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的辦事效率很快,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嘴裡衝著旁邊的夥伴喊道:“老爺吩咐,快快開門迎客!”

緊接著兩人合力,開啟中門,門剛剛一開,就看到一個胖乎乎的老者急匆匆的趕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的紫衣男子。

老者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鎖定了李汐所在的青色小轎,也不等新衣領路,徑直朝著小轎奔去。

倒是他身後的紫衣男子停下了腳步,衝著新衣拱了拱手:“姑娘,家父得知公主到訪,一時過於激動,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姑娘不要介懷!”

新衣暗自打量這紫衣男子,見其容貌清秀,雖為商人之子,卻絲毫不見商賈氣息,到有幾分讀書人的文雅之氣,再加上此刻對方笑臉迎人,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新衣就算是心中有什麼不滿的,也不好發洩出來。

“公子無需介懷,我家主子性格直爽,也不是拘泥於這些俗理的人!”

“公主雅量!”

錢尋讚道。

兩人說話之際,錢立本已經奔到了李汐的轎前。

“小人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公主海涵!”

錢立本說完,對著轎門躬身行禮。

李汐聞聲,掀開轎簾,緩緩步下轎子,伸出雙手虛浮錢立本:“本宮此次只是以個人身份前來拜會,錢老不需如此多理,快快起身吧!”

“多謝公主!”

錢立本倒是沒有繼續矯情,趁勢站直了身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屋外寒涼,公主請移步府內!”

李汐微微頷首,率先朝著錢府走去。

錢立本緊跟在李汐身後,很懂規矩的落後了一個身子。

錢尋偷偷朝李汐這邊看了看,只見一個身披純白狐裘的清麗女子緩步走來,眼底閃過一抹讚賞,心中暗道:“真是一位絕色佳人!”

李汐被錢立本領著進了錢府,錢尋和新衣緊跟其後。

一路上所見之景,處處精緻,隨處可見用心之處,特別是錢府的花園,在這時節,居然還有鮮花開放,這得耗費多少的人力物力啊,看到這些,李汐忍不住想到了東北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百姓,暗自下定了要敲錢家竹槓的決心。

可這錢立本也是一隻久經商場的老狐狸,在這時節李汐登門,所為何事已經是顯而易見了,可他卻硬是裝作不知道,雖然表現得很熱情,還興致勃勃的李汐介紹錢府,可卻一句不問李汐的來意,打定了主意打太極。

稍時,眾人來到了大廳,立刻有侍女前來奉茶。

錢立本看了看面前的茶碗,面露尷尬:“公主殿下,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錢某本想以好茶招呼公主的,只可惜今年春夏兩季,南邊的雨水過於充沛,沒能產出高品質的綠茶,只能用這些平常的綠茶招待公主陛下,還請公主陛下恕罪,不過這茶還算新鮮,是今年的新茶,公主你嚐嚐!”

李汐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端起面前的茶碗,兩指輕捻茶蓋,慢慢移開,對著茶碗輕輕吹了一吹,然後抿了一口。

這茶水清香中略帶一些苦澀,確實不算是什麼好茶,再看茶葉,細小,舒展不開,不過顏色青綠,確實是今年的新茶。

李汐面上不動聲色,心中暗想:“我都還沒開口呢,就給我開始哭窮了,是想讓我沒辦法開口吧!”

“錢老謙虛了,這茶在往日或許稱不上極品,可在這時節已算是難得的珍品了,本宮宮裡都沒這種好茶,今日還是託了錢老的福,才能喝到今年的新茶!”

李汐也跟著哭窮,將皮球踢回給錢立本。

“公主說笑了,公主如果喜歡,待會我讓人給公主包上一包,帶回宮裡去!”

錢立本聰明的避重就輕,就是不接茬。

本來這種事情就是誰先開口,誰就不佔據主動,李汐來之前本想等錢立本開口詢問來意,再趁機開口,可這錢立本滑不溜丟的,硬是不接茬,李汐有求於他,就不得不率先開口了。

“錢老的新意本宮心領了,只是一想到這東北的百姓還食不果腹,就實在是興不起興致品茶!”

“哎,今年東北的災情確實嚴重,不瞞公主,錢家在東北有也有農莊,這一次也是損失慘重啊!”

錢立本嘆道。

“錢老嚴重了,錢家百年商家積攢下來的積累,怎會在乎這區區一點損失!”

“公主殿下,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百年商家雖然看上去風光,可實際上一點也不好過啊,經商哪能只賺不賠的,這麼多年來,錢家雖然賺了不少,可是虧損的時候也不是,只是礙於錢家的面子,沒有聲張出去罷了,這兩相一抵消,剩下來的也就所剩不多了,還得維持錢家的聲譽,硬撐面子,這銀子哪裡還能有剩下.”

錢立本說著,趁機看了看李汐的,見她沒有反應,又才繼續。

“公主看這庭院佈置得精緻,可哪樣不得花錢啊,我們這也是在撐著,撐著錢家百年商家的名頭,不想讓世人認為錢家在我錢立本的手上敗落了罷了!”

錢立本說得是聲情並茂,活像是錢家已經只剩下一個空殼子,早已入不敷出了。

李汐心中冷哼,要不是她率先派人暗中調查,指不定就被錢立本給糊弄了。

“錢老說笑了,錢老宅心仁厚,我記得前段時間,錢老還帶頭給東北捐款了!”

“那也就是我的一點心意,我本想多幫幫那些災民的,可惜苦於囊中羞澀,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錢立本無奈感嘆。

錢立本這話看似在訴苦,實則已經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上次的捐助已經算是他盡了自己的本份了,在想要可就沒有了。

錢立本有這種思想其實也不奇怪,商人本來就重利,上一次之所以捐助也只是抱著民不與官斗的想法,勉強為之,如果再讓他捐一次,而且是捐很多,他自然是萬萬不肯的,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他錢立本雖然有錢,但也是辛辛苦苦的掙來的,沒道理白送給國家。

李汐是聰明人,錢立本的暗示自然是能聽明白的,可是讓她就這樣放棄,也實在不甘心。

李汐一咬牙,說道:“錢老,我知道錢家也受到了一些波及,不過錢家畢竟根深葉茂,想必這一點波及肯定是無傷大雅的,可是東北的那些百姓可沒有錢家的根基,這一場災難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滅頂之災,如若錢老能夠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東北的百姓都會感念錢老的好,我們皇室也會記得錢老的雪中送炭!”

錢立本面上不顯,心中冷笑:“憑你一個黃毛丫頭,三言兩語就想糊弄我掏錢,想得也太美了,我可不會被你畫的大餅給吸引,除非是拿出實實在在的好處,要不然休想我幫忙!”

“公主殿下,不是在下不想幫忙,實在是有心無力啊,這次的東北災情,我錢府也是損失慘重,我都還在愁著如何安置莊園上那些受災的佃戶呢!”

錢立本皺著一張包子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李汐聞言嘴角忍不住抽搐,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真當她是三歲小孩,這麼好騙啊!李汐正想展開反擊,沒成想這錢立本居然又出損招。

只見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臉痛苦的神情,艱難的說道:“公主殿下,小人突然感覺腹部絞痛,暫且告辭了!”

瞧著錢立本這樣難受的樣子,雖然明知道他是裝的,卻也說不出強留的話,只好憋屈的點了點頭。

錢立本見李汐點頭,立刻如蒙大赦,衝著李汐微微附身之後,一溜煙的跑掉了。

錢尋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神情略顯尷尬:“公主殿下,家父這些日子憂心東北的事情,飲食頗為不規律,估計是傷了脾胃,在公主面前如此失禮,還請公主恕罪!”

“錢老也是心繫國家的人,本宮豈會為了這點小事介懷!”

李汐雖然暗惱錢立本這個老狐狸說不過就出損招開溜,卻也沒有表露出來,現在可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既然錢老身子不適,那本宮就改天再來拜會吧!”

既然正主都走了,李汐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

“雪天路滑,還是由小的送公主一程吧!”

錢尋連忙站起身來。

“不用勞煩錢公子了!”

李汐婉拒,錢尋畢竟是一個青年男子,和他走得太近不好,她不想引起鳳塵的誤會。

“公主無需客氣,正好我對於東北的災情有一些看法,在路上正好可以探討一番!”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一次李汐並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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