,你是我們這一屆年齡最小的,也是拿獎學金最多的,學校甚至還讓你領著外語系的學姐學長去接待外賓,你敢說你沒拿好處費?你每天吃飯都有肉,你的生活條件很好的,為什麼就不能拿出來點兒幫幫我?聽說你之前還幫過你老鄉,請他吃飯,對不對?那我是你們隔壁省的,我是不是也算你的老鄉?你們四幾年的時候不是還來我們那兒要飯的嗎?這才多少年啊,你就忘本了?”

丁薇:“…….”

我不想說話了,我想靜靜,再說下去就涉及地域黑了。

真的,她不想這樣想,每個地方都有好人和壞人,她不明白,為什麼說這些人的時候要掛上地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非要爭個你高我低才能咽的下那口氣?

丁薇一把甩開扒拉著她手的那個女生,真的,都一個字她都不想說,愛咋咋地吧,反正這錢,她一毛錢都不會出。

丁薇扒拉開之後,那女生突然轉移目標到秀敏那兒,甚至還將秀敏數落的一文不值,還說她也是蹭飯的,憑什麼她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享受丁薇創造的那一切?

秀敏一點也不在意她會怎麼說,丁薇好歹是用手扒拉開,她直接上腳,一點不慣著。

“薇薇慣著我,跟你毛關係啊,我就吃她的,喝她的,我乾爹乾媽沒意見,薇薇沒意見,怎麼?你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有意見?你羨慕啊,你嫉妒啊?對不住啊!!!”

當薇薇摟著秀敏離開的時候,那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站起來,朝她們控訴。

“我要去學校告你們欺負人,兩個欺負我一個,你們太過分了,我娘要是沒了,我就讓我家人找過來收拾你,你給我等著!”

丁薇以為這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結果她和秀敏騎車出了校門,就看到那個女生真的領著自己的家人,十幾個男人,老中青都有,凶神惡煞的站在學校大門口,丁薇對著秀敏說。

“你先找學校,看看學校是個什麼意見,如果不管,你就去報警,我還就不相信了,沒個說理的地方.”

“行,那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丁薇揹著書包,騎著腳踏車,大大方方,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那個女生面前。

“嘿,找我呢,帶這麼多人,說吧,想幹啥?”

女生一看到丁薇,臉色大變,趕緊回頭朝自己親戚說。

“是她,就是她不借錢給我的,她要是借錢給我,娘也不會死.”

這段她是用方言說的,丁薇覺得晦澀,直接給翻譯成了普通話。

本以為這些人凶神惡煞的要找她拼命,沒想到人家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就朝她一臉憨厚的說。

“小姑娘啊,我家小霞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啊,你別害怕,我們長得兇了點兒,但我們不是壞人,長這麼大,我們也知道怎麼做人,這次是小霞不懂事,我們這些長輩兄弟給你賠不是了,你是大學生,還是學習特好的那種,給她一次機會好不好?她是整個家裡的希望,就是腦子缺根筋,怎麼勸都勸不住,就覺得誰都欠她的,她爹走得早,她娘一個人把她拉扯大不容易……,”

沒想到這個叫小霞的還是一名烈士的遺孤,她娘一個寡.婦從小帶著她不容易,吃了很多的苦,其實也能理解,只要她好好說話,誰不幫忙啊,即便是這些叔叔伯伯兄弟,也都是她爹生前的戰友多一些,照顧了這麼多年,如今她成了孤兒,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有人在學校欺負她,問清楚原因後,幾個人來到了校門口,上來就找丁薇道歉,倒是把丁薇搞得不好意思了。

瞭解清楚原委後,看向小霞的目光亦是充滿了可憐與可恨,本來這兩個詞不能放在一起的,但偏偏卻出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她是可憐,但她扭曲的三觀也挺可恨的,也許從小到大她們母女倆吃了很多的苦,但這都不是道德綁架別人的理由。

最終小霞也沒有跟她道歉,在學校負責人出來之後,她就被學校老師還有這些伯伯叔叔們,給拉到學校做思想教育工作去了,臨走的時候,這些人還逼著她給丁薇鞠了一躬,算是道歉,雖然她不情不願的,但她不傻,能考進首都大學的,怎麼可能笨,為了不被退學,她菜不情不願的鞠了一躬。

“怪不得她的智商能考進來呢,這是有加分專案啊,可惜啊,也不知道從小到大,她經歷了什麼,”

等秀敏過來了解完事情真相後,由衷的嘆了口氣。

“我擔心你,學校也擔心在校門口出事兒,都是跑著過來的,還好還好,她那些伯伯叔叔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不愧是當過兵的人。

就是人高馬大的往那兒一站,有些嚇人,你沒事兒吧?”

丁薇拍拍她的胳膊:“沒事兒,剛開始也被那陣仗嚇住了,不過現在緩過來了。

所以說,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衝動是魔鬼,你看,我當時幸虧是過去問了,要是直接騎車走了,那不是不知道後來發生的這些事兒了?”

第二天早上在食堂,丁薇被這位叫馬小霞的姑娘堵住了路,丁薇一看她那架勢,就知道是來找茬的。

果然:“你不以為我那些伯伯叔叔給學校下了保證我就不恨你了,我還是會恨你的,就是因為你,要不然我娘怎麼可能會死?都是你丁薇,你不配當醫生,我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欸,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秀敏聽了這話就上火,錯開身要好好跟她說理的時候,人卻瞪了她們一眼,紅著眼睛跑開了,丁薇忙拉住秀敏。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爹死的早,娘剛沒,她需要發洩,也能理解.”

“那也不能將這氣撒到你身上啊,你也不能因為她是烈士遺孤就心軟吧,這種人最可恨了,你,”

“沒事兒秀敏,我能承受的住,想想我大哥二哥,還有向風哥他們,不都是當兵的,咱也是家屬啊,多一份理解就沒事兒了,寡.婦門前是非多,她媽媽肯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一路摸爬滾打把孩子送進首都大學,這背後的艱辛,咱們普通人是想象不到的,如果她將責任推到我這兒,心裡能好受一些,那就讓她推吧,誰讓我看起來最風光呢,她不找我找誰啊!”

秀敏剛開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轉瞬之後,猛地咋舌。

“對啊,她媽媽有那麼多的朋友,就是她爸爸的戰友,怎麼可能缺醫藥費呢,要不然也不會送到首都的醫院來啊,她就是見不得你好啊,怎麼能有這種陰暗的人啊,你說這樣的人學財會,以後會不會多一個貪汙犯啊!”

丁薇噗嗤一聲樂了:“你想的可真多,行了,咱不管別人如何,我就問你,我三哥給你寫信沒?”

秀敏先是一愣,隨後臉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他,他憑啥給我寫信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啊,譚悅都跟我說了,三哥寄了兩封信,還分開寄的,單獨給你一封,說,這個暑假是不是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細節啊?”

秀敏紅著臉,一臉彆扭的轉過身,嘟囔:“悅悅這個大嘴.巴,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啊!哎呀,不活了!”

看秀敏尷尬的端著飯盒跑開,樣子多少帶了些矯情,丁薇就想笑。

原來暑假她不在的時候,有些緣分就已經註定了啊!

丁香和湯文明之間的書信往來非常頻繁,丁薇也問過她,香香直言不諱的說,喜歡和他通訊,每週都盼著收到他的信,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將來要考到一所學校去,至於選擇哪個大學,她還賣了個關子,不告訴她。

妹妹大了,她也不好多問,不過依著丁香的學習成績,未來的方向不會差到哪兒去就是了。

她也不想給她太多壓力,她不想說,那就不說吧。

首都斷斷續續的下了半個月的雪,因為天太冷,譚悅也不出遠門了,就守在家裡,喂喂家禽,在家門口賣賣新鮮的雞蛋,今年她醃了酸菜,雪裡蕻,辣蘿蔔條,平時沒事的時候,又去農村撿了不少菜葉子,這些葉子她按照丁薇教的三蒸三曬,做成了美味的梅乾菜。

譚悅在家也不閒著,每天騎著三輪車去菜市場或者大街小巷、周邊的村子看看有沒有便宜的肉、豆腐可以買,今年首都的天格外冷,她想多囤點兒菜,因為今年來京過年的家人很多,她必須囤夠囤多了才行。

丁薇給她的錢,她拒絕不了就全都放著,拿著自己的錢去採購,紅薯土豆也買了好多,放到地窖裡,再用棉被包裹起來,免得凍壞了,影響口感。

十一月還從農村買了一車的南瓜,也都保護的好好的,隔三差五都能吃掉一個。

北方的冬天本身就沒啥菜,雖然她家院子裡紮了小暖棚,可也只是保證有香菜、菠菜、蒜苗、大蔥不被凍壞,吃的時候有的車,但這都是做麵條的配菜,要是炒菜吃,那根本就不夠。

入冬以後雞就不怎麼繁蛋了,比起夏天時候差得遠了,但也夠它們吃,而且今年薇薇姐說了,過年要殺三四隻老母雞燉湯喝,如今後院的雞有一二十隻,還有半大不小的公雞四五隻,鵪鶉淘汰率高,平均三四個月,就要換一茬,這些淘汰掉的都油炸著吃了,雖然沒多少肉,但是真好吃啊!

鴿子養了十來只,原先只有一隻,後來薇薇姐拿著菸酒上門請教老先生,得了不少養鴿子的好方法,如今他們家也有一群了,鴨子只有七八隻,大鵝有三四隻,都不多,還都在繁蛋期,過年不捨得殺了吃,還得去買。

十一月初的時候,薇薇姐領著他們去農村灌香腸,足足灌了五十多斤,如今都晾曬在廊下,本來還想做點菸燻肉的,這不一下雪,去哪兒都不方便,無奈擱置了。

等雪化的差不多,也12月中後旬了,丁薇她們仨騎車去農村的公社魚塘裡,買了上百斤鰱魚、鯉魚、鯽魚,加起來有上百斤,帶回家之後不需要清洗,去除內臟,撒上鹽和調料進行醃製,醃好之後進行清洗,隨後拿到陽光下曬乾就做好了為過年準備的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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