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衛被送到了醫院之後,一直沒見到醫生來給他查驗傷勢。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大病房。

除了儲衛之外,還有一些在訓練中受傷的草葉軍團兵丁。

下午鄭雅查房,穿著淡藍色長裙的鄭雅身後還跟著三個醫生。

“今天感覺怎麼樣?”

鄭雅神情清冷地向著受傷的兵丁們問道。

“鄭醫生,我感覺今天好多了,用不了兩天就能出院了,”一個兵丁回答道。

“我也好多了,想今天就出院歸隊,”另一個兵丁也認真地回道。

你一言他一語,屢屢打斷了想說話的儲衛。

儲衛那個鬱悶啊,自己被送進醫院之後,應該得到最好的治療吧,結果現在倒好,連問都沒有人問一下。

如果說這不是束星北搞鬼,打死他都不信。

鄭雅查房完畢,轉身就要出去,儲衛禁不住熱淚盈眶,終於輪到自己能開口了。

“鄭醫生,請留步,咳咳,”儲衛躺在病床上喊道。

如果不是被洪峰打了,儲衛還能站起身走動,被洪峰狠揍了一頓之後,儲衛發現自己的傷勢根本就遏制不住。

鄭雅腳步停了一下,轉過身來問道:“有事嗎?”

“是這樣的,”儲衛賠著笑臉說道,“我受了重傷,想,請鄭醫生給看看.”

“受了重傷?什麼原因受了重傷?”

鄭雅故作奇怪地問道。

她早已收到了束星北的傳訊,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傢伙是誰。

不是眼高過頂嗎?不是看不起人嗎?不是辱罵我男人嗎?想讓我給你看病,吶,你真想得太美了。

儲衛差點一口老血沒再噴出去。

漂亮的女醫生,這,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是進了醫院之後,醫生救死扶傷,治病救人嗎?

“我,我被人打了?”

儲衛不得不開口解釋,他的老臉隨之一紅,承認被人打,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鄭雅嘴角微翹,繼續問道:“我記得你是凌風堂來的大隊長吧?凌風堂不是和我們草葉島結盟了嗎?在這裡還有人敢打你?”

“我,”儲衛就要瘋了,這,這個女醫生怎麼就這麼多問題呢。

既然知道凌風堂和草葉島結盟了,你還不抓緊時間給我治病嗎?

儲衛的回答,已經引起了那些兵丁們的注意。

“好像是凌風堂來的大隊長,姓儲,好像挺厲害的.”

“屁,很厲害還被人打了?肯定不厲害.”

“你知道什麼,再厲害的人,來到我們草葉島,只要他敢放肆,島上能打的高手多了去了,收拾他還不是小菜?”

“對對對,最厲害的高手是束總教官,不過看來不像是束總教官打的。

如果總教官出了手,他還能說話嗎?”

旁邊的議論,讓儲衛更是臉色難看。

你們就這麼崇拜你們的總教官嗎?不過想到束星北的恐怖,儲衛還是心有餘悸。

他不得不承認兵丁們說得有道理,如果真是束星北向他出手,他只怕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你怎麼不說話?”

鄭雅皺了皺眉頭。

“我,我,我是被束總教官身邊的一個人打了,”儲衛咬了咬牙。

今天認栽,哼,下次他一定得找個機會找個場子,把今天吃過的虧給補回來。

儲衛斷然想不到鄭雅精通心理術,而且這個妮子在束星北的影響下,不斷深入鑽研心理術,水平已達到了心理術的第三層巔峰了。

儲衛的心念在鄭雅的注視下,可謂一覽無餘。

還想報復?鄭雅眉角一挑,淡淡地說道:“哦,是這樣。

你是凌風堂的大隊長,受了傷,最好還是回凌風堂治療。

草葉島條件差,不能耽誤了你.”

儲衛終於聽懂了。

眼前的女醫生怕不是早已知道了一切,故意來整他吧?不行,不能再和她多說了,只要讓對方救治自己就行了。

“醫生,束總教官讓我過來接受治療的,”儲衛不得不搬出束星北這尊大神來。

相信束星北的名字,在草葉島的醫院裡也管用吧。

沒想到儲衛這個話一出,鄭雅還沒有出聲呢,旁邊的兵丁們吵嚷了起來。

“你撒謊.”

“對,作為凌風堂的大隊長,你怎麼能滿嘴跑火車呢,還總教官讓你過來的。

總教官身邊的人打了你,總教官還讓你過來接受治療,你想得美.”

“就是就是,你知道鄭醫生是誰嗎?鄭醫生是總教官的妻子,你敢在鄭醫生面前撒謊?滾吧.”

儲衛聽著聽著,愣了。

束星北這一手玩得深吶,放縱手下人把自己打成重傷,然後讓自己到醫院裡來接受治療,看似好意,誰能想到醫院裡的漂亮女醫生就是束星北的老婆呢。

自己可是辱罵了束星北,束星北的老婆能輕易給自己治療嗎?真是想多了。

儲衛欲哭無淚。

束星北啊,你可真夠狠的。

我,我不就是嘴賤嗎,罵了你幾句,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行行行,我認輸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儲衛眼圈泛紅。

這個草葉島,不能碰啊,碰不得。

“走,你走哪兒去?”

鄭雅微微一笑。

她一笑起來,滿臉生輝。

要是換作平常,儲衛一定會為之著迷,可今天,他只覺得這個笑容有索命的節奏。

“我不治了,我回凌風堂,”儲衛頭皮都發麻了。

“哦,那就好走不送了。

記住了,我可沒說不給你治,是你自己要回去的,”鄭雅說道。

儲衛眼前一黑。

“是的是的,是我自己要回去的,麻煩您,派幾個兵丁送我上船回去吧,”儲衛懇求道。

鄭雅搖了搖頭,“對不起,這我辦不到。

我只是醫生,指揮不了兵營裡的戰士.”

儲衛終於絕望了。

心情牽扯著傷勢,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身子一歪,就暈了過去。

“用冷水澆醒他,”鄭雅吩咐道。

“是,”醫院守衛立即端來冷水,往儲衛頭上一澆,儲衛悠悠醒轉,看到自己還置身在醫院裡,鄭雅站在那裡依然沒走,他嘴角抽搐著,幽怨地看著鄭雅。

“你是凌風堂的大隊長?”

鄭雅又問道,“就像這樣,也能當大隊長?”

儲衛臉一黑,別提多槽心了。

是的,凌堂主,我儲衛給你丟臉了,丟臉都丟到家了。

就在儲衛心神失守時,鄭雅一道凌厲的目光朝他攝了過來,儲衛便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層層迷霧的所在,方向不明,位置不辨。

這是哪兒?我到哪兒了?是受傷過於嚴重,死了嗎?

“記住了,你叫儲衛,從此是我的手下,要服從我的命令,你依然可以活下去,明白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儲衛的耳畔響起。

儲衛環顧四下,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是,是,您,您能帶我出去嗎?”

儲衛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能,我無所不能,”那道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要你臣服於我,你不但可以出去,還可以繼續活下去.”

“是是,我儲衛願意臣服於您,”儲衛本來就懷疑他已經死了,如今聽到還能活下去,當即連多思考一下都沒有,直接答應了。

一道倩影出現在儲衛的心靈深處,有如烙印一般,深深地植在其中。

跟著,儲衛便清醒過來了。

“你們幾個,給他檢查一下,拿出治療方案來,不要耽誤了,”鄭雅向身後的兩個醫生吩咐道。

“是,”兩個醫生立即應聲。

儲衛再看到鄭雅,腦子裡一個激靈,馬上就想到正是眼前這人把自己從迷霧中救了出來,當即感謝連連,“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鄭雅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轉眼離開時,一個通訊器出現在她的手裡,她的目光隨即找到了束星北的名字,聯絡上之後,鄭雅柔聲說道:“星北,已經收服他了.”

“好。

等他傷愈之後,放他回去,”束星北答道。

桀驁的儲衛被鄭雅控制了,就算凌蔚再精明,也斷然想不到他離開之後,會發生這樣的事吧?

對於凌蔚,束星北可是一點點都不信任。

之所以同意去特攻社,束星北有著自己的打算。

公司頻頻出手,讓束星北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莫不是外來力量和公司之間有聯絡,他們即將到來了?要不然,如何解釋公司打破了四大勢力之間的制衡?

公司那裡,束星北暫時是不想過去,白虎堂那邊,他殺了牛高義,又屠了一個暗殺小組,就算他想過去,白虎堂的首領對他只有恨意,不可能坐下來和他談什麼的。

唯獨特攻社,束星北沒有和他們撕破臉。

再者,特攻社擁有整個大陸上的最頂尖的技術,那也是束星北的急需。

“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鄭雅叮囑道。

“我會的,”束星北應著,便直接結束通話了。

“束總教官,您現在,是三階武師了吧?”

況天一站在快船上,向束星北問道。

“武力也不是制約一切的根本,”束星北笑了笑,“就算是三階武師,又能如何呢?”

真的是三階武師?況天一的眼睛瞪圓了。

就連一旁的沐冬來,也傻了眼。

他知道束總教官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但萬沒想到會是三階武師。

只有洪峰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總教官的能力,只會超出你們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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