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個小時的路並不好走,走走停停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鐘了,譚悅給他們開的門,看到丁薇的樣子小霞和譚悅都嚇壞了,很快就驚動了丁振龍和趙青青,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全家人面色都很難看,儘管心裡面已經開罵,但嘴上卻不能有絲毫的埋怨,當孃的更是撫著丁薇的臉心疼的直掉眼淚。

丁振龍心痛的轉過身走出了門,看到斜靠在長廊下默默的抽著煙的大兒子,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更不是薇薇的錯,上次薇薇救了向風,我看,以後我們還是默默遠離他們家吧,不要上趕著讓人家揍了,即使我們曾經有虧欠,經歷了這麼多,也該到此為止了,以後,你也不要讓著,該為自己爭取,還是要爭取的.”

丁振龍說完,就看到馬小霞過來了,想到兒子傷痕累累的心,大概也只有馬小霞能撫平了。

於是轉身回屋,留下馬小霞默默的看著丁建國,雖然她還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大概能猜得出來,尤其看到受傷的丁薇,以及自責到崩潰的丁建國,她心裡也不好受。

“陸英說人家大夫交代,只要好好養幾天,這些疤痕都很淡化的,而且陸英要問家裡要一些去疤痕的藥,放心,薇薇不會留疤的,她還反過來安慰大家,你……更應該心疼心疼你自己,不要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你也不想的,不是嗎?”

丁建國看到馬小霞過來的時候,就把手裡的菸蒂給掐了,小霞的好意他都知道,但身為哥哥,沒保護到妹妹,反而讓妹妹受他連累,這件事他是很難釋懷的,他轉過身輕輕的揉了揉小霞的頭髮。

“這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有時間了我會告訴你,因為故事太長……一直以來我都懷著歉疚的心在對待他們,可是今天他們觸碰到了我的底線,以後,我也不會這麼傻乎乎的讓我的家人送上門讓他們欺辱了,小霞你放心,我沒事兒,他們這麼一弄,我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陸英不放心丁薇,這一晚和丁建國睡在了一個房間,只是丁建國睡了兩個小時,就趕緊開車走了,他還要趕在上班之前還車。

丁薇因為疲倦,早早的睡了,譚悅和小霞也被勸回了。

丁振龍夫妻倆送走兒子之後,就回倒座房張羅今天的食材了,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但和丁建國一樣,有了一致的認證,以後不管會不會被人說忘恩負義,他們都要與向家人劃清界限了。

丁建國走的時候,丁振龍甚至還說:“以後不要給向家寄錢了,你的工資自己留著,該娶媳婦了,你得對你的未來負責,他已經結婚,你也該過自己的日子了,我們丁家從此,不再欠向家一分一厘.”

丁建國點頭,“爸媽,回去吧,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

五天後,向勝利帶著自己的兒子向風一起登門拜訪,不過丁振龍和趙青青並沒有接待他們,因為他們還要忙自己的生意,只是客氣的說了句。

“沒事兒,過去的事兒,都不要提了,你看我們這會兒人正多,有什麼話咱回頭再說,陸英和薇薇在後院兒呢,你們先過去歇會兒.”

向風張了張嘴,到底是感覺到了夫妻倆的漠然,他很愧疚,卻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去後院找丁薇,丁薇倒是很禮貌的接待了他們,可是陸英對向風卻是橫挑眉毛豎挑眼的,不停地翻白眼兒,向風無奈。

“我們已經將他們送走了,以後都不會讓她過來了,你放心,你姐以後也不需要贍養她,我們會找護工的,”

“原來你遲到這麼多天的歉意,是去送人了?不是我多嘴啊姐夫,你弟弟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放在那個女人那兒,不危險?以後也變成她那樣的精神病怎麼辦?”

陸英說話是一點沒客氣,他很可惜姐姐的小叔子,那孩子是真不錯,懂禮貌不說,還很有教養,甚至三觀正,性格開朗,很難想象,被這麼個陰暗的人帶著,他是怎麼長的這麼好的,他生怕這一切都是表象,生怕他已經被同化。

“向武他長大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我媽其實在他面前很安靜,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都是她教弟弟的,從她將弟弟教的很好來看,她只有面對我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和她有巨大分歧意見的父親面前,才會受刺激,才會變成那個樣子,原因也很簡單,就因為我父親當兵,我們哥倆都去當兵,她反對,但是我們毅然決然的選擇從軍,所以她很生氣,在她看來,倘若我們不當兵,也許就不會有後續的事兒發生,我哥就不會死,”

向風嘆了口氣,“這次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薇薇,也知道徹底傷了乾爹乾媽的心,本該在第一時間過來,奈何還要安撫我媽,我們父子三人好不容易將她送回了家,就趕緊過來請罪了,你姐本來也想來,可她剛查出來懷孕,我不忍她來回顛簸,就沒讓她來.”

陸英驚喜的抬頭,“懷孕了?啥時候的事兒?”

這話一問,向風臉色瞬時一尬,但還是老實交代:“就是薇薇出事兒的那晚上,我媽後來把矛頭對向你姐,你姐氣血攻心,暈倒了,送到醫院才知道懷孕了,我就立馬將她們倆分開了!”

陸英的表情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放心,人已經送走了,她以後不會再過來了,我們探望她也只是我和我爸去,你姐就安心養身子,回頭坐月子,我給她找阿姨幫忙帶,先不要告訴家裡,等胎象穩了再說.”

“你別以為你告訴我要當舅舅了,我就會放過你,你家把我家薇薇欺負成這樣,這件事我跟你們沒完,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如果再讓我碰上,我可不管那是不是你娘,是不是我姐的婆婆了,更不會管她是不是女的,我一定會踹死她,讓她手賤!”

陸英懟起人來,可是一點沒客氣,向風無奈的應承著,雖說這話不好聽,可總歸是他母親不對在先,所以他們怎麼說,他都不會生氣,因為他也很生氣,自然也就自動過濾掉那些不合適的字眼。

父子倆並沒有在丁薇家待太久,趙青青和丁振龍嘴上說著不搭理,其實還是做不到將人晾在那兒不管,所以是分著過去跟父子倆說話,因為前頭一直有客人,不能一起去後院兒,好在父子倆也有自己的事兒要忙,誠懇的道歉後,就開車離開了,留下了滿滿一後備箱的禮物堆放在倒座房的院子裡。

什麼高樂高、奶粉、麥.乳.精、糕點、水果、麵粉、大米、菸酒、布料,這麼多東西,扔下就走了,不就是怕不收?

爸媽也不是矯情的人,把陸英叫過去,一併抬到了正房的耳房裡。

丁薇在家休養的第六天,秀敏回來了,看到好好的姑娘家被抓撓成這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啦,夏天好的快,都結痂了,醫院開的藥差不多用完了,白阿姨給我寄的藥膏也快到了,陸英直接去火車站拿,這樣比包裹的快,為了我這張臉啊,白阿姨也是極其辛苦,做藥膏送藥膏,如果寄包裹,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到,可是送到火車站,給點郵費,交給列車員,可比郵寄的快多了.”

秀敏鬆了口氣,又有些羨慕丁薇:“看人家陸英把你照顧的,你這物件可沒白找,不像我的,回到學校就沒聯絡了,”

“誰說的啊,我哥還發電報過來問你到了沒呢,肯定是記掛著的,你一會兒去郵局給他發個電報,報個平安,讓他知道你回來了,不就可以書信往來了?”

秀敏臉一紅,“該開學了,都收拾好了嗎?”

丁薇點頭,“收拾好了,只是我這個樣子,會不會被人家說跟情敵打架啊,唉,怎麼能撓臉呢,太過分了,”

“你也是的,都抓你臉了也不知道還手,就算再那啥,也不能讓她抓你的臉啊,該不會身上更多吧?”

丁薇沒敢說她裙子都被她撕爛了,後背全是深入皮肉的指甲印,陸英為什麼這麼生氣,就是因為他看到了她的整個後背,向風他沒有看到,所以他不知道她不僅傷到了他能看到的地方,更恐怖的在後背上,陸英也不會主動告訴他她傷的有多嚴重,如今秀敏這一問,她還是搖了頭。

在她看來,傷口已經結痂,雖然還是很疼,但人家都已經登門道歉了,她還能說什麼?

說再多秀敏現在還不是他們家人,她沒有必要解釋的太清,就三言兩語的糊弄了過去。

“薇薇啊,快,前面吵起來了,”

正說著話,張阿姨和孟阿姨抱著孩子可就跑進了院子。

現在孩子大了,她們經常抱著孩子出去玩兒,這麼急匆匆的往家跑,還是頭一次。

“怎麼了這是,彆著急,別摔著孩子了.”

“就門外掃大街的,和咱家吵架呢,說是要收什麼衛生費,可是咱家的衛生費不是都交給居委會了嗎?這掃大街的憑啥來收錢了,你.媽媽剛開始還跟他們講道理,誰知道講著講著,他們可就罵起來了,還說不給錢就把這一片的垃圾都給掃到咱家大門口,悅悅已經去找居委會的大媽了,不過看那潑皮無賴的樣子,怕是不好整啊!”

丁薇皺了皺眉,其實他們家門前的路都是他們自己掃的,所謂的衛生管理費,也是街道按家收的,他們家大,所以半年交十塊錢,這真的不算少了,一年可是二十塊錢呢,相當於一個人大半個月的工資了,這麼高的衛生管理費,就算他們家做生意,造的垃圾多,可門口一直都是爸爸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打掃的,說是衛生費,實際也算是垃圾清運費了。

雖然他們家開飯館的,但是泔水桶每天傍晚都有附近農民過來拉,免費清運,因為他們要餵豬,所以爸爸不收錢,人家給他們家的豬肉要比別人家稍微便宜一些,這本來就是互利互惠的一件事,這麼幾個月,合作很愉快,沒有了泔水,剩下的能有多少垃圾?一年二十塊錢的清運費,足夠了。

但沒想到如今這衛生費,街道收了,這環衛也想來分一杯羹,關鍵還是個人來要,就有些好笑了。

丁薇瞭解了事情來龍去脈,正要起身去看看,秀敏按住她的胳膊。

“行了,你就別去湊熱鬧了,萬一打起來別誤傷了你,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我已經聽到小霞罵起來了.”

小霞不虧從小經歷的多,對付什麼樣的人都有自己的方式方法,尤其這些無賴,那是一點不客氣。

秀敏出去的時候,居委會的人也來了。

“丁記的衛生費的確已經交過了,而且是按照他們家院子大,加收的,一年二十塊錢,人家有收據,這門前的衛生也是自己搞的,沒有泔水,垃圾都按照規定整齊的擺放在門口,等垃圾車過來就主動倒進去,並沒有造成路面不整潔,沒有影響到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過來收二次衛生費?”

“那我們可不管,他們這可不是普通的住家戶,他們開飯店呢,每天都造多少垃圾啊,你收你的衛生管理費,我們收我們的垃圾清運費,這又不一樣,跟你們沒關係,讓開點兒!”

“那你是什麼單位的?你收人家錢,有沒有收據?你們領導叫什麼?你什麼都不說,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公家派來的人,萬一你是自己收這錢呢,還不興我們多問幾句?別急眼,對,看把你給急的,這吹鬍子瞪眼的,我們說的是實話啊,任何收費,都得拿出來個章程出來不是?你不能紅口白牙上來就要錢,我們就得老老實實的給你吧?”

那兩個中年男人,看要不到錢,又有這麼多人圍觀,甚至還有人在人群裡喊。

“大家別搭理這號人,我看這就是他們自己來訛錢的,不就一個掃大街的?你牛掰什麼啊牛掰啊,人家都說了,自己門前的路自己掃,沒有給你們添麻煩,你們也沒出力,人憑啥給你錢啊,鑽錢眼裡了吧,什麼錢都敢要,就不怕人家告公安,治你們個亂收費的罪名?”

自打丁記開業以來,周圍的老百姓有事沒事都會來他們家小館子吃上一回兩回,尤其這個夏天的涼調品,更是受大爺大媽們的歡迎,好吃不貴就不說了,為人還忠厚踏實,每天都要把裡裡外外打掃乾淨,啥時候進去都是窗明几淨,光潔如新,這樣的飯店,誰吃著不放心?

可就有人見不得他們家生意好,這指不定是誰家在背後捅婁子呢,所以深知丁家兩口子品性的鄰居都開始為他們說話,趙青青本就不是個弱者,雖然沒有像潑婦一樣插著腰罵人,但在看到講道理講不通的情況下,也不客氣了。

“行,你不是要錢,那我們跟你走,你帶我們到你的單位交錢,我們交還不行?但得有正規的收據,也得有單位蓋的章才算事兒吧,這錢哪能你上下嘴唇一張,就直接送到你手裡呢?”

爸媽這麼主動的要交錢,對方反而不動彈了,甚至還梗著脖子說。

“把錢給我你們省了多少事兒,我還能騙你們不成?再說又不是你們一家,這不還有這麼多家呢,你看看,這可都是附近的商戶給我們的.”

“別人給不給,我們不管,我們也沒說不給對不對,我們就是想讓自己的錢出到明處,而不是被有心人利用,進了自己的腰包!”

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對方率先敗下陣腳,臨走時不忘撂下狠話。

“行啊,不交是吧,不交就等著!”

等人一走,爸爸就問周圍圍觀的人,誰認識這倆人。

還真有人認識,“這倆可不是好貨,整天走街串巷的,無所事事,經常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我看他們剛剛那樣子,是記恨上了你們,你們可得當心被報復啊,這倆人狠著呢!”

晚上趙青青收攤後,一直眼皮子跳個不停。

“今天晚上那倆癟三也不知道會不會過來報復,怎麼辦?咱們不能變被動啊,得主動點才成,像這種獅子大開口的人,就不能慣著,別的人想省事,怕惹上不該惹的人,咱不怕,我還沒怕過什麼遛街串巷的混子呢!”

趙青青幹了這麼幾年的家禽生意,膽子早就練起來了。

丁薇也在旁邊出主意:“那我們晚上就搭班守在門口,看看這倆人想倒騰點啥動靜出來,然後我們這樣……這樣……,”

聽完丁薇的計策,陸英忍不住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行啊薇薇,還是這招狠,看他們還敢不敢再出來禍害人,這次要是嚴重了,直接就能給他們送進監獄去!”

丁薇撇嘴:“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他們最好別來,來了,就別怪咱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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