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煜大踏步向著寨子走去。

寨子周圍有瞭望塔樓,看到韓煜之後,立刻拉開了長弓。

“什麼人,站住!”

“自己人,不要動手。”

韓煜連忙說道。

瞭望塔樓裡的人看到韓煜披頭散髮,並不是滿清的金錢鼠尾頭,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代,還能留長髮的人,九成都是忠於大明的人,是可以信任的。

不過,他們還是沒放鬆警惕,派人前去核查韓煜身份。

一小隊莊丁從寨子裡走了出來,手中拿著長矛彎刀,小心翼翼的將韓煜圍攏了起來。

“你是誰?從哪裡來的?”

為首的莊丁問道。

“敢問貴莊之上是沐王府哪位管事,我是大明永曆陛下特使,有重要事情,需要立即見到莊主。”

韓煜雙手向著天上拱了拱。

聽到永曆二字,莊丁們都認真起來。

“你跟我們來,是否見你,要莊主定奪。”

為首的莊丁帶著韓煜進入了村寨之中。

幾個莊丁在後面死死的看著韓煜,手中的長矛距離韓煜的後背只有寸許的距離。

韓煜到不以為意,打量著村寨裡的情況。

村寨裡的人數不少,而且以青壯為主,老幼比較少,身上衣服都是明朝樣式,看氣色也都不錯,村寨都是那種雙層木樓,下面養豬雞鴨等牲畜,上面住人。

“都是青壯,拉起來到是一支可以使用的力量。”

韓煜對寨子裡的情況不斷的評估著。

很快,韓煜被帶到了一棟木樓之前。

木樓的露臺上,站著一名壯漢,四十多歲年紀,一看便是軍中之人,身上帶有一團掩蓋不住的煞氣。

在他身後,站著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多歲的年紀,面如冠玉,腰間一口長劍,也是一團英氣。

那女子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腰間也有一口短劍,舉手投足也十分的利落。

看面相三人十分的相近,看樣子應該是父子,父女。

“國公爺。”那莊丁看到壯漢之後連忙施禮。

“國公爺?難道是……”韓煜心中一動,撩開了擋住臉的長髮,仰頭說道,“黔國公,別來無恙。”

“太子殿下!”

那壯漢看到韓煜的面容,連忙從樓上跑了下來,跪倒在韓煜面前。

“殿下,我聽說你被吳三桂那奸賊帶回了春城,我正在集結軍馬,準備營救,您……”

看到對方的樣子,韓煜已經確認了,對方就是當代的黔國公,沐王府的主人,沐天波。

“黔國公,你不是在咒水灘一戰遇難了嗎?怎麼……”

韓煜問道。

“說來慚愧,我當時力盡昏死在戰場上,多虧幾個親信從死人堆裡把我扒出來,討回了這裡,收攏了一些殘兵和不願歸順滿清的流民,在此地伐木為寨,積蓄力量準備反清。”

“殿下,您回來了,那陛下……”

沐天波問道。

韓煜聞言,裝作傷心的搖了搖頭:“父皇已經被吳三桂那狗賊害死了,我是趁他們不備,殺了看守的兵丁一路跑出來的。”

“陛下,都是臣無能。”

儘管心中早有準備,但得知永曆的死訊之後,沐天波還是爬伏在地上,以拳砸地,痛哭不已。

周圍的莊丁也都跪了下來。

“黔國公請起,奸賊勢大,國家蒙難,非君之罪,還請保重身體,留有用之身,尋找機會,除了那狗賊,為陛下報仇。”

“我沐天波以血為誓,今生不除吳三桂那狗賊,誓不為人。”

沐天波劃破中指對天明誓。

韓煜看的生怕他破傷風感染。

沐天波是他現在唯一能指的上的將領,不容有失。

“黔國公,快起來,外面風大,我們裡面說。”

韓煜連忙將沐天波拉起來。

“是我疏忽了,殿下,裡面請。”

沐天波將韓煜讓進了小樓之中。

“黔國公接下來打算作何打算?”

韓煜問道。

“當然是集結殘兵,收攏流民,整備訓練,刺殺吳三桂那奸賊,給陛下報仇。”

沐天波說道。

“就靠長槍彎刀?”

韓煜問道。

“殿下?”

沐天波不明白韓煜的意思。

“勇氣可嘉,但是現在敵軍勢大,說百倍千倍於我都不過分,只憑借血勇無法成事,咒水灘一戰,黔國公還不明白嗎?”

韓煜說道。

聽到韓煜提起咒水灘,沐天波的氣勢頹了下去。

咒水灘一戰,是他至今不願意想起的,大量袍澤於那一役中盡沒,事實證明,在絕對數量面前,只憑血勇無法改變大局。

“可是,微臣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從崇禎年起,我大明屢戰屢敗,就已經說明了,以往的戰法已經過時了,現在再守著老一套東西,只能苟延殘喘,無法改變大局,想要推翻滿清,恢復我衣冠,必須廢除舊制,改革立新,編練新軍。這樣才能有希望。”

“請殿下賜下練兵之法。”

沐天波連忙說道。

“賜教不賜教的放到一邊,我就是有個想法,說出來,請黔國公幫我參謀參謀是否可行。”

韓煜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

“現在,我軍與滿清的差距就是人數相差懸殊,這也就導致了,我們的人少,不能死,也死不起,每一個將士的死傷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所以,新軍的編練方式,就是以儘可能的降低死傷,同時儘可能的給對方造成殺傷為目標。”

“難道要效法滿清八旗精銳身披雙層鎧甲?”沐天波問道。

世人都說八旗騎射無雙,實際上都是吹的,八旗真正厲害的是身披雙重鎧甲的重步兵,爭奪天下也是靠的重步兵。

只不過,後來吹的自己都忘了靠什麼起家的了。

“雙重鎧甲只是下策。”韓煜搖頭,“堆再厚的防禦,也不如閃避高,防禦再高也有破甲的時候,所以,我的意思是儘可能的要讓對方打不到,只有打不到,才能降低傷亡,甚至零傷亡。”

韓煜的話,裡面雖然有些網際網路黑話,沐天波聽不懂,但大致意思他是明白的。

如果真的能讓自己的部隊低傷亡,甚至零傷亡,卻又能給敵人造成巨大的打擊,那敵人縱有千倍萬倍又如何?

總能一點點消耗乾淨。

“殿下有何良方,儘管道來,只要能做到,微臣哪怕肝腦塗地,也要幫殿下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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