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8章各族反應
當格萊普尼爾說出自己時“夢鏡”一員時，她不用親眼去看，就知道各族估計都因為這個身份炸開鍋了。
畢竟，格萊普尼爾以前的人設一直是“獨立的占星術士”。
各大族群都有想過招募她，甚至一些不知真相內幕的鏡龍，都想過要招攬她。可最後，格萊普尼爾都拒絕了他們。
而她用的基本都是同一個說辭：“我不喜歡被束縛。”
不喜桎梏，不願被束縛，所以寧可成為孑然一身的占星術士，也不會去加入任何一個族群或者組織。
如果格萊普尼爾只拒絕中小型聚落，那她大機率會成為眾矢之的；可如果她聯通最頂級的族群都拒絕了，那她在各族眼中，便成為了非常寶貴的中立身份。
中立身份意味著，她可以遊走在很多世仇族群之間，而不用擔心被對方所嫉妒。成為多方的斡旋手。
譬如，她既可以和牙仙樂園的女王交往，也可以和牙仙古墟的鏡海學者談天說地。
這種其他族群絕對不可想象的情況，唯有她能做到。
就因為格萊普尼爾沒有意識形態，不站立場，擁有獨立且寶貴的中立身份。
雖然能看出庫庫魯斯滿懷心事，但茉莉安對於它內心的想法，完全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茉莉安在抿了一口茶後，轉頭看向庫庫魯斯。
晶目族老者：“那也可以，之後聯絡就是。”
或者說，她是茉莉安的時身。
畢竟，在各族的眼中，組織的立場遠遠大於個人立場。就像是種族大義，往往會大於個體思考，這是一股思潮與洪流，微薄的一個人是無法對抗的。
水晶城深處，一個明亮如白晝、且漂浮著大量晶塵的巨大房間內，身披長老衣袍的晶目族老者，正透過一面鏡子，看著主展示臺上的格萊普尼爾。
真要細究的話，她以往其實也有表明過立場。就譬如說，因為古塔蕾絲的關係，她明確表態不喜長惑族，這不就是一個很明顯的立場麼。
晶目族老者的言語間表現的依舊很勉強，這讓巨城靈還是有些不滿，但作為老熟人，它也明白老者的想法，懶得再去糾正，而是向著這位晶目族的智者，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過，晶目族老者似乎對此已經司空見慣，表情完全沒有任何起伏，只是淡淡道：“屋靈，你不去監督著長惑族，來找我做什麼？”
再說了，單從位格上說，“中立者”的身份，難道會比“拉普拉斯的時身”這個身份高？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他知道巨城靈常年抱怨著獨身，想要尋找一個伴侶；但他很清楚，這只不過是巨城靈的口頭禪罷了。
如今唯一的希望，似乎只有靠著占卜的玄學，來尋找故土了。
晶目族老者輕輕點點頭：“看下去就知道了。”
譬如特盧加城駐點的特盧人，他們的關注點在意格萊普尼爾的占卜能力。
處於龍形態的庫庫魯斯，光看錶情，很難判斷它的心緒；但它的眼神裡，卻滿是尋思。
中立者的神位崩碎，也是有好處的。格萊普尼爾在心中暗忖：起碼，熱度柱正在以飛快的速度上升。
……
鏡面上的人臉，似乎對於“屋靈”這個稱呼很不滿意，抱怨道：“別拿千年前的眼光看我，我現在不是小小的屋靈，是巨城靈、巨城靈！”
格萊普尼爾一個人的時候，想要籠絡對方很難，她一向我行我素。
除開晶目族、特盧人，還有榮石族、長惑族、熱金之城的子民、不落王城的祭司……等等，都在默默的關注著格萊普尼爾。
既然如此，那她何必在意這點。
所以，當庫庫魯斯也關注登入器時，其他鏡龍自然也會有樣學樣，就像龍鴉一族學習茉莉安的人類形象一樣。庫庫魯斯是龍神印記的擁有者，他所引領的蔚然風潮，甚至可能比茉莉安更大。
不過前提是，格萊普尼爾願意聽從“夢鏡”組織高層的安排。
以上種種，不用格萊普尼爾親眼見證，她光是腦補，都能腦補個七七八八。
以前格萊普尼爾獨行的時候，想要找她占卜，完全是看心情。
庫庫魯斯隔著螢幕，正默默的看著格萊普尼爾在臺上講述。
晶目族老者不置可否的道：“你覺得自己是巨城靈，那就巨城靈罷。”
鏡龍一族對登入器也很好奇，這也是能預想到的，因為庫庫魯斯已經登入過了夢之晶原，縱然嘴上不願承認，但他也清楚，夢之晶原有很大的潛力。
話畢，晶目族老者抬眼看向巨城靈：“你為何對她如此在意？”
茉莉安的本體，才剛剛從主展示臺下來，還沒有回到百龍神國駐點；但茉莉安的時身，卻一直在雲洞中，和庫庫魯斯觀看著這場聚會表演。
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格萊普尼爾剛好說到“登入器”的事，而隨著她的講述，無論是巨城靈還是晶目族老者，都陷入了沉思中……
實際上，格萊普尼爾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原因在於……庫庫魯斯身邊，恰好有一位同樣身高在兩米上下，正端著熱茶細品的優雅女士。
除了晶目族外，還有很多族群都在關注著格萊普尼爾的動向，只是他們的關注側重點不太一樣。
這可是連頭鏡一族都不曾達到的高度，一個非意識流的種族，竟然能研究出來？
頓了頓，晶目族老者終於開始回答起了之前巨城靈的提問：“格萊普尼爾一直都有意識形態，只是以往她的意識形態被刻意的忽略了。”
可格萊普尼爾自己，完全不在意所謂的立場問題。
格萊普尼爾我行我素的講完之後，餘光瞥了一眼熱度柱……
以純粹的人形存在，卻有龍之氣韻，毫無疑問，她正是茉莉安。
收回眼神後，格萊普尼爾並沒有繼續的談論“夢鏡”，很多時候點到即止就可以了，她相信今日之後，估計在場的各族應該都會對“夢鏡”有了印象。
聽到格萊普尼爾的自述，晶目族老者那持著柺杖的雙手緩緩抱十，眉頭緊蹙，似乎在在思考著什麼。
水銀一般的鏡面，配合那波盪起伏的人臉，就像是一個即將升維的平面生物，正在極力的掙扎著突破三維束縛……看上去極其的驚悚。
巨城靈眉頭一挑：“除了那位老奸巨猾的長惑族，其他人都在我的監督下。”
頭鏡一族，本身就是一個意識流的種族，聽到格萊普尼爾所提到的意識進入另界這一情況，他們是非常好奇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格萊普尼爾將脫離中立的身份，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識形態了？
“交涉……”晶目族老者深深的看了巨城靈一眼：“交涉什麼？”
但如果格萊普尼爾有了組織，那完全可以透過組織與組織之間的交流，來促成以往難達成的事。
可現在，格萊普尼爾卻明確了自己是“夢鏡”一員。
晶目族老者淡淡道：“登入器。”
所以，特盧人對於格萊普尼爾說的各種東西都不感興趣，他們此時此刻，全副心神都放在瞭如何與“夢鏡”高層打交道上。
但各族為了塑造她的中立形象，會刻意忽略這種明確的立場，透過粉飾太平，來把她託上“中立者”的神壇。
茉莉安低下頭，看向庫庫魯斯的腳邊，本來那裡該有一團黑色的龍影，但不知什麼時候，庫庫魯斯的影子和雲洞裡的氣霧融為了一體。
他們很清楚，想要創造一個意識世界，背後存在的技術難度。
巨城靈：“這麼看來，登入器似乎還值得期待？”
他真實的目的，大機率與那位有關。不過，只要是詢問起那位的事，巨城靈向來閉口不提……這或許也是那位建立水晶城時留下的後門？
“如果你真想要占卜愛人，那我可以嘗試之後和格萊普尼爾聯絡。”晶目族老者並未拆穿巨城靈，而是順著他的話說道：“不過你也知道，格萊普尼爾與希露妲關係莫逆，而希露妲的孫子……”
而格萊普尼爾所提到的登入器進入的夢之晶原，簡直就是意識空間的進階——意識世界。
這時，那顯現著主展示臺內容的鏡面上，突然凸出來一個人臉。
他們的想法和巨城靈其實不謀而合。
短短一句話的時間，熱度柱就突破了80%，並朝著85%前發。這在格萊普尼爾看來，算是為數不多的好處。
換言之，庫庫魯斯的影子，消失了。
而隨著格萊普尼爾的講述，各族的反應也各不一樣
唯有頭鏡一族、還有鏡龍一族、羽森與歌者一族，對於登入器表現出了盎然興趣。
晶目族老者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巨城靈顯然聽懂他的弦外之音，他沉默片刻道：“所以，我才說聯絡夢鏡，而不是直接聯絡格萊普尼爾。”
要知道，頭鏡一族其實也在試圖創造，能讓意識共存的獨特空間。
晶目族老者沒有回答，而是淡淡道：“這就是你不監控長惑族，跑來找我的原因？”
巨城靈如今突然說“占卜愛人”，顯然也不是真的。
雖然各族還不知道“夢鏡”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格萊普尼爾既然加入了“夢鏡”，那麼“夢鏡”的立場肯定會凌駕于格萊普尼爾個人的立場之上。
只是他們的關注重點也落在格萊普尼爾的占卜上，真正在意登入器的，反而沒那麼多。
頭鏡一族對登入器的在意，是可以預料到的。
對於巨城靈的回答，晶目族老者輕嗤一聲。
“在意？”巨城靈搖搖頭：“不不不，我只是在想，她既然現在有了‘夢鏡’組織，那我們是否可以透過水晶王國的名義，與她進行交涉？”
百龍神國的駐點，雲洞之內。
又不是初生孩提，或者空心人。只要是有智生靈，怎麼可能就沒有立場？
中立者的身份，本來就是強扣在她腦袋上的帽子，如今就算被收回，她也完全無所謂。
“不太清楚。”晶目族老者頓了頓：“不過，皮卡賢者之前聯絡我，讓我一定不要錯過登入器。雖然皮卡賢者的一些研究我不太喜歡，但它的眼光向來不錯。”
而格萊普尼爾有了立場，那麼她將再也無法做到中立。
特盧人也找過格萊普尼爾，想要讓她幫忙占卜，可格萊普尼爾完全不理會。如今，格萊普尼爾已經有了組織，那是否可以透過組織交涉，請求格萊普尼爾幫忙占卜呢？
特盧人在白日鏡域流浪了數千年，他們真的很想要回歸故土……而不是隻靠著蒲公英來祭奠逝去的記憶……
也因此，他們對於格萊普尼爾以及其背後“夢鏡”所擁有的技術，很是好奇。
先留印象，後續等到災厄來臨時，再添補骨架即可。
雖然他們已經請了萬事屋幫忙，可沒有記憶，想要找到過去太難。
格萊普尼爾停頓了一下，開始進入了正題，也即是對“登入器”做起了陳述。
不過，格萊普尼爾就算知道會被人認為自己有立場，她也不會在意……以往她的中立身份，本身也不是她自己主動爭取，而是各族恰好需要一個調停者、傳話者，所以將她捧上了這個高位。
巨城靈：“話說回來，格萊普尼爾這次以夢鏡代表登場，她會展示什麼呢？”
巨城靈沒有再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纏，只要同意聯絡就行。
巨城靈：“格萊普尼爾也開始有了意識形態嗎？”
巨城靈低垂眼眸：“譬如，幫我占卜一下，我未來的愛人如今在何處？”
如今的庫庫魯斯，雖然維持著龍形態，但卻變成了只有兩米左右的迷你龍。
巨城靈沒有說誰是“老奸巨猾的長惑族”，但晶目族老者顯然明白它的意思，輕聲道：“伱明白孰輕孰重即可。”
巨城靈有些疑惑道：“這是什麼？”
茉莉安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龍鴉一族天生擅長操縱影子與黑暗，甚至有傳言，龍鴉就是從神國的暗影裡誕生出來的。作為龍鴉一族如今的領導者，茉莉安顯然也對黑暗與影子有所涉及。雖然她更擅長黑暗系的能力，但對於暗影也同樣瞭解。
她很清楚，庫庫魯斯此時正在使用某種涉及暗影的能力……但據她瞭解，庫庫魯斯以往可從未接觸過暗影之力。
一個以往從未接觸過暗影能力的存在，為何突然就開始領悟暗影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