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束星北是被凌蔚的資訊驚醒的。

至於紅娘子,幾度春風之後,她便悄然離開了。

“凌堂主,有事?”

束星北問道。

他看了一眼天色,外面早已大亮,屋內也是熱得要命。

看來自己這段時間是真累了,睡得這麼沉。

束星北苦笑著搖頭。

“公司承老鬼派了他的兒子承星到了我這邊,說是要和我結盟,條件是把你攔下來。

你現在在哪裡?”

凌蔚經過寒湖一役,對束星北越發客氣。

他早已後悔給束星北下毒了。

早知道這小子如此兇悍,心思又如此縝密,自己就不該選擇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他的。

凌蔚現在等於主動向束星北示好,束星北也沒有拂了他的好意。

“多謝凌堂主告知。

我早已離開南山,回到了草葉島了,”束星北微笑著答道。

他的語氣輕鬆。

“那就好,那就好。

說真的,我還真怕你沒有回來。

公司勢大,以前我凌風堂就不如他們,現在,更不可能是公司的對手了,”凌蔚選擇實話實說,心裡也是無比苦澀。

“多謝凌堂主,”束星北答道,“有件事,我一直在打聽,就是沒有找到答案。

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向凌堂主詢問一番.”

“哦?束總教官有問題儘管問,我凌蔚和束總教官已經是盟友,自然知無不言,”凌蔚也很客氣。

選擇和束星北做盟友,絕對比做對手要好。

束星北給他面子,他也不能不賞臉。

儘管凌風堂經過寒湖一役實力大損,不過凌風堂也有隱於暗中的實力。

束星北如果真的記恨於自己給他下毒的事,選擇和他凌風堂對著幹,他凌蔚也不至於怕了他。

當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個盟友總好過多一個對手。

“在千葉大陸上,買什麼都需要金幣。

我是想問問,這個金幣是怎麼來的?是四大勢力在一起鑄造的嗎?”

束星北對於金幣的來源極為好奇。

不,不僅僅是好奇這麼簡單。

可以說,他對金幣心癢難擋。

草葉島上這麼多人,吃的喝的用的,需要金幣。

島上防禦,購置武器,也同樣需要金幣。

沒有金幣,寸步難行。

凌蔚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會兒,這才鄭重地說道:“束總教官,有你這樣的實力和戰力,千葉大陸的隱密,也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了。

金幣,不是我們四大勢力鑄造的。

甚至可以說,我們四大勢力的首領,在普通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也不過就是傀儡.”

“什麼?”

束星北吃驚地站了起來,“什麼意思?”

“我們這個星球,因為氣候的變化,冰山融化,海平面上升,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也僅剩這一片陸地了。

然而,這只是我們星球內部遭遇到的問題,除此之外,還有外部威脅,”凌蔚緩緩地說著,語氣顯得凝重至極。

“外部威脅?”

束星北茫然了,“來自什麼外部?”

“一百多年前,就有格萊西星球之外的力量降臨到了這片陸地,他們發放金幣,收購格萊西星球上的各種礦物。

金幣,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使用的。

後來每隔二十年,他們就會來一次,不過,不再給金幣了,直接就是向我們四大勢力索取。

我們就像是交保護費一樣,把他們需要的礦物交給他們,”凌蔚說道。

“外來的力量,他們怎麼來的?還有,為什麼不反抗?”

束星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是這樣,公司也好,凌風堂白虎堂特攻社,他們也太窩囊了。

“另外三家的飛行器是怎麼製造出來的?我當時就想過,一定是參考了外來力量所乘坐的飛船,當然了,也不排除在南山或者深海探索的時候找到了圖紙,獲得了靈感,總之,外來力量所乘坐的飛船,遠比大陸上現有的飛行器要好,好得多,差別不是一點兩點。

至於反抗,當然是要反抗了。

我們四大勢力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反抗。

只是力量差距太大,對方雖然只來了一艘飛船,主要人物還沒有出手,就能把我們殺得落花流水。

凌風堂前任堂主凌蒼天,也就是我的父親,比我的功夫還要高,被那些人的一個侍衛打成了重傷,不得不退位休養,最後含恨而終。

這些年來,我們四大勢力一直不停地探索深海遺蹟,去南山探秘,就是想找到可以和對方抗衡的手段或者力量.”

凌蔚的一番解釋,讓束星北徹底明白了。

為什麼四大勢力如此孜孜不倦地探索海底遺蹟,又大張旗鼓地去南山探秘,實在是受制於人,心有不甘。

“那些外來的力量,也是人類嗎?”

束星北疑惑地問道。

“長相和我們差不多,膚色有白的,黃的,黑的還有綠的。

血統以綠色最為高貴。

不管是技術力量,還是武力,他們都穩穩地碾壓我們。

如果我們交上去的物品讓他們滿意了,他們也會賞些金幣下來。

金幣,就是他們馭下的手段.”

束星北恍然。

原來金幣是這樣一種來源。

難怪他始終打聽不到答案了。

外來的力量就像是放牧一樣,圈管著這裡的人群。

這是一種莫大的恥辱,不管哪個勢力的首領,他們也不會輕易地把真實的情況弄得盡人皆知。

畢竟,太過丟臉,也太過屈辱了。

“他們來自於其他星球?是哪個星球?”

束星北繼續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那些人的力量太過恐怖,也沒有誰有那個膽子詢問他們的來歷。

他們來自外界,也是這些年來大家猜測的結果。

至於真實的情況,就沒有誰清楚了,”凌蔚嘆了口氣。

外界來的力量,他並沒有親眼看到。

畢竟上次那幫人來的時候,執掌凌風堂的是他的父親凌蒼天。

向束星北所說的這些情況,都是他的父親告訴他的。

凌蔚絲毫不懷疑內容的真實性。

父親說到外界來人時,神情憤怒,不甘,這些都被凌蔚清清地看在眼睛裡。

“凌蔚啊,要懂得留一手,明面上放一些力量,維持領地的正常秩序就行了。

暗地裡的實力,一定要強,越強越好。

只有強大了,才能有談到希望。

至於現在,憑著二階武師,想和那些人對抗,那是連影子也沒有,”凌蒼天一邊咳血一邊說著,眼神裡已滿是絕望。

束星北愣住了。

凌蔚所說的情況,資訊量太大,大到他一時間都無法置信。

許久,束星北才說道:“難怪你們四大勢力之間,互相競爭,又互相依靠了。

真正的原因,是在這裡?”

“是的,”凌蔚答道,“四大勢力,也是外來力量扶持出來的。

那些外來人,他們之間也有競爭。

當然,如果我們有明顯的反抗苗頭,他們就會聯手將我們鎮壓.”

深海打撈遺蹟,南山探秘,居然是為了增強自己的力量,好和外來的勢力做鬥爭。

這樣的結果,著實讓束星北意外至極。

不過細想之下,束星北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一時間,他想到了公司的承永晟,以及承永晟的子女。

承永晟明明佔據了千葉大陸接近一半的地盤,他的子女,甚至女人,都放在外海高塔裡,在這之前,束星北始終覺得這是一個謎團。

現在他懂了,承永晟必然也是害怕外來的力量。

他把子女和女人放到了外海,是想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現在,承永晟又把他的子女和女人接回了千葉大陸,一來是因為他的孩子們都長大了,二來,想必也是因為公司有了一定的實力。

或者說,公司直接就成了外來力量的走狗,獲得了外來力量的信任。

“謝謝你,凌堂主,如果你不告訴我真相,只怕我永遠都不清楚內幕,”束星北真誠地說道。

“客氣了。

我告訴你,也只是讓你提前知道罷了。

至於說永遠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再有四年,他們就會再來,”說到這裡,凌蔚黯然。

凌風堂擺在明面上的力量,已經損失了好幾員大將了。

普通兵丁,要想在外來力量面前發揮作用,那是痴人說夢。

“你要小心公司,他們所圖不小。

甚至,都直接撕破臉來對付你了,”凌蔚又提醒了束星北一句。

“好,我記下了,”束星北又向凌蔚道了謝,這才中斷了通訊。

站在那裡發了半天呆,束星北這才甩了甩頭,決定不再去思考外來力量的事情。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的一切,到時候再說就是了。

再說了,外來力量真到了來臨的那一天,他也不怕。

畢竟有四大勢力擋在前面,他草葉島又算得了什麼。

大不了,拋棄了草葉島這一片基地,再趕到外海里謀生。

想清了這些,束星北便叫來了陳保國,倆人向著醫院那邊走去。

不管怎麼樣,先得把木精靈族人安頓好。

“草葉軍團最新情況,也向我說說,”束星北向陳保國說道。

“是,”陳保國早就做好了功課,聽到束星北發問,他立即彙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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