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錯,斑斕溫暖的陽光把所有的灰綠大霧都趕到了禁林的深處,蒸發掉了那種終日縈繞黏膩在霍格沃茨的潮溼感,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黑湖和城堡都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溫暖感覺,讓人看了就心情愉快。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非常適合上飛行課的天氣。

奧羅拉坐在禁林邊緣的低矮石頭上,等著上一會兒要開始的神奇生物保護課,把挎包放在交疊伸直的腿上,仰頭看著這難得的燦爛晴空,和時不時掠過的一兩個在上飛行課的一年級學生。

顯然對於他們來說,騎上掃帚飛上藍天是一件非常刺激有趣的事,此起彼伏的歡笑聲和那些金色的美麗光線一起灑了一地。

距離上次去霍格莫德回來遲到所以被差點抓住,已經過去三天了。

聽沃克斯他們說,這幾天一到了快宵禁的時候,費爾奇就一直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附近晃悠,振振有詞地念叨著一定要抓到上次那個逃走的學生。

看起來自己給格蘭芬多的學生們添了不少麻煩,雖然他們更覺得那是樂趣。

還好那次薩拉查及時幫了她一把……要是下次這位蛇祖能把她的五感也封閉起來,奧羅拉會很高興的——不,還是不要有下次了,那種感覺太可怕了,早知道她就直接跳樓了。

奧羅拉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還覺得很驚悸。

她倒不是害怕被抓住然後去受罰,這個原因有但是不重要。

她害怕的是那種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產生的對斯內普莫名其妙的感覺。

從理智和現實上,奧羅拉很清楚自己不該有想親近對方的想法,但是從一些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潛意識層面上,這種感覺實在難以忽略。

這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奧羅拉想想都鬱悶到恨不得把自己打結的思維抽出來,然後放進洗衣機狠狠攪一陣,再風乾理順以後塞回大腦裡。

她嘆了口氣,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走進禁林邊緣裡吹了一聲口哨,看著咖啡豆很快就從古森林裡輕盈矯健地跑了出來。

身後,凱特爾教授的聲音傳了過來:“奧羅拉,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奧羅拉起身笑了笑,“因為前面沒課所以來得比較早,教授您好.”

凱特爾點點頭,然後有些神秘兮兮地拍了拍奧羅拉的肩膀:“上個周我從一個倒賣魔法生物的黑巫師手上救下來一頭很美麗的鷹馬。

它受了很重的傷,我幫它治療了一陣後,已經恢復很多了,所以今天帶它放生到禁林裡。

來吧奧羅拉,看看這個漂亮的小傢伙.”

說完,他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很老舊的布袋,用魔杖輕輕晃了晃施展出一串奧羅拉聽不懂的咒語,將布袋裡的那隻銀灰色鷹馬放了出來。

它的身上還有幾處很明顯的猙獰傷痕,尤其是翅膀根部。

但是好在傷口都已經結痂,整個看起來還有些缺乏活力,不過依舊非常美麗優雅。

它的瞳孔是燦爛的金黃色,羽翼豐滿寬大。

奧羅拉摸了摸因為第一次見到鷹馬而有些戒備的咖啡豆,驚歎於眼前這個生物的不可思議。

“我看到你已經和這隻夜騏建立了很緊密的聯絡了是嗎,它們一生都會忠於那個馴服自己的主人.”

凱特爾讚許地看著那隻展開翅膀將奧羅拉包圍起來的夜騏,“鷹馬的速度和方向感確實遠遠比不上夜騏,不過它們的戰鬥力倒是非常優秀.”

奧羅拉走出咖啡豆的保護圈,和那隻鷹馬對望了一會兒,然後衝它微微彎了下腰。

對方走過來,蹭了蹭她的臉,幾乎把奧羅拉蹭倒。

“它為什麼會被弄成這樣?”

“它原本住的森林已經被麻瓜們開發得差不多了,奧羅拉。

鷹馬是比較獨居的生物,只會和自己的伴侶在一起,孩子一旦滿週歲就會被趕出家庭。

這也意味著在它們成年以前,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威脅.”

凱特爾解釋道,“你知道的,在黑市裡面,這些珍貴的魔法生物們的價格稱得上是天價。

因此很多黑巫師會跟著麻瓜們一起混進森林,然後抓住這些可憐的生物.”

“這樣啊……”奧羅拉摸了摸鷹馬低下來的頭,“還好它遇到了您。

就是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這樣被抓的魔法生物了.”

“是啊.”

凱特爾伸手輕輕撫摸著鷹馬的翅膀,然後看著奧羅拉說道,“你知道嗎,你總讓我想起紐特那孩子,不過他比你更沉默內斂一些。

那孩子還在上學的時候,因為沒什麼朋友所以一天到晚幾乎都泡在禁林裡。

我教了他很多東西,他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孩子,學得很快。

但是最後……”凱特爾說到這裡,很壓抑地沉默了一陣,奧羅拉沒有打斷和插話,等著他的情緒重新活潑起來:“但是不管怎麼說,離開霍格沃茨以後他還是過得很好,他的人生非常傳奇。

你會和他一樣的,我能看出來.”

“他比我優秀多了.”

奧羅拉搖搖頭,“至少我是真的不敢接近那些蛇類的神奇生物.”

“你怕蛇?”

凱特爾驚訝地問。

“是啊,這就註定我沒法兒做到像斯卡曼德先生那樣了,不過我會盡力的.”

奧羅拉回答。

“噢,這倒是的確很遺憾。

我是說,魔法生物裡有不少和蛇類有關係的,不過它們大部分都屬於黑魔法生物.”

凱特爾想了想,又說,“不過也別擔心,畢竟它們當中最危險的已經早在中世紀的時候就被嚴格管控,而且也沒有人會輕易去飼養它們。

其他的嘛,你可以試著先從小蛇開始接觸,慢慢克服那種恐懼。

我一開始也很怕昆蟲類的生物,不過現在已經不怕了.”

“黑魔法生物裡最危險的?”

奧羅拉好奇地重複,想起了同屬於黑魔法生物的博格特。

“啊……那是一種只存在於傳說裡的生物了.”

凱特爾和之前的斯萊特林院長霍拉斯一樣,對於自己喜歡的學生總是過分的寬容和有求必應,“我們把它稱之為蛇怪,它們是有記載的所有黑魔法生物裡最可怕的一種。

通常它們能長到五十英尺,通體翠綠,而且最恐怖的是它們的眼睛,一雙金黃色的蛇類眼睛,誰看到它們的眼睛就會立刻死去.”

“黃眼珠……”奧羅拉不知怎麼的,突然想到了這個詞。

“差不多吧。

它們什麼都吃,包括人,壽命長達幾百年甚至上千年。

當然它們最喜歡的是蜘蛛.”

凱特爾說著,從布袋裡摸出一隻雪貂丟給鷹馬,“沒有任何解藥的毒液也是它們的武器,藏在它們的獠牙裡。

這種生物在被法律禁止飼養以前,真的是所有人的噩夢.”

“居然真的會有蛇會吃蜘蛛嗎?”

“只有蛇怪會.”

“那聽起來真不錯.”

奧羅拉喃喃地說著,把視線投向了城堡裡的桃金娘盥洗室的方向。

按照凱特爾教授描述的看來,桃金娘當時死前看到的那對黃眼珠很有可能就是蛇怪?可是……如果真有那麼大的蛇,學校裡怎麼可能沒人發現呢?“法律禁止蛇怪飼養是因為它們太危險又難以消滅了嗎?”

“是啊,不過最重要的是,它們只聽會蛇佬腔的人的話,這就代表著即使是伺養者也很有可能會被殺死.”

“蛇佬腔啊……”奧羅拉不自覺地抓了抓身上挎包的帶子,薩拉查的日記就隔著薄薄的布料貼在她的後背上,透著一股莫名的森冷寒意,“那確實很難看到有這種能力的人.”

“咱們學校的斯萊特林學院創始人算一個,他大概是歷史上最有名的蛇佬腔之一了.”

凱特爾說完,朝陸陸續續往這裡走的學生們招手,“孩子們,在這裡!”

“走吧奧羅拉,該……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我就是設想了一下,一條五十英尺長的蛇得是什麼樣子……梅林,真有夠恐怖的。

我覺得我還沒被它的眼神殺死,就先被它嚇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蛇怪現在幾乎已經不存在了,畢竟除了蛇佬腔沒有人能控制他們,你不用擔心.”

……下午最後兩節課是雷古勒斯的黑魔法防禦課,奧羅拉依舊來得很早,而且沒把薩拉查日記帶在身上。

她中午沒怎麼睡著,滿腦子想的都是凱特爾教授說的蛇怪和蘇爾·加西亞說過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密室。

上課前她去圖書館找了一圈關於蛇怪的書,可惜一無所獲。

蘇爾說過,薩拉查留下那個密室是為了清除掉所有麻瓜出身的學生——那聽起來就像個瘋子一樣的極端,也許和傳說裡的薩拉查·斯萊特林挺像,但是……但是和自己認識了一年多的這位呆在日記本里的蛇祖卻好像完全不一樣。

他雖然平時說話是難聽了些,可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謀害自己或者威脅自己為他賣命的事。

更不要提他已經救過和幫過自己很多次。

對於這種傳說,奧羅拉一直有點牴觸,不太願意去百分百地相信。

畢竟現在的斯萊特林院都被妖魔化了,而她和貝芙莉的關係依舊很好。

所以有的事不能一味地相信傳言。

然而說到底,她也還是有自己的疑慮的。

她一直就想不通為什麼當初就那麼湊巧,薩拉查的日記能從書櫃上掉下來不偏不倚地把自己給砸中了。

她有種直覺,這不是意外,這是有原因的。

只是她不太敢去直接問薩拉查,而自己也沒有聰明到能夠猜出來的地步。

這麼想著,奧羅拉把旁邊的玻璃窗推得更開,大片的光明跟著溫熱的風一起披荊斬棘一般地衝進來,擠走這間教室的每一絲陰霾。

過於灼熱明亮的光圈打在地面上,有一種下一刻就會把木地板點燃的錯覺。

有的光線在被玻璃折射以後,在褐灰色的拱形穹頂上抹開一道斑斕無暇的彩虹,從頂一直蔓延到桌面上。

奧羅拉伸手去接住彩虹的尾巴,看著自己白皙的面板被染上七彩的光色,美得無與倫比。

“嘿奧羅拉.”

沃克斯走進來和她打了招呼,和比爾一起坐在奧羅拉旁邊,“你發什麼呆呢?”

奧羅拉回頭看了看除了他們三個就沒有別人的空曠教室,拉了拉沃克斯的衣袖低頭和他湊得更近:“我今天上午在上凱特爾教授的課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件事,我覺得那有可能和桃金娘的死有關係.”

比爾和沃克斯默契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調整了位置,讓奧羅拉坐在了中間。

沃克斯問:“你聽說了什麼?”

“你們還記不記得桃金娘曾經說過的,她是在推門出去後看到一雙黃眼珠的瞬間就死了?”

“記得,那是什麼?”

“我想那有可能……當然也只是有可能,是蛇怪。

因為我聽凱特爾教授說,蛇怪最大的特點就是有一雙金黃色的眼睛。

而且任何生物只要看到它的眼睛,立刻就會死.”

“還有這種恐怖的東西?”

比爾皺了皺眉頭。

“不僅如此,蛇怪只聽蛇佬腔的話。

你們知道的,是蛇佬腔的人實在太少了,我們學校如果曾經有,那應該……”“薩拉查·斯萊特林就是蛇佬腔.”

沃克斯點點頭,“這在很多書上都寫著.”

奧羅拉頓了頓,其實她想說的不是薩拉查,是說如果有這樣的人為什麼沒被發現,所以會不會是外來的人乾的。

“所以桃金娘會聽到當時有人在說一種她聽不懂的語言.”

比爾恍然大悟,“這一條也符合了.”

“對.”

奧羅拉回想起在阿格爾特森林的時候,從日記本里傳出來的那個陰柔空靈的男音,他說的是什麼自己一點也聽不懂。

緊接著,她又說出了不合理的地方:“可現在的問題是,蛇怪體型非常大,能長到五十英尺。

按道理來說,如果它真的出現了,沒可能會沒人看到過的.”

“對啊.”

沃克斯用手握拳敲了敲腦門,然後說,“會不會是那個會蛇佬腔的人用魔法把蛇怪變小了?”

“梅林,可是誰會把這麼一條巨蛇放在學校?”

比爾回頭看了看陸續進來的一些學生,壓低聲音說道,“那個人也一定是個蛇佬腔,說不定還曾經是學校的老師或者學生,從外面帶進來的.”

奧羅拉本想把從蘇爾那裡聽來的關於薩拉查的密室傳說告訴他們,但是又覺得在一切沒有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說,畢竟對薩拉查的影響不太好,於是改口說道:“你們記不記得桃金娘死去的那個盥洗室,那個水龍頭上的蛇雕?”

“桃金娘就是在那個洗手池看到的黃眼珠!”

沃克斯反應過來,然後又立馬覺得不太對,“可是那個洗手池很早很早以前就在那裡了啊.”

“也許,那條蛇怪也在那裡很久很久了……”比爾說著自己都覺得有些瘮人,於是建議到,“我覺得我們還是去問一下教授他們吧,說不定他們會知道那個蛇雕是怎麼回事.”

“也行……”上課時間到了,奧羅拉習慣性地朝門口看了一眼,卻驚訝地發現走進來的不是雷古勒斯,而是斯內普。

對方把目光投過來的瞬間,她連忙把視線錯開,低下頭盯著。

“怎麼是斯內普教授啊?”

沃克斯的聲音聽起來像在哀嚎。

“他……真的不是走錯教室了嗎?”

比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漆黑的魔杖在斯內普手裡微微晃了晃,窗戶立刻全都緊緊閉了起來,濃重的黑暗圍攏過來碾碎所有的溫暖光線。

奧羅拉看到自己手上的彩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教室的亮度陡然下降,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寒氣升騰起來。

“翻到七十五頁.”

斯內普的聲音不帶感情地響起,在寂靜無聲的教室裡格外清晰冷硬。

“斯賓尼教授去哪兒了?”

沃克斯一邊翻書一邊輕聲碎碎念。

“不知道,也許一會兒碰到貝芙莉可以問問她.”

奧羅拉回答。

“特殊黑魔法生物的起源和分類.”

比爾念出紙頁上的標題,“都是黑魔法生物了,還能怎麼個特殊法?”

“提前說一句,這堂課的內容會是你們接下來的論文主題.”

斯內普剛說完,底下就一陣剋制的騷動。

“和黑魔法生物有關的論文?”

沃克斯滿臉凝重,“該不會批改的人還是他吧?”

奧羅拉沒接話,她在想,或許正好可以借這個理由去圖書館先更多的關於蛇怪的資料。

畢竟,蛇怪算是黑魔法生物裡登峰造極的那一類了。

斯內普站在講臺上,瞥了那個沉默的金髮女孩一眼,開始了今天的授課內容。

光芒在窗外無聲地收縮消弭,長夜不可抗拒地籠罩下來。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有鳳來儀:拐個將軍來種田

蕁芯

一首起風了,校花為我哭紅了眼睛

一念貪歡

大唐:我家臥室通長樂閨房

鐳射淡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