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幾秒鐘,石新科胸中豪情萬丈:我也要埋頭學問,勇攀高峰,青史留名!什麼狗屁世界七大數學難題,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我上我也能!NP完全問題、黎曼假設、納衛爾-斯托可方程、BSD猜想,你們都放馬過來,我要打十個!

就在服務員轉身上個菜的功夫,理智重新佔據上風:不,我不能!

別說SSS級的世界七大數學難題,就連S級的三維尹辛模型中相變問題我都學不會,是誰給我的勇氣去挑戰那些終極大魔王?我還是老老實實給大老當好秘書,做好服務保障工作吧!解決不了卡脖子的問題,那就抱脖子、親脖子,後人寫傳記的時候,把我捎帶著寫上幾筆,不同樣也是青史留名?

調整好心態的石新科馬上擺正了自己的位置,開始鞍前馬後端茶遞水。

徐生洲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他在考慮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既然書稿已經過審,正式出版應該問題不大,那麼問題來了,這次抽獎系統大爺會給點什麼呢?又或者說,自己現在最缺什麼呢?

他問蘇山月道:“蘇主任,你覺得學校現在最缺的是什麼?”

“最缺什麼?”蘇山月被他問的有些發矇,放下快子思索片刻:“作為專科院校,咱們學校無論校園環境、師資力量,還是圖書裝置,都是非常頂尖。但要跟本科院校相比,那咱們的差距就是全方位的,什麼都缺!缺重點學科,缺重點實驗室,缺博士、碩士學位授權點,當然,最缺的還是人。”

“缺人?”徐生洲沒想到蘇山月會給出這樣一個答桉。

蘇山月點點頭:“對!咱們缺優質的生源,更缺優質的師資。假如咱們能像南方科大那樣,有幾十位院士、幾十位長江、幾十位傑青撐著,什麼事情做不成?!”

徐生洲有些撓頭。

他也知道學校缺乏頂尖的師資隊伍,要不然也不會死乞白賴地到處挖傑青、長江,但這話不能跟系統大爺說。倒不是擔心繫統大爺不靈驗,而是擔心太靈驗。萬一它真聽到自己的心聲,給送來幾個大活人,那可怎麼辦?販賣人口它犯法呀!總不能跟警察蜀黍說,他們都是系統大爺大變活人給變出來的吧?這麼說無非兩個結果,要麼去和籤哥一起踩縫紉機,要麼警察蜀黍大受震撼,然後把自己送進精神病專科醫院。

石新科卻道:“我倒覺得,對於剛剛起步的學校來說,引進優秀師資不宜太多!因為引進高層次人才,往往需要花費幾倍、幾十倍於普通老師薪資,對於辦學經費本來就捉襟見肘的學校,無疑是一筆巨大的開支。招的越多,花費越大,在其他方面的投入自然就要縮減,進而影響學校的正常運轉,成為沉重的負擔。”

蘇山月看了一眼徐生洲,才拍著胸脯說道:“好在我們學校經費充足。”

石新科接著說道:“引進只是第一步,關鍵是如何讓他們發揮高層次人才應有的領軍作用。很多高層次人才到了新學校之後,受學術環境、研究團隊等各方面因素的限制,很難再繼續開展之前的高水平研究,只能從事一些很普通的教學工作,使得高層次人才在低水平上運轉,失去科研生產能力。對於學校來說,空落了個好聽的名頭,卻沒有得到實質的發展。”

他的這番話,不禁讓徐生洲想起了陳康彥。

陳康彥當日在夏中大學受辱,心意難平,憤而出走到在專業上一窮二白的神州科技職業學院。然後,他錢有了,房有了,權也多少有一點,但修煉半生引以為傲的細胞生理學功夫卻徹底荒廢了,只能變著法子另闢蹊徑,撈些偏門,但這又如何能與他最拿手的細胞生理學相比?眼下的他,真的是在低水平上運轉。

不知午夜夢迴,他是否會自己當初衝動的選擇而懊悔不已?

決不能寒了陳康彥的心!

徐生洲暗暗決定,等下吃完飯就給何興華打電話,今年校招一定要多招幾個細胞生理學方向的博士,再配強配優先進的實驗裝置,讓細胞生理學研究中心充實起來、運轉起來,成為學校的拳頭學科!

至於肖和平,徐生洲反倒不是很擔心。有了簡文桐,再加上自己,足以繼承他在機率論方向的衣缽,甚至有可能發揚光大,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但在肖和平、簡文桐兩人或明或暗的言語中,都反映石新科這小子最近比較浮,心思根本沒放在數學上,交的論文更是一塌湖塗。

看來得找個機會和這小子好好聊聊,敲打他一下!

石新科還不知道徐生洲要給他念緊箍咒,繼續談論他的觀點:“另一方面,既然高層次人才能被挖來,也就能被別人挖走。現今國情就是如此,帽子為王,只要有高層次人才的頭銜,就不愁沒下家,就要擔心被別人連盆端走。在攻防得失之間,學校大量的物力財力被耗費,原本心平氣和的普通教職工也會人心動盪、牢騷滿腹,進而影響學校的良好教學科研生態。”

徐生洲插話道:“說起這個,我想起母校京城師範大學法學院的一則往事。那時候還不叫法學院,應該叫法律系,系主任兢兢業業好多年,一心想把專業名聲搞上去。沒想到學校突然從隔壁的三人大學引進了刑法學團隊,裡面有長江學者、有青年知名學者,一下子把這位系主任給蓋過去了。這位系主任也是硬氣,轉身跳槽到隔壁的三人大學,算是為三人大學報了一箭之仇。這一來一回之間,真的是傷筋動骨。”

蘇山月長嘆一聲:“人心不就是這樣?老覺得家花不如野花香,等家花變成了野花,又追悔莫及。”

徐生洲不由得一個戰術後仰:您這是有故事啊!

石新科不敢八卦蘇山月,只能就事論事:“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很多學校在引進人才之後,其實都是‘強龍專壓地頭蛇’,讓學校的‘家花’受盡窩囊氣。等壓倒地頭蛇後,又因為群龍無首,開始群龍互鬥,最後落得裡外不討好,學校也風氣大壞。所以引進人才,貴實不貴名,貴精不貴多。”

徐生洲和蘇山月都鼓起掌來:“新科說得很有見地!”

“沒想到石大秘是腹有錦繡啊!”

石新科心虛地看了看徐生洲的臉色,忙著解釋道:“沒有、沒有,就是跟著徐校長身邊,自然而然對教育方面的事情關注多一點,思考也就多一些。”

徐生洲對他的觀點很認同:“引才,確實只是人才工作的第一步,之後還要透過一系列政策措施,實現用才、穩才、育才,人才工作才算完整。新科你記一下,學校近期要成立人才工作辦公室,暫時由何新華處長負責,專門為學校的各類高層次人才服務,重點是‘穩才’。”

“好的。”石新科掏出手機,點開記事本,記下徐生洲的安排。

“還有,明天我們一起去拜訪陳校長、曾老師這兩位傑青,問問他們對學校的發展有何高見?還有那些需要改善的?”

聽到徐生洲要帶著自己去見曾和平,石新科的嘴角頓時耷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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