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天生馴獸師,你應該知道,許多魔法生物們都擁有比巫師要強大和奇特得多的能力。

例如,雷鳥能預知危險,隱形獸能預見大機率發生的未來,夜騏能感知死亡,獨角獸能辨別人類內心的純淨與否,等等。

但是在這所有的生物中,有一種是最為特別的。

它們存在的時間已經沒有辦法被考量,被稱之為死神的使者,居住在漆黑的深海里,只有在極為罕見的情況下會集體浮出水面。

它們的眼睛已經退化,看不見任何東西。

頭部呈現如同被線條拼接縫紉起來的狀態,雙鰭長而寬大,全身面板漆黑而且體內沒有骨骼,只有軟骨支撐。

它們的出現,意味著狂風暴雨和死神的現身。

它們叫鬼魂鯊。

——赫爾加·赫奇帕奇手稿《你好,魔法生物們·古老神秘生物卷》……——你記不記得你每次做夢的時候,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沒有人會記得。

那應該是一種具有趨光性的海洋魔法生物,被岸上的煙花和燈光給吸引過來了。

奧羅拉跟著那團漩渦跑過去,大片的深藍海浪翻湧著碎開在礁石上,拋灑出許多懸浮的潮溼細小水珠迷濛在視線裡和全身,透著股熟悉的腥鹹味。

然而還沒等徹底接近旅遊區,那個漩渦卻突然靜止下來了,螺旋狀的波紋很快被永不停歇的浪花抹平衝散直至消失。

緊接著是巨大的海浪,毫無徵兆地從海面騰起來,氣勢磅礴。

有許多魚類被這樣紊亂湍急的水流捲到岸上,紛紛在海面上跳躍。

天際線和海平面交接融匯的地方,逐漸開始有了刺眼的樹枝狀白光,像一條條不規則的裂紋,沉重的轟鳴聲從頭頂傳來,海水的味道在不可思議的短暫時間內濃郁到讓人頭皮發麻。

夏季暴風雨,這個時節經常有,來得快去得也快,十分迅猛。

有遲歸的海鷗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地墜落進森林裡躲避,翅膀堪堪夠著狂風的尾巴以努力保持著平衡不被吹歪到海里。

奧羅拉站在淺水區茫然地看了一會兒,直到身後傳來沃克斯的聲音:“它們不見了嗎?”

“好像是.”

奧羅拉邊說邊朝岸上走去,隨手擰乾溼透的裙襬,“也許它們是感覺到了暴風雨所以才被迫朝這邊遷移的也不一定.”

沒準兒是種能感知天氣變化的魔法生物,所以才在暴風雨來臨的時候聚集出來。

奧羅拉想。

“我們回去吧.”

沃克斯抬頭看了看天空,一層壓抑的黑,雲塊間的縫隙裡遊離著深冷微亮的藍色,“快要下雨了.”

“好.”

走到一半的時候,暴雨突然降了下來,密集到讓人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連路燈的燈光彷彿都會被這樣的大雨沖刷融化殆盡那樣,朦朧氤氳,光霧纏綿成河。

豆大的雨珠在夜色鋪就的濃厚底色裡晶瑩剔透地碎散開,奧羅拉和沃克斯一路用手擋著雨飛奔回去,在門口的街道上揮手告別。

奧羅拉回到家後洗了個澡,常年不用的水龍頭開啟後,流出來的全是繡紅色的髒水,夾雜著泥沙和腐爛的黑綠色青苔,過一陣後才開始逐漸清亮起來。

她將家裡的水桶都儘可能地接滿清水以為後面幾天備用,畢竟這麼強的暴風雨勢必會影響當地水庫近幾天的水質,多儲存一點總沒壞處,這是瑪麗安教她的。

洗完後,奧羅拉穿著睡衣回到房間,把埃蒙德和瑪麗安的遺物重新拿出來整理和看了一遍,挑出其中需要晾曬的物件,靜靜等待頭髮的乾燥。

在埃蒙德留下來的老舊箱子裡,有一本麻瓜攝影手法的相簿,裡面全是奧羅拉和母親的照片。

從她還被裹在襁褓裡開始,一直到第一次學著用勺子吃蛋糕,潔白的奶油糊得滿臉滿手都是。

她看完一張就隨手將它們放在一旁,房間裡很安靜,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被燈光映刻在牆上,孤獨到近乎荒涼。

懷錶上的時間已經指向晚上十點半,奧羅拉照例給日記裡的斯萊特林先生道了晚安,然後關了燈爬上床睡覺。

沒過多久,她又悻悻地爬下床,重新把燈點亮,然後心滿意足地縮回被窩,把大部分燈光和屋外的所有風雨呼嘯聲都隔絕在蒙過頭的被子外。

她好像睡著了,但又不太確定,一種奇異而真實的混沌感包圍著她。

有一陣清晰規律的敲門聲從房間門口傳來,奧羅拉迷糊地朝被子裡鑽了鑽,試圖不去理會它,讓它自己消停下來。

然而那種敲門聲越來越近了,甚至像是在貼著奧羅拉的耳膜敲打一樣,讓她被迫從那種混沌的感覺裡掙扎出來,頭痛欲裂。

敲門聲一下子遠去,卻依舊執著地響著,徘徊在房間門口不肯離開,連節奏和力度都沒變過,聽起來機械又陰冷。

也許是自己頭髮還沒徹底乾透就睡覺的緣故,奧羅拉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有些意識不清地想到,隨手朝後去抓自己的長髮。

它們凌亂頹廢地逶在肩頭,帶著股溫熱的潮氣,摸起來並不舒服,像一堆熱帶洋流裡的海草。

敲門聲催促著她,讓奧羅拉不得不掀開被子下床去開門。

在伸手觸碰到冰涼的門把手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忽然一閃而過一個想法,也許自己不該這麼草率地開門。

可是門背後是空的,漆黑的走廊盡頭是樓梯,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有海水的味道在空氣裡綿密地蔓延著,整個黑夜很安靜,似乎暴風雨已經過去了,甚至還出現了明亮的月光從窗外傾瀉到地上,釉染出一片細膩冷調的暗沉藍綠色,像團夜光植物盛開的花朵那樣熒亮美麗。

月光為什麼是這種顏色?奧羅拉迷惑地看著被照得半亮的客廳,站在樓梯頂端躊躇不前。

敲門聲再次遠去,這次它停留在了整個屋子的大門口,惱人的不放棄。

奧羅拉走下樓,光著腳踩進那片光暈裡,開啟了大門。

更多的暗沉藍綠色光線波瀾著,如絲絨般籠罩下來,在漆黑的夜晚裡顯得如此脆弱又明亮。

奧羅拉看到外面依舊沒有人,可是眼前卻有許多色彩斑斕的海魚在空氣裡游來游去,暢快得就像在海底那樣。

她走出去,撥出的氣體變成透明的水泡朝上浮竄,最後又破裂開。

奧羅拉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好一陣,看著那些游魚在頭頂,在身邊,在目光所能及的到處不停地歡樂擺尾,才終於意識到原來整個小鎮都被浸泡在了海底。

有大量的奇特魚類從看不見的黑暗裡竄出來,拖拽出更深重的黑暗,擠走那些僅剩的藍綠色光芒。

它們渾身漆黑,頭部像被線條拼接縫紉的碎布塊組合成的那樣,雙鰭長而寬大,卷著漩渦朝奧羅拉滑動過來。

她感覺有一個人從黑暗裡握住了她的手,不怎麼客氣地拉著她朝前走,步子平滑飄忽,好像根本沒有沾到地上那樣,速度非常快。

就是那種以奧羅拉在同齡人裡身高偏高的情況下,都得一路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的快。

那些模樣怪異到恐怖的鬼魂鯊遊弋在兩個人身邊,奧羅拉好奇地伸手一劃卻抓了個空,指縫間流走的是被她的動作帶起來的水流,指尖觸碰到某種涼滑而有彈性的東西,像塊有生命的冰一樣。

奧羅拉回頭看著抓著自己朝前拖的人,他穿著一件說不上來顏色的寬大斗篷,伸出來的手只有蒼白的骨骼,沒有面板和血肉,看起來像具骷髏。

“您要帶我去哪兒?”

她問,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又是這個問題.”

那個人尖啞地笑著,聽起來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那樣,又像骨骼在磨合的恐怖咯吱聲,“你已經問了我很多次這個問題了,我不要再浪費力氣告訴你了,因為你是個根本沒有任何長進的笨蛋。

至於要去哪裡,為什麼你不自己去看呢?”

“我們認識嗎?”

“我認識你們每一個人.”

聽到對方的話後,奧羅拉索性就不再說話了,任由自己被他拖著走,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對於對方說的話居然有種奇怪的預設。

奧羅拉抬頭朝前看,忽然想到,如果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的話,那隻會去到……“霍格沃茨?”

奧羅拉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氣勢恢宏古老肅穆的尖頂城堡。

當然現在的城堡只有一個蒼白的線條輪廓,看起來單薄而扁平。

與其說它是真實存在在那裡,倒不如說矗立在那裡的是副巨型逼真的線稿畫。

她看到穿著斗篷的人突然抬起嶙峋尖銳的手骨,觸碰上霍格沃茨的大門。

一剎那間,繁雜溫暖的色彩在他指尖像滴落在水裡的顏料那樣爆發擴散,迅速侵佔緊貼上城堡外面的每一寸空白。

霍格沃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立體真實起來。

“進去看看.”

他說,嗓子吊高,有種掩飾不住的喑啞。

奧羅拉推開門,一步一步朝前走,色彩像波浪一樣驅逐著周圍的虛無,每一個場景和細節都重新變得豐滿精緻,一如她記憶裡的那樣。

有幾百支蠟燭漂浮在穹頂的高大華麗禮堂,會說話的破舊帽子咯咯笑著跳上她的頭頂,人來人往的走廊,從塔頂到地面,從森林到學校,喧鬧而嘈雜,整個城堡是甦醒著的,生機勃勃。

奧羅拉沿著過道和階梯朝上走,來到通往頂部的那些移動樓梯區域。

她剛踩上去,那些樓梯們全都開始轉換自己本來的位置,相互交接在一起,頭尾相融。

像個沒有盡頭的彭羅斯臺階,她在上面永恆地繞圈,怎麼也走不出去,沒有盡頭也沒有起點。

“我是不是做過這個夢?”

她忽然有些驚醒,停在這個怪誕臺階的某一處,感覺自己似乎被戲耍了,“很久以前我好像夢到過.”

那是西里斯第一次出現在她家後院又消失的那天,他留下了一堆東西,幾本書。

那天晚上,奧羅拉看完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後就做了這個夢,夢到被什麼人拉著一直在霍格沃茨繞圈,但是卻怎麼都繞不出去,周圍都是看不清的人形色塊。

唯一的區別就是,那時候的夢境沒有現在這麼清晰明白。

“你的反應比上次快了.”

那個人虛偽地讚歎著,儘管奧羅拉看不見他寬大兜帽下被陰影遮蓋住的臉,她卻本能地覺得對方也許在笑,輕蔑又惡毒。

有水從城堡底部蔓延上來,奧羅拉看著水位越漲越高,淹沒一層一層的畫像和空間,帶著種幽綠的鬼魅光感。

她爬上樓梯,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進去。

落水的前一刻,她聽到了從那段沒有終結的樓梯上傳來了刺耳冷峻的尖利笑聲。

水流爭先恐後地包圍了她,這種窒息感過分真實了。

奧羅拉忍不住開始掙扎,努力想要浮出水面去。

沉重水膜被衝破的一瞬間,她大口喘氣看著周圍,愣住。

這裡是普利茅斯碼頭鎮的那條河,真正的奧羅拉·菲爾德失足淹死的地方,她借屍還魂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起源地。

那個穿著斗篷的骷髏手正站在岸邊看著她,垂擺下來的衣袍飄舞著,像天使一樣。

……一早的時候,斯內普就和紐特在移動宿居的餐廳裡碰面了。

小精靈們正排著隊,熟練恭敬地朝各個桌子上擺上紅茶和其他早點,臨走時附贈一句:“希望各位先生小姐們早餐愉快.”

先看到對方的是紐特,不過主動開口說話的倒是斯內普,他看了看對方的臉色:“您好像休息得不太好?”

“因為幾隻新魔法生物的原因,昨晚耽擱得太久.”

紐特簡短地回答。

有些敷衍地吃完早飯後,他們很快一起去了奧羅拉的家。

普利茅斯剛下完雨,空氣潮溼清爽,頭頂覆蓋著厚重的烏雲,清一色的水灰藍。

紐特按照他和奧羅拉最後一次通訊時候,對方寫給他的地址找到那間小屋,卻驚訝地發現屋子的大門竟然是開啟的,客廳裡積著一層渾濁的淺水,有股泥土和海腥的味道。

斯內普皺了皺眉,瞥了一眼門牌號和街道的名稱,走進客廳裡環顧了一圈,黑袍的下襬被水溼透。

他朝裡面走進去,發現廚房和一樓的書房都沒有人。

“奧羅拉?”

紐特猶豫了一下,站在門口敲了敲門,“你在嗎?”

斯內普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陰沉,他仔細審查過這裡的每一個細節,沒有發現任何被魔法毀壞的痕跡。

傢俱雖然數量很少而且也十分陳舊了,但是擺放的位置很正常,沒有積灰,顯然是被人不久前打掃過。

“那一帶沒什麼巫師會過去,說是挺危險的.”

斯蒂爾的話沒來由地在斯內普腦海裡響起。

他嘖了一聲,非常煩。

這時,一個微弱而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奧羅拉渾身溼透地站在門口庭院大門外,茫然地看著屋子裡的人,小腿上全是斑駁的血跡和泥沙痕跡,凝結成塊:“……教授?您怎麼這麼早?”

紐特離她最近,看到奧羅拉的模樣後怔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卻發現斯內普已經快步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站在臉色蒼白的少女面前,神情和聲音都透著股漆黑的慍怒:“誰幹的?”

奧羅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好像才注意到自己在流血:“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河邊了.”

還有一個漫長到詭異的夢境,她被困在霍格沃茨總也走不出去,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卻發現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一切最開始的地方,死迴圈一樣。

“我好像做了個夢,不太好.”

她說著,被帶到屋子裡的沙發上坐下,看著斯內普和紐特幾個熟練的清理一新將客廳恢復了原狀。

“鑑於你一早起來發現自己差點沒命來看,我覺得你那個夢的糟糕程度實在可以被忽略不計.”

斯內普看了看她,沒發現她身上有什麼魔法造成的傷痕,只有左腿的小腿似乎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正在緩慢地滲淌出血液。

他一邊清理掉奧羅拉傷口周圍的汙漬,一邊說:“你最好想想昨天你都見過些什麼人.”

紐特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開啟自己的箱子準備下去拿著魔藥上來:“是鬼魂鯊,她被鬼魂鯊咬了,不是附近那些黑巫師的關係。

我想我這裡還有些剩下的白鮮可以用.”

說完沒一會兒,他很快拿著裝著白鮮的瓶子從箱子裡爬出來,快速解釋到:“這種魔法生物非常古老同時也很難被馴服,它們一般居住在深海里,只有在交配季節又正好遇到暴風雨的天氣才會來到淺水區,是種肉食性的鯊魚,性情非常兇狠.”

“所以被咬了會出現幻覺嗎?”

斯內普接過他手裡的白鮮,問。

“這個目前還沒有定論。

因為鬼魂鯊很稀少,按照以前的說法是……”紐特還沒說完,奧羅拉就接了過去,“看到它們就意味著死神現身了,對嗎?”

斯內普颳了她一眼,冷笑:“那我該讚揚你居然能從死神手上逃脫嗎?菲爾德,你似乎永遠不明白規避風險這個詞怎麼寫是嗎?且不管這個傳說的真假,你難道在明知自己不能用魔法和打不開箱子的情況下,還這麼殷勤地朝那些遠古鯊魚的嘴上湊過去?”

他有些咬牙切齒地說著,情緒近乎憤怒,上藥的手指揮著沾滿白鮮的棉球朝傷口上狠狠一壓止住最後的流血豁口。

奧羅拉痛得渾身一抖,眼淚都差點被逼出來,說話都不利索了:“不是……我不記得我被鬼魂鯊咬過了.”

“那你巨怪一樣的大腦裡都記得些什麼?!還是說你也曾經被禁林裡的巨怪咬傷過,所以順便感染了它們的健忘和愚蠢?!”

奧羅拉張口結舌,感覺自己痛到快腿抽筋。

紐特沉默地看著這兩個年輕人,困難地組織了一下語言,目光收回來放在自己手裡的瓶塞上,儘量若無其事地說到:“這很正常。

鬼魂鯊的唾液裡有種神經麻痺毒素和致幻劑,並且通常有兩到三個小時的潛伏期,也許你是後來睡著了才發作的,所以會毫無印象。

這種致幻劑雖然不會直接致命,但是會讓人陷入一種幻覺裡,破壞原有的記憶,讓被感染的人一直保持活動,直到血液流光而死。

那種場景看起來很像被魔鬼附身或者受到了死神的牽引,這也是為什麼它們被稱為死神使者和鬼魂鯊的原因.”

斯內普鬆開沾滿血液的棉球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嘴角的笑弧刻薄又尖銳,看起來非常的怒氣衝衝,“歡呼吧菲爾德,你還知道要朝家裡走,而不是直接跳進河裡去不停划水.”

“鬼魂鯊在交配期最難被接近,你可能是在海里的時候被咬傷了.”

紐特看著奧羅拉說,“不過不嚴重,至少比我第一次接觸它們的時候好多了。

那次我躺了快三天才好.”

奧羅拉努力去想睡覺前發生的事,有些不確定地說:“那也許是昨天傍晚的時候,暴風雨在那個時候來的。

我看到海面上有個漩渦,但是很快又消失了……可是我昨天和沃克斯一起回家的,他也沒看到我受傷什麼的.”

“那可能是他沒注意.”

紐特想了想,只有這個說法說得通,“因為這個傷口一開始你自己都是感覺不到的.”

是這樣嗎?奧羅拉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她記得自己昨晚在家洗澡穿衣服的時候都沒有發現自己有受傷的跡象,可是今天早上卻莫名其妙地躺在了普利茅斯的河邊,那個夢裡她最後所在的地方。

會不會……自己做的不是夢,那些都是是真的,是自己走到那條河邊去的?可是……她忽然想起夢裡那個黑色影子對自己說的話,“因為你是個根本沒有任何長進的笨蛋.”

她在霍格沃茨怎麼也繞不出去,重複的夢……這些東西讓人不寒而慄。

“你先休息一下吧奧羅拉,我下午再來.”

紐特合攏箱子站起來,表情帶著歉意,“抱歉我必須得離開,我得去和邁雅·斯通他們見個面。

這裡的情況比我想的要糟糕一些.”

“這裡?”

奧羅拉重複了一遍,“您是說普利茅斯?”

“具體的情況斯內普教授會告訴你的,我得走了.”

“好的……再見.”

“再見.”

紐特走後,整個屋子裡只剩奧羅拉和斯內普兩個人,氣氛前所未有的凝固尷尬。

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跟對方搭話,飢餓引發的咕嚕聲先丟臉地響了起來。

她決定先暫時把那些夢和傷口由來的問題放在一邊,解決眼下比較實際的問題:“教授您吃早飯了嗎?”

對方冷冷地睨著她,奧羅拉抓了抓臉,誠懇地邀請到:“我打算去做點早餐,您要來一點嗎?”

“顧好你自己吧.”

斯內普說完就走開了。

奧羅拉試著活動了一下腳,確認沒什麼感覺了以後光腳踩著地板回到二樓,從衣櫃底部的抽屜裡找了雙其他的鞋來穿著,然後在洗手間梳洗完畢下了樓。

早餐準備起來很容易,考慮到斯內普應該已經吃過了,奧羅拉就在準備了自己那份之餘,再為他備好了一份水果茶和幾個昨天烤製出來的小巧清香糕點。

她把這些東西放在斯內普面前,態度溫和恭敬:“謝謝您.”

斯內普沒說話。

奧羅拉坐回桌子前用刀叉捲起沾滿醬汁的麵條,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抬頭看著面前正端著茶杯喝茶的斯內普,問:“教授,您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死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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