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調查清楚,這糕點從何而來,還有這珠兒,一併查個清楚.”

李汐面色微微泛白,又稱身對安佑道:“今日幸好你來了,否則只怕此時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安佑起身,也是心驚,他磨砂著手中的糕點,若這糕點入了李汐的口,他不敢想象後果會怎樣。

往大了說,如今朝政上雖是李錚在主理,可若沒有李汐在背後慢慢支撐著他,他舉步維艱。

而往小了的說,李汐若但真去了,李錚自然不必說,鳳塵等人自然紅了眼。

微微嘆了一聲,安佑淺淺看了新衣一眼,蹙起的眉頭掩不去淡淡的擔憂。

事情一出,新衣心思早已經亂了套,下頭的人出了錯,她脫不了干係。

幻櫻去了,宮裡的守衛自然暫時交給了她,鶴頂紅這般要命的毒物竟然到了李汐手中,即便此刻李汐下令要了她的命也不為過。

“奴婢一定會查出背後的人.”

新衣咬咬牙,這些年有幻櫻在,她跟在李汐身邊,竟有些懶怠了。

如今出了這樣大的事,她心中有愧之餘,也是惶恐,深怕李汐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李汐罷罷手,這兩年越發的清閒,什麼事都是幻櫻在暗中為自己辦妥,連自己疏忽大意,若說此次的事有因幻櫻的死而疏忽,更多的,還是自己太過散怠了。

心思一轉,李汐冷笑一聲,“這來儀居也算是後宮的管轄範圍內,如今後宮掌事的是皇后,如今本宮宮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此事自然該由她操心了.”

她喚住新衣,“事情你暗中著人去查,去請太醫院的章太醫來,再請皇后來.”

新衣不知裡西街要做什麼,只得依命去了。

安佑坐下來,靜心細想片刻,“公主認為,此事乃皇后所為?”

“李盈盈巴不得我死,卻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李汐對李盈盈也算是瞭解,她雖然也恨,可沒來由的事情,卻不會亂扣。

“只是最近她這個皇后做的太清閒了,給她找點事情做.”

安佑垂首悠悠一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玩笑?”

李汐在他對面坐下,此時是心中有苦說不出。

下毒的事她倒是寧願是李盈盈做的,這樣自己也不會如此擔心,擔心這宮裡潛入了自己也掌控不了的勢力。

這兩日李盈盈閉門謝客,連後宮妃嬪的晨昏省定都免了,鳳熙宮幾日清幽下來,連下頭的奴才都有些懶怠了。

新衣親自來到鳳熙宮傳口諭時,宮門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頭懶懶瞥了她一眼,拖長了聲音道:“姑娘有什麼事候著罷,娘娘如今正在午睡,擾了娘娘的清夢,你我都擔待不起.”

新衣涼涼一笑,一身湖藍的裙裾散發著清冷的光,那眼神中的一抹冷光,像極了某個淡漠的黑衣女子。

“耽擱了娘娘的清夢屬下擔待不起,可耽誤了公主的事,若公主怪罪下來,只怕就不是一個擔待不起了.”

右手按住腰間一柄軟劍,新衣的聲音不卑不亢,不怒自威,“還不進去稟報?”

新衣是李汐身邊的人,平時領教的都是幻櫻的厲害,可幻櫻整日裡雖心平氣和,一幅好說話的模樣。

人人都清楚她的性格,見她發怒,那丫頭自然不敢再怠慢,慌忙進去稟報了。

李盈盈此刻確實在午睡,聽聞新衣到來,也著實驚訝了一下。

新衣乃李汐身邊的貼身侍衛,若不是什麼大事,從不肯離開李汐身邊半步。

今兒如此著急要見自己,只怕是來儀居那邊出了什麼事了。

想到這裡,她反而越發冷靜下來,讓連星為自己梳洗的功夫,那頭新衣已經不顧下頭的人闖了進來,表情冷漠地見了個禮,“打擾到娘娘清夢,微臣實在抱歉,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微臣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場面話不必再說,什麼事?”

李盈盈面帶三分嘲諷的笑意,隨意拿起案子上的無頭鳳釵在鬢髮間比劃著,尋了個最合適的角度,斜斜插了進去。

又捏起一片蝶舞翩芊的花鈿,準備貼在眉心。

“今兒個正午,公主在來儀居險些被人毒害.”

新衣一字一頓,說話間注意著李盈盈的臉。

李盈盈聞言一驚,手中的花鈿掉落在案上,一聲叮噹脆響,被掩在一聲驚訝中,很快便鎮定下來。

她是料想到宮裡又有事情發生,只是沒想到竟是有人對李汐下手。

微頓片刻,忽然面帶譏諷地看著新衣,“公主該不會以為,是本宮下的手?”

“微臣只負責將公主的話帶到,至於其他的,娘娘可以帶了來儀居,再向公主一一解釋.”

新衣不卑不亢道。

“解釋?”

李盈盈手裡慢條斯理地拾起桌上的花鈿,對著銅鏡貼上,才轉頭笑吟吟地看著新衣問道:“本宮為何要解釋?”

她雖然在笑,可眸子裡一片冰冷,眼角眉梢沒有半分笑意,反而令人瞧了頭皮發冷。

新衣不疾不徐道:“娘娘貴為後宮之主,如今在你的管轄範圍內出了這樣的事,知道的說是娘娘平日裡辛勞照顧不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娘娘故意與我們公主作對,對來儀居的安危不聞不問.”

微頓,她語調略沉,看著李盈盈幽幽說道:“更有甚至,說著下毒者,與娘娘恐怕脫不了干係.”

“你倒是什麼都敢說,也不去打聽打聽,本宮在宮裡何時受過旁人威脅?莫說沒做過這樣的事,即便做過,也輪不到你一個低賤的奴才來質問.”

李盈盈語氣幾雖然仍舊平平,可面色已經沉了下來,寬厚的鳳袍裹著嬌小的身子,五頭鳳釵銜著碩大的明珠簾垂在額前,正好在那片花鈿之上,襯得她的臉愈發精緻可人。

她撫了撫鬢邊的發,又照照鏡中,確定再無紕漏,方才由連星攙著起身,看著新衣笑,一幅好戲的口味,“倒也罷了,本宮就走這一趟,看看那位公主大人,嚇成了什麼樣?”

李盈盈想看李汐花容失色的臉,李汐卻沒有給她機會,她此刻坐在來儀居的正殿上,一身拖地紫金攝政服無形中透著霸道之氣,長髮束冠,一杯清茶餘香繚繞滿室,面色絲毫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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