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精神頭是好些了。

又似沒事人一樣,讓新衣為她梳洗。

自知道李汐懷孕後,李錚就免了她的早朝,一日下來也無事,邀了李依依來下棋。

三局下來,李依依擱下棋子,擔憂地看著李汐,“公主今兒個心神不寧,可是有心事?”

李汐笑了笑,“大概是這孩子鬧著吧.”

李依依看著她,注意到李汐臉上的笑容很是精緻,精緻的就像是她面對李盈盈時那樣,笑的很假。

因一早就見了新衣滿臉的擔憂,自是知道出事,又聯想起昨夜她曾經回過鳳府,只怕是與鳳塵之間發生了不快。

因不知他們究竟如何,也不敢多話,生怕說了什麼話,就觸及到她的傷心處。

反而是李汐侃侃而談,說了好一陣子的話,有些乏了,才上床去歇著。

見李汐睡熟,李依依叫過新衣來,“我瞧著你家主子,心裡頭有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讓她說出來才行.”

主子這樣子,是個人都瞧得出來,新衣也不奇怪。

她擔憂道:“主子從不在人前示弱,若是三殿下在……”說到這裡她陡然頓住,三殿下早就不在了。

李依依道:“我雖不知發生了什麼,料想與駙馬爺有關,姑娘何不去請駙馬爺來,解鈴終究還需繫鈴人.”

新衣凝眉道:“小主不知,我家主子最是個倔強的人,她不願見駙馬爺,即便來了也沒用,反而會更加加重她的心病.”

“可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李依依由心擔憂道。

“主子不許我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如今奴婢是什麼辦法都沒有,也不知鳳府那頭究竟怎樣了.”

新衣的嘆息一聲重過一聲,又說:“往常主子或氣或惱,也從不這樣一句話都不說,這次是但真被駙馬爺傷透了心.”

李依依好奇鳳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新衣沒有說的打算,她也不好過問。

只得囑咐新衣好好照顧李汐,自己回了別居去。

大雨過後的天空格外的澄淨,李盈盈聽說李汐這兩日有些反常,思及那日李汐回了鳳府,料想定是他們之間鬧了矛盾,便想著要去奚落她一番。

來儀居宮門不似往常那般敞開,緊緊合著,門前當值的兩名女侍也佈滿了哀愁。

見到李盈盈的儀仗前來,幾更是沒有好臉色,上前攔道:“公主不適,皇后娘娘鳳駕請回吧.”

李盈盈盛氣凌人地坐在轎輦上,用護甲把弄著鬢髮,聞言咧嘴笑了笑,“狗奴才,連本宮的駕都敢攔,看來你們主子沒有好好教導你啊?”

那兩名女侍臉色皆是一沉,來儀居當差的人,在宮裡從來都是昂首挺胸的,即便那些主子,哪個見了他們不是客客氣氣的?從前李盈盈也不會這樣和他們說話,如今她是專門挑來儀居的刺。

門內的新衣早已經在聽聞動靜的時候便出來,在院子裡將李盈盈的話聽得清楚,怒火中燒,出去行了個萬福,便道:“不知皇后娘娘對來儀居的丫頭有何不滿的,都是奴婢管教不當.”

“自然是你的不是.”

知道新衣不同旁的丫頭,李盈盈略略收斂了語氣中的輕蔑,卻仍舊一幅趾高氣揚的模樣。

“本宮是來找李貴人的.”

新衣咬牙,若她說來尋主子,自己還可打發了,如今說是來找李依依,自己自然是沒有理由阻攔的。

可萬一進去吵到了小主,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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