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辦大專的老師工資其實並不高。

就以徐生洲接手前的神州科技職業學院為例,無論講師還是副教授,月工資很少有超過7000塊錢的,哪怕加上公積金、課時費、年終獎等,年收入超過12萬的也是鳳毛麟角,由此可見民辦大專老師的窘迫。好在徐生洲接手之後,大幅提高老師待遇,連剛入職的碩士年薪都有16萬,還有福利分房等等,這才讓其他民辦大專的老師眼紅不已,從而惹出了今天的亂子。

但徐生洲不後悔。

事實也證明,提高待遇之後,老師工作的積極性、對於學校的忠誠度都是曾曾曾往上漲!現在徐生洲可以拍著胸脯說:除非211以上名校用編制、發展、前途來挖人,其他公立學校根本不夠看,很難挖得動自己學校的老師!

這一次答應給予其他院校的老師50%額外補償,算下來要四五千萬,看上去很多,幾乎能再盤下一所學校。但均攤到一千多名教職工頭上,也就幾萬塊而已。

以神州科技職業學院的財力來說,再多給50%,甚至是100%,也不會傷筋動骨。但沒有必要。一來補償的大頭應該是那幾所學校的校長出,自己不能喧賓奪主;二來“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徐生洲還是懂的。而且這幾萬塊錢也表明了徐生洲的態度:我同情你們,也有社會責任感,但絕不當爛好人!尤其在事關學校長遠利益的問題上,更不會讓步!

總算這四五千萬沒有白出。

那些教職工在知道入職新學校不可能之後,不願再失去即將到手的幾萬塊,於是之後的合併變得順風順水,沒有遇到任何阻力。有傳聞說,那些老師在馬軍等人組織下,準備用補償金籌建一所新院校,其中未嘗沒有與徐生洲別苗頭的意思。但具體如何,徐生洲沒有細問,因為各種事務紛至沓來,根本無暇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事情很多很雜,卻有輕重緩急。眼下要說最急切的事情,無疑是籌辦12月8日的古文獻整理與研究中心成立儀式。要請什麼人、怎麼請、怎麼接、怎麼安排、誰發言、誰揭牌,都需要再三思量,好在這些有黃柯、金澤河等人謀劃,徐生洲只負責拍板就行,平日裡還可以躲在辦公室裡改書稿。

黃高華突然攥著手機急匆匆跑進來:“洲哥,好像咱們學校又被圍攻了!”

徐生洲已經有些波瀾不驚的氣度:“哦?我們要打第幾次反圍剿了?”

黃高華沒接住徐生洲的梗,直接把手機推到徐生洲面前:“你看,網上都炒成了一鍋粥!據說有人爆料我們學校收藏了一幅梵高的畫,但馬上又有人指出,這幅畫已經毀於一場大火,所以我們學校根本不可能有這幅畫的真跡,應該是高彷。”

徐生洲看了幾眼,好整以暇地說道:“討論還挺激烈啊!之前我真不知道,咱們國家居然還有那麼多的梵高繪畫藝術鑑賞家和鑑定家。之前誰批判咱們缺少美育的?看來他是從來不上網啊!”

黃高華哭笑不得:“這些人就是跟風起鬨,懂個P的藝術!要不是有人科普,99%的人都不知道梵高還畫過這幅畫!”

“那不就結了?他們這些外行也就湊個熱鬧,你要是跟他們較真,那就輸了!”

“可是他們攻擊我們學校啊!”黃高華劃拉著手機,指給徐生洲看,“你看這個人說的,‘垃圾民辦學校能有什麼好東西?無非就是坦克配醜,俵子配狗’。還有這個,‘天空一聲巨響,假貨紛紛登場!從《永樂大典》到《四庫全書》再到梵高,我以前一直以為假貨之都在白雲,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在金陵!’你說說,都是三十七度的嘴,他們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刺骨的傷人惡話來?”

徐生洲道:“別理他們!聽拉拉蛄叫,難道還不種莊稼了?”

黃高華看徐生洲毫不在意的樣子,也就隨之釋然。

然而徐生洲勸得住黃高華,卻管不了社會上那幫子人在墳頭,不對是在風口上蹦迪。上午剛好言勸走黃高華,下午勞新芳就低眉垂眼地走進辦公室,見面便直接請罪:“對不起校長,我錯了!只要不開除我,你怎麼處分我都接受!”

徐生洲還以為她說的是前幾天馬軍等人堵校門拉橫幅的事兒,當即衝她擺擺手:“這種事情是難免的,畢竟我們是動了別人的乳酪,還不允許別人反抗一下?更何況合併那幾所院校,是學校的決定,那些人在堵門之前也不會告訴你一聲。你又何錯之有?”

勞新芳臉更紅了,頭差點沒低到桌子下面:“不是那件事。”

徐生洲不由好奇起來:“那是什麼事?”

勞新芳支支吾吾地說道:“上次油畫鑑定的時候,您不是叫我看看梵高那幅《上班途中的畫家》嗎?然後、然後我就偷偷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我的老師。沒想到我老師又發到了別的群裡,一來二去,就傳得沸沸揚揚……”

感情罪魁禍首在這裡!

果然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徐生洲以手扶額:“我記得當時不是不允許你拍照的嗎?——雖然說那張畫遲早是要請專家鑑定的,也遲早會公之於眾的,但你這樣有組織無紀律,真的是做得不好!”

勞新芳連忙表示:“我認罪!我認罰!只希望校長能高抬貴手,法外施恩!”

徐生洲道:“那你就寫份認識深刻的檢討,交到人事處。”

勞新芳頓時喜出望外:“好、好、好,我一定認真檢視問題,深刻剖析原因,明確努力方向,落實整改措施,內容不少於2000字。寫完了,請校長您過目!”

徐生洲卻道:“字數多少倒是無關緊要,畢竟寫檢討不是寫網文,水得越多越好,關鍵是態度要真誠。”

“好的,我一定態度端正、深刻反省!”

勞新芳表完態之後卻不肯走,這讓徐生洲更覺奇怪:“怎麼?你還有事?”

她滿臉通紅,期期艾艾地說道:“我老師是國內比較有名的梵高研究專家,她看完我拍的照片之後,覺得繪畫技法很高超,非常像真跡,堪稱‘下真跡一等’,所以非常想親自看看。”

徐生洲倒沒有為難她:“可以啊!我們不是準備12月8號開個鑑定會嗎?你去找黃校長要一張邀請函,就說是我同意的,到時候你老師來就行了。”

勞新芳難為情地扭了扭身子:“我的老師都沒有通知我,直接就來了金陵,現在就在樓下。”

徐生洲眉頭大皺,語氣也有些不悅:“她這是先斬後奏?還是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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