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開除
事情進行的比想象中順利多了。
李逆逆帶人去最後排尺定位的時候,正好趕上苟志強和賴金鳳鬧掰。
兩個人在廠房空地上廝打,周圍全是圍觀的人。
“賴金鳳,既然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好過,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眼看賴金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圍觀的工友這才把人拉開。
李逆逆和廠長走在一起,明知故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啊?怎麼了?”
廠長覺得丟人,叫過外面一個人過來問,“到底咋回事?怎麼跑廠房門口打架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學話的人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笑,“賴金鳳為了攏住苟志強,非說自己懷孕了。
給苟志強鼻子都氣歪了,死活不承認孩子是自己的,還要跟賴金鳳分手。
賴金鳳更加懷疑他是要跟徐興芳複合,越發拉著人不放。
帶著兩個孩子都要去苟家住去了。
苟志強沒辦法,只能拿著醫院的證明給她看。
原來苟志強根本就不能生,他就不是男人。
賴金鳳這時候也只能坦白自己沒懷孕。
但是賴志強那個檢驗報告放在賴金鳳手袋裡了,不知道被誰翻出來,車間的人都看見了。
苟志強臉上掛不住,說是賴金鳳毀了他,要跟賴金鳳同歸於盡!”
廠長:“……”他看向李逆逆,好看的臉蛋上並沒有什麼特別表情。
果然是大領導家的孩子,遇到什麼事都能不動聲色。
他都快憋不住去指指點點看熱鬧了。
“讓李工見笑了.”
廠長急忙賠不是。
李逆逆勾著嘴角道;“無妨,這就是人生百態嘛,這才真實,就是怕對廠子影響不好.”
可不是,必須嚴肅處理。
這時候苟志強和賴金鳳已經被人帶過來。
賴金鳳看見廠長攏著衣領哭的不能自已,“廠長,這個狗東西要殺人,叫保安科把他抓起來.”
苟志強沒搭理她,突然看見人群中徐興芳,他叫道:“芳芳,我知道錯了,你跟我回家吧.”
然後看向廠長道:“廠長,我是徐興芳的丈夫,本來我跟徐興芳非常恩愛,都是這個女人勾引我,她破壞我的家庭,欺負我老婆,您要為我做主啊.”
李逆逆忍不住翻白眼,真的臉皮太厚了。
不知道以為賴金鳳強姦了他呢。
可他越這麼說,賴金鳳越是不平。
苟志強分明還想跟徐興芳和好,那她算什麼?他們都睡過了,被耍了?“廠長,我也沒強姦他,是他自己說徐興芳一點趣都沒有,就喜歡我這四兩肉,誰勾引他了?我可是單身,他自己有老婆,他不要臉.”
她豁出去,不怕被人笑話了。
工人們不負重萬,哈哈大笑。
廠長看著他們衣衫不整,一個露出通紅的奶罩,一個露出半截紅褲頭,就跟捉姦現場一樣。
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沒看見他這有客人嗎?“這兩個人太有傷風化了,都給我開除了,都開除!”
廠長一錘定音,說開除就開除,沒有別人求情的餘地。
賴金鳳自己也待不下去了,她本來就是寡婦,門前是非多。
跟苟志強在一起是因為看苟志強家孩子少,結婚之後苟志強能幫她養孩子,她不是誰都跟的。
但是經過此事之後,廠子裡的男人總是半夜去她家。
鄰居一個男的,平時人很老實的,也有老婆,他不開門就從窗戶跳進來,非要讓她給拔火罐。
拔火罐不得脫衣服嗎?隨後就造謠她想跟副廠長好,看不上其他工友。
副廠長就不是個正經東西,但是副廠長的老婆更可惡。
她從來不管自己的男人,天天好吃好喝伺候著,有點事就罵別的女人。
她是副廠長夫人,身邊糾集一些女人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賴金鳳的醬缸全都被灌了土。
尿罐子被開了口,表面不知道,第二天底下流了一地黃湯。
筒子樓裡做飯總是搶不上。
洗澡洗衣服到她就停水。
還要忍受別人指指點點,說她沒有男人不能活。
最痛苦的,孩子在學校被人欺負,同學都罵孩子媽媽是破鞋,將來他們也是。
她有一個女兒。
實在待不住了,賴金鳳賣掉了房子,帶著孩子們投靠遠親去了。
苟志強父母之前都是廠子職工,他當然不肯走。
但是李逆逆沒想到的,他騷擾不成徐興芳,竟然帶著苟老太太來找她了。
“小李,我知道芳芳背後是你撐腰,作為親戚,大家都是勸和不勸分,你也勸勸你表姐,快讓她回家吧,順便把你表姐夫的工作給安排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還能真給開除啊!”
李逆逆當時正在教三毛操作機器。
聽了這話,她沒忍住笑了。
“不是已經勸分了嗎?還勸什麼和,我就喜歡勸分,怎麼著?”
苟老太太:“……”“我二姐已經跟你們離婚了,如今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當還是之前呢?”
苟老太太說不過,抹著眼淚哭,“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好歹你二姐……”她想說徐興芳吃了他們家七年飯,發現根本說不出口。
仔細想徐興芳欠他們地方,竟然一點也沒有。
最後她只能乾巴巴的道:“還有小狗子,他想媽媽了,等著他媽回家呢.”
因為她也知道,小狗子不是徐興芳的孩子,對徐興芳也不好。
徐興芳只要一上夜班,那孩子白天就在家開音響。
說到最後,苟老太太眼神閃爍,暗暗嘆口氣。
李逆逆等到他們沒什麼話說了才道,“自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吧?”
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們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去你家走親戚,因為只拿了一些土特產,你們連夜說沒地方住,把我趕回家的事?”
說的兩個人臉上變色。
李逆逆冷笑一聲:“人家都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在你家人身上,我看的淋漓盡致。
往後記住了,莫欺少年窮!”
當時怎麼對他們的,現在哪有臉來找她啊。
她知道人類世界是有參差的,可她始終無法明白這些‘回頭客’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