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一月份的尾巴時分以後,霍格沃茨的雪就越來越大,白茫茫的一片蓋在校園裡,掩蓋掉錐形塔尖的各種斑駁色彩。

奧羅拉來到這所魔法學校已經快五個月,還是沒有把所有的構造和道路都搞清楚。

原因是因為她的方向感實在很差,而且還不怎麼喜歡出去逛,老城堡的各種通道對她來說就和迷宮沒什麼區別。

還好胖修士記住了這個總是迷路的小姑娘,常常都能把她找回來。

幾次下來以後,奧羅拉就養成了去什麼地方都原路返回的習慣。

倒是去禁林的路已經很熟悉了,畢竟去得多,海格說她可以隨時來探望這些神奇動物。

奧羅拉倒是希望他能把巖皮餅做得鬆軟些。

除了禁林,去斯內普教授辦公室的路也是她已經爛熟於心的一條,因為她在魔藥課上的表現實在是太容易被罰留堂,因此她成了這位斯萊特林新院長辦公室的常客。

早在第一天上課的時候,斯內普就說過每堂課熬製魔藥最差的一個要留堂。

而奧羅拉除了開頭那幾天因為是和貝芙莉搭檔,所以逃過了以外,其餘時間幾乎無一例外都是被留下來的那一個。

說來奇怪,她從來不像卡洛琳那樣炸坩堝,也不會像塞西莉亞那樣總是把配方記錯,但是熬製出來的魔藥就是質量不好。

斯內普在後來的課堂上著意觀察過她很多次,同樣的材料和步驟,貝芙莉和沃克斯都能熬製出相當不錯的成品,可惜在奧羅拉手上就像被詛咒了一樣。

最後斯內普下了定義,她一點也沒有熬製魔藥的天賦,儘管奧羅拉的院長在草藥學上對她讚不絕口。

不過現實情況就是這樣,草藥學和魔藥學之間沒有什麼一榮俱榮的聯絡,相反,你只要祈禱它們別你死我活就好,不然就會像奧羅拉一樣。

迄今為止,奧羅拉在魔藥課上唯一得到過的“e”就是一篇論文作業,名字叫《各種不同型別的解毒劑》。

純理論,不摻雜任何實踐操作,內容簡練充實,沒有半句廢話,甚至還在後面附加了整整兩頁的關於一些一年級書上沒有提到過的,一些高年級草藥課本上也隻言片語帶過的珍奇植物,對於在單純的解毒劑這個領域裡的運用。

標題是,論文以外的一點想法,不計入總字數。

斯內普將她的論文看了兩遍,然後用鮮紅色的特製龍血墨水在羊皮紙上留下了一句批語:“我想你的草藥學老師看到一定會很欣慰的,不過我也該滿意於你還記得這是一份魔藥學論文,是嗎?”

奧羅拉在三天以後的魔藥課堂上收到了自己的這份作業,她在這篇論文上很用心,對於結果不能說是完全不期待,雖然也不會有多高的奢望就對了。

因此當她輕輕撥出口氣,把論文翻到最後一頁的教師簽名處,看到那個濃墨重彩的“e”的時候,確實愣了好一會兒。

全班只有兩個人得到了“o”,毫無疑問都是來自斯萊特林,其中一個就算奧羅拉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貝芙莉,她是魔藥課上最優秀的學生。

奧羅拉在反覆確認這個“e”不是自己的幻覺後,心情輕鬆了不少,翻開後面兩頁的時候,動作也輕快了很多。

然後,她看到了斯內普給自己留下的評語,以及對後續兩頁的各種糾正和批註。

龍血墨水即使再過一百年,也能將它落紙成型一瞬間的色彩牢牢定格住,所以奧羅拉看到的字跡裡還帶著一種極有韌性的鮮活。

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一手好字,優美到即使書寫出的單詞和溫和這種品性相去甚遠,也讓人忍不住想要再看上好幾遍。

鮮紅的字型在紙頁上繚繞如火,每個單詞的最後一個字母的末尾那一筆一定是勾擦向上的凌厲飛揚,恰好作為詞與詞之間的間隔,其餘字母則蒼勁圓滑連貫流暢。

把隱忍和鋒芒畢露兩種原本相反的特性結合得恰到好處。

羊皮紙沒有水平線,但是斯內普的手跡卻一直是踩在筆直的線條上寫就的。

這個人要麼就是有強迫症加字跡雕刻大師,要麼就是性格嚴謹固執而且深沉傲慢。

奧羅拉將論文合好放回桌面上,她覺得自己似乎太容易在斯內普身上貼標籤了,僅僅是因為一些細微的習慣和地方。

就好像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並且和這個人十分熟悉一樣,即使時光埋沒了所有的記憶和痕跡,只要對方和她都沒變,她就能很容易地認出並且瞭解他。

想到這裡,奧羅拉將面前的材料一股腦兒全部丟進了尚未加熱完畢的坩堝裡,刺啦啦地蒸騰開一片濃煙。

她躲在煙霧裡面把腦海裡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開,毫不意外地聽到了斯內普讓她下課後留堂的聲音。

上次從禁林裡回來後就一直跟著奧羅拉的護樹羅鍋——茶卷,被這樣的煙霧燻得從她的口袋裡跳出來一直咳嗽。

奧羅拉不動聲色地把茶卷按回了兜裡:“是的,教授.”

不過根據奧羅拉的猜測,斯內普不會真的讓她留堂,而是會讓她跟著他一起去禁林裡尋找各種魔藥的材料,俗稱“將功抵過”。

不然按照這一屆新生們的表現和斯內普的嚴格,赫奇帕奇將永無翻身之日。

雖然連斯普勞特院長自己都記不清,上一次赫奇帕奇捧起學院杯是什麼時候了。

其實對於斯內普來說,選擇這個小女孩和這樣的方式完全是意外。

魔法部一如既往地喜歡來搞所謂的突擊檢查,他除了要應付小巨怪們慘不忍睹的試卷作業考試和永遠寫不完的教案,還有即將到來的魁地奇盃和學院杯,以及魔法部多變得和英國的雨一樣,你永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但是你知道它一定會來的例行詢問。

最後還有為了作為貢獻之用的校醫院魔藥熬製。

這完全是鄧布利多的主意。

斯內普一想起來就頭痛。

平心而論,他雖然感激這位號稱最偉大的白巫師的校長,但是這也一點都不妨礙他討厭這個老傢伙。

和伏地魔比起來,鄧布利多一點也不會好對付到哪裡去。

因此他只能在這所有的事情裡想辦法儘可能的壓縮時間,奧羅拉是個很好的選擇。

因為她能夠輕易和許多神奇動物親近的天賦,每次和她一起去禁林找魔藥材料的時候總是能節省許多的時間。

斯內普甚至根本不用準備其他亂七八糟的用於引開那些動物的東西,有時候如果那隻動物足夠溫和,他只用站著就能得到自己要找的東西。

不過熬製魔藥就指望不上她了,處理材料倒是不錯,奧羅拉自己要求的。

所以遇到一些十分基礎又大量需要的魔藥,斯內普會讓斯萊特林高年級的蘇爾·加西亞和貝芙莉配合著來處理,其他的比較複雜的魔藥就自己親自動手。

一來二去,蘇爾和奧羅拉也就熟絡了起來。

選用這幾個人的時候,斯內普還是經過了一番斟酌。

貝芙莉的天賦很高,蘇爾效率可觀,而且兩個人都是斯萊特林。

至於奧羅拉,她性格溫和細緻,而且除非遇到問題,否則不會輕易開口說話來打擾斯內普的工作,即使遇到需要處理的材料很多的時候,也不會出現質量下降的情況。

有時候斯內普都會忘記自己辦公室還有那麼一個人,兩個人可能呆在辦公室一下午,說的話只有幾句:“教授您好,我來了.”

“材料在那邊.”

“好的.”

最後就是:“教授,已經全部處理好了.”

“你可以走了.”

“再見.”

除此之外幾乎不會有其他的對話。

於是整整一學期,赫奇帕奇的分數都變化得很詭異,增增減減上上下下,像場拉鋸戰一樣,最後只上升了一點。

卡洛琳有時候都懷疑奧羅拉是不是得罪了那位年輕嚴厲的魔藥教授,不然怎麼會在加分扣分之間沉浮得這麼痛苦。

奧羅拉倒是不以為然,她勸告卡洛琳別再去追問這件事,畢竟能從斯內普教授手裡得到加分已經很不容易了。

更多的時候他們都得靠著自己院長的仁慈和善來撐起半邊天,可惜的就是他們的院長對任何一個學院的學生都很慷慨。

和赫奇帕奇學院這邊的“一切隨緣,能加就好”的態度不一樣,同樣一起上課的斯萊特林那邊引起的話題度就熱鬧多了。

一年級的斯萊特林們幾乎都知道了這個在自己院長手裡“加分容易如本院,減分更快如獅院”的赫奇帕奇。

其實奧羅拉只是比較容易從斯內普的一些不經意的習慣裡來揣測他的心情,所以不容易惹到他,而自己實在在魔藥熬製上又沒有什麼精明的辦法而已。

第一學期快結束的時候,一種叫做收集巧克力蛙卡片的小遊戲在一年級之間悄然蔓延開。

奧羅拉不喜歡巧克力,就像不喜歡糖一樣,茶卷則除了仙人蛋和土鱉,不吃任何東西。

比起這些小零食,茶卷更喜歡呆在奧羅拉的頭頂上。

當然最近它找到了自己的新愛好,那就是和黑貓布萊特打架,誰贏了誰就能霸佔奧羅拉的枕頭和被窩。

沃克斯還戲稱這就是一場宮廷爭寵大戰。

不過即使不喜歡巧克力,奧羅拉也挺執著於尋找一張鄧布利多卡片的。

還好同寢室的卡洛琳是個不折不扣的甜食控,奧羅拉的巧克力蛙有一大半都進了她的肚子。

可惜奧羅拉仍然沒能收集到一張鄧布利多的卡片。

沃克斯一直很奇怪她為什麼這麼想要一張鄧布利多的卡片,奧羅拉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是為了期末的魔藥學考試。

“你想讓鄧布利多幫你考試?”

沃克斯瞪大了金棕色的眸子,滿臉不可置信,“那你搞錯方向了啊,你該用自動答題筆.”

說完,他朝嘴裡丟了一顆比比多味豆,“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它的工作原理。

不過不是為了作弊,就是對於這種全自動的東西很感興趣.”

“不是,不過也算是.”

奧羅拉將脖子上的黃黑色圍巾裹得更厚,雙手不停地搓著,“我是想要一張校長的卡片來祈福,許願我期末的魔藥課別掛掉.”

沃克斯驚呆了。

他腦補了奧羅拉對著鄧布利多的卡片,學著那些東方人上香的樣子,有一種詭異的滑稽。

半晌後,棕發的男孩嚴肅地指出了對方的錯誤:“那你該用斯內普教授的卡片來祈福啊.”

奧羅拉搖搖頭,“他太不和藹了,我怕我對著他的卡片,連願都許不下去.”

沃克斯目瞪口呆,然後覺得對方說得竟然十分的有道理。

三天後,沃克斯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找了奧羅拉,遞給她一張鄧布利多的卡片。

上面那位銀髮蒼蒼,藍眸閃亮的老校長正在逗著一隻渾身火紅的鳳凰。

沃克斯說:“我們一個寢室幫你吃出來的,他們順便讓我轉告對你的同情和感同身受.”

奧羅拉接過卡片的時候沒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我覺得我也許會在你們格蘭芬多出名的.”

“那倒不至於,不過我想我們寢室的人都認識你了.”

又是一場蒼茫紛飛的大雪,魁地奇盃的日子已經悄然來到了。

每個學校都選了幾個本院的學生作為志願者,守在指定位置隨時等著上場搶救傷員。

人類那些在地上的運動都時常免不了有運動員受傷,更別提魁地奇這種在空中進行的比賽了。

奧羅拉和卡洛琳分到了一組,沃克斯和貝芙莉分到了一組。

天空又開始零星的飄雪,霍琪夫人穿著裁判服拿著掃帚,走向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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