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2章魔神印記
這番話剛吊起眾人的胃口，卻不等他們有所猜測，西波洛夫便先一步的將答案說了出來。
“在廣為流傳的版本中，黑山羊秘鏡有三大秘寶，分別是「無所不知的樹人」、「無所不有的祭壇」以及「無所不能的哭牆」。”西波洛夫說到這時，稍微停了一下，環視了一下眾人，一字一頓道：“這，其實是有謬誤的。”
“謬誤？你是說這個傳聞出錯了？”不僅安格爾愣了一下，路易吉和拉普拉斯也有些驚訝的抬起頭。
三大秘寶的傳聞，在白日鏡域一直甚囂塵上，這麼多年過去，早已根植在各大族群的心中。最為重要的是，這個傳聞還是黑山羊本尊說出來的。
結果現在西波洛夫卻說，這個最為廣泛流傳的傳聞，居然是錯的？
這怎能讓他們不驚訝。
在他們臉色愕然，面面相覷的時候，西波洛夫輕聲道：“我之所以說它有謬誤，是因為那最後一件秘寶，也就是那「無所不能的哭牆」，它的真身其實不是哭牆，而是……一面鏡子。”
“不是哭牆，是鏡子？”路易吉低聲重複著西波洛夫的話，似乎在品味著這個資訊背後可能蘊含的線索。
而安格爾比路易吉的反應要快一步，聽到西波洛夫的糾正後，第一時間便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找到了這「無所不能」的秘寶？”
不管其真身是哭牆還是鏡子，在此之前，都沒有被找到過，只有傳聞流出。
從它的話語，就能大致猜到他的目的——忽悠長惑族幸運兒詢問一些非秘寶的資訊。
犬執事：“黑山羊知道了，那我肯定也知道了。”
“行了，別再問了，要問也等我說完再問。”犬執事咳嗽了一聲，繼續道：“黑山羊初誕時，只看了一眼三大秘寶的初相，便將情況公佈了出去。這才有了三大秘寶之說。”
犬執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掃了路易吉一眼：“我話還沒說完呢，伱為什麼不先等我說完再打斷我？”
犬執事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的繼續說道：“一開始黑山羊初誕的時候，藉著秘鏡的視野，掃視了整個秘鏡的大概，因為時間太短，只看到了三大秘寶的一個大致形態，便匆匆將流言傳播了出去。”
路易吉了悟的點點頭。
西波洛夫：“具體是哪位長惑族找到的，以及，他們向無所不能的鏡子提出了什麼要求，我都不太清楚。唯一確定的是，最後一件秘寶不是哭牆，是鏡子。”
各大族群都認為第三個秘寶是「無所不能的哭牆」，這也導致了，當長惑族的那位幸運兒遇到了鏡子時，沒有把它當成秘寶，只向鏡子提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要求。
“長惑族？”路易吉低聲喃喃：“這麼走運嗎？”
“算了，都已經被你打斷了，先告訴你也行。”犬執事：“其實答案不已經很明顯嗎？我連黑山羊的初誕都說了，你覺得這件事誰會知道？”
犬執事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沒錯，這件事只有黑山羊知道，所以也只有它能告訴我。”
最重要的是，使用了魔神印記，等同於和深淵大魔神產生了聯絡。隨時隨地可能被對方注視，甚至降下投影。
它自詡自己是一個隱秘學者，除了三大秘寶的資訊外，它知道很多關於黑山羊秘鏡的其他資訊。
“不都一樣麼？”犬執事：“既然黑山羊帶著契約來到了我的面前，被我讀心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鏡子是很有靈性的，透過簡單的幾句攀談，便發現了長惑族幸運兒並不認識自己。於是心下一喜，開始了忽悠。
也就是說，魔神印記極有可能是黑山羊秘鏡一誕生就存在的。
當初黑山羊加入不落王城的時候，黑山羊融入不落王城的速度非常的快，路易吉見狀還挺疑惑，黑山羊怎麼能對紅鏡祭司如此信任？
甚至都提到了黑山羊初誕，窺視到三大秘寶時的場景。
第三秘寶有兩面，一面是哭牆，一面是鏡子。說它是哭牆，這是對的；說鏡子，其實也是對的。
惡欲魔神還擅長操縱慾望與人心，對於慾望雜冗、人心斑駁的長惑族而言，魔神印記的出現，無疑是引狼入室。
現在來看，一切都明白了。不落王城和黑山羊彼此接受的如此快，還有犬執事的功勞。
可……一個初生的鏡中空間，為何會出現魔神的印記？
“一般來說，這種特殊的鏡面空間，會映照物質界的景象。”路易吉低聲喃喃：“難道說，這個黑山羊秘鏡所對應的物質界，與深淵魔神有關？”
等長惑族幸運兒發現不對勁時，他已然被鏡子傳送出了秘鏡。
如果早知道鏡子就是「無所不能」的秘寶，長惑族幸運兒肯定會提出更加珍貴的要求，畢竟，這可是「無所不能」的秘寶。
也因此，長惑族幸運兒剛得到這個秘聞，還想著要去找找所謂的魔神印記，結果還沒動身尋找，就被秘鏡規則之力，傳送出了秘鏡。
路易吉訕訕一笑，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
而每一次煽惑成功，都能夠提升長惑族的修為。
也因此，鏡子會盡全力的降低對方提出的要求，甚至透過忽悠的手段，消耗對方的要求。
路易吉：“……黑山羊。”
路易吉被問的愣住了。
但滿足外來人的要求，對鏡子本身也是一種消耗。
如今西波洛夫糾正了是鏡子而非哭牆，不就意味著有人親眼見到了這無所不能的秘寶嗎？
頓了頓，路易吉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這在保密條款內，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這不在保密契約中，所以能說。
長惑族本身就很擅長煽惑，如果再擁有了操縱人心與情緒的能力，那它們煽惑起來就更輕鬆了。
犬執事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辭，這才緩緩開口道：“長惑族幸運兒無意中發現了那面鏡子，當時，那面鏡子鑲嵌在某個山壁上……”
“那的確是一面鏡子，只是，當初黑山羊只看到了鏡子的背面。它的背面看上去像是一堵牆，上面繪著一張惡魔哭臉，這才有了‘哭牆’的名字。”
於是，才有了密室裡懵逼的後續。
犬執事：“也有可能與魔神信徒有關。”
路易吉立刻順杆而上，問道：“契約？黑山羊也來過萬事屋簽訂過委託契約？”
這絕對不是西波洛夫能知道的情報。
也因此，得到惡欲魔神的印記，的確能夠提升長惑族的能力。
就像之前長惑族為了在各族面前證明《破鏡與破障》是真實的，派了‘幻豹’納華特來找犬執事簽訂契約，為的就是讓犬執事讀心。
同理，黑山羊和不落王城互相都信不過對方，於是就讓犬執事這個最可靠的第三方，成為了契約的見證者。
犬執事在接話的時候，安格爾還以為它是讀了西波洛夫的心，才瞭解這個情報。但隨著它的講述，安格爾發現，它比比西波洛夫還更瞭解箇中原因。
“但實際上，黑山羊看到的第三件秘寶，也即是「無所不能的哭牆」，其實只看到了一半。”
路易吉遲疑了兩秒：“你確定是黑山羊告訴你的？而不是你讀了它的心？”
一旁的西波洛夫，聽著眾人的話，不僅插不上嘴，也沒有聽懂意思。與深淵魔神有關，不就是與魔神信徒相關麼？
彼時，長惑族幸運兒雖然聽出來對方有些花言巧語，但他並不知道眼前的鏡子就是真正秘寶，再加上內心很警惕，想著隨便提點問題，看看對方接近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
黑山羊秘鏡是一個相對來說很封閉的特殊鏡面空間，再加上很少有人進去，裡面的東西幾乎都是原生存在的。
西波洛夫的語調擲地有聲，配合他那表情，讓眾人不得不信服。
路易吉一聽，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你能說說他提出了什麼要求嗎？”
只不過，就在這時，一旁趴在狗爪子抱枕上的犬執事，似乎聽到了西波洛夫的發言，抬起微醺的狗頭：“其實，三大秘寶的傳聞，也不算是錯的。”
犬執事說到這時，終於停了下來：“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說，三大秘寶的傳聞不算錯誤。”
毫無疑問，這是犬執事的獨家情報，而且，以安格爾的分析，這個情報的來源，估計只有那一位知道……
而鏡子在被長惑族幸運兒注視到後，按照秘鏡規則，對方算是找到了秘寶。這個時候，鏡子已然不能動彈，必須滿足對方的要求，才能離開。
犬執事：“可以說。當時那長惑族的幸運兒，被傳送出秘鏡後，還很懵逼，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將情況說給了密室裡的其他人。所以，知道的人其實也不少。”
西波洛夫沉吟的點點頭：“是的，根據我從聚會上得到的資訊，是有一個長惑族，在幾十年前的一次秘鏡探索中，找到了這面無所不能的鏡子。”
犬執事頷首應是：“是的，當初黑山羊加入不落王城時，他們雙方都互有間隙與猜疑，為了打消互相的顧慮，最好的辦法就是來找我，由我來讀心並且簽訂契約。”
安格爾：“不，我的意思並不是在於能力提升上……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在黑山羊秘鏡裡，會出現魔神的印記？”
作為「無所不能的鏡子」，它以極快的速度就確定了答案，告訴了長惑族幸運兒。
鏡子背面與山壁緊緊相連，因此，長惑族幸運兒也沒有看到鏡子背面的哭牆，導致他沒有認出這是秘寶。
於是，長惑族幸運兒提了一個對外族人來說，非常無感的問題：“黑山羊秘鏡中，是否存在能提升我能力的事物？”
換言之，長惑族浪費了一個絕佳的機緣。
“在黑山羊秘鏡的一些隱秘地點，殘留著惡欲魔神留下的印記。惡欲魔神是喜歡玩弄慾望與人心的深淵大魔神，祂留下的印記，也殘存著惡欲魔神的一部分能力；如果你找到了這個印記，融入自身，有很大機率獲得操縱情緒的能力。”
而鏡子也很快完成了長惑族幸運兒的要求。
“為什麼這麼說？”路易吉好奇的看向安格爾，魔神印記就算能提升長惑族能力，可副作用也肯定很明顯。
犬執事：“也正因為黑山羊沒有看全，所以他後來傳遞出來的資訊出現了明顯的偏差。”
另一邊，聽完犬執事解釋的路易吉，對於錯誤不錯誤，他是一點不在意，他更好奇的是：“聽你的意思，長惑族幸運兒向鏡子提出的要求，你也知道？”
然而安格爾在聽完整個故事後，卻覺得，這並非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也是在那時，黑山羊才明白最後一件秘寶，不完全是哭牆，而是一面鏡子。
犬執事點點頭：“彼時黑山羊來找我簽訂契約的時候，長惑族幸運兒已經從秘鏡出來了。它將自己的經歷全部道了出來，黑山羊自然也聽到了。”
冷不丁的，犬執事又自爆了一個大料。
鏡子在回答了幸運兒的問題後，等同於“完成了對方提出的要求”，按照秘鏡的規則，每個進入秘鏡的人只有一次與秘寶交流的機會，一旦使用，便會被傳送出去。
“如果黑山羊看到了哭牆的另一面，就會發現，這真的是一面鏡子。”
他之前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聽安格爾一提，也覺得這裡面好像有點不對勁。
安格爾這麼想著的時候，路易吉直接將問題問了出來：“你是哪裡得來的這個情報？萬事屋本身就有？”
路易吉聽完犬執事的講述後，對於這位長惑族的幸運兒，也深表同情。明明是第一個遇到「無所不能」的秘寶，卻被秘寶一陣反忽悠，問了一個沒什麼意義的問題。
所以，三大傳聞不算錯誤，只能說不太完整。
犬執事盯了西波洛夫一眼，淡淡道：“與深淵魔神相關，意味著黑山羊秘鏡對應的物質界，大機率是深淵。但與魔神信徒相關，那對應的物質界就無遠弗屆了。”
深淵魔神的信仰，輻射了無垠世界。
指不定一個沒聽過的小世界裡，就存在著魔神信仰。而黑山羊秘鏡，也說不定就在這無垠世界裡的某個角落裡。
如果真是無垠世界的話，那“魔神印記”出現在黑山羊秘鏡，意義就沒有那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