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泯之正要說出九號遺蹟下面可能有什麼之時,束星北忽然伸手製止了他。

“噤聲,”束星北閉上了眼睛感應著什麼。

杜泯之心頭疑惑,也不知道束星北這番動作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也沒問,只是靜靜地等在那裡。

“有人追上來了,”束星北忽然沉聲說道。

“追上來了?也許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呢,”杜泯之對這一帶海域還是很熟悉的。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七號遺蹟,誰那麼無聊跟著他們呢。

不對。

二塔那邊還真有可能。

“出去拿望遠鏡看看?”

杜泯之提議道。

“好,”束星北也不能確定他感應是否正確。

但是那種淡淡的危機感應該錯不了。

倆人艙裡走了出來,杜泯之手裡多了一個單倍望遠鏡。

站在船頭朝著束星北所指的方向一看,杜泯之頓時就驚住了。

後方的確跟著一艘樓船,而且上面影影綽綽的有不少人。

可是束星北是怎麼獲知的。

要知道他們剛才還在船艙裡,而那艘樓船距離他們少說還有十五公里遠。

光憑肉眼是看不到的。

為了確定自己的認知是否正確,杜泯之把望遠鏡取了下來,用自己的雙眼看向那個方向。

那裡灰白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別說船了,就是一個黑點也沒有。

“有船嗎?”

束星北問道。

他的目力還達不到那麼遠。

“有。

看樣子,是我們公司的船,”杜泯之把望遠鏡遞給了束星北。

束星北奇怪地看了看他,“既然已經確定有船了,你怎麼又把望遠鏡取下來了?難道說你的眼力比望遠鏡看得還清楚?”

杜泯之神情一滯。

這個還真不好解釋。

變態。

離這麼遠,也能感覺到後方有船。

“果然是二塔的人,甲板上站著的那個,是那個叫廖長虹的,”束星北望著後方海域,不禁冷笑起來,“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我們加快速度,趕到七號遺蹟那邊?”

杜泯之提議道。

“不。

七號遺蹟那裡很詭異,他們不會跟得過近的。

依我看,他們是想截我們的後路,”束星北擺了擺手。

“真是好打算,”杜泯之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等他們這艘船從七號遺蹟回來,正好遭到二塔船隻的伏擊。

到那時,自己這一方即使在七號遺蹟有所斬獲,成果也歸了二塔所有。

而他和束星北以及船上的50名巡衛,到時候能不能保住命還兩說。

“先別管他們,我們放慢了速度繼續向前,”束星北放下望遠鏡,想了一會兒,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

既然趙姨對自己念念不忘,那就給她來個大禮送上。

不然,也對不住她的這番心意。

杜泯之看不到束星北面具下的神情,他微微點頭,“也是。

他們敢追上來,船上的好手肯定不是一兩個,力量甚至還要遠在我們之上。

慎重點也是應該的.”

杜泯之以為他猜中了束星北的心思。

等暮色降臨,束星北起身說他要回到那片海域截住二塔那艘樓船時,杜泯之簡直驚呆了。

“啊,這,這不行啊。

我們的力量肯定遠遜於他們,還有,那個廖長虹,我知道他,他是四級武士。

到了這份兒上,我也不瞞你了,束老弟,老哥我才是二級武士啊,”杜泯之苦澀地說道。

實話說出來固然讓自己難堪,可是不說實話,直接駕船殺回去,那就是要送命啊。

“你不用管,讓船繼續向前行,我一個人回去一趟,”束星北擺了擺手。

他根本沒有讓樓船掉頭的意思。

杜泯之嘴巴張成了o型。

“這,這哪行啊。

別說你一個人,就是我們整艘船回去,也沒戲,”杜泯之對束星北一點兒信心也沒有。

他不是看不起束星北,關鍵是現在也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事兒呀。

廖長虹真是四級武士,束星北呢?杜泯之根本感覺不出了束星北具備四級武士的能力,別說四級了,就是二級,他也不見得達到,反正從血氣上,杜泯之感覺束星北弱於自己。

“不要討論這事兒。

我一個人回去一趟,至於這邊的船速,也不要太快,保持在三十邁左右就行了。

我們不能在夜晚時分靠近七號遺蹟,”束星北說著,脫下了自己外面的棉服,只穿著一身獸皮衣。

“等等,出來的時候,我還帶上了三瓶飲金獸的粘液,你拿一瓶帶上,那東西能快速腐蝕船底鋼板,”杜泯之說著,從艙裡拿出了一個約摸三百毫升大小的瓶子來,瓶子裡裝滿了混濁的液體。

“哦,還有這等好東西?”

束星北眼睛一亮。

他原本還準備給二塔那邊的樓船來個突襲呢。

有這個東西,倒是不用直面他們,和船上的人捉對廝殺了。

“小心點。

這東西腐蝕性大得很,弄到身上去了,連骨頭都能給你化掉,”杜泯之叮囑道。

“好,”束星北應著,走出了船艙。

杜泯之也跟著出去了,樓船後面繫著小型救生船,束星北過去,無疑是要乘坐那條船了。

沒想到束星北直接往水裡一跳,跟著就往後方泅遊而去。

“這,這也太猛了吧?”

杜泯之來不及阻攔,眼睜睜地看著束星北就這樣在寒冬臘月在海水裡遊著。

“這萬一半途上遇到腿抽筋,可是凶多吉少啊,”幾個巡衛也看到了束星北跳到海水中的一幕,一個個吃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腿抽筋?這麼冷,又是晚上,凍也要凍死了。

再說了,還不能遇到大鯊魚大海獸,”又一個巡衛嘖舌。

這位束經理真是年輕膽大,居然敢這麼幹。

“這倒是去哪裡啊?”

一個巡衛向杜泯之問道。

杜泯之當然不會說實話,他把臉一沉,“做好你的事兒,不該問的,你別問.”

他現在為束星北的命運擔憂不已。

小束啊,你可真不能死啊。

你死了,別說我完成不了打撈遺蹟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回去只怕也沒有半點功勞。

杜泯之當然看得出束星北是大小姐身邊的紅人了。

不說杜泯之憂心,束星北遊了一會兒,就開始呼喚折戟鯨。

早在船上的時候,他就溝通到了一條折戟鯨,之所以先跳下來泅遊,是不想在杜泯之眼前洩露秘密。

自己可以伏在折戟鯨的脊背上,這事兒束星北可不想讓人知道。

折戟鯨一直跟在束星北的身後,聽到束星北的呼喚,加快了速度遊了過去。

束星北往它身上一坐,就在夜色之中向前行去。

此時的束星北完全不知道杜泯之還站在甲板上,用著望遠鏡看著海面。

杜泯之看著海面上突然出現的人影,簡直懷疑自己看錯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將望遠鏡舉了起來。

沒有看錯,一道身影正坐在海面上,朝著後方急馳而去。

那個身影不是束星北,還能是誰?背影輪廓,一絲兒都沒錯。

不得了,不得啊。

這個束經理,本領大得真是讓杜泯之驚掉了下巴。

杜泯之想破了腦袋,他也想不到束星北是坐在一頭折戟鯨的背上。

他還以為束星北是得到了一條魚的幫助呢。

反正和真相也差不離了。

難怪大小姐如此看重他,一個人要得到上頭的賞識,沒有真本領是不行的。

杜泯之暗暗感嘆。

半個多小時後,束星北已接近了二塔樓船。

他沒有再坐在折戟鯨的背上,而是伏在了它的身上,他的呼吸早已變緩,心跳弱到好半天才跳動一下,身體裡的血液卻仍在急速地迴圈著。

束星北如此慎重,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已經見識到公司的真正力量,可不能因為自己的大意,而導致自己葬送了性命。

折戟鯨在束星北的心念溝通之下,繞到了樓船的側邊。

此時,已經能聽到二塔樓船上喊著開飯的聲音。

“換班吃飯,”一個女音不失威嚴地叫道。

這是陶梅梅。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也來了。

“聽到了沒有,所有巡衛都換班吃飯,十人一隊,排成七隊,現在第一隊進來,其他人繼續執行警戒任務,”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廖長虹的聲音。

巡衛們在樓船上跑動著,步伐聲清晰地傳到了束星北的耳畔之中。

再近一點。

束星北讓折戟鯨將他往樓船邊靠攏,跟著他取出了那瓶飲金獸的粘液。

瓶子一開啟,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入腦,束星北皺起了眉頭。

他伸手一攀,抓住了船側的鐵架。

這是樓船靠攏碼頭時,用來搭架舢板的。

束星北一步一步地朝著水下走去,到了緊鄰水面的位置,他將粘液倒在了船體之上。

第一次使用飲金獸粘液,束星北也不能確定有沒有功效。

當粘液倒在船體之上,發出滋滋的聲音時,束星北心頭一喜。

他甚至能看到船上燈光的暗影之處,船體瞬間被粘液燒出了一個大窟窿。

有效。

束星北又朝著船尾的方向而去。

那裡懸掛著救生艇。

他也要將救生艇底部弄穿。

不到五分鐘,束星北已完成了他的任務。

飲金獸的粘液效果,遠比他看到的還要好。

那粘液居然不融於海水,順著船體往下流的時候,還在繼續侵蝕著船體鋼板。

就在束星北伏在折戟鯨離開船體一側時,他已經聽到船上有人驚呼,“不好了,船體漏水了。

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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