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被牽掛的人
來到陸溫庭身邊,蘇醫生恭恭敬敬地說道:“陸叔叔,我們盡力了,爺爺年事已高,骨質疏鬆嚴重,手術只能幫他保留雙腿,至於以後能不能站起來,還是未知!”
這個結果,也在陸溫庭意料之中,他沉重地點點頭。
環視陸溫庭身邊,只有陸晚晚和陸婷婷。
有幾分不解地問道:“怎麼?陸總不在這裡?”
指了指樓上,陸溫庭臉色難看地回答:“雪兒出了點兒意外,在樓上婦產科!”
聽聞慕千雪出事,蘇醫生濃眉痛苦地抖動一下,他匆匆說道:“陸叔叔,等會兒爺爺就會出來,病房已經安排好,你多保重身體!”
說完,他來不及等電梯,直接走步梯上樓。
從婦產科出來,慕千雪被醫生要求臥床休息。
為了照顧女兒,唐婉兒希望陸熠宸同意,這段時間讓慕千雪住在醫院裡。
這樣有什麼情況,能夠及時得到醫生的診治。
想到家中兩個幼小的孩子,陸熠宸只能痛苦答應。
這時,他不得不認真考慮,為兩個孩子斷奶的事情。
慕千雪再次懷孕,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這樣的生活,讓陸熠宸第一次體會到人生不易。
不管怎麼樣,只要孩子老婆都在,他不會畏懼,也不會退縮的。
電話通知家裡負責帶孩子的人,午飯喂孩子奶粉,多次新增輔食。
安排好這一切,他守在老婆身邊,卻從她蒼白的臉上,看到失望的神色。
似乎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這是雪兒的痛處,也是他曾經逃避的問題。
他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蘇醫生進來的時候,病房裡十分安靜。
唐婉兒在衛生間,洗女兒換下來的衣服。
握著慕千雪微涼的小手,陸熠宸低頭默默想著心事。
“怎麼樣?”
蘇醫生嗓音低沉,很好地掩蓋了內心的焦慮。
“還好!”
看到他,慕千雪悽婉一笑,搖頭說道。
“我剛才問過陳醫生,你這種情況,需要靜臥休息,應該沒什麼事,不要有心理壓力!”
“謝謝!”
她虛弱地點點頭,閉上眼睛休息。
病房裡,只有兩個男人,一個眼神,彼此會意,一起來到走廊上。
“你準備怎麼辦?”
蘇醫生雙眼裡,帶著明顯的幽怨。
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陸熠宸嗓音低沉動聽,“什麼事?”
“陳醫生讓我轉告你,要有心理準備,月份小,流血多,很難保得住!”
一陣天旋地轉!陸熠宸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可是此刻他腦海裡,只有陸家五代單傳咒語。
他一直不信!不知怎麼辦才好。
站在那裡,兀自發呆。
“有些事,不用太強求,雪兒是易孕體質,不過,我還是建議你,過兩年再要二胎,生孩子太頻繁,對她身體不好!”
蘇醫生的嗓音更低了,他骨子裡的文雅安靜,讓他看起來清冷寡慾。
用力地點點頭。
沒有走進病房,他去了樓下。
爺爺住在特殊病房,身上插滿了管子,看起來十分脆弱無助。
麻醉藥沒有退去,他依然昏迷著。
旁邊的陸晚晚和女兒,看到他進來,驚慌地站起來。
一心只盼著父親快點醒過來,陸溫庭沒注意進來的兒子。
等他走到身邊,抬頭去看他。
卻發現他臉上掛著憂傷的神色。
不清楚雪兒的情況,緊張地問道:“熠宸,雪兒怎麼樣?”
“還好!”
男人懶得多說一個字。
拉過一把椅子,無力地坐了下去。
忽然外面傳來腳步聲。
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走進來。
“陸先生,我們是調查這次車禍的負責人,現在已經抓到嫌疑車輛,經過現場勘查,發現這次事故,可能不是意外,不知道陸老爺子,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沒有多餘的客套,對方進來後,就說明了案子進展情況。
一直到現在,陸溫庭堅信這件事僅僅是意外。
怎麼變成了蓄謀殺人呢?誰會恨一個患上老年痴呆症的老人呢?當時如果他和父親沒有及時出現,受傷的人應該是唐婉兒。
也就是說,是恨唐婉兒的人,想置她於死地。
事到如此,他腦海裡唯一能想到的嫌疑人,就是慕家的人。
也不對呀,慕家和唐婉兒早已沒有關係,怎麼可能多年後對她有殺心呢?他想不明白。
父親作為目擊證人,又是受害者的直系親屬,陸熠宸本不想多問,神情冷漠地坐在病床邊。
這件事,他知道更多內幕,於是起身走到兩個警察身邊,薄唇啟動:“我認為,事情沒有看到的那麼簡單,對方的目標可能不是爺爺,應該另有其人,最好從陸家查起,我願意第一個配合調查!”
調查幕後真兇的工作,交給警察比較合適,姑姑畢竟是自己的親人,陸熠宸擔心自己下不了手。
這個調查方向,兩位警察還真的沒有想過。
作為陸氏集團的負責人,陸熠宸親口許諾,他們也不敢迴避,馬上點頭答應。
站在旁邊的陸晚晚,生氣地瞪圓了雙眼,“陸熠宸,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從陸家調查?你覺得陸家人,誰會害爺爺?”
“哥哥,對呀,你想過沒有?爺爺是在唐婉兒別墅附近出的車禍!”
“你們說的都沒錯,如果出事的是唐婉兒,不是爺爺,你們是不是就應該理解,為什麼從陸家查起?”
繞來繞去,還是從陸家人調查,陸晚晚搖頭苦笑。
不再多說什麼。
陸熠宸也很想將事情調查清楚,他預設了兒子的觀點。
隨後,陸熠宸第一個跟著兩個警察去了隔壁房間。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在兩個警察的身後,氣質和凌厲的氣場,看起來就像被保護著的神秘人物。
陸熠宸結束詢問後,接著是陸溫庭。
第三個才是陸晚晚,陸婷婷最後一個進去。
詢問比較簡單,都是最基本的問題。
“案發時你在什麼地方?”
“你和傷者什麼關係?”
“你上一次見到傷者是什麼時間?”
諸如此類的問題。
四人中,只有陸晚晚出來的時候,看起來有些神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