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陳正委的抉擇

此時杜飛也在使用視野同步,居高臨下看著這邊的情況。

發現突擊步槍居然打不死這條黑蛇,他也吃了一驚。

立即定睛一看,發現了一絲端倪。

杜飛皺眉,心念一動……

與此同時,在地面上,馬冬梅突然道:“都別開槍.”

五名戰士一愣。

因為剛才出來黃德祿特地叮囑他們聽馬大師的,幾個人都停止了射擊。

其中為首的一名戰士想問問怎麼回事,卻剛叫了一聲“馬大師”,就聽見“喵嗚”一聲,一道黑影倏地從旁邊的房頂上飛躍過來。

正好落在那條大黑蛇所在的房頂上。

幾個人嚇了一跳,下意識舉起槍。

馬冬梅道:“別緊張,是我叫來的.”

此時,小烏已經發動攻擊,對著那條大黑蛇的腦袋就拍過去。

剛才發現子彈打不動,杜飛立即把躲在附近的小烏叫過去。

這條大黑蛇的防禦力很強,一般槍械都不能破防,二青不善於肉搏,上去也夠嗆。

只有小烏這貨最合適。

它也一直沒什麼表現的機會,一聽杜飛讓它上,當即興奮起來。

上去一拳試探,立即引來黑蛇反咬。

小烏敏捷的向旁邊跳開,反手就一爪子拍回去,正好打在大黑蛇的腦袋上。

這一下力氣不小。

大黑蛇被打的撞在瓦片上,嘩啦一下撞碎了一大片。

腦袋硬的跟鐵錘一樣。

小烏“喵嗚”一聲,趁勢再撲上去,一口咬住大黑蛇的身體。

那大黑蛇皮糙肉厚,小烏這一口咬下去居然沒能把皮咬透。

要知道小烏這張大嘴的咬合力在那是相當大,就算一塊薄點的鋼板都能一口咬個對穿。

那大黑蛇趁機腦袋揚起來,回頭就衝小烏的脖子咬去。

小烏要是不鬆口就得挨著一下。

豈料在下一刻小烏拿出絕活兒,大腦袋好像電風扇一樣瘋狂甩動起來。

霎時間稀里嘩啦,這條大黑蛇好像一大截破膠皮管子被甩的飛起,把屋頂上的瓦片打的稀里嘩啦亂飛。

大黑蛇雖然外皮的鱗甲堅硬,但裡邊還跟一般蛇一樣。

被這樣一甩,頓時就有骨節脫臼,同時腦袋連續撞擊,也是暈頭轉向。

小烏趁機把爪子扣到黑蛇鱗片的縫隙裡,大嘴死死咬住黑蛇的脖子,兩邊同時較勁。

黑白相間的皮毛下,肌肉肉眼可見的隆起,喉嚨裡發出死沉的嘶吼,強大的撕扯力一下把黑蛇中間一截繃的筆直,甚至發出了“嘎吱吱”的彷彿鋼筋拉伸的聲音。

突然“嘣”的一聲,那條黑蛇竟被生生扯成了兩截!

小烏勝利之後把嘴裡的黑蛇甩掉,再次發出“喵嗚”的叫聲。

下面那些士兵,包括馬冬梅都看傻了。

馬冬梅原先只見過小烏這貨在杜飛身邊撒嬌賣萌,第一次見到如此暴力兇殘的一面。

尤其剛才這條黑蛇被突擊步槍打中都沒事兒,現在卻被小烏扯成兩截,有對比才更震撼。

在馬冬梅腳邊的二青則嚇得一縮脖子。

然而,眾人很快注意到新的情況。

這條被小烏撕成兩半的黑蛇竟然並沒有流出血液!

那名拿著手電計程車兵立即照上去。

只見黑蛇的傷口處破破爛爛的,乾癟發黑,根本不像活物,彷彿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

馬冬梅皺眉道:“是屍傀?”隨即叫道:“往後退,別靠近!”

話音沒落,就見那條黑蛇的嘴突然張開,倏地一道黑影從裡邊飛出來,直奔那名拿手電計程車兵。

那名戰士猝不及防,哎呀一聲,來不及躲。

眼瞅著被黑影打中。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貓爪閃電拍落。

砰的一聲,好像打在排球上,把那道黑影狠狠打落。

那名戰士驚魂未定,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再定睛一看,那道被打落在地黑影竟是一隻巴掌大的蟲子!

這隻蟲子好像特別肥大的蛾子,背後的翅膀很小,應該是退化了,只能短距飛行。

杜飛看見,不由想起一種‘口中猴’的怪物。

寄生在一種大鳥的嘴裡,大鳥吃的任何東西都得先進‘口中猴’的嘴裡。

口中猴則排洩糞便,作為大鳥的食物。

還有一種海魚也有類似的情況,寄生蟲的蟲卵寄生在魚鰓裡,隨著慢慢長大,代替魚的舌頭。

這個蟲子應該也是這種情況。

只不過那條黑蛇並非活的,而是透過某種巫術製作的傀儡,蛇王伽丹再透過這種蟲子控制蛇傀儡。

難怪槍打不死這黑蛇,本來就是死的,又是鱗甲堅固,即使被子彈打中了,只要沒傷到這隻蟲子,或者直接將其打斷,在黑夜裡,視線不清,看著就像沒事一樣。

其實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這條黑蛇中槍的地方其實已經受傷了。

小烏一巴掌把那蟲子拍下來,嫌惡的向後退了兩步。

馬冬梅立即道:“快開槍!”

那五名戰士反應過來,立即舉槍射擊。

“噠噠噠~”

交叉火力瞬間將那隻蟲子打的稀爛,墨綠色的漿液崩開,令人一陣頭皮發麻。

然而,這邊還沒等鬆一口氣,臨時指揮部那邊突然又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那五名戰士立馬警惕起來。

馬冬梅倒是沒什麼,她知道有杜雲飛和慈心在,那邊鐵定沒有問題。

讓那幾名戰士撿起那條黑蛇的殘骸,這才掉頭回去。

等回到臨時指揮部,槍聲已經停止。

院子裡躺著一名臉色發黑的戰士,已經氣絕身亡了。

在他的手臂上赫然有兩個發黑的小洞,一看就是被毒蛇咬的。

在這個人不遠的地方,則有四五條跟剛才那條黑蛇一模一樣的大蛇。

無一例外,這些黑蛇的的腦袋都被砸個稀巴爛。

在場的眾人則都看著若無其事在杜飛旁邊,正拿著一塊抹布擦拭降魔杵的慈心。

可以想象剛才的場景。

這種黑蛇突然出現,連槍都打不死。

這些人是什麼心情。

隨後慈心出來,拿著降魔杵,一下一個,打完收工。

他們又是什麼心情。

至於什麼蛇嘴裡的蟲子,整個蛇頭都被錘城餅餅了,裡邊的蟲子自然也爆漿了。

不過慈心在這方面的確不如馬冬梅專業。

她其實並不知道這種黑蛇的嘴裡還有一隻蟲子,只管砸碎了便是。

一下不行,那就兩下……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在心底懷疑過慈心的實力,看到這一幕之後,再也沒有懷疑。

與此同時,在距離這裡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一間漆黑的民房內。

躺在木床上的一家四口兩個大人,兩個孩子,都已經死了。

在床上盤踞著好幾十條花色各異的大蛇,在屍體上爬來爬去,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臉上滿是文身的人,正是蛇王伽丹。

此時他的眼神異常陰鷙。

就在剛才,他失去了與四條蛇傀儡的聯絡。

這種蛇傀儡對於他來說都是消耗品,派出去了就沒打算收回來。

蛇傀儡不怕普通的槍械,但使用手榴彈之類的,依然能直接把裡面的蟲子震死。

所以蛇王伽丹並沒指望這些蛇傀儡把黃家的指揮部端了。

可是也不應該這麼快呀!

蛇王伽丹不由表情沉重。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不是他的天賦多出眾,當年同齡人中比他天賦卓絕的不是沒有。

也不是他的實力最強,不說花夏和西方的諸多強人,單就南洋一帶,他也不敢說最強。

唯獨小心謹慎讓他活到現在。

當初那些比他天賦強的被他熬死了,那些比他實力強的他也不去招惹。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有些蹊蹺,一共五條黑蛇傀儡放出去。

要是往常,肯定要弄得雞飛狗跳,最少也得折騰一個小時。

現在才幾分鐘就結束了?

他在這裡距離黃家的指揮部不遠,並沒有聽到手榴彈的爆炸聲。

他們是怎麼對付那些黑蛇傀儡的?

蛇王伽丹意識到,對方很可能也有奇人異士,而且實力還不弱……

第二天,一早上訊息就傳開了。

還是有些誇張的版本,不過在黃德祿的引導下,隱去了慈心的存在。

把昨晚上的功勞都戴在了馬冬梅的頭上。

僅僅一個早上,整個泗水城都知道黃家請來了一位非常厲害的奇人異士,擋住了蛇王伽丹的進攻。

這令原本人心惶惶的局面裡瞬間出現了逆轉。

人心就是這樣。

隱藏在城裡的蛇王伽丹也得知了這個訊息。

坐在黑漆漆的屋裡不由喃喃自語:“東北馬家的人?”

在他面前,跪著一名少女,正是那天在遊艇上接他的其中一個人。

少女點頭道:“現在城裡都在傳,好像是叫馬董妹.”

“馬董妹?”伽丹用帶口音的中文重複了一遍:“什麼五仙不過山海關,看來這些老規矩都沒人在乎了,李江就是這樣,又來個馬董妹.”

少女低頭默不作聲。

蛇王伽丹陰沉著臉,冷笑道:“當初李江就是我手下敗將。

我倒要看看,這個姓馬的比李江又如何.”

一聽是東北的出馬仙,蛇王伽丹信心倍增。

雖然不知道馬冬梅的具體實力,但當初他跟李江交手,知道不少出馬仙的禁忌,發揮不出全部實力。

這令他在心理上有些優勢。

即便如此,蛇王伽丹也沒有貿然行動,他還是決定等一等再說。

然而這個時候,從外邊傳來敲門聲。

蛇王伽丹皺眉,說了一聲“進來”。

一名穿著灰布褂子的人從外邊進來。

伽丹瞅了這人一眼,問什麼事?

這人眼中閃過幾分畏懼,低著頭道:“伽丹大人,剛才大統領從雅佳達發來電報,希望……希望您動作能夠快一些.”

蛇王伽丹皺眉。

對於蘇哈圖對他指手畫腳有些不滿。

不過他也知道當下蘇哈圖面臨的困境。

獨立宮被摧毀,對蘇哈圖的威信打擊非常大。

他自己還受了重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少了一隻胳膊,畢竟不是小事。

再加上長久沒有公開露面,令不少人開始生出各種各樣的心思。

連著坤甸和泗水兩個地方叛亂,更讓蘇哈圖焦頭爛額。

現在急需要一個好訊息來穩定人心。

蛇王伽丹明白蘇哈圖的急切,想了想道:“你去回覆,說我今晚行動.”

面臨蘇哈圖的催促,蛇王伽丹不得不改變了‘慢慢來’的計劃。

他已經背叛過蘇家諾一次,這回不能再背叛蘇哈圖了。

否則名聲徹底臭了,他在南洋一帶也不好混。

其實說起來,當初蛇王伽丹在關鍵時候背叛蘇家諾也不能全怪他。

因為蘇家諾不斷與左派靠近,讓蛇王伽丹感覺到了風險。

萬一公黨掌權,對他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他不止一次提醒過蘇家諾,希望他保持中立平衡的態度。

可惜蘇家諾不聽,他也沒有辦法。

說不上誰對誰錯,只是站在利益角度,出發點不一樣罷了。

所以,後來他坐視蘇家諾被暗算也沒有遭到多大非議。

但這一次,蘇哈圖對他不說仁至義盡也算夠意思了,要再掉鏈子就說不過去了。

與此同時,杜飛這邊。

黃家終於收到了雅佳達那邊的確切訊息。

蘇哈圖並沒有死。

但這個劊子手手臂受傷截肢,也算一個不錯的訊息。

另外就是加里曼丹的游擊隊攻佔坤甸的訊息也傳過來。

黃家人的精神為之一振,至少現在他們不是孤軍奮戰了。

接下來只要努沙登加人也把旗幟立起來,就會產生一種烽煙遍地的效果。

到時候蘇哈圖顧此失彼,更難集中力量。

時間一長,其他本來沒有心思的人,看見泗水坤甸都沒事,也會有樣學樣,產生別的心思。

這時,遠在加里曼丹。

江鼎盛臉色陰沉,一旁的陳正委的神情也不大好看。

“老江……”陳正委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鼎盛好整以暇,苦笑道:“老陳,其實你說要請示蘇迪斯,我當時話到嘴邊沒說出來,我不想跟你吵架.”

陳正委愣了一下:“伱當時就猜到,蘇迪斯同志不會同意?”

江鼎盛道:“要不然呢?我承認蘇迪斯是一位堅定的葛命者,他的忠誠毋庸置疑,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盤算,並不希望我們繼續做大.”

“這……”陳正委張了張嘴,想要幫蘇迪斯辯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嘆了一聲。

江鼎盛拿起剛收到的電報,看著上面的內容搖頭苦笑。

這上面,蘇迪斯不僅否決了他進攻北方三縣的要求,還指示他們向南。

想辦法從西加里曼丹向中加里曼丹省發展,最後發展到南邊與爪哇島隔海相望。

江鼎盛“哼”了一聲。

他當然明白蘇迪斯擔心什麼。

如果再向北發展,加里曼丹這一支隊伍就徹底開啟局面了。

蘇迪斯一早就防著江鼎盛。

江鼎盛的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原本他還有些搖擺,但在收到了這封電報後,反而堅定了他的決心。

陳正委道:“老江,你……你是怎麼想的?”

江鼎盛一臉嚴肅,沉聲道:“我必須對幾千名跟著我的戰士負責,向什麼方向發展更有利於戰鬥,我就向什麼方向。

在哪裡戰鬥能消滅敵人,我就在哪裡戰鬥!不能讓某些人的私心,破壞了大好形勢!否則……”

陳正委吃了一驚,沒想到江鼎盛的態度這麼堅決。

在江鼎盛的注視下,陳正委嚥了一口唾沫,大腦飛快轉動。

作為游擊隊的二把手,他現在必須做出選擇,是聽從蘇迪斯的命令,還是跟江鼎盛一起幹。

這對陳正委來說太艱難了。

無論選擇哪個,都會給這支隊伍帶來巨大的變動。

江鼎盛也沒有說話,更沒勸說。

陳正委是一個有主見的戰士,有自己的思想和理想,不會被人所左右。

直至五六分鐘,陳正委長出了一口氣道:“老江,我支援你!”

短短六個字,讓江鼎盛鬆了一口氣,上前與陳正委緊緊握在一起:“老陳,謝謝你!”

陳正委道:“不用謝我,我只是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選擇。

不過……一旦咱們邁出這一步,可就在沒有回頭路了.”

江鼎盛豪氣道:“我要的就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這些年我們就是考慮太多,瞻前顧後,才讓蘇哈圖搶了先機,不然當初以我們黨的實力……何至於此呀!”

想到幾年前,陳正委也是一陣默然。

江鼎盛又道:“況且這次我們不是孤軍奮戰,我們也有外援,相信我!老陳,印泥公黨的未來就在我們這裡……”

這個時候,遠在千里外的杜飛還不知道,江鼎盛和陳正委剛剛做出了重大決定。

白天一日無事。

泗水城裡雖然仍瀰漫著對蛇王伽丹的恐懼,但是因為馬冬梅的出現,總算令氣氛沒那麼緊張。

烏鴉小隊警惕的臨時指揮部附近巡邏。

指揮部內,黃德祿和黃戰鬥坐在一起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因為昨晚上馬冬梅和慈心都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給他們增添了不少信心。

而且來而不往非禮也。

無論黃德祿還是黃戰鬥都不是捱打不還手的性格。

為什麼蘇哈圖急著派蛇王伽丹過來,不就是怕他們佔了泗水後繼續向外擴張嘛~

根據‘凡事敵人支援的我們就反對,凡事敵人反對的我們就支援’的原理。

現在黃家這邊最有效的反擊,就是立即派人向外擴張,佔據整個東爪哇省,然後揮軍向西,威脅日熱市。

索性把對付蛇王伽丹的事交給慈心和馬冬梅。

黃德祿僅僅一個白天就下達了十幾條命令。

黃德彪帶隊,派出多隻隊伍殺向周邊城鎮,並且強硬命令,遇到拒不投降一律格殺勿論。

所謂亂世用重典。

現在整個黃家都被刀架到脖子上,沒心思再搞什麼懷柔攻心了。

必須快刀斬亂麻。

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僅僅一個白天,黃德彪率領的隊伍就佔領了五個縣。

其實一開始並不順利,一出門就碰上了硬骨頭。

剛到詩都阿左縣就被縣裡的警察和一些青壯組成的隊伍擋住了。

稍微交涉,一看對方不聽勸,黃德彪這貨二話不說,直接架起迫擊炮,打了一個五連發。

原本這些印泥人仗著人多勢眾,還叫囂著讓他們滾回去。

沒想到對面竟然直接開炮,氣焰一下就滅了,當即四散奔逃。

黃德彪趁勢讓人追殺一陣,逮了幾個領頭的,也沒跟他們廢話,直接吊到縣城的十字街當中。

這一下訊息傳開了,剩下那幾個縣就識趣兒多了。

一看黃德彪帶人來,立即好酒好菜招待,歡迎王師救民於水火。

黃家本來就是東爪哇的大戶,知道附近這些地方怎麼回事。

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從當地大戶家裡挑選子弟加入隊伍中。

一來是人質,二來也是投名狀。

讓他們不敢陽奉陰違,兩面三刀。

同時也給這些本地大戶的子弟一個進身的路徑,算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

按照這種速度,最多一個星期黃家和游擊隊的聯軍就能席捲整個東爪哇。

卻得有個前提,杜飛這邊必須把蛇王伽丹解決掉。

夜裡十二點。

今晚陰天,沒有月亮。

少見的從南極湧來的寒流,隨著凜冽的南風襲來,令氣溫下降了七八度。

印泥平時很少出現這種天氣,許多人常年一條褲衩過一年,被突如其來的降溫凍的瑟瑟發抖。

臨時指揮部內,二青難得精神抖擻,毛茸茸的大狐狸尾巴晃來晃去的。

小烏則賤兮兮的在杜飛腳邊,一會兒用腦袋蹭蹭,一會兒喵喵叫兩聲,就希望杜飛伸手摸它兩下。

二青看它這種沒節操的樣子,心裡偷偷鄙視了一下。

表面卻不敢流露出來,它這一輩子也忘不了,當初在錦洲被小烏按在地上摩擦的過往。

這個時候,嗚嗚的風聲中忽然傳來了幾聲了“嘎嘎”的烏鴉叫聲。

杜飛微微坐直,旁邊的馬冬梅也精神起來。

只有慈心還是老樣子,盤膝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雙眼閉著,大作入定。

杜飛閉上眼睛,開啟視野同步,同時說了一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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