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的殺伐果斷,全看在王一的眼裡。

王一也是見慣了生死場面的,他還是被束星北的殘酷無情的殺戮給嚇了一跳。

聶總教官真不是一般人啊。

在束星北眼裡,那個疤臉漢子大言不慚地說他看中的女人想玩就玩那一刻,已註定了他們的命運。

白撿了一艘樓船,王一倒是開心,他高高興興地跑去駕駛樓船去了。

束星北則是讓海鼠去叫它的兩個好朋友去了,他自己則把那把麻醉槍抓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

這東西,他以前也有啊。

看著麻醉槍,想著被燒成焦土的懸島,束星北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鷙。

spear公司,你們給我等著。

到了下午三點多,樓船才駛到了船屋區海域。

越過了防護層,直接朝著船屋區而來。

遠遠看去,這艘大樓船後面拖著一條小船,活脫的就是小船出了問題,由大船接回來修理的架勢。

船屋區一帶,也有賞金獵人的船在四處活動。

看到樓船,人們都在指指點點。

忽然有人發出了一聲喊,“不對,這樓船不是我們這邊的。

是外面進來的.”

“外面進來的?哪兒來的?”

有人驚疑地問道。

“不知道。

不過你們想啊,任務處那邊有這樣的樓船向外租借嗎?”

一眼認出樓船來自外界海域的人馬上提醒道。

眾人一想,的確是這樣。

有船隻想朝樓船靠過去,馬上被別的小船給攔住了。

“不能去。

樓船這麼大,就是撞,也把我們給撞翻了.”

束星北沒理會這一切,他關心的還是海鼠。

這傢伙是果然帶了兩隻海鼠過來了,只是看得束星北直皺眉。

那兩隻海鼠委實也太小了吧。

活脫脫就是老鼠啊,最長的不過半尺,另外一個比它還要小些。

果然是和人差不多。

兩個人能在一起交朋友的,實力往往相仿。

如果是三個或者三個人以上,那麼領頭的肯定要比下面的人強。

不然,也指揮不動別人哪。

現在看來這兩隻海鼠百分百是剛才那隻海鼠的小弟。

“從今天起,你就叫鼠大,它們分別為鼠二和鼠三吧,”束星北傳遞了一則意識過去。

那長逾一尺的海鼠詭詭地笑道:“你是怎麼看出來他們是我小弟的?”

暈,那還用看嗎?

束星北沒理它,他在想著要不要用心理術把鼠大給控制住,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沒必要。

戰鬥力異常強大的猿大,他都沒有控制。

控制一隻海鼠又有什麼太多的用處呢。

控制了,以後吃喝的問題都由自己來解決了。

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從此就成了海獸監護人了。

那麻煩了。

能用得上,又能找得到,那就召喚它們;用不上,或者找不到,就由它們自由自在。

心理術也不是能夠無限制控制他人,而是有數量限制的。

像束星北現在的能力,能控制五個人,就是極限了。

鄭雅和陳素莉估計能多控制一點,但也差不到哪裡去。

進了船屋區,束星北就開始為王一指點航線。

樓船又行駛了一個來小時,終於抵達了船屋區的任務處。

這裡,束星北可是一點兒也不陌生。

以前作為賞金獵人,他不知道來這裡多少次了。

想想以前的那兩位女副經理,束星北微微嘆了口氣。

其實她們也可憐。

把這個念頭驅散,束星北從樓船裡走了出去,又讓王一把船繫好。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任務處。

一個理著短髮的年輕女子懶洋洋地朝他們瞟了一眼。

圓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

“請問,這是公司的任務處嗎?”

束星北走過去問道。

“是呀.”

圓臉女子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

“負責人呢?”

束星北猜著她就是任務處的副經理黃月兒,他還是問了一句。

“我就是。

有事就說吧,”黃月兒放下了二郎腿,又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指甲鉗,伸出白嫩的小手開始剪指甲。

“這位是我們的聶總教官,你這人怎麼一點兒禮貌也不懂?”

王一惱了,在一旁喝道。

“聶總教官?是公司的?”

黃月兒嚇了一跳,趕緊放下了指甲鉗,那腰自然地彎了下來,臉上浮起了一絲媚笑。

要是公司來人,那她真麻煩了。

“我不是公司的,”束星北搖搖頭,“我是從混亂區那邊過來的.”

“不是公司來的哦!”

黃月兒拍了拍胸口,“嚇我一跳.”

她的目光跟著就冷了下來,“不是公司的人,還拽什麼大牌充什麼大頭蒜。

真是.”

“你,”王一氣急了。

束星北伸手示意王一不要再說話,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兩枚亮澄澄的金幣,“黃經理是吧?我有事打聽一下.”

兩枚金幣往桌上一放,黃月兒就欣喜地站了起來,她伸手一拂,那兩格金幣就到了好的手中,“什麼事,你說你說。

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媽的,錢真能亮瞎你的狗眼。

王一腹誹不已。

他沒再開口說話了,因為自始至終,束星北也沒告訴他這一趟的目的是來做什麼。

“是這樣。

我剛從外地回來,在這邊我有一個妹妹,有四個月沒見了。

回來一問,她因為幫助一個朋友治病,把自己賣給了公司當奴隸。

說起來也怪我,走的時候沒給她留什麼錢,現在過來,倒是想把她從公司裡贖回來,”束星北緩緩地說著,語氣顯得十分真誠。

“這樣啊,”黃月兒點了點頭,“問題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贖人嘛,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

她說著,聲音又拖長了些,“我明天替你問問.”

“黃經理,我手頭上雖不寬裕,倒也勉強過得去。

這世上,我也只有她一個親人了。

說不著急,那是假話。

如果黃經理能儘快幫忙,我聶某向來是不喜歡讓朋友吃虧的,”束星北笑了笑。

黃月兒想聽的就是這個話,她的臉上又煥發出了神采,“真羨慕你妹妹,有你這樣一個好哥哥。

聶教官是吧,我也管你叫聶大哥了。

你的心思我懂,我這就給你聯絡。

你妹妹叫什麼名字,大約是什麼時間賣身進了公司的?”

“聽人說是三個月前。

她小名叫蘭兒,大名叫聶蘭,”束星北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不管公司有沒有對他起疑心,或者想用聶蘭來釣自己,馬上就能見到真章了。

黃月兒把聶蘭的名字寫在一張紙上,又在後面備註了時間“三個月前”,跟著向束星北笑道:“從公司贖人,要繳60枚金幣。

想必聶大哥也打聽清楚了吧?”

“錢不是問題。

只要黃經理幫忙,我後面還會酬謝,”束星北暗示自己交了60枚金幣,他後面還有錢來充當謝禮。

這個一頭扎進錢眼裡的黃月兒,看起來欲壑不小。

“聶大哥你也太客氣了。

我這就幫你和公司裡的任務內部聯絡,”黃月兒向束星北拋了個媚眼,跟著拿起了通訊器。

當著束星北的面兒,黃月兒開始向公司任務內部彙報情況。

通訊器裡傳來的聲音不大,像是詢問黃月兒什麼。

黃月兒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嗯嗯地應著。

她想不到束星北已把對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果然是想針對自己啊。

好在自己現在不是束星北,而是聶青雲了。

黃月兒這個女子也是鬼精鬼精的,任務內部讓她核實束星北的長相時,她居然連看都沒有看束星北一眼,直接就說不是。

“那個人的長相印在了紙上,我記得清清楚楚呢。

不是他,是聶蘭的哥哥,從外地回來的,”黃月兒回答道。

“行,我知道了.”

黃月兒中斷了通訊,轉過頭來看著束星北,“聶大哥,行了。

公司任務內部已經同意了你明天上午過去贖人.”

“太謝謝你了,黃經理,”束星北誠懇地表達著自己的謝意,“具體是什麼時間。

如果黃經理不太忙的話,能否和我一道過去。

那裡我還真沒去過呢.”

“我當然會陪你一道過去啦,”黃月兒咯咯一笑,“我還指望著你的謝禮呢.”

“好說,好說,”束星北也是滿臉笑容,“剛才好像聽到你說不是他,說的是什麼?不會有什麼波折吧?”

束星北試探地問道。

“怎麼會有波折,”黃月兒搖了搖頭,“你妹妹的事兒,牽扯我們公司要緝捕的一個人,所以公司很慎重的。

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你是聶蘭的哥哥,和那個人沒關係的。

放心吧.”

“那好,那我就明天一早過來,”束星北征詢著對方的意見。

“也不要太早。

太早的話,我要釋出任務。

這樣吧,你九點半過來,我們一道過去。

外面的樓船是你的?到時候我就坐你的樓船過去吧。

還有,聶大哥不要叫我黃經理,就叫我小黃就行了.”

“那敢情好,我又多了一個漂亮的妹妹了,”束星北豪爽地一陣大笑,“那我就先去船屋區那邊轉轉,看看老鄰居去.”

“行,”黃月兒說了幾句話,收到了兩枚金幣,心情自然大好。

要知道這位出手闊綽的聶總教官明天還有謝禮。

想到這裡,她越發得開心起來。

離開了任務處,王一小心地向束星北看了過來,“聶總教官.”

他正要說什麼,卻被束星北打斷了,“你是現在回去呢,還是明天一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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