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元初聖殿外,黃煙塵趴伏在地上,淚如雨下,連站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腦海中,只剩下張若塵離去時的淡漠眼神。

那眼神越是淡漠,她心中的痛,就會更深一分。

池瑤女皇的聲音,傳了出來:“人的一生,總是要做出選擇。

既然你選擇站在本皇的這一邊,也就意味著必定要失去另一邊。

神都沒有辦法兼顧,更何況是你?”

“可是……”“沒有可是,做出選擇之後,前方就是一條不歸路.”

池瑤女皇的聲音,顯得格外無情,每一個字都如同一座冰山,狠狠的砸在黃煙塵身上。

太宰王師奇穿著一身紫鯤官服,快步走到元初聖殿的外面,向著不遠處的黃煙塵瞥了一眼,才是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上,道:“張若塵乃是經天緯地的奇才,若為朝廷所用,必是人族之雄傑,老夫非常欣賞此子。

可是如今,他已經心生魔障,對女皇更是生出滔天怒恨,日後必成大患。

為朝廷,為天下,為崑崙界不再受戰亂,臣認為,不能放他離開,必須殺之.”

遠處,跪伏在地上的聖書才女、滄瀾武聖、青墨,皆是臉色一變。

因為她們也十分清楚,王師奇識人極準,說得一點都沒錯,張若塵的確是驚世奇才,以一人之力擊敗九大界子,堪稱冠絕天下。

今後,一旦成長起來,必定是朝廷的大敵。

正是如此,她們才無比擔憂,擔憂今日張若塵走不出皇城,會被抹殺。

元初聖殿中,響起池瑤女皇的聲音:“必成大患?”

“沒錯。

此子一直都是朝廷重點關注的物件,以他那恐怖的修煉速度,恐怕只需五十年就能達到大聖境界,三百年就能成神。

臣認為,張若塵的危險程度,遠超死禪老祖和孔蘭攸。

女皇,不可不防,能殺早殺.”

王師奇道。

“五十年成大聖,三百年成神。

開天闢地以來,有這樣的人?”

池瑤女皇的語氣很平淡,可是誰都能夠聽出,話語中的不屑。

“沒有,但是,張若塵的天資奇高……”王師奇還沒有說完,池瑤女皇便是打斷了他的話,道:“天資奇高又如何?自古以來,沒有人的天資能夠和張若塵比肩嗎?”

“倒也不是……張若塵的天資雖然罕見,堪稱中古之後的第一人,不過,在崑崙界,每隔十萬年,或者數十萬年,總會誕生出一兩個他這樣的妖孽。

比如,十萬年前的千骨女帝,各方面皆是不弱於他。

再往前推,一直推到上古、遠古、玄古……太古,像張若塵和千骨女帝之輩,沒有一千,恐怕也有八百.”

池瑤女皇道:“這些人可是全部都能達到大聖境界,或者是神境?”

“沒有。

就連千骨女帝,也未能成神.”

王師奇道。

“既然如此,區區一隻還活在泥沼之中的螻蟻,女皇何必要懼他?”

池瑤女皇的語氣充滿威嚴和霸道,揚聲道:“崑崙界的萬尺厚土之下,埋不盡的英雄骨。

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五十年成大聖,三百年成神?王師奇,你修煉了多少年?”

在一位神的面前,王師奇感知到一股巨大的壓力,額頭上冒冷汗,眼睛盯著地面,道:“一千二百四十年.”

“你的天資如何?”

“臣,自認為不弱於天下任何人.”

王師奇道。

池瑤女皇道:“能夠修煉到你這種層次的人,哪一個的天資和悟性不是最頂尖層次?可是,你知道為什麼,修煉了一千二百四十年,你卻依舊沒有突破到大聖境界?”

“請女皇指點.”

王師奇再次叩首。

“想要達到大聖境界,甚至是神境,不在乎你的天資高低,在乎你的心。

當你跪在本皇面前的時候,已經註定你達不到大聖境界.”

池瑤女皇道。

王師奇的額頭上,汗如雨下,道:“為何……”池瑤女皇道:“大聖者,為聖道中的帝皇。

有帝心者,不屈於人。

有神心者,百折不撓。

大聖之下,靠的是天資。

大聖之上,靠的是煉心.”

“有帝心者,不屈於人。

有神心者,百折不撓.”

“不屈於人,百折不撓.”

王師奇的嘴裡一邊輕念,一邊參悟。

“當你跪伏在本皇面前的時候,大聖之道,就已經毀於一旦。

這一點,你比死禪老祖和孔蘭攸差得太遠。

他們未來的成就,註定遠高於你.”

池瑤女皇道。

王師奇領悟到其中的關鍵,道:“求女皇指點,如何煉心?”

“煉心如同煉兵,只有使用最烈的火去煉,使用最冷的水去淬,再加上一位最好的煉器師,才能煉出天下無敵的神兵。

想要承受住最烈的火和最冷的水,卻是必須先尋找天地間最好的鐵。

四最,缺一不可.”

“什麼是最烈的火,什麼是最冷的水?”

王師奇問道。

“煉心之火,最烈的,莫過於怒火。

至於最冷的水……”池瑤女皇沉默了片刻,才又道:“自己去悟.”

元初聖殿中,響起女皇的自語之聲:“五十年成大聖,三百年成神,談何容易?恐怕使用最烈的火,最冷的水,也是淬鍊不成.”

“如此說來,張若塵倒是不足為懼.”

王師奇想了想,又道:“還有另一件事,天地棋局顯示,不死血族的十位血帝和不死神殿的殿主,都逃出北域,正向蠻磯島而去.”

池瑤女皇顯得有些不屑,道:“十大血帝,不過只是十隻自以為是的井底之蛙。

在不死血族,就連冥王都只敢稱王,他們卻敢稱帝。

也罷,敢稱皇,至少是有一顆不屈於人的心,井底之蛙總歸是比螻蟻要強一些,本皇便親自去送他們上路.”

“譁——”下一刻,一片七彩色的神雲,飛出中央皇城,直向北方而去。

“女皇不是說,今日不想殺人嗎?神之心,果然讓人猜不透.”

王師奇眺望著遠去的神雲,輕輕的搖了搖頭,嘴裡再次念出:“有帝心者,不屈於人。

有神心者,百折不撓.”

………………以一人之力重創九大界子,這一戰,讓皇城中的修士,皆是頭皮發麻。

看著張若塵的面容呆滯,一步步向皇城外走去,卻沒有人敢輕易出手。

他們可不是九大界子,九大界子皆是擁有強大的體制,生命力強大,就算被斬斷身體,也不會死。

若是他們被斬斷身體,卻是必死無疑。

“不用急著動手,鮮血流盡之後,他自然會死。

等他倒下之後,再去奪取他身上的寶物也不遲.”

很多不懷好意的修士,皆是跟在張若塵的身後,只等他倒下,就一哄而上。

那些對張若塵有好感的人,卻不敢出手幫助他,只是露出同情的神情。

畢竟,張若塵得罪的人,是女皇,是整個朝廷,甚至是整個天下。

出手幫他,誰能承受住那可怕的後果?風雪中,張若塵每走一步,胸口就有大量鮮血溢位,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渾身發冷,雪花落在他的臉上都不融化,凝聚成了一層冰晶。

跟在張若塵身後的修士,越來越多,可是張若塵就是沒有倒下,一直走出了中央皇城。

“看著他那要死不死的樣子,真是心煩.”

“要死就趕緊去死,受了那麼重的傷,心臟都被刺破,鮮血都流盡,竟然還不倒下.”

已經有人忍得很不耐煩,蠢蠢欲動,準備出手。

兩個老者從雲層中衝出來,落到張若塵的身前。

其中一個老者,衝上去就是扣住張若塵的肩膀,道:“終於找到你了,小子,趕快將老夫的千葉聖芯草交出來,若不是酒瘋子的鼻子厲害,嗅到了你的味道,還真被你給跑掉……我的天啦……怎麼傷得這麼重,血都流乾……”“真的假的,死了沒有?”

酒瘋子的臉色一凝,湊攏了過去,看著張若塵心臟位置已經結冰的傷口,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兩個老頭都是剛剛趕到皇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古松子和酒瘋子逃出仙機山之後,就在尋找張若塵,畢竟,張若塵掌握有六聖登天酒的配方和千葉聖芯草,乃是他們十分想要得到的東西,所以很害怕被張若塵私吞。

“奇哉,奇哉,鮮血流盡之後,並應該死去才對,可是,他偏偏還留有一口氣.”

古松子捋了捋鬍鬚,直搖頭,感覺到不可思議。

“那你還等什麼,趕緊救人.”

酒瘋子催促了一句。

酒瘋子伸出一隻手掌,打在張若塵的背部,一道渾厚的聖氣湧出,源源不斷鑽進張若塵的體內。

在一瞬間,張若塵身上的寒冰,全部都融化。

與此同時,古松子則是一連摸出三枚聖丹,分別是一枚血氣聖丹,一枚療傷聖丹,一枚續命聖丹,全部都給張若塵喂入進嘴裡。

當今天下,恐怕也只有古松子這樣的丹道聖師,才能一連摸出三種不同的聖丹。

看到酒瘋子和古松子竟然在救張若塵,那些跟了張若塵一路的修士,自然是相當氣憤。

“哪裡冒出來的兩個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敢救張若塵,你們是活膩了嗎?”

“得罪女皇的人,你們都敢救。

今日,我就替女皇宰了你們.”

那些蠢蠢欲動的修士,不再等待,紛紛衝了出去,攻向酒瘋子、古松子、張若塵三人,準備先殺人,再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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