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仗義疏財

杜飛一聽,有些哭笑不得。

合著上次杜飛說朱麗的話,讓她原封不動懟了回來。

“行,公是公,私是私.”

杜飛笑呵呵道:“你這是把手續都辦完了?”

朱麗“嗯”了一聲,走進辦公室打量一眼,不客氣的坐到沙發上:“你這兒不錯呀!這麼大辦公室就你一個人用?”

杜飛回辦公桌後邊,順手從隨身空間拿出一瓶汽水遞過去:“二姐,喝水.”

“嚯~”朱麗一摸汽水,居然還是涼的:“冰鎮的!”

杜飛笑著道:“中午剛買的,正好還剩一瓶.”

朱麗也不客氣,一口氣喝了小半瓶:“今天跑了一天,渴死我了.”

喝完又道:“到伱這兒給我安排個啥活兒?”

杜飛看了看錶:“你也真是,眼瞅著下班了,明兒再來也不晚,急個什麼勁兒的?”

朱麗道:“咋不急!早完事兒心裡踏實.”

杜飛一笑:“那成,你先上前院找張文忠,把人事關係落下來,至於具體幹什麼……你自個有啥想法?”

對於朱麗,杜飛也想不出讓她幹啥,索性讓她自個選。

回頭要是幹不好,也怪不著旁人。

朱麗早有準備,胸有成竹道:“你們這是對外貿易公司,我會俄語,英語也行,當個翻譯沒問題吧?”

杜飛一愣,真沒想到朱麗還有這個本事。

這個年代,會兩門外語的可不多見。

像吳紅旗那樣,能說好幾門外語更是鳳毛麟角的重要人才。

只不過吳紅旗是上邊派來的,杜飛不太熟,也不大好用。

現在朱麗來了,他倒是有些想法:“那正好,回頭咱也訂幾份外文報紙,你每天撿重要的念給我.”

其實杜飛一早就有這個想法。

現在能瞭解外界情況的,唯一的途徑就是報紙。

以前在外經委,有專人做簡報。

現在出來了,肯定指不上那邊了,沒想到朱麗就主動送上門來。

朱麗一聽有具體工作也很高興。

她來到這兒,不想被當花瓶供起來。

從杜飛這兒出去,朱麗回到前院,去找張文忠。

卻沒想到,剛一進屋,有人先喊了一聲:“哎~朱麗姐?”

朱麗扭頭一看,也愣了一下:“曉白,你在這兒上班?”

周曉白起身過來,親近的拉住朱麗:“是呀~你是有啥事兒?”

不怪周曉白這樣熱情,在某種意義上朱麗是她的偶像。

周曉白喜歡古典音樂,喜歡芭蕾舞。

朱麗恰恰是他們圈子裡文藝功底最好的,上臺能唱花腔女高音,芭蕾也跳的特別好。

再加上朱麗比周曉白大十來歲。

周曉白小時候,第一次看芭蕾舞,就是部隊大院開茶花會朱麗上臺表演的。

朱麗笑著道:“那可好了,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

周曉白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議道:“朱麗姐,你不是在文工團嗎?怎麼……”

朱麗道:“今天剛調過來,這不……正辦人事關係呢~”

隨即衝辦公室裡問道:“請問,哪位是張文忠同志?”

如今張文忠是辦公室主任,雖然還沒提正科,但也大差不差了,最遲明年。

之前杜飛跟他說過朱麗要來。

張文忠不敢怠慢,忙站起來:“我就是,您是朱麗同志~”

朱麗原先在文工團是副處,到這邊職務雖然沒了,級別卻沒降。

就算張文忠升了,依然差著一級,當然不敢怠慢。

很快就幫著朱麗把手續辦完了。

又笑著道:“朱處長,您級別高,中院還有屋子,等明兒我叫人收拾一下.”

朱麗道了聲謝,周曉白又湊上來問東問西的。

等晚上下班,杜飛接了朱婷回去,說起朱麗的事兒,不由問道:“哎,小婷,你說二姐遇著啥事兒了,非得不在文工團待了?”

朱婷道:“你還不知道?我這兩天打聽了,好像是她們團裡新來了一個男的,死乞白賴要追求她……”

杜飛也猜到,可能是這種事兒,卻有些奇怪:“不是,那男的是缺胳膊還是少腿兒,把二姐嚇成這樣?工作都不要了.”

朱婷撇撇嘴:“那誰道了,反正不可心唄~”

說完了這事兒,又道:“哎,對了,今天收到紅英的信了.”

“張紅英?”杜飛微微詫異:“她在那邊怎麼樣?”

朱婷道:“從信上看,好像還不錯。

已經找著胡林了,倆人在一起呢~”

杜飛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說張紅英是個痴情種子。

朱婷又道:“對了,紅英說,上個月那邊打了一場大仗.”

杜飛皺了皺眉,單國那邊的訊息太閉塞,沒有特別通常的渠道。

竟然不知道黎援朝那邊的情況。

問道:“多大規模?輸了贏了?”

朱婷道:“說是動靜不小,應該是贏了,紅英說佔了不少地方……”

杜飛不由吃了一驚。

不過杜飛估計,損失也不會小。

但有了這一此,黎援朝算是在那邊站穩腳跟了。

就是不知道接下來能發展到哪一步。

黎援朝必須想辦法增加自己的造血功能。

最好是佔幾個翡翠礦場,到時候把翡翠賣到香江。

有了錢,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目前黎援朝的地盤離翡翠礦區還有不少距離。

又過幾天,到了七月底。

入伏後天氣更熱,人也懶洋洋的。

這幾天,杜飛又去了8270廠一趟。

然而,事實證明,山寨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現在整個廠子都在圍著那兩發迫擊炮彈轉,拆解測量,分析資料,再畫成圖紙。

這些都不難。

現在的難點就是裡邊的裝藥。

經過杜飛昇級的迫擊炮彈,除了結構設計進行了最佳化,裡邊的裝藥也不尋常。

而8270廠這邊,主要偏重機械。

為了這個,杜飛特地找了部隊的專家幫忙,到現在仿製的炸藥也只能達到八成水平。

即使如此,已經比部隊現有的,效能提升了10%以上。

好在,迫擊炮彈雖然卡殼了,但其他地雷、手榴彈之類的,卻沒耽誤生產。

整個8270廠就像一下子活起來。

這個時候,一大爺的作用體現出來,天天衝在生產第一線,還在廠裡挑了十幾個,年輕有靈氣的工人收了徒弟。

大大調動了廠裡工人的積極性。

原先一大爺在軋鋼廠,之所以不願意帶徒弟,也有他的顧慮。

他是從解放前過來的,仍有‘帶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心思。

但到了這邊,身為副廠長和技術主任,跟原先當工人的想法大不一樣。

就算把下邊的工人都培養起來,也威脅不到他這個副廠長。

況且一大爺真正看中的是‘工轉幹’。

而工轉幹的前提是把廠子搞起來。

根據目前的進度,最樂觀也得下個星期做出第一批試製的迫擊炮彈。

到時候再進行詳盡的測試,看效能比目前的炮彈究竟提升多少。

在杜飛看來,綜合效能最少提升20%,才有跟加拿大那邊說加錢的底氣……

這天下午,杜飛在辦公室,一邊吹著電風扇,一邊吃著一分錢一根的冰棒。

冰棒是剛才讓於嘉嘉和周曉白去買的,單位的人,一人兩根,算是小小的福利,攏共也花不了多錢。

等把冰棒發下去,周曉白卻賊兮兮的繞了回來。

杜飛抬眼皮瞅她一眼:“不回屋吃冰棒去,咋回來了?”

周曉白跟小偷似的,湊到杜飛桌子前邊,小聲道:“杜飛哥,剛才我跟於姐出去,看見拐角那有幾個鬼鬼祟祟的,時不時往咱們這邊張望,你說能不能是敵人?”

杜飛塌著眼皮,咬了一口冰棒。

“咔嚓咔嚓”嚼著嚥下去:“我說,你是不是《羊城暗哨》看多了?”

周曉白氣的一跺腳:“真的!我一瞅他們就不是好人.”

杜飛則笑道:“還你一瞅,你是火眼金睛呀?”

周曉白見他油鹽不進也沒轍,只能氣哼哼走了。

過了一會兒,杜飛把冰棒吃完了,想了想還是心念一動讓小黑去看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下一刻,倏地一下,杜飛視野同步到小黑那邊。

小黑飛在幾十米空中,居高臨下,整個大院,連著周圍的衚衕盡在眼中。

真別說,衚衕口真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

杜飛不由皺了皺眉。

要說他們是敵人,杜飛卻不大相信。

這倆人年紀都不大,跟周曉白歲數差不多,而且杜飛瞅著還有點眼熟。

就是記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杜飛想了想,斷開時視野,讓小黑繼續盯著,如果有其他人來立即報告。

等快下班時,杜飛已經收拾好了,準備去接朱婷。

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收到小黑的情緒波動。

杜飛“咦”了一聲,立即把視野同步過去,再往下一看。

還真讓他看見熟人了!

這時又來了兩個人,正跟之前那倆人說話,還時不時往這邊看兩眼。

這幾個人就是衝杜飛這兒來的。

杜飛斷開視野,不由得一笑。

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大門一拐彎,沒幾步就到了衚衕口,大叫了一聲“張德權”!

那四個人全都一愣,其中為首的,長得挺壯的,看清是杜飛,立馬笑著迎上來:“哎呦!杜哥,有日子沒見您了!居然在這兒遇上了,這不巧了麼這不!”

杜飛毫不客氣道:“巧個屁!你們幾個在我單位門口探頭縮腦的,弄得裡邊小姑娘都不敢下班了.”

張德權算是鐵路大院的一個頭頭,本身練過武術,身手相當不錯。

跟張海洋有點過節,上次伏擊張海洋,正好讓杜飛碰上,把他們揍一頓。

自打那次,雖然說不上不打不相識,但讓張德權知道,惹不起杜飛。

再加上後來,有黎援朝的關係,算是跟杜飛認識了。

所以,剛杜飛瞧見外面那倆人才覺著眼熟。

直至張德全來了,這才想起來,是他們一撥。

張德權一臉詫異,指著前邊:“不是,杜哥,您在這兒上班?不是在外經委嗎?”

杜飛也沒仔細解釋,敷衍道:“現在上這兒當經理了.”

轉又問道:“我說你,好不樣兒的,上我這兒來幹啥?裡邊有人得罪你了?”

張德權乾笑一聲:“那倒沒有……”說著嘬了嘬牙花子:“這不是最近手頭兒有點緊,帶著哥幾個賺點外快.”

杜飛一聽,皺眉道:“到底怎麼個事兒?”

張德權正要回答,卻在這時周曉白從院裡探個腦袋出來。

看見杜飛在這兒,立即顛顛兒跑過來,又瞧見張德權,不由“咦”了一聲:“德權哥,你咋在這兒?”

張德權看見她卻有些怵頭,不由“我艹”一聲:“曉白?你咋也在這兒?”

周曉白理直氣壯道:“我在這兒上班兒,咋啦!”

張德權揉揉腦殼,他倒是不怕周曉白,但他媽和周曉白媽媽是一個辦公室的。

當初還半開玩笑的叫過乾媽。

真讓周曉白上他家告一狀,準沒他好果子吃。

周曉白則瞥了一眼另外幾個人,氣呼呼瞪了杜飛一眼,那意思你看我沒撒謊吧~

杜飛毫不客氣:“快回去,還沒下班呢~記早退,扣工資.”

周曉白頓時苶了。

撅撅嘴,臊眉耷眼走了回去。

張德權鬆口氣,周曉白在這有些話他還真不好說。

杜飛也是想到,這才把周曉白攆回去,繼續道:“現在說說吧~”

張德權道:“嗐~杜哥,其實我們也是拿錢辦事兒,前門魏家衚衕有個劉五爺,您知道吧~”

杜飛皺眉,按說張德權是大院子弟,跟劉五爺壓根兒不是一路人。

他們怎麼搭上關係了?

張德權嘿嘿道:“這不尋思掙倆錢兒麼,我們跟您比不了,沒班沒學的,一天瞎混.”

杜飛也明白,張德權這幫人的處境。

按道理,這樣的人其實更多。

其中有一大部分跟著黎援朝走了。

不然這幫半大小子,精力充沛,血氣方剛,一天淨尋思沒事兒找事兒。

至於張德權為什麼沒跟著一起去,其實不難理解。

張德權他們家沒出大事兒,再加上就他一根獨苗,能讓他去才怪。

估計明年,最多後年,不安排他當兵,也能安排個別的工作。

根據張德權說,他在劉五爺那兒接的活兒。

一共五十塊錢,讓他們天天來這裡盯著一個人,不需要做別的,只要跟蹤就行。

至於到底是誰,張德權也不知道,只有一張照片。

把照片拿出來一看,杜飛卻是一愣。

竟然是朱麗!

再聯想到朱麗執意不在文工團待了,杜飛就猜到這裡肯定有事兒。

隨手把照片揣到自己兜裡,杜飛一伸手摟住張德權的脖子:“德全,知道這女的是誰不?”

張德權搖搖頭。

杜飛道:“這是我愛人二姐.”

張德權腦袋“嗡”了一下。

他雖然不認識朱麗,卻知道朱婷是誰。

當初杜飛結婚的時候,他也跟著湊了熱鬧。

連忙道:“不是,杜哥,這……這我真不知道呀!”

杜飛緊了緊胳膊:“你小子也是,特麼耗子給貓當三陪,掙錢兒不要命了。

不知道事先摸摸底?”

張德權不知道啥叫三陪,卻大致能猜出來,苦笑:“我尋思就盯個梢兒……就沒往多想.”

杜飛撇撇嘴:“盯梢人就給你五十塊錢?錢是大風颳來的~”

張德權無言以對。

但話說回來,張德權這幫人也就十六七歲,初中剛畢業,在杜飛看來,都是些孩子,做事不周全也正常。

張德權則有些害怕,低聲道:“杜哥,這……不會有人給我下套吧?”

杜飛皺了皺眉。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真有人想對朱麗不利,事先花錢找人盯梢。

朱麗真出什麼事兒,肯定先查到盯梢這些人頭上,弄不好就成了替死鬼。

想到這裡,杜飛愈發警惕。

從兜裡摸出五張大團結,塞給張德權:“這事兒你先別聲張,該盯梢還接著盯梢,明白嗎~”

張德權連忙推辭:“杜哥,我懂,您這是想‘將計就計,引蛇出洞’是不是?錢就不用了,咱是啥關係,拿您的錢那不打我臉嘛~”

杜飛一瞪眼道:“跟我你裝什麼!看你那個熊色,五十塊錢就差點把自個賣了。

以後有不稱手的時候,別在外邊瞎搞,上我這兒來,知道不~”

張德權一聽,既不好意思又有幾分感動。

十六七的年紀最講義氣。

什麼叫講義氣?說白了就四個字——仗義疏財。

宋江明明後上梁山,憑什麼最後成了宋公明哥哥,憑的就是這四個字。

在杜飛看來,三十五十的就能買到張德權這種大院子弟的好感。

這個買賣,肯定不虧。

等料理好張德權,杜飛揣著照片回到院裡。

直接來到朱麗辦公室。

眼瞅著下班了,朱麗正在收拾東西。

看見杜飛“哎”了一聲:“有事兒呀?”

杜飛直接把照片拿出來放到她面前。

朱麗莫名其妙,伸手拿起來:“這不是我照片嗎?你從哪兒來的?”

杜飛把剛才的事兒大略說了一下,末了問道:“二姐,你實話實說,為啥突然離開文工團?現在又有人花錢盯梢,這是盯上你了.”

朱麗皺眉,遲疑道:“這……不能吧?在團裡是有個人挺煩的,但也不至於吧~”

杜飛沉聲道:“他叫什麼?至不至於的,我找人查查再說.”

朱麗想想也有些害怕,乖乖道:“他叫劉偉,是跳芭蕾舞的,從上h調來的.”

杜飛又問:“你們關係很好?”

朱麗忙解釋道:“就是同事關係,他舞蹈功底很深,我們偶爾交流一下。

後來,知道我離婚了,他漸漸表露出那個意思……”

杜飛聽完,更覺著這個劉偉有問題。

怎麼就那麼巧,朱麗這邊剛離婚,就冒出這樣一個人?

雖然朱麗沒說,但能跳芭蕾舞的男的,十有八九高大帥氣,體格強健。

還跟朱麗有共同愛好,共同語言。

正常來說,一個離異少婦很容易陷入其中。

可問題是,哪有那麼巧的事兒?

只不過令對方沒想到,朱麗居然不吃這套,甚至乾脆調走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劉偉真是別有所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杜飛估計,在劉五爺那兒僱傭張德權的,多半就是這個劉偉。

卻不確定,他是想給朱麗製造壓力,再來個英雄救美,還是別的什麼伎倆。

一瞬間,杜飛腦子裡有了一個輪廓。

沉聲道:“二姐,這兩天你小心點,我讓張德權他們繼續盯著,萬一有什麼事兒你就直接叫他們.”

朱麗點頭,有些緊張,平生頭一次遇到這種事。

杜飛又道:“家裡那邊,我讓小烏過去.”

朱麗一聽,卻不大樂意。

杜飛知道她不喜歡貓狗,勸道:“事急從權,你忍忍吧,小烏比部隊的軍犬厲害,一般兩三個人它都能應付.”

朱麗只好點頭。

說好之後,杜飛回到辦公室,立即拿起電話給汪大成打過去。

讓他想辦法查一查劉偉。

杜飛並不是小題大做。

而是朱麗的身份有些敏感。

朱麗雖然不是朱家的核心,卻可以很輕易接觸到核心。

這個劉偉真有什麼目的,肯定是衝朱家來的。

如果只是想借機鑽營的投機分子還沒什麼,就怕他是別有所圖。

萬一是夷州那邊的,問題可就大了。

幾年前就曾出過類似的情況,讓他不得不防……

當天晚上,朱麗下班回家,一路打招呼到後院。

等放好腳踏車,一推門就見屋地上,四腳拉叉躺著一隻黑白花的大貓。

大概天太熱了,小烏把身體攤開了,躺在地上能涼快一些,卻顯得身體特別長。

還張著嘴,舌頭耷拉在一邊。

朱麗咋一看見,差點兒以為這貨掛在這兒了。

小烏聽到動靜,睜開一隻眼睛往門口看了看,表明它還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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